听了紫一稟報的情況,雪嬋娟微微蹙著兩道秀氣的眉毛,一時之間沉吟不語。縴細秀氣的手指輕輕叩擊桌面,發出沉悶而有規律的聲響,周圍的氣氛更加壓抑。
南宮毓靜靜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雙手捧著雪嬋娟為他泡制的,還在冒著熱氣的茶水,神色悠然。很顯然,他已經從剛才那種獨立對敵的興奮情緒中月兌離了出來,恢復了往日的沉穩安靜。一雙黑漆漆的大眼楮微微眯縫著,竟有幾分莫測高深的樣子,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你們先下去吧!」良久,似乎才想起屋子里的紫一和紫七,雪嬋娟揮了揮手,示意兩人不用在這里守著了。
紫一和紫七剛要出去,便又听到雪嬋娟說道,「下不為例!」兩人身形一頓,便明白了雪嬋娟話中所指,懸著兩顆心終于安安穩穩地落回了肚子里。知道雪嬋娟這麼說便是原諒了幾人這次的失職,連忙躬身齊聲回道,「雪姑娘放心,只此一次。」
「嗯。」雪嬋娟淡淡的應了一聲,便不再言語。兩人倒也識趣,道了聲「屬下告退」便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今天的事情,毓兒怎麼看?」雪嬋娟背負雙手,走到窗邊,勾了勾唇角,淡笑著問向一旁悠閑自得的南宮毓。
「探底。」南宮毓放下手中的茶盞,白女敕的小手托著下巴,笑得一臉無害。撅了撅小小薄薄的嘴兒,沉聲說道。
「噢?」雪嬋娟唇角上翹的弧度加深,語氣也不禁帶上了絲絲笑意。看著南宮毓那張有些稚氣的臉,含笑問道,「會是誰呢?」
「父皇,或者是……」南宮毓緩緩收起笑容,微微垂了眼簾,臉上的神色有些陰郁,頓了一下,才輕聲開口道,「母妃。」
「德妃麼?」雪嬋娟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南宮毓會這麼想。食指和拇指揉捏著自己的下巴,雪嬋娟若有所思的低聲喃喃著,「嗯,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阿雪也這麼認為麼?」南宮毓仰起臉,一雙黑漆漆的大眼楮亮晶晶的。又長又密的睫毛呼扇呼扇的,一副惹人憐愛的樣子。
雪嬋娟習慣性的伸手撫上他的頭,手下那如絲綢般順滑的觸感,昭示著這幾年來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這孩子雖然沒有像自己預期的那樣變得白白胖胖,倒也健康得很。只不過為了掩人耳目,需要常常服用一些補血養氣的藥物罷了。
「嗯,你們兩個本來就是互相利用的關系,她想打探你的底細,多做準備,也不是什麼不可理解的事情。」雪嬋娟勾了勾唇,冷笑道。
「我知道。」南宮毓伸手攬住雪嬋娟的腰身,習慣性的將頭靠在她的胸口輕輕蹭了兩下,像是一只討好主人的小狗似的。微微嘟起嘴,垂了眼,語氣有些悶悶的說道。
「怎麼,不高興了?」敏感的覺得窩在懷里的小東西有些情緒低落,雪嬋娟微微低頭,捧起南宮毓的笑臉,淺笑著柔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