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輕輕的「吱呀」一聲關門聲響起,床上的人才慢慢睜開眼楮,眼神清明,根本就不像是睡著了的樣子。他知道雪嬋娟這麼晚出去,一定是去找紫九他們了解情況去了。只是,她為什麼要嘆氣呢?微微蹙起眉頭,南宮毓著實有些不解。
窗外夜色朦朧,可是滿月復心事的南宮毓根本就睡不著,索性睜著一雙黑漆漆的大眼楮發起呆來。很多問題他都想不明白,或許潛意識里他也不想弄得太明白,怕深究之後得到的那個答案自己接受不了。可他又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總是有事沒事的胡思亂想。有些懊惱的嘆了一口氣,南宮毓輕聲低喃,「阿雪,你到底有什麼秘密瞞著我呢?」
雪嬋娟還不知道南宮毓的煩惱,此時的她正一施展輕功,順著紫九留下的痕跡奔向一個隱秘的地點,那里正上演著一場嚴刑逼供的好戲。
靜寂的小房子內,昏黃幽暗的燈光下,一個披頭散發,渾身鮮血的男子,身體成大字型被綁在架子上。身上的衣服已經破敗不堪,碎裂成條狀,上面還沾染著斑斑血跡。被繩子固定住的手腕處已經血肉模糊,顯然是用力掙扎的後果。散亂的頭發混合著汗水和血水黏在他的臉上,隨著他的呼吸微微顫動。垂著頭,看不見他的神色,但從他那斷斷續續的申吟聲中還是可以看出他此時一定很是痛苦。
「紫九,這家伙開口了麼?」紫五從外面進來,瞥了一眼已經昏死過去的人,全身上下已經沒什麼好肉了,心下不禁有些涼涼的。
「沒有。」紫九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一臉的挫敗。也不知這家伙怎麼就這麼能忍,都已經這個樣子了,還是什麼都不說。
「那怎麼辦?」紫五微微皺眉,有些擔心的問道。若是猜得不錯,依照雪姑娘的性子,小主子睡下後,一定會來問結果。如果到時候還交不了差,再加上晚上失職的事情,自己和紫九一定是吃不了兜著走!
「還能怎麼辦啊,涼拌!」紫九有些泄氣的扔掉了手中的刑具,一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上,許是想到了什麼,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難看。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有些沮喪的開口道,「哎,紫五,你說我是不是特別沒用啊,都已經一個時辰了,還沒有問出什麼。」
「怎麼會?是這些人太難對付了,你的那些手段若是用在我的身上,說不定我早就什麼都說了。別灰心,慢慢來,咱們還有時間,雪姑娘不是還沒來呢麼!」見紫九情緒有些低落,紫五連忙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柔聲安慰道。想到紫九的那些手段,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噤,太可怕了,以後可要記得一定不要得罪這個家伙啊!
「也對,我怎麼能這麼快就放棄了呢!不行,我一定要撬開這家伙的嘴,我就不信了,這家伙還真是銅皮鐵骨不成!」紫九忽的一下站了起來,揮了揮拳,恨恨道。拿起已經燒的通紅的烙鐵,紫九面帶笑容的走向那個綁在架子上的刺客。
幽暗的燈光下,那樣的笑容有些陰森森的,特別的人。紫五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再次暗暗打定主意,以後再也不能招惹這個家伙了,太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