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騫給德妃娘娘請安,還望娘娘饒過俞騫之罪。」看著垂落的紗帳,俞騫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頭,卻又很快的收斂了眼中的情緒,語氣貌似恭敬的開口道。
「俞統領不必多禮,皇命難違,本宮懂的。」孟翦儀語氣淡淡,雖然只是留給人一個模糊不清的影子,卻絲毫不減四妃之首的氣度。懶
「如此,俞騫謝過娘娘。」俞騫揮了揮手,其余幾個侍衛便自動自覺的散向各處,搜查了起來。而俞騫只是死死的盯著那垂落的紗帳,沉吟不語。進來時,他就發現,這屋子里能藏人的地方似乎只有一處,只是這一處卻……
霜兒站在一側,雖然臉上沒有表現出來什麼,但是心中卻是七上八下的沒有個著落。時不時的拿眼向紗帳內偷偷看去,奈何那紗帳遮擋的太過嚴實,根本就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心內著急擔心的同時,霜兒也有些慶幸,那俞騫再難纏也不至于掀開紗帳去看吧!
然而,霜兒沒想到,俞騫是沒有掀開紗帳上前查看,那躲在里面的刺客卻是個不安分的,竟然自行掀開了紗帳,沖了出來。
青光一閃,俞騫就感覺到了不對,連忙側身避過,躲過了這突然地偷襲。定楮看去,面前站著的是一個手持長劍,果著上身的男子。
一張很有男子氣概的臉,一副精壯的身材,若這個男子不是從德妃娘娘的床上突然飛出來的,若他的身上沒有那讓人想入非非的吻痕,也許俞騫還會對他的身手及身材贊嘆一番。只是如今這種情況……俞騫忍不住在心內爆了句粗口,媽的,這算是什麼破事兒!他可是來捉刺客的,不是來捉奸的!蟲
此時無語的不止是俞騫一個,原本散落各處的幾個侍衛也是面面相覷。這人是腦子有病吧,他們還沒有搜到好不好,他為什麼要突然沖出來啊!如今這樣詭異的情形,他們要怎麼做?這樣的事情,傳到了萬歲爺那里,他們可是吃不了兜著走啊!
霜兒有些震驚的看著那個忽然沖出來的男子,大腦中一片空白,滿腦子只回蕩著一句話,完了完了,娘娘這次是有口難辯了!
大概全場只有德妃一人還算鎮靜吧,竟然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俞統領還在等什麼呢,為什麼見了刺客還遲遲不動手?」
一語驚醒夢中人,俞騫反應過來之後,馬上提斧上陣。那是一把極其精致,卻很是古怪的板斧。斧頭呈月牙形狀,和普通的板斧不同,那板斧的斧柄處竟然是彎的,雖然彎曲的弧度不是很大。而俞騫握斧的姿勢就更古怪了,斧頭與手背竟然在一個平面上。握著板斧的俞騫整個人的氣勢忽然就變了,仿佛已經與那把斧子融為一體。
那刺客也眯起了眼楮,暗暗戒備起來。雖然之前也見識過這個御林軍統領的風采,然而,那時他二人相隔甚遠,卻是沒有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逼人氣勢。
一聲清嘯,兩人便戰到了一處。一個劍法狠辣,一個持斧沉穩。兩相交戰,頓時掀起一片狂風驟雨,劍光霍霍,罡風陣陣。
那幾個侍衛守在各處,嚴陣以待。要說他們為什麼不叫外援,當然是因為這樣的事情越少的人知道對他們就越有利了!
俞騫心中暗暗吃驚,這刺客的武功修為不低啊!為什麼這樣的人要藏在德妃娘娘的寢宮之中呢?以這人的功夫,在他還沒發現之前逃出宮外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吧!更何況這人還是自動送上門的,生怕不能被人發現了似的呢。這人如此作為,到底有什麼目的呢?
雖然腦袋中思緒紛亂,但是手中的動作卻是毫不遲疑的。一把板斧仿佛有了靈性似的,上下翻飛,帶起陣陣罡風,當真是干脆利落。
而那刺客也不含糊,有時靜若淵峙,有時動如月兌兔,一把青光劍舞得水潑不進。時而飄逸,時而詭譎,時而刁鑽,時而直接,根本就是無跡可尋。
「抓刺客,刺客向向跑了!」外面有侍衛的大吼聲傳來,緊接著便是雜亂的腳步之聲。有人已經沖出了門外,有的人則向內室走來。
「怎麼回事!」異變發生,守在四周的侍衛連忙開口問道。
「剛剛發現刺客蹤影,現已經向向逃竄,二隊的人已經追出去了。」門外的人听得詢問,揚聲稟報道。
外面手下稟報的情況俞騫自然也听到了,心下詫異,難道這刺客還有同伙不成?只是一愣神兒的瞬間,與他斗在一處的刺客卻是大笑出聲,「俞統領好功夫,在下佩服,以後得空定會再次前來討教,後會有期。」
說著,便在眾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砸下一物。爆炸之聲傳來,室內濃煙四起。等煙霧散去之後,室內哪還有那刺客的影子!
俞騫狠狠啐了一口,心有不甘的對室內的幾人揮手,示意他們先出去。然後才整了身形,對紗帳之內的德妃娘娘開口道,「今日之事,俞騫等人必定會守口如瓶,還請娘娘放寬心。」
「嗯,俞統領能否先將本宮的穴道解了?」孟翦儀並沒有說什麼既往不咎的話,只是轉移了話題,暗示了她的處境,乃是被人脅迫。
「是卑職疏忽,思慮不周,要娘娘受累了。男女有別,卑職得罪了。」俞騫微微一頓,便上前一步,閉著眼楮,打開了紗帳,伸手在德妃的身上點了幾下,便退了出去。
孟翦儀悶哼一聲,身子頓時軟了下來。穴道被制已有一段時間,全身上下酸麻的厲害。喘了口氣,從床頭櫃子里拿出一物,才輕聲開口道,「今日之事,幸虧俞統領堅持己見,如若不然,後果不堪設想。為了答謝俞統領,這物件便送與你了吧!」
說著,便將那東西扔了出來。俞騫下意識的伸手接住,垂眸看去,就是臉色一變,失聲驚叫道,「璇璣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