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殺人了,救命啊,官家狗要殺人了!」雪嬋娟索性在地上打著滾的撒起潑來,看她那副發髻散亂,衣衫不整,涕淚橫流,唇邊帶血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真的受了多大的委屈呢!殊不知此時她的心里已經樂開了花,好久都沒有這麼過癮的罵過人了。大懶
這樣殺豬似的嚎叫,早就將各個房間內的人引出來了,大家聚在門口指指點點的。
見此情景,雪嬋娟演得更加賣力,完全進入了忘我的狀態。相信,現在就是南宮毓在現場,也絕對認不出這個撒潑打滾的刁婦就是那個平日里禮法有度的雪嬋娟。
風邪剛想上前一步制止雪嬋娟的撒潑,卻不想被人按住了肩膀。回過頭來,便看到原本應該在另一側搜查的雲陽沖他搖了搖頭。有些疑惑的順著雲陽的目光看去,才發現門口不知何時已經擠滿了人,正對著里面指指點點。
風邪雖然武功不錯,但是遇到潑婦也沒轍,只能苦笑的看著雲陽,希望他能想個辦法。畢竟這樣鬧下去,大家臉面上都不好看。大
雲陽倒也明白風邪的意思,沖他點了點頭,意思是就全交給我吧,然後便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走向雪嬋娟。
被晾在一邊良久無語的陸瑤,像是才反應過來似的,擋在雪嬋娟的前面,色厲內荏的開口道,「是你們先打我娘子的,別想殺人滅口!」蟲
雲陽嘴角抽搐了一下,看著面前這個少了一只臂膀的人,眸子一亮,緊接著嘴角便露出了一抹尚可以稱作溫柔無害的笑意。伸手扶起擋在雪嬋娟身前的陸瑤,手指不經意的拂過他的手腕,臉上的笑容一僵之後又恢復了自然,雲陽柔聲開口道,「這位大哥,你可能誤會了,我們並沒有傷害這位夫人的意思,只是想問一些問題而已。」
說著,雲陽放開陸瑤,又俯子,親自將地上的雪嬋娟扶起來,才再次開口,「夫人受驚了,雲陽這里替我的兄弟給您賠不是了。」
「你這小子倒是挺有禮貌的,怎麼有那麼不懂規矩的一個兄弟?」雪嬋娟拂開雲陽欲要探她內力的手,攏了攏有些松散的衣襟,又捋了捋已經打散了的長發,漫不經心的抹去唇角的血漬,懶洋洋的開口道,「說吧,想問什麼?」
看著這樣的雪嬋娟,屋內的幾人都有些傻眼。大風邪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幾下,剛才在門外就听得這個婦人撒嬌發嗲,進得屋來又听得她撒潑打滾,現在竟然裝的一副賢良淑德,好似良家婦女的模樣,這婦人還真是善變啊!剛想要上前一步,便听得雪嬋娟冷笑一聲,「慢著,我只會回答這位小兄弟的問題。」
雲陽連忙向風邪丟去一個眼神,示意他待在原地別動。勾了勾唇角,露出最最溫柔無害的笑容,雲陽柔聲開口道,「多謝婦人體諒,不知夫人可看到一位少了一只臂膀的男子?」
「少了一只臂膀?你說的是我們家死鬼?」雪嬋娟秀眉一挑,看向一側唯唯諾諾的陸瑤。
「哦,這……」雲陽一愣,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他是懷疑屋內的這個猥瑣的男人,只是剛才他試探過了,此人並沒有什麼內力在身。而且這人的面容猥瑣至極,雖然那賊子蒙著頭臉,卻難掩身上的那種氣質,這人還真的不像。只是,他向來性子謹慎,這人也少了一只手臂,即使不認為他會是那個賊子,也忍住想要再三確定。
「這什麼呀,你找我們家死鬼有事兒?」雪嬋娟一點兒也不覺得心虛,反而一把拉過陸瑤,大大方方的將他推到了雲陽面前。
「我想夫人可能誤會了,我們要找的雖然是一個少了臂膀的人,但是那個人卻是身懷武功的。」那張猥瑣的臉忽然在眼前放大,雲陽不禁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與陸瑤拉開距離,欠了欠身,柔聲開口道。
「哦,這樣啊,那就不是我們家死鬼了,他可不會什麼勞什子武功。」雪嬋娟也不在意,伸手勾起一縷發絲漫不經心的把玩起來。
見問不出什麼,雲陽微一拱算離去的樣子。然而,他卻忽然腳下一軟,向雪嬋娟所站的方向倒了下去。
「小兄弟你很聰明,但是要小心聰明反被聰明誤哦!」雪嬋娟唇角微勾,上前一步,扶住雲陽,隨即低頭在他的耳邊輕聲呢喃道。手指有意無意的摩挲了一下掛在腰間的玉墜子,笑容中卻多了幾分含義。
雲陽瞥了一眼色澤明潤的玉墜子,原本淡定的臉色就是一變,連忙擺正了身子,肅然開口道,「天色已晚,我們就不打擾夫人休息了。」
「這樣才乖嘛!呵呵……那我可就不送各位了。」雪嬋娟微微眯起眼楮,笑的風情萬種,擺了擺了個哈欠,便有些嗔怪的對著一旁一直沉默的陸瑤開口道,「死鬼,人家都要累死了,你也不知道上來扶人家一把!」
嗲嗲的聲音差點讓雲陽摔了個跟頭,沖著風邪打了個眼色,一群人便呼呼啦啦的撤了出去,轉眼間走的干干淨淨。
「雲陽,為什麼要叫大家出來,我看他們兩個很有問題。」風邪一臉不解的看著旁邊面容嚴肅的雲陽,皺眉問道。
「是很有問題,不過,卻不是我們該管的問題。」雲陽嘆了口氣,沉聲開口,「剛才我試探了一番,那個男人沒有半點內力,那女子卻是身懷武功的,且還武功不俗。」
「哦?」風邪揚眉,面色不豫起來,這麼說,剛才他們這些人都被那女人給耍了。
「最最讓我不解的卻是那婦人手中拿著的竟然是應天府的印鑒。」雲陽雙眉緊蹙,面容格外嚴肅的說道,「她還提醒我不要聰明反被聰明誤。」
「此話當真?」風邪大驚,忍不住蹙緊了雙眉,出聲質疑道,「那東西怎麼會在她一個婦人的手里?莫不是假冒偽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