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用明白。」雖然杜一的話只說了一半兒,但是南宮姬彥卻像是知道杜一要說什麼似的,只勾唇一笑,便截住了他的話頭.
杜一勾了勾唇,便也沒再多說什麼。反正這樣的情景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還沒有哪一次不被對方岔開話頭的,他都已經習慣了。只要提到那人,南宮姬彥必定是這副表情。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愈加好奇,南宮姬彥的心里到底是怎麼想的。
「是她的意思?」許久,南宮姬彥才嘆息一聲,轉過身,再次開口。雖然還是詢問的語氣,卻一點兒也沒有詢問的意思,像是已經確定那答案了似的。
「不是。」雖然南宮姬彥沒有明說,杜一卻是明白他意思的,所以他回答的很快。抿了抿唇,才又繼續開口道,「是我自己的意思。」
「那是你想殺我?」南宮姬彥挑了挑眉毛,上上下下打量了杜一半晌,開口道。出口的語氣不疾不徐,沒有半點兒不悅的意思,當然,也不會有多開心就是了。不過,看他的表情,便知道他也是不相信這個猜測的。
「我只是不想他們插手你二人之間的事情罷了。」杜一沒有為自己多做辯解,只是抿了抿唇,淡聲開口。臉上的表情很是嚴肅,倒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听到這個理由,南宮姬彥沒有出聲,算是默認了杜一的這種做法,雖然杜一動手之前沒有征求過他的同意。許久,南宮姬彥才再次開口,「那他們人呢?」
「放心,他們沒事兒。何況,她也不會允許我對他們出手。」杜一垂下眸子,悶聲回道。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對那些人動殺手的。這一次只不過是將他們引到別處,再趁機將他們迷暈了而已。當然,迫不得已的時候,他也不會對他們心慈手軟。
「你對她倒真的是言听計從。」南宮姬彥低笑一聲,語氣里透著些說不出的味道。
杜一識趣兒的沒有再開口,即使面前這人不會殺他,卻也不代表他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他的放肆,他還是見好就收,別蹬鼻子上臉了廓。
南宮姬彥走後不久,躺在床上裝睡的南宮毓便霍然睜開了眼楮。嘴唇微動,一種尖尖細細,幽幽蕩蕩的奇怪嘯聲便從他那撮起的唇內發出。當然,這嘯聲只有特定的人才能听得到。
不一會兒,便有一道紫色的身影悄無聲息的跪倒在龍床前。紫一看著床上臉色發白,顯然是受了內傷的南宮毓,心內一驚,連忙惶恐的叩頭道,「主子……」
「無妨。」勉強運氣沖開穴道的南宮毓聲音有些沙啞的開口,一雙總是露出無辜之色的眸子黑幽幽的透著森冷的光。
紫一不自覺的打了個寒噤,連忙垂下頭臉,不敢再多看南宮毓一眼。若是之前他們還敢小瞧這位小主子,認為小主子只是一個依附于雪姑娘的小孩子。那麼,在雪姑娘離開的這段時間里發生了一系列的事情後,紫衣衛里再沒有人敢懷疑這位小主子的能力。
沒有了雪姑娘,小主子所展示出來的凌厲酷辣手段,以及身上時不時散發出來的冰冷氣息,都讓他們這些做下屬的感到心驚。這個時候他們才想起這個小主子是一個獨自在冷宮里生活了八年之久的人,從那樣的地方走出來的孩子,又怎麼會真的像他所表現出來的那樣無害?他們只不過是被小主子的演技蒙騙了而已!
這樣看來,雪姑娘將紫衣衛交到小主子手里也沒事沒有道理的,只是他們這些個做下屬的目光太過短淺了,竟然沒有早早的發現小主子的偽裝杰。
現在他們算是明白了,怪不得雪姑娘敢拋下小主子一個人在宮里,原是小主子已經有了獨當一面的能力!
「雪參丸在身上麼?」悶聲咳嗽了一下,嘴角牽起一抹冷笑,南宮毓沉聲開口。南宮姬彥這個人太過多疑,他根本不敢把那些藥丸放在身上,要不然也不必忍受這麼長時間的痛苦了。不過,早晚有一天他會將所受的苦楚十倍百倍的加諸到那個老狐狸的身上!讓那個老狐狸知道,得罪了他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在。」紫一點頭應聲,連忙從懷里拿出一個青花瓶子,遞給南宮毓。因為怕被南宮姬彥的人發覺,小主子要他們這些個守在暗處的紫衣衛遠遠的避開了。所以,今天紫宸殿里發生的事情他們雖然有所察覺,卻不敢貿然現身阻止,畢竟小主子並沒有發信號要他們出手。沒想到小主子竟然受傷了,若是雪姑娘知道了這件事,後果不堪設想啊!
看紫一苦著臉,一臉擔憂的樣子,南宮毓稍一思索,便明白了他在想什麼。咽下一粒藥丸,緩緩運功讓藥丸在體內化開後,南宮毓才冷聲開口,「今天夜里你看到的事情一定要爛到肚子里,若是有一絲一毫的風聲傳到阿雪那里,就仔細你的皮吧!」
「屬下不敢。」紫一身子一顫,連忙答應。心下卻是微微松了一口氣的,要知道雪姑娘對小主子可是寵愛的很,若是她知道小主子受了傷……打了個哆嗦,他不敢在想下去。
滿意的點了點頭,南宮毓心中也松了一口氣,他可沒忘阿雪曾經說過,要是他再敢以自己的性命做賭注,便會大開殺戒的事情。若是雪知道他敢不听話,竟然再次拿自己的性命去賭,還不知道會鬧騰成什麼樣子呢!
「那白衣人你們可查過了?」忽然想到今天晚上那個忽然出現的白衣人,以及白衣人那有些怪異的舉動,南宮毓忍不住又皺起了小小的眉頭,沉聲開口道。
「紫七和紫九已經跟去了,最遲凌晨便會有結果了。」見主子詢問,紫一連忙肅容答道。自那白衣人潛進紫宸殿,他們幾個就在暗處盯著了,那人一出來,紫七和紫九便跟了上去,而他則留下來等著主子傳召。算算時間,若沒差錯,紫九也快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