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打開車門請她上車的時候,方總正在打電話。
接完電話後,方總用她凶煞的眼神一直盯著我看,然後沒好氣的說道︰「你怎麼遲到了。」
我擠出一絲笑臉說道︰「堵車太厲害了。」
「你看看幾點了?十分鐘!下次再遲到,我直接扣你工資。」
我對她苦笑一下。
做個底層勞苦大眾真他媽的不容易,你做錯事了她不會听你的任何解釋,總之,你錯了,就是錯了,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編故事。
對于向上司解釋,實際上都是多余的。喜歡你的上司不需要,討厭你的上司不會听。
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沉默,下次千萬不能犯同樣的錯誤。
而我之所以選擇隱忍的其中一個目的,便是打算要在這里出頭。我像是一個潛伏在她身邊的特工,可我這個特工,不是為了搞破壞。
江青有一首詩︰江上有奇峰,鎖在煙霧中,平常看不見,偶爾露崢嶸。這是江青對自己長期隱藏政治企圖的內心表白,和我的心境不一樣。畢竟我沒有把做司機作為我人生的選擇,從一開始這份工作就是一個游戲,人生的插曲,我打算選擇將這個公司作為我人生的跳板,圖東山再起。
繁華的背後是落寞,是辛苦,是一個人的默默無聞,不被人所理解的忍痛不言。
下午沒事,吃過午飯,回到家,到陽台下躺在折疊椅上在陽光下曬太陽,看書。
門鈴響了,我很奇怪我住在這二十八層樓高會有誰來敲門,房租一季度交一次,沒到期呢。
除了房東,我想到了另外一個人,對門的那個小三。
果然是她。
她很禮貌的說道︰「你好,剛才我听到你關門的聲音,知道你回來了,幫我一個忙可以嗎?」
「什麼忙?」我問。
「水龍頭壞了。」她柔聲道。
「找社區服務!」我說。
「昨天我就打了好多個電話,剛才又下去找了,他們說這幾天休假,要等兩天後才能過來。」她看見我表情不悅,怯怯說道。
「那就等兩天後。」
「可以幫我修一下嗎,我給你錢。」她紅著臉問道。
「你上網查一下本市疏通水管那些工人的電話,二十塊錢就能解決。」我毫不猶豫拒絕說。
「嗯。」她委屈似的抿了抿嘴唇,「謝謝你。」
「去看看吧。」看她轉身那可憐的模樣,我有些于心不忍。
「嗯。」她高興回頭道。
和她進了她家。
這個房子的格局和我租住的那個差不多,也是一房一廳,區別就是臥室沒有斜角。
清香干淨。
她帶著我到了她的陽台上,和我那邊一樣,一個很寬廣的樓頂陽台,令我不可思議的是,她種了很多花,紅黃綠紫黑白橙粉等等顏色的花盆上,奼紫嫣紅的妖嬈,各種各樣的花色,在屬于自己的小小領地里,爭先恐後地爭艷斗麗。
白的純潔,紅的妖冶,黃的恬淡,藍的高貴,紫的神秘,所有的花兒都華麗地盛放著。牆角的一簇簇薔薇也昂首挺胸,期待著含苞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