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說丈夫要帶「朋友」到家里來吃飯,洛紅的神經馬上緊張起來。
當下的沉默並不代表洛紅已經原諒丈夫。可是,不原諒又能怎麼樣,因為吳廉手上的那些照片,婚是離不掉的。半年多的冷戰,已經讓洛紅身心疲憊。並且一次次的被丈夫攻破心理防線。謾罵,侮辱甚至毆打,性,侵犯已經讓她開始麻木起來。
有時候,人的思維是很狹隘的,為了貪圖生活一時的平衡,而不惜或者說不知不覺中把自己改變,變得忍氣吞聲,變得懦弱,最終變成了一個苟且偷生的寄生蟲。
當然了,洛紅也不是完全沒有想法,她只想一心一意的照顧好孩子,不讓孩子受到任何傷害。或許,正是這個想法,讓她一次次的在丈夫的無恥暴行前選擇了妥協……
當妥協成為一種習慣,所有的不幸都會變得理所當然,生活也只剩下了逆來順受。
所以,盡管她不樂意听從丈夫的安排做晚飯,更不樂意讓他在家里招待那些狐朋狗友,但是她還是神使鬼差的到菜市場買了菜,回到家中做了一桌佳肴……
仇人想見,分外眼紅。當洛紅看到和丈夫一起走進家門的那個「朋友」正是奸污自己的唐勇時,眉頭緊皺,臉色鐵青。她轉身走進了兒子的臥室,把門「踫」的一聲關上……
自從走進家門,唐勇的目光就沒從洛紅的身上挪開,直到她走進臥室,才回過神來。
「來,唐局長,我們去喝酒,」吳廉殷勤的把局長招呼進飯廳,一桌的好菜兩次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吳老弟,你可真是幸福啊,沒想到弟妹不僅人長得漂亮,就連這廚藝也是一流的好啊。」
「唐兄,您過獎了,」吳廉給唐勇斟滿酒,「其實嫂子人也挺不錯的。」
「不錯啥呀,簡直就是一個老巫婆,又丑又老,脾氣又壞,整天跟個索命鬼似的纏著我,哪像你啊,你看你老婆,低眉順眼的,也沒啥脾氣,又給你把這個家照顧得好好的,你說這是不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是是是——」吳廉手中的酒杯晃來晃去的,看來是已經喝醉了,「她太好了,所以我啊,總覺得有點兒對——對不起她。你說吧,洛紅是我老婆,是和我一起生活了七年的老婆。為了討好唐局長你,我——我居然給她杯子里下藥,把她騙上了你的床,你說我還是個人嘛,你說,我——我是不是應該被打入十八層地獄——」
「吳老弟,」唐勇心里一直都在惦記著洛紅,所以根本就沒喝幾口酒,留著心眼兒,等一會兒去對付房間里的洛紅。他裝做醉醺醺的樣子,拍了拍吳廉的肩膀說道,「什麼叫好女人,一個好女人就應該絕對服從自己的丈夫。丈夫讓她往東,她不敢往西,丈夫叫她做飯,她不敢洗衣。從這點兒上來說,我覺得洛紅絕對是個好女人,而你吳老弟絕對是個真正的男人。再說了,你看看你老婆,為了你的事業,為了你能拿到世紀公園的這個項目,寧願委曲求全,跟我——那個啥。人家還不是為了你的事業,希望你能出人頭地嘛。你說你一個大男人,怎麼就這麼沒出息呢,我跟你說,要想做大事兒,那麼心就一定要狠,目光一定要長遠。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這個世界只在乎你做成了什麼事兒,沒有人會去關心你為了作成這些事兒使了些什麼卑鄙的手段。就像你吳老弟,大家都知道,你是十大杰出企業家。誰見了你不得禮讓三分呢。誰又會去刨根問底的查你作了多少缺德事兒呢。你就不要對那些小事兒耿耿于懷了,你老婆為了你能成大事業,願意奉獻自己,那是多麼的高尚,多麼的偉大……」
「高——尚——偉——大——」吳廉已經徹底的醉了,趴在桌子上就呼呼大睡。
唐勇見狀,伸手拍了拍吳廉的腦袋,沒反應。他抬頭看看牆上的掛鐘,已經十一點多了。于是連忙起身,躡手躡腳的走進了吳廉夫妻的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