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處,紅顏有淚 21、從富婆到服務員

作者 ︰ 空空

洛紅用自己身上僅有的五千塊錢,在城郊租了一間小房。廚房和衛生間都在陽台上。置辦了一些簡單的生活必需品,母子倆人便在這不足二十平米的小窩里開始了她們艱難的生活。

果果當然不知道母親的苦衷,更不會顧及母親此時淒楚的心境。他所感覺到的是生活的巨大落差,這種巨大的落差讓他難以忍受。他整天在母親面前哭鬧著要爸爸,要回家。

而洛紅自己,因為過去幾年都一心一意的呆在家里做全職太太。除了練得一手好廚藝之外,便沒什麼本事兒。更別說可以掙點兒錢的一技之長了。

她很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要屈服于丈夫的意志,辭掉那份自己喜歡而且大有前途的工作,心甘情願的回家做個家庭主婦。現在到好,自己簡直就成了一個一無是處的廢人。不過,她畢竟曾經是一個有錢人,享受過那種令人艷羨的富婆生活。

所以,她想過或者說那種不自覺的優越感促使她想要找一份體面點兒的工作。但現實是殘酷的。擺在她面前的現實就是,三十多歲,沒有任何工作經驗。尤其糟糕的是,如果不盡快找到工作,那麼她們母子倆很可能會露宿街頭。

這樣的現實處境,讓洛紅在一次次的踫壁之後,不得不屈尊俯就,找一份不那麼體面的工作——在一家火鍋店里做服務員。她現在也不敢有太大的奢望,只要自己的兒子能健健康康的成長,不要受凍挨餓,那讓她干什麼都願意。

因為在城里讀書要幾萬塊的借讀費,洛紅哪兒來那麼多錢。所以只好把兒子送到就近一所破破爛爛的小學去讀書。

內心深處的委屈,生活質量的落差,身份地位的逆轉,還有擺在眼前的很多問題——房租水電,處處都得要錢,幾乎快要把洛紅給逼瘋了。

所以,當果果無數次在她面前哭鬧時,她再也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生平第一次扇了兒子兩耳光。「啪啪」的,把個果果打得愣了半晌。

打在兒身,痛在娘心。當果果回過神來,並且嚎啕大哭起來時,洛紅還是把兒子小小的身體緊緊的抱在懷里,一個勁兒的說,「是媽媽不好,是媽媽沒用,不能給果果買肯德基,不能給果果買玩具,是媽媽對不起你……」

人的情感,或者說人的內心世界真的是太奇妙了。一向不懂事的果果,感覺到媽媽因為傷心哭泣而全身抽搐發抖時,居然反過來一手抹著眼淚,一手拍著母親的頭說,「媽媽,果果不要買玩具,不要買零食了。果果以後會听媽媽的話,再也不惹媽媽生氣了,媽媽,你不要哭了……」

可是,听到兒子的這番話時,洛紅卻哭得更厲害了。

這間小屋裝不下的悲傷,卻被淹沒在都市的繁華麗景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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