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正形。小毛孩個,還想追我真夠無聊。」梅曉糊川格下了結論,又繼續她和夏想剛才的話題,「縣成兩級紀檢部門都沒有風聲傳出,厲潮生又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他還真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我都開始佩服他了。」
「不過今天厲潮生在常委會上的表現,有點奇怪,你不覺得嗎?」夏想不理梅曉琳的感慨,直接切入了正題,「厲潮生一向和邱緒峰走得比較近,而且早就听說過他對開礦也是持支持的態度,為什麼今天會突然唱起了反調?」
他自問自答︰「難道是他本來支持開采石英砂,但因為邱緒峰意外改變主意,想開采石灰石,他覺得石灰石會影響環境,所以沒有同意?不應該,厲潮生是連樹苗錢都要搜專的人,還會關心環境染污?」
「說不定是開采石英砂對他沒有什麼影響,開采石灰石,就擋了他的生財之道,所以他才會堅決反對。」梅曉琳冷不丁冒出一句,「你說我猜得對不對?」
夏想一愣,腦子飛快轉了一轉,笑了︰「你別說,還真有這種可能!」他不是故意夸梅曉琳。而是一瞬間想起了厲潮生出手闊綽,一下子買了棟別墅的事情一除了私下里開礦,他還有什麼辦法能賺到這麼多錢?
但是問題是,開礦是項大工程,就算厲潮生有本事找一隊人,在深山老林中藏著不出來,偷偷地開礦,他怎麼把礦石或是水泥運出來?其他事情都好說,找幾十上百人,瞞過大部分人,躲進山里開礦,也不是一件太困難的事情,但開礦容易,銷售難,即使他只是開采礦石來賣,也總得運出來才行!
「梅書記,上次我們去的地方有沒有石灰石礦?」夏想想到一個問題。忙問梅曉琳。
「當然沒有,石英砂礦和石灰石礦怎麼能並存?石灰石在另一條路上」你的意思是,想實地暗訪?」梅曉琳也聰明了許多。一下就想到了問題的關鍵之處,「你還真懷疑厲潮生私底下開礦?他有那麼大的膽子嗎?就算有,他怎麼運出來礦石?」
「人民群眾的智慧是無窮的,我們想不到,不代表別人想不到。」夏想心想事不宜遲,想要一探究竟,就趁厲潮生還在縣城的時候,現在就動身去暗訪一番,打他一個。措手不及,「去不去?」
「去,為什麼不去。這麼好的事情,能產得了我!」
夏想和梅曉琳一前一後悄悄溜出縣委大院的時候,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還是被躲在窗戶後面的方格看個正著。方格暗暗搖頭,一臉的痛心說道︰「夏哥呀夏哥,你太不夠朋友了。雖然我暫時沒有機會,也保不齊以後還能追上梅書記。你倒好,有了兩個女朋友,還打梅書記的主意,真是貪心不足。」
夏想自然听不到方格的埋怨,他一路奔馳,在梅曉琳的指揮下,到了旦堡鄉之後,向北拐上一條寬闊的大道。走不多時,路上車就多了起來,全是大型卡車,車上裝滿了煤。
夏想想起來了,這道路是一條省道,一直通向產煤大省西省。許多運煤車為了節省高費用,都從這里走。因為煤車多的緣故,夏想開不快,也正好乘機向四下里觀察。
除了山溝和三眼望不到邊的群山之外,一無所有。
走出幾公里後,來到一處盛產石灰石的地方,夏想和梅曉琳下車觀看。眼前是一片平坦的山地,別說藏車藏人,連藏一只鳥兒都困難。夏想就問︰「不會就這一個地方產石灰石吧?」
「根據資料顯示,兩側的山里面前富含石灰石礦石,可以再向前走走看。」梅曉琳也沒有了底氣。
夏想也不甘心,又繼續向前走。路邊不時就會有一個露天的存煤場,相當于一個小型的中轉站,有些煤車就把煤卸在存煤場。然後再返回西省拉煤。存煤場一切正常,也看不出有任何問題。又向前前行了十幾公里,走到了與西省的交界處,夏想灰了心,再向前走就出省了,厲潮生再厲害,他的手還伸不到西省,看來,自己關于他開礦的猜想是錯誤的。
夏想調頭,正向回走,忽听梅曉琳驚叫一聲︰「這兒有一座橋,通向山里,過去看看。」
右側果然有一座橋。夏想向右一打方向盤,剛想前開出不遠,就見橋從中間斷開,有一個警示牌立在前面,上面寫著︰「此路不通,請繞行!」
橋是斷的,下面是一條幾十米寬的小河,河水嘩嘩,看樣子也不淺,夏想就搖頭一笑︰「如果厲潮生能在河對面的山里開礦,那他就是神仙了,卡車還能游泳過河?算了,此路不通,我們別想別的辦法。」
回到縣委大院,上樓的時候,夏想正好遇到厲潮生下樓。
厲潮生看了夏想幾眼。沒說話,夏想就恭敬地叫一聲︰「厲書!」
厲潮生點點頭,還是沒理夏想,心事重重的樣子,急匆匆走了。
盡管沒有什麼收獲。夏想心中還是疑惑重重,總覺得厲潮生竭力反對邱州個礦定另有隱情,不討現在找不到突破口,也只好暫淵了。
同時既然投寄材料到紀檢部門沒有動靜。他就只好親自出面,找王書記打打牌,看能不能借機認識一下燕市紀委書記秦拓夫,就算認識不了。也要想個辦法,把材料直接遞到他的手中。
也只有紀委的專業人士出面,暗中調查取證,不管采用哪種方法讓游麗開口,都比他和梅曉琳名正言順的多,也更專業更有技巧。
又想了一想,夏想還是覺得厲潮生身上還有疑點,就給蕭伍打了一個電話,約他晚上見面。
晚上八點,常山飯莊,蕭伍如約而至。
經過一段時間的風吹日曬,蕭伍黑了不少,眉宇之間多了幾分成熟。他一見夏想就先恭敬地鞠了一個躬︰「感謝夏縣長對我的幫助,我現在明白了一個道理,就是一個人想要獲的別人的尊敬,就必須做出讓大家信服的事情。我非常感激復縣長讓我能有今天!」
原來蕭伍在山上巡邏的時候,一個保安不小心失足掉下懸崖,他緊緊抓住一塊石頭才沒有摔下去,不過又上不來,不上不下還是危險萬分。其他人都不敢上前去救,等山下的人送工具上來。但人的力氣有限。等山下的人上來,恐怕他早就支持不住了。萬分危急之下,蕭伍挺身而出,仗著他當兵練成的一身本事,冒著性命危險把保安救了上來。
蕭伍贏得了所有保安的尊重,大家都對他口服心服。蕭伍也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被人尊重的感覺,才知道以前打打鬧鬧有多麼可笑,想讓別人自內心地尊重自己,只靠武力征服是絕對不行的。
夏想听了蕭伍的感慨,也是為他感動由衷地高興︰「好,蕭伍,你進步挺大,以後會有更大的展空間。現在有一件事情,我想請你幫去調查一下在安縣的深山之中,是不是有人在非法采礦?」
「非法采礦?」蕭伍很驚訝,「能干得起來礦的人都有來頭,一般人就算再有錢,也沒有技術組織不了人力,夏縣長要查誰?」
「還是厲潮生。」夏想就荷他在出產石灰石的山區兩側轉了一圈之後一惡所獲的情況一說,「躲在深山容易,但只要是采礦就必須運送礦石,不可能用人力一塊塊背出來,肯定得有工具運輸。但山中沒有路。所以我也不敢肯定。」
「我找幾個信得過的兄弟,一起到深山中查一查。早年他們總喜歡和我一起到深止。中打獵,這些年沒人去了。深山中比較危險,最少要三個人結伴才能保證安全。」蕭伍答應下來,又說,「厲潮生這個。人很厲害,旦堡鄉就是他一個人的天下。沒人敢不听他的話。但他表面上又對別人挺有禮貌,讓人挑不出理,是個兩面三刀的人物。」
夏想呵呵一笑︰「好,缺什麼你就對我說,我會安排妥當。另外你找的兄弟們,我也不會虧待他們。但有一點,必須保守秘密,信不過的人。一個也不要。信得過的人。我都會為他們安排一個工作。」
連若菡的森林公園也需要靠得住的安保人員,蕭伍的一些朋友如果身手可以,又為人可靠的話,倒是可以安排一下。
「夏縣長請放心,保證完成任務。」蕭伍立正說道。
夏想笑了︰「坐下,別當我是縣長,當我是朋友就行了。
山里的情況你比我熟悉,我就不多說了,總之一句話,務必保證安全。不能讓對方察覺。」
三天後,在縣委招待所的大會議室里,由李丁山和邱緒峰共同出席的捐助儀式正式舉行。佳家市的董事長馮旭光代表佳家市全體員工。向安縣的所有的中小學校捐助桌椅一萬套,同時宣布成立助學基金。在所有佳家市之內設立捐款箱,向社會公開募捐,為全市的貧窮縣每年募捐一所希望小學,所有捐款都接受社會監督。
李丁山代表安縣縣委縣政府表了重要講話,他感謝佳家市為改善安縣的教學環境所做出的巨大貢獻。代表全縣的中小學生向佳家市全體員工及馮旭光個,人表示衷心的感謝。同時也呼吁社會多關心一下貧窮山區的孩子,他們吃不起好東西,穿不上好衣服,他們都不埋怨,他們只想有一個上學的機會。
隨後邱緒峰又表講話,盡管他不大情願,還是在言最後表揚了夏想,稱贊他為改善安縣的教學環境付出了心血。做出了成績。
夏想作為分管副縣長也被安排到最後上台,他也沒有準備言稿,空著手走到台上,表情沉重地說道︰「一萬套桌椅並不能解決我們教學方面的全部問題,但至少給我們帶來了希望。在感謝馮總的慷慨捐助的同時。我也希望有更多的企業家加入到馮總的隊伍中來,用良知用愛心。為沒有教室上課沒有錢買書本的糙學的孩子們,撐起一片藍天。一萬套桌椅解決的只是能夠上學的孩子。不再時刻擔心椅子會倒,課桌會壞。但還遠遠不能解決在大山深處,在露天上學的孩子們,凹小有顆渴望間教室的小小的心願。因此我非常感謝心見剛長遠考慮,他承諾每年捐助一所希望小學,就是要給所有渴望書本渴望知識的孩子們。一個擁有明天的希望!」
掌聲雷動。夏想言是所有講話中最煽情但也說得最情真意切的一個。李丁山在一旁听了也連連點頭小聲對方格說︰「以後再替領導寫言稿,記的要切中實際,不要再寫空洞無物的大話套話。」
方格點頭︰「我記下了,李書記。」
燕省晚報、燕省電視台以及全省的各大媒體都會聚一堂,全方位地進行報道,還有不少媒體提出要采訪馮旭光,馮旭光都一一回絕,說道︰「大家不用采訪我,如果非要挖掘新聞價值的話,就請到佳家市,采訪每一個向募捐箱中投上一元哪怕是一毛錢的顧客吧,他們才是最可愛的人。」
馮旭光也是聰明人,有時候面對媒體,適當地保持神秘,反而更能激起他們的好奇心和公眾的好奇心,讓他們去采訪佳家市的顧客,等于變相替佳家市免費宣傳,效果絕對一流。
捐助儀式舉辦得非常成功,不但邱緒峰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媒體齊聚安縣,連李丁山也是次面對全省各大媒體,也不免有些緊張和興奮。可以說,一萬套桌椅換來了對安縣知名度的大幅提高,夏想此舉。還真是一舉數得。
李丁山暗暗佩服夏想的手段高,換成別人,就算為安縣拉來千萬元的投資,也不會有這麼多媒體感興趣。現在才幾百萬元就引起了這麼大的轟動。這就是充分了解媒體的心理,懂得如何借勢助勢,如何讓捐助的企業,讓安縣,讓安縣的中學生以及媒體都得到了好處,是一個皆大歡喜的結果。
夏想呀夏想。他不是媒體人,但對媒體的了解,卻比自己這個資深的記者站站長還深刻,真是讓人自嘆不如。
邱緒峰不無妒意地看著夏想,心中憤憤不平,憑什麼好事讓他一個排名靠後的副縣長得了?文教衛生方面本來事情不多,也出不了什麼政績,他怎麼就有翻雲覆雨的手段,搞來了一萬套桌椅不說,還讓省里這麼多媒體都蜂擁而來,他的面子也太大了一點吧?
邱緒峰不滿歸不滿,心中還是有一點佩服夏想的手段,同時也為他今天能在眾多媒體面前小露一面而感到沾沾自喜。
李丁山和邱緒峰不知道的是,今天之所以前來的媒體遠想象,是因為杜同國和秋愛的原因。
杜同國自不用說,在夏想交待他讓他幫忙之後,盡心盡力聯系他的關系網,幫縣想找了不少省內的平面媒體。在兩千年時,助學雖然不算是一件新鮮事。但還是有一定的新聞價值可以挖掘。而且此次活動的意義不僅僅在于一次性捐助一萬套桌椅,還有後繼的長期募捐,就立刻增加了不少新聞價值。
許多媒體一听杜同國的介紹,就大感興趣,尤其是對在市中設立募捐箱的事情格外好奇,都想知道公眾對募捐的態度。是不是能夠接受?到底有沒有人向募捐箱中投錢?一天能募捐到多少錢?公眾對此舉又有什麼看法?
所有媒體都期待由此引的關注和討論,所以杜同國一提,幾乎全省有影響力的媒體都紛紛前來,一探究竟。
秋愛之所以前來,還是因為上一次在工商界聚會上,夏想對她的。
雖然夏想對她不感興趣,她卻對夏想大有興趣。因為她不止一次听曲雅欣說過。夏想如何機智如何聰明,又如何討領導歡心,以後必定前途無量,最主要的是,他年輕,還是單身。
秋置也是單身,也年輕,而且還漂亮。她和所有的漂亮女人一樣,渴望更大的成功,渴望更進一步。她雖然是省台著名的主持人,不過她的生死全在別人的一念之間,只要她不答應台中那個肥胖的副台長的要求。他一句話就可以讓她從耀眼的主持人變為幕後人員,從此失去鮮花和掌聲,還有名利。
她不想失去現在的一切,又不想再忍受那個肥胖的中年男人的骯髒的身體,只要尋找一切松會,找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有能力收拾副台長的人,她的安全和尊嚴才有保障。
上次在工商界人士聚會之上,她一開始見夏想對她十分冷淡,心中還十分不以為然。不就是一個小小副縣長,牛什麼?在燕市這種省會城市。一個副處級干部小得跟螞蟻一樣。
不過隨後當她看到連續三個副省長,在和夏想熱情地寒喧之時,她和所有人一樣。眼光開始變得炙熱起來。一個副省長對夏想熱情,有可能是熟人或有關系,兩個副省長對他熱情,就證明他有過人之處了。連續三位副省長對他青睞,夏想就不僅僅是大有來歷了,他以後肯定會是官場上炙手可熱的新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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