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的午後,空氣里夾帶著一股火的味道,似乎周圍哪里的麥田或者荒野被火點著一般。讓人感覺吸進肺里的空氣都帶著火的味道,不對,似乎還有別的什麼味道,反正極為不好聞,讓人整個的呼吸道像是被火烤了一般,似乎上面都有火烤出來到耀斑。大大吸了一口氣,不知道是被嗆起來還是因為空氣的溫度實在是太高,呼吸道受到刺激。反正一個並不能算是高大的身影從一處低窪的草地里站了起來。仔細向這個人看去,卻看到這個人的臉上還沾著血跡,鼻子的血都流到嘴巴里,從嘴巴一張一合的牽動中鑽進了嘴里。嘴巴紅艷異常。這個人的額角也帶著傷,傷口已經不再向外流血了,但是從已經結出的血痂依然可以看到,這個人的額角被什麼利器割傷了,而且很深,深的似乎可以看到白色的顱骨。這樣的一個人站在荒野里面,身上穿著已經不能算完好的戰甲,戰甲上面雖然有血漬,但是最明顯的卻不是血漬,而是另外的一種東西,羽箭,這個人的身上竟然插著十幾根羽箭,光是月復部就有四根,那四根羽箭深深的插在那個人的月復部,露出來的部分只有少半部。如果仔細向著這個人的身後看去,會看到有一根羽箭已經穿透他的月復部,鋒利的閃著冷光的箭尖從他的腰部露了出來。除了箭傷,他身上還有一處槍傷,槍傷在右邊肩膀,那里,幾乎可以看到一個透亮的血洞。這樣的一個人此時筆挺的站在這麼一處荒野里面,讓人感覺他似乎已經死了,一個活人怎麼可能身上有這麼多的傷口。不過,就在我們認為他已經死了的時候,這個人卻邁出了一步,這一步很小,但是從這麼一個人的腳下邁出,讓人感覺像是見到了奇跡一般。咳!咳!這個人走了一小步,喉嚨里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吐出來一般,可是努力的咳嗽了幾聲,卻不見任何東西。這個人放眼向著四周看了一下,倒像是沒有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傷口一般。「這里是哪里啊!我記得我撞車了,怎麼會在這里,應該在醫院才對。難道別人以為我死了,把我拋在荒野里面了。」這個人對著空氣說著,說著話,喉嚨里又是一陣發緊,終于,一聲劇烈的咳嗽聲里,一灘已經成為像是牛皮糖一般的血塊從喉嚨里吐了出來。這個人向著自己吐出的血塊看去,這一看不得了,倒是讓他看到了自己身上遍布的羽箭。「這怎麼回事,難道哪個導演在拍戲,把我做了群眾演員了。」這個人心里說著,卻感覺不到身上羽箭帶來的傷痛,自然的以為這只是一種化妝。「倒是挺像的!」這個人感嘆了一句,再次看了看自己吐出的血痰。「連這個都做的這麼像。只是找群眾演員也要提前通知一下我。雖然我極為想上電視,但是也要面子上征求我的同意!」這個人心里想著,也不管身上的羽箭,像是那些東西本來就該在那里一般。這個人仔細的回憶了一下自己剛才的經過,自己一撞車,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一定是我沒什麼大礙,不知道怎麼就來到這里的拍攝現場了。哈哈,撞得的腦袋都暈了,自己剛才做了什麼,自己都不知道了。」這個人心里說著,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這一拍不要緊,可是腦門生疼,那是一種鑽心的疼痛,像是誰用刀在自己身上割一樣,像是誰用刀割了,然後繼續在上面撒了一把鹽一樣。「有沒有搞錯,拍戲也不用搞這麼真!我的腦袋。」雖然腦門很疼,但是顯然這個人此時精神還是相當清醒的。「導演,劇組的,你們在哪里啊!有人受傷了,趕緊打120啊!」感覺到自己額頭真的有傷口,卻看不到周圍的人影,這個人不僅大喊起來。可是喊了半天,周圍卻沒有一個人應答。「不管了,自己走出去!不就是個影視基地,能有多大。肯定是他們拍完收工把我忘這里了。」這個人心里說著,已經向著自己認為對的一個方向邁動了腳步。這個人剛一邁步,沿著自己選擇的路線走了一步,卻感覺到自己的腳下似乎踩到一個比較軟一些的東西,這個人向著那個東西看去,這一看不得了,自己踩的竟然是一節人腿,而且腿上全是血。這節腿一看,就是被什麼利器從人的大腿根砍了下來,整條的腿擺在那里,自然彎曲,成了一個大大的對號。此時,這個人感覺到不對,這一節腿可是真的血肉,這個人趕緊向著周圍看去,卻並看不到什麼。這里是一個天然的坑窪地,所以這個人的視野並不開闊。他趕緊向著地勢高的地方走去,頭剛從坑沿露出一點,就趕緊縮了回來。因為他看到了,看到坑外面此時有一百多身著鎧甲,手提長槍或刀劍的戰士在一片死人堆里翻找著什麼。「不會!這是怎麼回事,我到底是怎麼了?」這個人在心里問著,終于用手動了動身上的羽箭,羽箭一動,插著的部位就開始持續的疼開了,這種疼就像是真的有羽箭插在自己身上一般。這個人動了幾根,疼的他壓根直打顫。這個人忽然意識到什麼,難道,難道自己現在不是在車禍現場,而是來到了一個自己並不認識的地方。這里不是某一部電影或電視的外景地,而是真的戰爭現場。那些人肯定是找人群里自己受傷的戰士,然後順帶將對手沒有死絕的人補上一劍。「難道,我穿越穿越了!」這個人艱難的哽咽著說道。「有沒有搞錯,這里是哪里呀?是哪個朝代,現在誰當權,我到底是什麼身份,小兵娃子還是大將軍。」這個人大聲的吼了起來。「別了,我的重慶火鍋,我的臘汁肉加膜,我的烤羊肉串」這個人郁悶的說道。「別了,我新買的隻果電腦,我剛剛付了首付的房子,還有我那盆被我養的苟延殘喘的只有一線生機的花。」這個人無奈的說道。就在這個時候,這個人听到周圍人的腳步聲奔了過來,顯然是剛才他的聲音將那些在沙場撿漏的兵吸引了過來。「這可怎麼辦?怎麼辦?」「有了!」看了看自己一身的傷還有那些根兀自有力插在自己身上的羽箭,這個人終于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就地一躺,裝死。誰知道這些撿漏的是自己人還是敵人的人,要是敵人的人,在自己脖子上補一刀,那可不是好玩的。一想到有人拿著閃著寒光的鋒利的長劍在自己的脖子上劃那麼一下,這個人就牙齒打顫。很快,有兩個執著長劍的人走了過來,兩個人向著坑里面看了幾眼,只看到一具尸體還有一節大腿,剩下的什麼都沒有了。「剛明明這里發出的聲音,怎麼我們來了,什麼也沒有?」一個兵撓著自己的頭,看著坑里面,郁悶的說著。「不管了,我下去在他喉嚨上再補一劍,我就不信,補了這一劍,他還能發出聲音,就是剛才是鬼叫,我也讓這只鬼閉了嘴巴。」另一個說著,已經跳下了坑,舉著自己手里的長劍,就向著那具尸體咽喉正中刺了下去。那一劍把握的位置極為好,讓人看了絕對以為這一劍會將對方喉嚨刺個對穿。即使對方有一絲氣,也指定活不了了。「讓你給我鬼叫,有本事再叫。」這個人一劍戳了下去,然後又說了一句話給自己壯膽。剛才他們可是明明听到這里有人在大喊大叫,來的時候什麼也看不到了。此時說這句話,也是給自己壯膽。可是,就在那把劍離那個人的咽喉還有零點零一公分的時候,那個人感覺自己的劍再也刺不下去了。這個劍兵趕緊向著自己的劍尖看去,那里,赫然有兩根手指夾著劍尖,劍尖明明已經挨到那個人的喉結了,可是就是不能再進一分。「有沒有搞錯,我裝死,你們都不放過我。」這個人嘴上說著,手上卻沒有停下一分,硬是靠著兩根手指的力氣將那個人此時已經是雙手緊握的寶劍劍尖移向旁邊。也是這個劍兵太用力了,想要一劍戳穿別人的喉嚨,結果別人一移開,手一放,頓時劍尖以一種勻加速運動,帶著那個劍兵向著地面刺去,而此時,劍兵的小腿上早就挨了一記掃腿。這個人也是憑經驗,要將那個劍兵放倒,卻不知道自己覺得很普通的一記掃腿,卻像是一根鐵棍子被人綸圓,給力的砸向那個人的小腿。只听一聲骨裂的聲音刺耳的在自己的耳邊響了起來,結果就是一聲撕心裂肺的痛苦嘶號。待再向那個人看去,已經看到對方涕淚交加的抱著自己的腿在地上滾成了一團。沒有時間理那個劍兵,因為另外一個劍兵看到不對,已經輪著劍攻了過來,但是因為同伴的那一聲慘叫,讓這個劍兵馬上要攻過來的步伐緩了一下,就是那一下,這個人已經將那個劍兵撂倒在地上,轉身,迎著刺來的長劍側身讓開,然後用自己的左邊肩膀撞向那個人的胸口。這一撞不要緊,但是那個劍兵卻飛出了幾米,身體成一個內弓形,倒像是一枚急速呼嘯的火箭彈打在了他的身上一般。僅僅一掃一撞之間,兩個身體還算強健的劍兵此時已經躺在地上。一個氣息全無,一個則抱成團,淒厲的嘶吼不停。受傷的那個人一叫喚,馬上,旁邊的人已經發現了,十幾個人拿著長短兵器,向著這邊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