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近代創新出來的武功,其實在清朝入關的時候,也已經損失了不少。就像崖山之後無中國這種事情一樣,滿族的入侵也使漢文化受到了很沉重的打擊。既然漢族的文化受到了打擊,那麼,武術方面肯定受到的打擊更大。為何這麼說,學武之人,一般血氣方剛,面對外族入侵,自然是堅決抵抗,恐怕那時候死在外族屠刀之下的亡魂,不會比任何時候要少。要知道在滿族統一中原的戰爭里面,中原人口驟降,甚至在四川,千里不見人煙,到處是堆積的白骨,以至于在清朝建立以後,進行了大範圍的人口遷移。雖然滿族的歷史上說是張獻忠在四川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將四川一片沃野變成人間屠場,其實是個人都可以看清那段歷史。也知道真正的儈子手是誰。這是一場文化的浩劫,那麼,對于中國的武術傳承,肯定也是一場浩劫。到滿清後期,列強侵略我大好河山,不斷有地方上的各種武裝力量奮起反抗,義和拳,太平天國但是最後都在中外反動勢力的聯合絞殺下被殘忍的鎮壓了。這也是一場武術的浩劫,學武之人,恐怕在那時候也死了七七八八。經過幾次的浩劫,中國武術的傳承其實是舉步維艱,也難怪在劉山原本所處的那個時代武術已經越來越沒落了。不是因為中國武術不行,而是因為一脈傳承的東西很多都丟失了。這種丟失是很顯然的,就拿少林為例,歷史上記載的,少林經過的戰火就有幾次,甚至少林整個寺院被焚毀的記載也不是一次兩次。這種焚毀可不是僅僅是建築,還有大量的佛經,更有許多的佛家武學。自然,在這個過程里面負責守護少林的武僧也死的差不多了。作為天下武學的正宗,也是中國武學的中流砥柱少林況且如此,其它的就更不用說了。此時的劉山一時間感慨萬分,直到張彪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清醒過來。「想什麼呢?」劉山的發愣,張彪還是看到了。但是劉山可不能給張彪解釋自己在想什麼,難道給張彪說,我在想中國近代史呢!劉山和張彪兩個人走了回去,劉山心中有事,尤其想到了自己在初唐這幾日的經歷和中國歷史的艱難。劉山就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感受,這種感受就像是自己的胸口壓了一塊大石一般,胸口憋悶的有些喘不過氣。若是中國文化和武術真的能一脈傳承下去,歷史就會改寫。但是劉山知道,歷史就是已經發生過的事情,不會改寫的。中國武術遺失是不可改變的事實。不過劉山想到自己的處境,想到自己此時正在初唐,或許,有些東西不一定不可以改變,劉山在心里對自己的說。那一刻,張彪不知道為什麼旁邊的劉山一臉的嚴肅,手攥的很緊,甚至骨節都已經發白。而在劉山的眼楮里,張彪看到了之前自己一直沒有看到過的東西,那種東西張彪不知道是什麼,但是這一刻的劉山張彪覺得有一些陌生。不過張彪馬上也釋然了,自己離開村子的時候,劉山還是一個毛頭小子,這些年里面,自己也沒有和劉山見過,只是自己回了一趟村子,還以為劉家的人已經死完了。後來在一個意外的機會知道劉山還活著,加入了瓦崗軍。其實,兄弟兩個已經好幾年沒有見過了,自己都變了許多,劉山有一些改變,也是正常的。兩個人回來營帳,已經有一個人拿著一身軍服在那里等著他們,確切的說是等著劉山。劉山既然已經投降,自然要將身上的軍服換了,要知道,劉山此時可是隋朝的軍隊,確切的說是鄭王王世充的軍隊,再不是以前瓦崗的軍隊,衣服武器可都要重新換過。不過在張彪看到那一身衣服的時候,臉色卻已經變了,只見張彪臉色鐵青,注視著那一身軍服。「你們是不是拿錯了?」張彪的話語冰冷,僅僅只是看了看張彪的臉色,劉山已經知道,自己恐怕來到這里分的不是一個好差事。弄不好是軍隊里的雜役馬夫什麼的,要是更不好,有可能還是一個背黑鍋的火頭軍。不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既然自己降了,就要有降了的樣子,劉山拉了拉張彪,將那身軍服接下來。那個送軍服的兵士看到鐵青著臉的張彪,在劉山拿了衣服以後早就跑了。「不行,我去找將軍去,再怎麼說你以前也是做頭領的人,怎麼能夠對你這樣。」張彪說著就要往將軍營帳的方向去,被劉山一把拉住。「這個是火頭軍的軍服?」「不是。」「是馬夫雜役的軍服?」「不是,你在哪里見過火夫馬夫雜役穿這樣的軍服的。這是先鋒營的軍服。」「那你激動什麼,不就先鋒營嗎?我看你的臉色還以為讓我做火夫呢!」「兄弟,要是以前,你去先鋒營我也沒有什麼說的。可是,現在不行。你知道,你們以前的那個頭李密帶著瓦崗的人跑大唐那里去了,現在,我們的西面可是沒有人和大唐對抗了,大唐的軍隊和我們交戰,那是遲早的事。」張彪焦急的對著劉山說著,說著的時候又欲去將軍那里讓將軍給劉山換個去處,只是又被劉山拉住了。劉山此時也明白,自己將要去的是什麼樣的地方。因為大唐軍隊已經消滅了隴右的西秦霸王薛舉、河西的涼帝李軌、河東的定楊王劉武周。原本東進中原,就數李密的西魏政權最為強大。可是此時李密早已經投奔大唐,再沒有什麼西魏了。此時,就是洛陽的鄭王王世充在和大唐的軍隊對抗。而自己此時所處的位置正好是鄭王勢力的最前線,也是最靠近大唐的地方,恰恰此時自己又被搞到先鋒營,自然是最前線的最前線了。怪不得張彪見到那身衣服鐵青著臉。正在張彪以為自己勸服了劉山的時候,張彪卻看到劉山已經將那身軍服穿在了身上,從旁邊拿起配給自己的長槍,這桿長槍拿在手里有些輕,因為除了槍頭,槍桿是木制的,劉山自然不知道是什麼木制的。但是拿在手中輕飄飄的感覺有些不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