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劉山,已經有一些怒氣,自己是做的不對,因為急著趕路,牽了別人的馬,對方要追討被自己牽走的馬,劉山自認是自己的錯。但是,對方一見到自己什麼話也不說,直接出殺招,讓自己連解釋道歉的時間都沒有。就算牽了他的馬,也不必一見面就拔劍殺人。
而且,劉山在牽了別人的馬以後,並沒有將那些馬累死,而是最後在馬精疲力竭的時候都將馬放了,老馬識途,一般的馬經常跑動,也應該記住道路才對,劉山覺得對方應該已經找到自己的馬才是。既然已經找到自己的馬,還要殺人,那簡直和豪強差不多了。
幸好自己還有些本事,要不一見面就被對手殺了。
而此時對方更是可惡,明里打不過自己,就用袖中刀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用了袖中刀還不說,還利用太陽的反光耀花自己的眼楮然後出刀。這已經是明顯的殺招了,對方對自己一直是處心積慮的想要置之死地而後快。
在這種情況下,劉山沒有怒氣才怪,劉山自認自己不是不講理的人,但是,對方連給自己將明白或者謝罪的機會都沒有就動殺手,再加上此時對方已經用了一些下流的手段,劉山的怒氣更加的重了。
劉山仔細用耳朵听著周圍的聲音,在萬千的雜聲之中,劉山清晰的听到對手手中刀劃破空氣的聲音,尖利的像是要帶出哨音。劉山左腳向後一踏,右拳伸開,此時的劉山,已經決定不給對手留下任何的機會,對手此時的行為已經讓劉山開始對他的歉疚蕩然無存。對方要殺自己,那麼,自己和對手此時只能像是戰場上對沖的鐵馬,只可能有一方站著,而另一方必須倒下。
黑衣年輕人急速的一刀,以他最習慣的出刀路線,眼看就要刺到劉山的胸口,那一刀的落點極為的精準,正好是劉山的心髒,但是,就在手中的刀馬上插進對手胸口的時候,黑衣年輕人看到對手如同鬼魅一般的身影向著左邊側面退了半步,這半步剛剛好,讓他本來要插進對手心髒的一刀偏了一些。但是黑衣年輕人並沒有放棄,即使插不到心髒,這一刀也會重傷對方。
此時,對方的眼楮還看不見,黑衣年輕人對于自己可以傷了對方有十足的把握。但是,就在他的刀已經挨到對手的衣服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刀再也進不了一分,因為他的手臂已經被對手握住,對手的手臂張開,像是一個鐵匝一般緊緊的握住他的手臂,下一刻,對手的另一只手成拳,直接砸向他的小月復,就像是對手此時已經可以看見,可以將他所有的動作都看見一般。
他只感覺到小月復像是被砸鐵的鐵錘砸到一般,一陣劇痛,他咬緊牙關。但是他的身體還是直直的向著地上倒了下去。
在他的視線里面,對手剛剛退到後面的左腳一個靈巧的動作,他原先掉落在地上的那把劍已經被勾起來,落在對手此時空出來的右手上。
至始至終對方都沒有睜開眼楮,但是場地里面所有的東西都似乎被他‘看’到了,甚至,連自己劍掉落的地點都被對方把握的一清二楚。
此時,他的身體馬上就要倒地,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小月復部位有被風吹過一般的感覺,接著,小月復一陣像是被誰用棍棒捅進去攪了一遍的感覺。小月復的劇痛讓他緊咬的牙關此時都放松了。一聲痛呼,他本來要倒下的身體因為小月復如遭錘擊一般的劇痛而飛了起來,就在他身體向上飛騰的瞬間,對手像是預先已經知道他升起的高度一般,對方凌空騰起身體,腿如鐵棍,腳如鐵錘,一個下劈,帶起呼嘯的風聲,接著,一聲沉悶的撞擊,周圍看著的人都忍不住轉過眼楮,接著,他們听到一聲撕心裂肺,听著都讓人牙酸的痛苦嘶吼。
黑衣年輕人的身體在空中被劉山沉重的一腳凌空踢下,瞬間的劇烈撞擊讓黑衣年輕人的身體成了一個弓形,接著,黑衣年輕人的身體以比自由落體運動更加快捷的速度落向地面。接著,又是一聲沉重的撞擊,地上激起的塵土四散飛揚。
「王世充的爪牙,小爺死了變成鬼也不放過你!」黑衣年輕人接連受到重擊,身體已經完全失去控制,此時,對手手執著利劍,而他的匕首在對方一拳砸在他的背上的時候,就已經掉落,此時身體連續騰空,又受到對方沉重的一擊下劈,已經失去了抵抗的力量。
但是,這個黑衣年輕人依然在最後的時刻高喊了一聲,此時,劉山的手上下落的利劍停在了黑衣年輕人的脖頸之間,鋒利的劍鋒緊挨著對方的脖子,似乎,只要對方微微動一下,脖頸上的皮都會被冰冷的劍鋒割開。
但是,劉山的劍並沒有再往下下落半分,本來,他已經起了殺心,因為對手是想殺他的,但是,在听到對方喊出的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劉山還是留手了。
剛才已經听到寶劍破空的呼嘯,但是等了半天,似乎自己的命還在,自己還活著,那個黑衣年輕人本來已經閉上的眼楮猛然睜開,接著,他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拉了一下,剛才還和他生死相向的劉山此時竟然拉著他,將他扶了起來。
「我叫劉山,不是王世充的爪牙,也不是王世充的人。」將他扶起的時候,劉山在他的耳邊說道,並且將他的劍還給了他。
「哼!你騙誰呢!你穿著鄭王府的狗皮,還敢說不是王世充的人!」
「我沒有必要騙你,不是嗎?」雖然穿著鄭王府的衣服,這也是劉山沒有辦法才穿的。但是此時劉山可沒有時間和對方解釋,再說,劉山也沒有必要和對方解釋,信不信,隨對方。劉山此時還惦記著霸王花,沒有時間在這里多做停留。剛才他已經明白了鄭王早已看穿自己的事情,卻並沒有殺自己,那麼,只有一個解釋,鄭王要他做鄭王府的教頭,其實是麻痹他,而鄭王真正要做的,是在他沒有任何警覺的情況下,對霸王花下手。
「一個老狐狸。」劉山不禁在心里說著,已經大踏步向著前營的方向跑去。
「站住!劉山。你是瓦崗軍的劉山?」就在劉山撥開人群,準備離去的時候,身後的黑衣年輕人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