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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兵和涼州兵沖殺在一起,面對河北兵的頑強抵抗,涼州兵也給予了最強硬的打擊。
無數的刀槍在對陣的陣頭揮砍沖刺,每一時每一刻都有兵士慘叫著倒下,被打掉兵器的河北兵沖向騎在馬背上的涼州騎兵,將騎兵硬生生的從馬背上拖下來。河北兵則用自己手中的長槍將對手身體捅的對穿。鮮血像是夏季的雨水一般狂飆,斷肢殘體在交戰的陣頭上飆飛,只是短短片刻的交兵,兩軍的拼殺處就堆積了一層層的尸體,交戰的士兵不得不踩著死人的尸體沖殺在一起。
而在沖殺最厲害的地段,鮮血從尸體堆里流出,像是一道道小河一般,鮮血將戰馬的馬蹄都淹沒了,戰馬的馬蹄踐踏而過,濺起一片的血花。但是,雙方的戰士像是對自己腳下的尸體和鮮血毫無所知,只是拼命的將自己手中的長刀砍向對手的身上,將自己手中的長槍刺向對手的胸口。河北兵的死命抵抗,也將涼州兵的血性打了出來,一隊隊的鐵甲騎兵從涼州騎兵的騎兵隊列里沖了出來,重達幾十公斤的人甲和上百斤的馬甲將鐵甲騎兵包的嚴嚴實實,劉山的涼州鐵騎身上只露出了人的雙眼。
當鐵甲騎兵沖出涼州騎兵的軍陣,鐵甲騎兵就像是涼州騎兵的尖銳矛尖一般,深深刺進河北步兵的防御陣地之中,將河北兵用鮮血和組成的防線瞬間沖擊破碎。盡管河北兵勇悍異常,但是鐵甲騎兵絕不是人力可以抵擋的,而河北兵此時也沒有用于抵抗鐵甲騎兵的武器。
戰馬將河北兵的尸體踐踏在地上,倒地的尸體被馬蹄踩過,發出鈍重的聲響,中間夾雜骨骼碎裂和鮮血飆射的聲音,還有鐵質兵器被馬蹄踩斷的聲音。
瞬間,在河北兵的隊列最先頭出現了幾處明顯的缺口,缺口一形成,緊緊跟隨在鐵甲騎兵身後的輕騎兵迅速的將缺口擴大,讓河北兵的血在地上肆意的流淌。
最先頭的河北步兵陣地終于在重甲鐵騎的沖擊下潰散開來,面對重甲鐵騎的沖擊,連對方騎兵都沒有有利抵抗能力的河北兵終于崩潰了,地上到處是步兵的尸體,被兵器砍殺的,被馬蹄踩死的,地上的血肉鋪了厚實的一層,而騎兵的馬蹄裹著血肉繼續向河北兵的大隊沖殺而去。
劉山此時看著潰散的河北先頭步兵防御陣地,為河北兵的抵抗意志深深的震撼著。沒有和這樣的軍隊打,是不知道這種軍隊的可怕的。幸好夏王過度低估了涼州兵的實力,更是理所當然的以為涼州兵也是步騎混雜的隊伍。
而在劉山的身邊,一對對的重甲鐵騎已經從劉山的身邊如同狂飆一般沖過。劉山看著自己辛苦建立的鐵甲騎兵,這些鐵甲騎兵都是在以前涼州鐵騎的基礎上建立的,他們擁有的裝甲比以前的涼州鐵騎更加的優良,當然,他們補充的兵員也是劉山軍最強悍的兵員。他們可以說是劉山手中王牌中的王牌。
劉山望著河北兵的隊伍,在心中,劉山嘆息一聲。
出動了自己手中的弩騎兵和重甲鐵騎兵,才將對方的先頭軍陣沖破。這樣的結果是劉山早就預料到的,但是劉山沒有想到,得到這樣的結果卻要付出這麼多的努力。
而自己在兩軍對陣一開始就得勝還是建立在對方的主帥輕敵的基礎上,劉山不敢想要是夏王一開始就認為自己真的帶領了七萬的騎兵,此時派出的軍隊會是多大的規模,而自己是否還能戰勝河北的夏王軍。
不過,劉山此時已經不用想這些了,此時的事實是劉山的軍隊確實被夏王看輕了,而夏王派來的軍隊確實沒有涼州軍規模大,而且,對方的軍隊根本就不是針對騎兵派出的,更不是針對弩騎兵和重甲鐵騎兵派出的。
短短時間之中將對方的前沿陣地沖擊的潰不成軍,劉山的軍隊如同雷霆一般撲向對方的大隊。
而就在這個時候,從北方一陣煙塵在天際卷起,滾滾的煙塵將鳥群驚得紛飛而起。交戰中的劉山涼州軍和夏王河北軍都已經發現從東北方卷來的煙塵,根據有經驗的兵士目測,已經可以肯定那是一隊騎兵,而且規模極大。
劉山已經勒馬,思南公主此時策馬來到劉山的身邊,看著從東北方卷來的煙塵,思南公主的眼中沒有任何的擔憂,有的只是一種難以抑制的喜色。不為什麼,只因為那是突厥的騎兵,他們此時趕來了戰場。自己能對劉山有所幫助,是思南最大的幸福。
武德四年五月七日下午近三時,劉山涼州軍剛剛和夏王河北軍交戰,兩軍互相沖殺,河北軍先頭防御陣地被涼州鐵甲騎兵沖破,眼看夏王河北軍的步兵防御陣地已經很難抵擋劉山軍的沖擊,卻在此時,從東北方一隊彪悍的騎兵向著戰場奔來。
在這隊騎兵出現在視線之中以後,河北軍和涼州軍都已經發現奔來的騎兵,也已經知道奔來的騎兵規模非常龐大。
可是,很奇怪的是,兩軍的將帥們發現奔來的騎兵以後,都表現出罕見的高興表情。河北軍看到奔來的騎兵,已經知道這就是支援自己的草原兵,此時,河北軍強援在測,自然全軍士氣大振。傳令兵騎著戰馬在陣地上奔馳,對著士兵們高呼,突厥援軍就到,突厥援軍就到。
對于河北兵來說,突厥援軍來的真是時候,他們本來以為自己今天肯定是必敗的局面,而且,在對方騎兵的追殺下,以步兵為主力的河北軍連逃跑都是問題,兩條腿的再努力也很難跑過四條腿的。但是就在這個時候,突厥兵像是知道他們的危情,及時趕來,真是久旱逢甘霖的好事。
剛剛還愁眉滿面的將帥們此時已經沒有任何的愁容,有的只是對勝利的期待。
而此時的劉山軍也沒有絲毫的混亂,只是騎兵停止了沖擊,和對方的兵陣保持著短短的距離,互相怒視著,劍拔弩張,隨時準備再次沖殺在一起。
而就在此時,在草原騎兵沖擊線上的劉山騎兵得到了主帥的命令。
草原兵沖過來時,適當抵擋就行,放草原兵過去。
騎兵們不明白為何主帥此時有這樣的命令,但是出于軍人的天職和對自己主帥的信任,他們都已經準備遵照主帥的命令行事。
就在此時,在西南方向,又有一隊軍隊向著這里趕了過來。不,不僅僅是西南,在夏王軍的後方,也有大隊的人馬向著這里趕來。
武德四年五月七日下午三時,在虎牢關東方的涼州兵大營前,出現了一個罕見的局面,夏王軍的征討大軍五萬軍隊,涼州軍的七萬軍隊,突厥騎兵的七萬軍隊,秦王尉遲敬德的四萬軍隊,以及夏王為防備秦王奸詐而布置的兩萬軍隊齊聚涼州軍大營周圍,周圍幾平方公里的地方,一時間竟然聚集了多達二十五萬的大軍。這些軍隊里有漢人的軍隊,也有突厥的軍隊,而漢人的軍隊分屬幾個陣營,一時間,風雲變幻,連吹過面頰的風都帶上了刀槍的鋒銳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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