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道中和張重糾纏了半天,費盡了口舌之力,然而,張重卻是擺出一幅不見兔子不撒鷹的駕式,你不給我看得見的好處,別想找我辦事情。︰。
但是汪道中此刻,只是在破舊戒指中的一縷元神,又哪有什麼可以給到張重的了。
他忙和了很久之後,也沒有說動張重,倒是把自己累得半死。
「不和你胡扯了,今天我要去到山里,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會再打死一只月狼呢。」張重眼見天色將晚,自己的體力又還不錯,便立起了身。
听了這話,汪道中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是忽略了一個極重要的因素,他匆忙問道,
「張小友,你的實力是什麼階段啊,到了築基階段嗎?」
「築基?哥哪有那麼好的命。」張重嘆了口氣,輕輕的說道,這一句話,倒是說到了他的傷心之處,要是有築基級的實力的話,他最少也可以成為外門弟子,也就不用整日擔心活不下去了。
但是听了張重這一聲嘆氣,汪道中卻是來了精神,他立刻說道,
「要達到築基嗎,倒也不是很難,我這里有些上好的法訣,倒是可以助你達到築基級,甚至是凝脈級也未嘗不可的。」
這一句話倒是讓張重的精神大振,他雖說是看過了告示,但是對于那上面的話,倒是渾不當真的。
真練了一星半點的修真功法,單單從外表又看不出來了。只要一口咬定,自己沒有靈力,就是一普通人,魔族也不會將他怎麼樣的。
畢竟不管怎麼說來,他都只是一個小角色,便算是築基,都是不會引起大麻煩的。
但是對于他自己來說,築基可就是天上地下的區別了,別的不說,就是打野兔,也能比平時多打上幾只。
而且若是運氣好,離開這當陽界的話,到任何一個修仙者所在的界,都可以混到一個外門弟子當當,那時候,就不用為生活憂愁了。
汪道中這一次,可算是實實在在的拋出了一個大餡餅。
張重咕咚一下,咽了一大口口水之後,向著汪道中說道,
「法訣先拿來看看,要是不靈的話,我可還是不會幫你的。」
「好說∼∼」
對于這一點,汪道中當然是自信滿滿,他身為元嬰期的高手,身上的低階法訣數不勝數,隨便拿一個出來,都是張重所沒有見過的。
當然,這一次關系到他自己能否回到蜀山,能否救得自己的身家性命,他也是慎之又慎,選擇了很久之後,才拿出了一套法訣出來。
「這是離水訣,屬五行法訣中的水性法訣,其性平和,倒是築基的一套好法訣。」
汪道中不知道張重的身體情況,沒有辦法針對性的給到他指導意見,想來想去,也就拿了其中最為普通的築基法訣出來。
通過此法訣的修習,差不多有百分之八十的人可以築基成功,堪稱是一套大眾化的法訣。
當然普通也就意味著平庸,這套法訣練習了之後,也就注定了發展的空間不大,雖說到達凝脈期是極容易的,但是,再往後,若是想要達到金丹期,那便是極為困難的事情了。
但是汪道中也顧不得許多,他的目的,是解眼前之困,至于張重是否是個好苗子,是否會被他所毀,他是渾不在意。而且,在他看來,對于張重這種偏僻之地的野小子來說,能夠修到凝脈期,已是極大的福澤了,還要奢望些什麼呢?
張重對于汪道中的這些想法,倒是完全不知情的,他按捺著心中的狂喜,認真的听了一遍汪道中所說的法訣內容之後,便開始了法訣的練習。
他團坐在地上,左手指尖朝上,右手成掌,橫在胸前,隨著法訣在心中運轉,張重只覺得丹田之處,一股氣息裊裊升起,霎那之間,肚月復之中,生出了一種暖洋洋的感覺,隨著這感覺越來越清楚,似科有一條若有似無的霧氣,在身體的四處,不停的穿梭著。
體會著這奇妙的感覺,張重的心,立刻完全的沉浸到修煉的氛圍當中了。但好景不長,就在這條霧氣,流經他的心口之時,他突感覺到眼前一片漆黑,那一刻,他恍若來到了那個一直纏繞著他的惡夢之中,無盡的黑暗壓抑著他的身體各處,一種似要散開的無力感,肆無忌憚的蔓延開來。
而在這黑暗之中,只有那一滴晶瑩剔透的淚水,閃著淡淡的光芒,顯出了無比的真實。
胸口一陣刺痛,登時讓張重慘叫一聲,醒轉過來。
「怎麼樣了∼∼∼」汪道中趕緊問道。
張重听了汪道中的問話,凝神察看了一體各處,沒有汪道中所說的任何變化,只有最後那一下刺痛,真實而有力,令到他完全不能忘記。
「臭老頭,你整我啊∼∼」他立時破口大罵道。
汪道中位高權重,人人見到他都是尊重無比,幾時被張重這種野小子給罵過。像張重這種人,若是放在平時,他只需一個眼神,便可以秒殺好幾百個,但偏偏現在,他不光被罵了,卻連還手都沒有能力。
听著張重的叫罵之聲,汪道中的臉漲成了豬肝之色,但他的涵養還是比張重要好的多,終究是忍住了。
而在詳細詢問了張重練習的經過以後,他卻又感到奇怪了,這種情況,倒是他之前從示遇到過的。心口發疼,沒有一種法訣的修習,會造成心口發疼啊,而且,這還是張重的法訣沒有運轉到一周天,便發生的情況。
法訣的作用,便是調整身體的各個部位,達到最佳的狀態,將天地靈氣,吸收進來,化為己用。但是沒有運轉一個完整的周天,法訣對于身體的作用,便是等同于零。
「莫非是他的記憶不好,忘記了其中的數句呢?」想到這兒,汪道中便立刻讓張重去買來紙筆,將法訣給記下來。
「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啊。」汪道中心中感慨到。他現在的狀況,就好比一個大學老師,在教導幼兒園的小孩一般,要手把手的教導著,這種耐心,對于他這位元嬰級強者來說,不啻是一種極大的挑戰啊。
但是為了回到蜀山,汪道中也是拼了。
張重倒是飛快的買來了紙和筆,但是真動手的時候,他卻發現了一個不變的道理,那就是「
沒文化,真可怕∼∼
他拿筆的手歪歪斜斜,寫出來的都是蝌蚪文,而汪道中所念的內容之中,有大半的字他不知道如何寫,也只能用自己的理解給畫了下來,那寫出來的內容,恐怕也就只能他看得懂了。
好不容易寫完了灕水訣,來回看了五遍,又念給汪道中听了一遍之後,他便又開使練了起來。
然而情況和之前的完全相同,又是心口的一陣刺痛,讓張重痛不欲生。
汪道中的眉頭深鎖著,老法師遇到了新問題,他也遍思不得其解,而且現在,他也看不見張重的修煉過程,無法給出意見,這種一模黑的感覺,倒是令到他極為頭疼。
「莫非他的體質有異常人,不能習這灕水訣。」「
想到這兒,汪道中干脆換了個法訣,
「這是庚金訣,要不,你試試這個。」
沒有過上多久,茅草房中又傳來了殺豬一般的嚎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