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車載衛星地圖行走,在往前行,很快出現了一小塊一小塊的綠洲,很遠處使能看到綠洲有水,這一點比羅圓圓所說古樓蘭區域的沙漠地帶強多了。雖然沒見到沙漠綠洲中生長著沙棗,但胡楊和一些灌木還是有的。等過了這條河彎就算是真正進入沙漠了。它的左邊有一處沙丘,沙丘兩邊的山峰不高,大都呈圓錐狀。沙漠和沙丘之間有很深的沙坡。陽光明媚時,這里的風景可能很優美,但是現在卻並不給人好感。因為這里如同羅圓圓所說的那樣,根本就不是人類可以居住的地方。既然是人類無法居住的地方,又怎麼可能有墳墓呢?
一路上見過不少駱駝的白骨,死亡的時候,都保留著這樣的姿勢,好象是罪人接受懲罰一樣。車子在沙漠窩窩中的綠洲,接觸湖泊的邊緣上停了下來。巴丹吉林之美,大大超出我以前對大對沙漠荒蕪淒涼的想象。在沙漠中給我們留下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些千年的胡楊,如果不是親眼見到,誰會相信沙漠中也有樹,每一棵樹都向一條蒼勁的飛龍,所有的樹枝都歪歪斜斜的伸向東方,好象這條龍在沙漠中奔跑,在這麼惡劣的環境下,生歷經了上千年,早已枯死,樹干被風沙吹得都快平貼到地上,但是它仍然沒倒下。一些地方生長著沙棗,胡楊和一些灌木。水面上偶爾還游動著一小群紅嘴鷗和赤嘴潛鴨。
大漠中一處一景。左前方遠處的一處沙丘陰面,開始我還以為那里是一群野羊在那里避陽,看上去至少有五六十只。興致勃勃的我,觸景生情,正與羅圓圓高談闊論野生動物是如何生存之際,興趣中的羅圓圓,拿起望遠鏡看過後,掃興地對我說道︰「剛才離的太遠,沒看清楚。那不是一群羊,而是一群狼。」
停不下車的我,心中一驚,這麼一大群狼的出現,只能說是野生動物的保護措施,在這里得到了保障。但它的背後,卻是無數牲畜以及人類,將要成為它們生存的食物來源。但願我們不要與群狼發生沖突,尤其是離開汽車的時候。
狼的適應性很強。據我所知狼可棲息範圍包括苔原、草原、森林、荒漠、農田等多種生境。海拔高度也不限制其分布,狼的活動僅限于山區環境、不適應于人類開發的狹小的環境內。黑龍江、吉林、遼寧等省的狼的分布也僅限于山區。我們老家那也有,不過未曾見過規模如此之大的狼群。兩三條狼在一起時,都很少見過。
狼是食肉目中分布最為廣泛的,即使在所有哺乳動物中,其分布範圍也僅僅小于人和其它少數幾種嚙齒類動物。
汗馬車在連綿起伏的沙山中翻越,在往前走,感覺就大不一樣了。那種感覺有點像在波濤翻滾的大海中馳騁快艇。每當汗馬車奮力攀上幾座沙峰再突然俯沖時,碧藍色的海子常常會意外出現,這種陌生的美麗令所有到訪的我都不禁發出尖叫和歡呼。還沒等我弄清楚被黃沙環抱的藍水從何而來,又流向哪里,越野車又繼續在沙浪中翻騰。在連續攀上幾座高大的沙峰時,前面楊大京他們的車突然急剎,我們下車後幾乎同時驚叫了起來︰車輪前面是深淵,沙山的陡壁幾乎是垂直的,淵底是一池藍如寶石的海子,這里又是一處沙漠中的海子。興奮代替了害怕,歡呼聲又此起彼伏。隨即我們的車子又發出鳴響聲,向沙山下沖去。
前面開車的李洪很有經驗。在沙漠中停車沒有把車輛停在沙丘的谷底,而是在沙丘中的一處下破的地形停下車來。給我的感覺,李洪這種停車方式很實用。若是車頭高過車尾的地方,那樣車輛將無法獲得足夠的前進速度來駛出沙丘。
早已看好地形的我們,將車開進沙丘背陰處,眾人從車上下來。楊大京是我們的主心骨,我向他靠了過去,這是自然的。
從這里搖望向沙中湖泊看去,天藍色的湖面,似乎是映照藍色的天空。不過在美麗的沙湖泊岸邊出現的一些類似動物骨頭,卻令我腦海中思緒翻滾不停。順著思緒快速思考起來。這湖應該是一支淡水湖,湖邊大量的動物骨頭,有駱駝、羊、還有豬的骨頭。這是怎麼一回事,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這里怎麼會是這樣?」眼前的一切,令也有同感的楊大京,內心都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有期盼和緊張,還有難受和忐忑。按傳說中越是尸骸頻繁出現的地方,越能說明此地絕非一般。畢竟尋寶的地點到了,能否順利尋到古玩,看樣子是要看天意的了。
這種事情,一眼瞧出了究竟發生了什麼?就會給一種恐懼感。走過來的夢麗則是神色驚慌,臉色蒼白無措地側臉看向楊大京,神色之中說不出的恐慌和委屈,道了一句︰「大京,這里好嚇人。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吧?」
夢麗的聲音,竟然隱隱有些哭意。嬌滴滴的聲音,令楊大京有些慍怒。一對明眸來回巡視著四周,神情眉宇之間,似是充滿了對自己不信︰「你們誰能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
「大京,我是這麼想的,」從新回到車中拿出沖鋒槍的李洪,臉色微沉。或許有些無法控制情緒,眼色才有了些深沉道︰「這里出現如此之多的動物尸骨,就可以肯定這座湖,是個淡水湖。死在這里的各種動物,應該是沖著水源而來的。所說沙漠中的湖水,大多是咸水湖,咸水湖的湖水,別說人不能喝,就是動物也不能食用。至于為何這麼多的動物尸骨會出現湖邊?使我想起了新疆喀納斯湖神秘的「湖怪」。不過看這湖水的平積,似乎是不能產生能吃下像駱駝這個大的動物。不過,我對這種事情挺好奇的。新疆喀納斯湖神秘來源于未知的「湖怪」,這里是什麼?我還真想挑戰一下我自己。」
楊大京臉色微微一變,但迅即又恢復了平靜︰「羅老師,怎麼看待這個問題?」
「我挺贊成李大哥這種說法的,挑戰一下自我,還是很有意義的,」羅圓圓勉強的笑了下,語氣中卻有些不屑道︰「不過,若真得遇到能吃下駱駝這個大動物的怪物,我想知道二位有沒有能力保護我們自己?」
「這個……」一時沒答上來的李洪,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頭皮發麻。如今女人的思維……真已經不是他可以揣摩的。雖然李洪很想表態,但是此刻卻真的發現,此地並非是城里當保鏢那麼輕松。
看著羅圓圓,我心中直暗忖,這大女人哪里都好。就有一點,那就是心機過盛了。剛才見羅圓圓是真的動了情,然卻能借機又對楊大京他們進行試探。卻是讓我的心輕輕一嘆,彈了支煙點上,深深吸了一口。透過轉過頭,向遠處望去。心思有些飄忽不定,在這個不屬于人類自由的世界中,自己終歸是一個外來者,無論戴上什麼面具,骨子里卻仍舊是格格不入。
「對了……」或許夢麗還沒被嚇迷糊,粉女敕嘟嘟的臉兒一臉委屈樣,沉道︰「我們今天不是看到狼群了嗎,這些動物會不會死于群狼口中呢?」
「有道理,」李洪臉色微沉,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強自呼吸了幾句,穩定了下情緒道︰「不過若是遇到狼群,那絕沒問題。先不說我們手中有槍,會殺死它們。就憑躲在這兩輛汗馬中不出來,狼群拿我們也沒辦法。」
「那也不對訝?」苦思冥想的楊大京,神色又略見慌張道︰「狼群?就算狼群會來這里捕食獵物,也不會這樣吃食物的。你們看這這些尸骨,並非是遭遇到多頭動物的攻擊,大多尸骸還是很完整的。」
越說問題越嚴重了。夢麗身子僵硬了一下,抱著楊大京的手又是緊了些,語調因為激動而輕顫︰「走吧大京,我們還是趁早離開這個鬼地方吧?」
「走什麼走?不讓你來,你死活要跟著來。還警察呢?你看看人家羅老師,」罵罵咧咧幾句的楊大京,重新審時了一下地面。片刻後聲音一變,神色平靜卻又冷冽道︰「這些尸骸很完整,死因一定蹊蹺,怎麼回事呢?」
皺著眉頭的我,輕咳了幾聲。嘴角溢過了一絲苦笑,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掏出煙給兩人都點上,淡然笑道︰「楊大哥,既來之則安之。反正我們現在也不趕路了,不如在此探索一下?」
「嗯……我也這麼想,」听我這麼一說。笑過之後的楊大京,顯得輕松了些。吸著煙的他,呵呵笑著在李洪肩膀上拍了一下道︰「李哥,既然你好奇心這麼強,今晚的安全保衛和探索工作,就歸你了。記住,千萬不要無所謂的去拼命,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