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圓圓真是個萬事通,似乎是沒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沙漠就是這樣,表面上看很平靜,無風的時候,整個大地都象是被金黃色的絲緞所覆蓋,可是在這平靜的表面之下,吞沒了無數人和動物的流沙,瞬息萬變的風沙,各種沙漠中的動植物,都是一個個威脅著我們生命安全的因素,說不好就得出什麼意外,今天遇到大沙暴,而我們暫時還沒出現傷亡,或許這也算是奇跡了。
一場特強沙塵暴,又過了一會,我們首先發現大漠西北方向的地平線上有一堵高約300米的風沙壁向市區推過來,上部呈菜花形,再近些便見到沙塵滾滾,由前向後,由下向上,團團翻滾,宛如原子彈爆炸時的蘑菇狀煙雲,鋪天蓋地地壓過來。半只煙的功夫,西北風大作,飛沙走石,開始一兩分鐘還能見到東西,以後能見度降到零,伸手不見五指,白晝頓變黑夜。
這期間,天色紅一會、黑一會,天色發紅時像牆外著了火似的,發黑時顯紫黑乃至漆黑。而且雷聲不斷數次,始為遠雷,後為近雷。怎麼個死法呢?這一次死定了,一支接一支吸煙的我想得出了神。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邊的天,暫時沒了紅黑交替的色彩。但沙塵暴的天氣,依舊遮蓋住太陽,變成了黑色的,風聲還是那麼大,象是無數魔鬼在哭嚎。這風再不停,真怕是車子就要被沙子吞沒了。我與楊大京他們,用對講機通了一次話後,深感恐懼,此時的我們根本勝不了天,一切全憑自己造化了。
眼下的沙塵暴,只可用一個字來形容︰昏天黑地,真的是看不到一點的天日,仿佛又回到了遠古洪荒的年代。此時的羅圓圓,眼神依舊是一片空洞,毫無神采的看著我道︰「進沙漠,就怕遇到這種事。」
我雖然不怕鬼怪,但是面對未知的事物時,始終還是存在一些畏懼的心理。多坐一會困意有些上來的我,巴不得借此機會回補一下昨夜折騰一昨未睡的覺。一直往外看的羅圓圓沉默不語了,眼神中閃爍著什麼,又摻雜著些許疲憊。為了避免恐懼給我們帶來的煩惱。我強打精神用力緊緊攬住了羅圓圓的腰際,重重的將她貼在了自己身上。另外一只手,則是開始以熟練的手法在她身上各處敏感的地方游走著。吹息低語道︰「圓圓姐,害怕了?」
「能不怕嗎?」听到我的回答,羅圓圓打了個冷顫,猛地站扭身背對著我,直愣愣地望著窗外,象是對我說也象是自言自語道︰「這麼大的沙塵暴,要把一輛車埋住,那還不是輕而易舉之事。」
「圓圓姐的話,言之有理,」我干笑了兩聲。急忙說出自己的看道︰「不過這一地帶並不向想象的那麼容易。姐你看那湖,若是這里有這麼大的沙塵暴,能把一輛車埋住。幾千年來,為什麼就不能把那湖畔移為平地呢?」
「說得也是,」此時已無主意的羅圓圓,此刻也不免有些激動。
「這個現象我說不好,」羅圓圓軟錦綿的渾身無著力的依偎在了我身上,意亂情迷。猶豫了一下。湊在了我耳畔嬌喘若蘭吹息,臉頰微微詫紅道︰「不過我們停車的位置,真不該我們命絕。若是停在沙丘上,什麼樣的後果就不敢想象了。」
「但願如此,」羅圓圓略微尷尬的點點頭。
「圓圓姐,」我半閉眼楮吸著煙,邊將手輕輕捋著她額頭略微潮濕的秀發道︰「現在說啥也沒用了,還不如趁此機會,睡上一覺?反正現在是憑天由命了。」
「我沒你那麼好的心態,」羅圓圓本來凝神的眼楮,一下子黯淡了起來。心中雖然百般不願,卻還是理解的輕輕點頭。但迅即又抬頭看向我道︰「要睡你睡,有事我喊你。」
「呵,能有什麼事,」我也是頭腦一發熱,才月兌口而出這幾個字。但卻迅即又是後悔了,這種倒霉的事情,最好別往最壞處去想。
說著說著,閃電中一個五光十色的火球由遠而近地快速向我們這方飛來。我揉了揉眼楮再仔細看,確實不是看花眼了,只是搞不明白,打雷閃電中的火球都是由上至下,還沒听說過有橫飛的火球。
直徑大約一米的火球帶風而來。若不是在車中的我,或許會落荒而逃。當帶風火球順兩車中間呼嘯而過之際,我的神智變得模糊起來,只覺得頭上一涼,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卻沒說出一句話。揚大京那邊怎麼樣,我不知道,只知道羅圓圓被嚇傻了。
我的高中物理學,學得很好。怎麼不知積雨雲通常產生電荷,底層為陰電,頂層為陽電,而且還在地面產生陽電荷,如影隨形地跟著雲移動。正電荷和負電荷彼此相吸,但空氣卻不是良好的傳導體。正電荷奔向樹木、山丘、高大建築物的頂端甚至人體之上,企圖和帶有負電的雲層相遇;負電荷枝狀的觸角則向下伸展,越向下伸越接近地面。最後正負電荷終于克服空氣的阻障而連接上。巨大的電流沿著一條傳導氣道從地面直向雲涌去,產生出一道明亮奪目的閃光。一道閃電的長度可達數千米,最短的也有一百多米,但最長可達數公里。閃電的溫度,從攝氏一萬七千度至二萬八千度不等,也就是等于太陽表面溫度的3~5倍。閃電的極度高熱使沿途空氣劇烈膨脹。空氣移動迅速,因此形成波浪並發出聲音。閃電距離近,听到的就是尖銳的爆裂聲。
摟過羅圓圓的我,輕咳了兩聲,好整以暇的看著她道︰「圓圓姐,什麼也別想了,現在沒事了。」
「進寶,我不想這麼死」此時已經感到有些頭暈目旋、呼吸困難的羅圓圓,柔弱的依在我懷中,無助的不斷哭泣了起來。額頭冷汗不斷冒出。手指上的青筋根根爆出,聲音似是無法控制般的顫抖道︰「幸虧那火球沒踫擊到前車窗上。」
「咱們這是汗馬車,就算那火球沒踫擊到前車窗上,也不會有問題的,」啪得一聲,騰出一只手的我,為自己點上了一支煙,吸上了一口。在羅圓圓眼淚的騷擾下,終于扯下了好不容易戴上去的面具。為了不讓羅圓圓思慮過多,我只能是瞎扯苦笑道︰「這火球應該不是那種由下而下的雷電火球,可能是什麼東西被燒燃了,被風吹過來的。」
「你不用安慰我,這就是雷電火球,」我只是這麼一說,教授級別的羅圓圓豈能不知球狀閃電一般發生在線狀閃電之後,它是一個直徑大小不用,有的會發出紅色或桔黃色的光,偶然發出美麗的綠色,一般維持幾秒鐘。火球在空中隨風飄移,喜歡沿物體邊緣滑行,還能穿過縫隙進入室內,當它行將消失時會發生震耳的爆炸聲。
正說著,一朵發光看似的盛開著的「繡球」菊花火球,在風中上空出現。由于處于昏天黑地的沙塵暴中,一時無法估計菊花火球的高度。那菊花火球越近越大,偶爾菊花火球中心向外延伸的藍色光暈,偶爾目眩的強光,也可看到黃、藍和綠色。
眼看著直徑大約近十米,完全可以容下我們兩輛的菊花火球,就要燃燒過來時,不知什麼原因,菊花火球改變了方向,從揚大京他們的那輛車邊擦肩而過。之後,菊花火球在我們的視線下逐漸縮小,亮度愈來愈暗,最後完全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之中。
又是一場虛驚,別小看這場虛驚。我們頓時也沒了辦法,每個人心下不由得是亂七八糟的沒一個頭緒,給我的的感覺是我們身處雷電區。雷電是消失了,可時間仿佛在瞬間凝固住了,黑洞洞的車窗外,沙塵暴的呼嘯聲又一次的出現在我們面前,頓時眾人的心里又有一種恐懼的感覺,這感覺讓我們覺得害怕,卻又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