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遺嘆中的黃老八,看出了夢麗那眯起的眼楮中出現了殺意,話音未落,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蹬了蹬腿後,腦袋一歪,含恨死去……
夢麗臉色極其蒼白的俯子檢查了下黃老八的瞳孔後,神色間一片倉惶。
「頭好疼訝,」不知什麼時候醒過來的我,卻半點力氣也沒有,我想掙扎,卻根本挪動不了半分,整個人看上去就好象在作噩夢似的喃喃自語。
當我多少可以睜眼看世物時,卻發現自己的頭,卻躺在夢麗的懷中。迷迷糊糊中已經可以听到夢麗所說躺一會的聲音。
「這是哪里?我怎麼啦?」透過桌上馬燈,迷迷糊糊中的我,看清楚了自己的的確確地躺在夢麗的懷中。只因兒時用過的馬燈,在桌上出現,令我一時無法想清楚這里是哪,同時懷疑自己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也不知道我究竟能不能撐過去,夢麗各種各樣紛亂的情緒,不斷沖擊著她自己。極為緊張的看著我道︰「這是在客棧里,那個店老板黃老八給我們下了藥,」
一听夢麗說店老板黃老八給我們下了藥,嚇得我趕忙拍了下自己臉,想讓精神清醒下。忽見夢麗胸前的衣衫上有一片血跡,又見她的臉上明顯地表露出了一種非常焦急的神色。不敢有絲毫怠慢的我,已經隱約得感覺到了這段時間里發生了什麼嚴重的事情,忙想起身問道︰「夢麗姐,你身上有血,出什麼事了?」
「醒過來一個就好,真怕你們醒不過來,」夢麗用手輕輕按住了我,難得鄭重其事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正色道︰「這是一家黑店,店老板黃老八他們給我們下了升仙藥,要殺我們。」
「他們?」我心中頓時一驚,看著夢麗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頓時又感覺到了自己的無能。盡管此時自己還在躺在夢麗懷中,也讓自己寒毛直豎道︰「那他們人呢?」
夢麗銀牙一咬,突然臉色變得很古怪,猶豫的看著我道︰「被我殺了……」
「兩個人?」夢麗的話,卻听得讓我差點崩潰了。她是警察這不假,但警察也不可能個個都有這種好身手。想到這,微紅著臉的我,忍不住嘴角抽笑了起來。但強自辯解道︰「夢麗姐你真了不起,若換成我,還不知怎麼樣呢?」
夢麗愕了一下,但被人夸總是歡喜的。尤其又是以我嘴里說出。當即颯爽的英姿有了些扭捏,有些微微臉紅道︰「這算什麼?他們要殺我們,我那可是與他們拼命了。」
見我直意要坐起來,輕輕扶我坐起來的夢麗,起身立刻端上來一碗涼水,冰水下肚,我整個人立刻也清醒了不少。搖了搖昏昏沉沉的腦袋,有好多事情一時都已經想不起來了。只得就事論事地關注到夢麗胸前血跡道︰「你……這血,夢麗姐你受傷了?」
「你這樣看著我干什麼?我沒受傷,」夢麗蹙了蹙眉頭,心中盡管有說不出的惆悵悲涼,但她還是簡單明了的說出了心里話道︰「當初要不是在學校里出手過重,也不會後改行學法醫。」
「頭好疼,」本想問她事情原尾的我,此時感覺全身上下像被火燎過一樣疼痛,巨疼幾乎把我折磨的暈了過去。忽然想起羅圓圓,忍著巨疼四下看了一下,忍者周身疼痛道︰「對了,楊大哥他們幾個呢?」
夢麗用手指了指側面的牆根下,幽幽得嘆了口氣道︰「他們三人還沒完全醒過來,不過不要緊,現在看來,還沒有生命危險。」
「哦……」順口應了一聲的我,神態木然的拍了下自己的臉道︰「對了夢麗姐,我們都趴下去了,你怎麼會沒事?」
「我今天有些拉肚子,所以沒怎麼吃東西,」此時的夢麗,嬌軀一顫。原本面色就白地臉色又是一陣煞白,「後來發覺事情有些不對時,你先趴在桌子上,然後是楊大京,最後是李洪與羅圓圓。當我正準備去拿楊大京後腰上那把槍時,這兩個人便闖了進來,真是找死。」
看著夢麗的表情,我從衣袋拿出煙,啪得點上了一支煙。對著她豎了豎大拇指,表示干得好。隨後聳肩膀道︰「謝謝你夢麗姐,你救了我們。」
「謝什麼謝?又不是外人。在說了,救你們,也等于救自己,」夢麗臉色變都沒有變一下。仿佛這種事情,發生在她身上應該是極為平常的事情。
片刻後的夢麗一對眼楮略有晦暗,隱隱有著一股陰色。這讓我心中一驚,壓低著聲音道︰「夢麗姐,你能斷定那兩個人已經死了嗎?」
「當然,」夢麗本來剛冒起的一陣好心情隨即被淹沒,微微象牙色的俏麗面容猙獰了起來。
不知在說什麼的我輕咳了幾聲,一臉的歉然拍著夢麗肩頭道︰「夢麗姐,你休息一會吧,我來守著。」
「不用了,還是你休息吧,這升仙藥的後勁很強,也容易留下後遺癥,」夢麗話中內容謙虛,語氣眼神卻有種說不出的得意和傲慢。不覺眼中輕輕露出了些鄙夷的神色,手指頭翻轉,在我手臂上輕輕點了一下道︰「有我在,不會在有什麼事情發生的。那兩個……」
我越听越不是個味,心中也是在暗自苦笑。這叫個什麼事情啊?忙不迭笑著打斷夢麗道︰「唉,怎麼沒注意這種事情呢?險些死在他們手中。」
「很正常,」夢麗那一對閃亮的杏眸不斷冷笑著盯著我道︰「**上所說的這種藥是古代麻醉效果最強的一種,可阻斷人的副交感神經,也可用作人中樞神經系統的抑制劑。將配制好的蒙汗藥,攙和在酒里、水里,甚至茶水中,一來遮味兒;二來提高麻醉效果。即便是走南闖北的「老江湖」,稍不留神,就可能中招。」
「這我知道,」說話中的夢麗眼神掠過我之時。我也是適時的浮上一抹不屑的冷笑,反過來麻痹起了她道︰「你是用冷水噴面把我們救醒的吧?」
夢麗喝了一口水,略吊了下精神。而又皺眉道︰「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呢?」
大都市也好,偏僻農村也罷,當今生活中難得一遇的事,有多少人能夠了解這些。站起身來的我,準備向門口走去,臉色有些尷尬道︰「听說**上有一種藥,藥力見效快,真是出門便倒,倒頭便睡。或許就是這種藥?」
「進寶,你要干什麼?」突然站起來的夢麗,一把拽過我,面色嚴肅道。
被夢麗這麼一拽,弄的我心突然沒由來的閃現了一絲的慌亂。猛然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難道外邊還有什麼事?心頓提到了嗓子眼道︰「我去拿槍,在四下轉轉,熟悉一下這里的地勢,以便應付不測。」
「我陪你去吧,」夢麗並沒有太大的反映,她只是冷冷的看著我,表情前所未有的平靜道︰「如果可以的話,順便把那兩具尸體埋了,免得麻煩。」
「行,」順口答應的我思緒一陣紛亂,但迅即又清醒了過來。額頭不斷冒著汗水,深深地呼了一口氣。藏死也是一種違法行為,但說不清道不明之事,還是道︰「尸體在哪?」
「在門口……」
臨出門下意識走過去看了一下昏迷不醒中的三人,只見地上羅圓圓三人的情況似乎有了些許好轉,羅圓圓通紅通紅的臉色顯得已經恢復正常,呼吸也逐漸平緩了。他們就好似沒事一般,仿佛像甜甜得睡了過去。重重地吸上了一口的我,情緒竟然神奇的穩定了不少。只是不解道︰「夢麗姐,他們就這麼躺在地上,行嗎?」
「讓他們的身體吸點潮氣,對他們快些醒來有好處,」夢麗溈語調不由得低了幾度,或許這也是唯一的救治辦法。見我一直盯著她看,夢麗嘴角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道︰「現在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清脆的聲調,加上女人特有的青春氣息的情緒化。仿佛若一道清澈的涓涓溪水,淌過了我的心靈,洗滌著我心中濃郁的恐懼感。于此同時,又將我從繁復的思維世界中,拉回了許多。
門一開,感覺到一股涼氣從脊梁上往外沁。外面黑燈瞎火的,我提上馬燈打開房門與夢麗走了出去,順手在將房門關好。
沙丘下的風口呼嘯著夜風,在遠處听起來象是鬼在嗚嗚咽咽地慟哭。昏昏沉沉的馬燈,只能照到身過四周不遠的地方。不知為什麼,兩具尸體僅被夢麗拖出門口不足五米處。一見十幾只老鼠正在吃兩具尸體,一個不好的預感立刻突現在我的心中。老鼠能吃兩具尸體,同樣也能吃活人。一股陰風吹來,眉宇之間多了一絲陰霾的我,疑心道︰「看樣子這里的老鼠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