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麗姐,千萬別這樣說,」這次是輪到夢麗的臉變了,捏著礦泉水瓶的小手兒有些發白輕顫。而我也是臉色不甚好看,雖然因為楊大京地緣故。然而,想著平日里楊大京待自己不薄,也沒必要為此一刀兩斷。輕輕拍了拍夢麗的小手,示意她放平心態。然而自己,則是臉色陰沉的坐了起來勸她道︰「我知道你恨他,但不管怎麼說,我們現在畢竟都在一條船上。即便是楊大哥真的趕我走,你也不能跟我走,因為野外生存技巧,我百分之百地不如他們。別說我不能帶你走,就連羅圓圓,我也不會帶她走的。」
「大漠里是挺可怕的。只要結伴同行,我也不怕,」點點頭的夢麗急忙緊緊拉住了我的手,臉色蒼白,貝齒咬著嘴唇勉強一笑道︰「對了進寶,若是楊大京真的趕你走,你會怎麼走?」
「當然是往回走,」從來沒考慮過這些事的我,啪得一聲,點上了一支煙,吸上了一口。才嘴角露出談淡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在公路上開車時,我覺得這定位導航衛星挺好用的,誰知在沒有公路的大漠里,差距咋就這麼大呢?」
「我不管,你走我就走,」夢麗氣得渾身發抖,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忽從羅圓圓那邊見走過來,忙壓低了聲音道︰「羅圓圓回來了。至于她跟不跟你走,不關我的事。我若跟著你走是死,跟他楊大京走,也未必就是希望。」
「進寶,別往心里去。我剛才和李洪批評了楊大京,」一上來的羅圓圓,往里推了一下我,好整以暇的翹起了二郎腿,心中卻有些小小的得意,看著夢麗道︰「知道嗎夢麗?楊大京認錯了,他知道進寶不會怪他的。」
臉一紅的夢麗還是先我一步反應了過來,冷哼著扭過了頭去,看著帳篷的方向,面色還是有些不悅道︰「太霸道了,本來就是他的錯。還知道進寶不會怪他,什麼人?」
「沒辦法,他必定有恩與我。這點小事,我不會往心里去的,」話雖這麼說,只是暫時還沒到翻被臉的時候,我灑月兌的聳了聳肩膀,只是給兩個女人留下一好印象。(.更新我們速度第一)若真的與楊大京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我也不怕,大不了按原路走回去。
「這就好。風雨同舟,才是我們野外生存的宗旨,」羅圓圓先是有些緊張兮兮地看著我,片刻後故意露出一臉欽佩的神色,干笑著解釋道︰「你走以後,李洪一直在楊大京面前夸你。雖然你出主意救了楊大京的命,畢竟是喝了你的尿,足夠他難為情的了。」
「行了。既然楊大京哥理解了我,我也沒啥好說得。也可以放心大膽的睡了,」我也不是那種愛叫知的人,听羅圓圓這麼一說,心中松了一口氣道︰「唉,這叫什麼事。」
這話兒說得兩個女人又是好一陣冷顫,心中各自尋模著,今天這楊大京莫非吃錯了藥?心情時好時壞的。
車外是干曬,車里是悶熱。見夢麗一直沒有要走的意思,悶熱難擋的羅圓圓是咬著貝齒,硬著頭皮地敞開了胸前的衣服。我一直感覺到羅圓圓有些不對勁,不時的在暗中留意著她。誰料到,卻竟然讓自己發現了如此驚人的一幕。不好意思直說的我,只能是尋找著困意又上來的借口,想要支走夢麗道︰「兩位女士是繼續睡覺呢?還是出去逛逛?」
兩女人一听,就這麼一直互相注視著。直到良久之後,夢麗也是終于熬不住了,輕吸一口氣後。表面坦然地看著我道︰「啥意思進寶?這麼大的太陽,逛你個頭訝。你怕我們曬不黑是怎麼的?」
「不是……」受不了夢麗的目光挑釁。急中生智的我,故意露出一臉困意的神色,又開始打著哈欠道︰「我是想睡一會了……」
「睡就睡貝,又沒人不讓你睡?大白天的,不會是想摟著女人睡?」夢麗一臉苦悶了起來。這大熱天的大漠,能上哪去?大中午的,除了想喝水,一點食欲也沒有,更別說周圍轉轉了。
夢麗的話,惹得我們一陣尷尬之余。苦笑之中羅圓圓眼神中,卻是充滿了鄙夷神色,咬了咬牙道︰「進寶,那你睡一會。楊大京他們在帳篷里又睡了,我和夢麗到那輛車上坐一會,周圍的環境,我們會留心的。」
「別過去了,」一听這話的我,暗罵自己的不是。一顆飛快跳動不息的心中,竟然生出了一種恐慌的詭異念頭。制止道︰「那輛車離這里至少有三十米,我不想有意外發生。」
「大白天的,沒那麼嚇人?」坐在前排的夢麗月兌去上衣,把頭重重地扔在靠背上,長嘆了一口氣,眼神里有了一絲憂郁。
夢麗眉宇間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東西,尤其在她笑的時候,眉梢一下子吊了上去。我恍惚感覺到了一絲的浮現在她的眉宇之間,鎮靜了一下,長長出了一口氣道︰「大漠里的事情,說不清楚。」
「也是,」一听這話的夢麗腿一軟,腳象釘在了地上一樣動彈不得。神色微微復雜的看了羅圓圓一眼道︰「圓圓姐,就依著他?大不了我們不說話,有個男人在身邊,真多一份安全,那天晚上真讓我領教了。」
我听了這話楞了一下,總感覺她今天是那麼的不對勁,但又說不出所以然來,想了想,還是安定為主,少說話為妙,女人嘛,總有心情不好的時候,自己少惹她也就是了。
一躺又是三個多小時,坐起來活動一下筋骨的楊大京,眼神中閃過了一絲輕顫,看著旁邊已坐起的李洪道︰「李哥,你這辦法實在是太好了。不過在發汗的時候,顯些沒把我熱死。」
回過頭來的李洪向楊大京投去了個歉然的眼神,深深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道︰「我又何止不是這樣?像換了層皮似的。」
楊大京嘿嘿笑了兩聲,抹了把頭上的虛汗。懶洋洋的點上了一支煙道︰「李哥,可以換衣服了嗎?這身衣服臭死人了。」
「可以,最好是用桶里的水擦一子,這汗味,可比平日里流出的汗,臭多了,」李洪說著,抬頭看了看那已經西下陽光,舒心的呼吸了一口氣。將腦袋枕在手上,笑道︰「我出去取桶水下來。」
「你上去拿個啥,讓進寶去做,」話一說完的楊大京,將頭探出從帳篷左右看看後,這才高聲叫囂道︰「進寶,進寶……」
李洪臉色微微一訝,本想說些什麼,卻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然而神色之間卻有些黯淡失色。以他那服務于人的性子和傳統的思維,一時還真是消化不了這麼激進地思維。
忽听到楊大京的喊聲,衣褲也顧不得穿的我趕緊起身下車奔了過去。果不其然與正準備從帳篷中走出的李洪踫個對面︰「李哥、楊大哥,你們起來了?」
「嗯,」活動一下筋骨的李洪,四下警覺看了一眼道︰「羅老師她們呢?」
「夢麗跟圓圓姐在我們那輛車上呢?」邊回答的我邊接過李洪遞過來的煙,李洪給我和楊大京點上。他自己猛然吸了一口,嗆得他咳嗽連連。然而,卻不肯將煙丟掉。反而又是深深的吸了一口,這才吐出了一口煙。
楊大京一口煙吸掉了半支,反而神情淡泊了起來,深深地看著車外的我道︰「進寶,幫我們上車頂取一捅水下來,我和李哥用水擦一子,這一身臭汗臭死人了。順便讓她們起來弄點吃的。」
「還是我上去取,」李洪嘴角掛上了一抹無所謂的笑容。
「我來,我來,」一把拉住李洪的我,忙跑回車快速爬上車頂取下兩桶水。一桶水留給了楊大京他倆使用,一桶水放在我那輛車的背陰面,給那兩個女人使用。
帳篷那邊等水的楊大京,越來越感到渾身上下難受,身上的衣衫散發出的腥臭氣味,讓他一陣陣想到嘔吐。他先是試著月兌掉了上衣,提在他的手上,他感到是那麼的滑稽可笑,他把它扔在一旁,他又月兌掉了自己的褲子,終于他也變得赤條條一絲不掛了,有一瞬他感到不適,片刻過後渾身上下卻如釋重負,一身輕松。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他被自己的身體嚇了一跳,還有些浮腫的身體讓他感到吃驚,這兩天他沒有正視過自己的身體了。大漠使一切都變了模樣,他吃驚之後,接下來就產生了一股強烈的求生*,這是人類本能的願望,本能促使他要活下去。
見我提來了水,楊大京便與李洪站在水桶旁,用清水擦洗著自己,從頭到腳,浴後的感受,使他們的身體又變得清爽起來。做完這一切,在重新穿上一套干淨的衣服時,兩個大男人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