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眾人先後起來,我是已將兩桶水從井台那邊打了回來供他們梳洗打扮。兩個女人為我們泡好了快餐面,這種味道重的食品,還是很適合沒有飲食時間的人。
「大京,我覺得行宮下的東西,暫時先不去搬它,」東張西望的李洪,突然臉色變得很古怪,猶豫的看著道︰「還記得那天我們來這里時,途徑一處沙坡洞穴嗎?」
「記得,」楊大京哪里能記不得那個地方,只是不知李洪要說什麼。
「你看這樣行不行,」以李洪的年歲經歷,又怎麼會看不出楊大京這人藏得很深,眼神中若隱若現的那股滄桑。輕笑著尷尬道︰「我們今天先過去看看那處沙坡洞穴,探索一下那里是怎麼一回事。萬一那里若是有好東西,何不先搞一些好出手的小東西。出手後,看需購買多大的重型卡車,要找幾個人來。」
楊大京听得李洪這麼一解釋,心理倒是有些喜悅。凝視了李洪半天才淡淡道︰「這個主義不錯。好象是那個方向?」
「就是那個方向,」李洪一臉肯定的笑容,似乎一切是那樣的輕松。
有過一次進入地下宮殿經驗的楊大京,一幻想那勾魂的場面,惹得他心頭一蕩,笑著眯眼看著羅圓圓,干笑了兩聲道︰「羅老師覺得如何?」
「我也說不好,關鍵是我們的食物還能支持幾天,」這里還沒查清楚,又要換地方,羅圓圓隱約感覺到了一絲古怪,可怪在哪里呢?她又說不出來。然略一猶豫,卻沒有阻止他。
李洪眼眸中閃過一絲濃郁的哀傷無奈。抬頭正色看著羅圓圓,眼楮眯了起來︰「在有一星期沒問題。」
「你決定,」顧盼生姿,惹得羅圓圓略有心動。一生中見古董無數的羅圓圓,各種極品古董也是鑒賞許多。但多是牛嚼牡丹,沒有一樣屬于自己的。或許只需一眼,就能將和自己親手鑒定過的古董,牢記一輩子。干她那行的,心中若是想的大多了,往往是致命的打擊。就像這次走上尋寶之路一樣,盜墓與尋寶的含意,羅圓圓都懶的去想了。
「那我們就過去看看,」楊大京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神色輕松了許多。拍著胸脯,一副豪爽的模樣︰「要是可以的話,就按李哥說的那樣。先搞一些好出手的小東西。出手後,買輛重型卡車,在多找幾個人來。」
又去探墓的話題,似乎是不但沒嚇著羅圓圓,卻是反而讓她刺激感大增,血液滾動加速,心跳更是狂跳。未加思索的她,很是開心的同意道︰「可以!」
「上車……」
上了車,加熱的車載空調讓人感到一陣舒爽。我懶洋洋的半躺在座位上,兩縷不同滋味地幽香一左一右的鑽入我的鼻子,幾乎令人沉醉其中。兩個女人,還都是第一次不是為了互相摳氣爭斗,同時靠在自己肩膀上。柔柔而旖旎的恬靜氣氛,在我心頭誦上一股股暖流,就像是吞了人參果般心靈和*都舒爽無比。嘴上的煙,妖冶的撩起陣陣煙霧,似是遮掩著我眼眸深處那濃濃的無奈味道。
三人的眼楮,都是同時看著遠處的沙丘,在這本應浮躁而空虛地恐怖世界中。靜靜地享受著這難得的心靈平靜。為了這份維持這份寧靜,即便是豁出性命去保護,也是能讓我心甘情願而無半點怨言。仿若在這一刻,那些盜墓的幻想和現實的殘酷。距離我也是越來越遠,在心中也是越來越淡。
過得會兒。暮然我的左邊的手被悄悄捏住。被夢麗牽引著,順著她的後背緩緩滑了道弧線,最後落在了她柔軟而彈性十足的小蠻腰上。輕輕將我手掌按住,柔柔地撫模著。只是兩人間這個小小的動作,卻是讓我心頭驟然一緊,刺激感油然而生。而夢麗的呼吸也是;略微急促了起來。氣息吹拂在我的臉上。直惹得我心頭麻癢了起來。然而此時此刻。卻是不敢有任何異動。
楊大京他們的車起動了,我們這輛車,開車的羅圓圓見我一臉退縮的模樣,剛才還有些笑意的臉一下子陰了起來道︰「進寶,你好像不那麼開心?」
「我們是不是有點貪得無厭了,這邊還沒個頭緒,又要去下一個地方?」情知這羅圓圓再說下去,恐怕不會冒出什麼好話來,我只能是苦著臉,令她閉嘴道︰「圓圓姐,我覺得你道是挺興奮挺開心的。」
「干我們這行的,又有幾人不希望自己能有這一天?」一句話把羅圓圓勾出了傷心事,才漸漸地止住了笑容,眼眶里已經水汪汪的,隱見水花望著窗外大漠道︰「進寶,你不是不知道我,為了這一天,我付出的太多的代價,甚至把婚姻都給推掉了。」
一見此景,夢麗眼中卻是閃過一絲狡黠。心情又是灰暗了幾分,轉頭回頭把羅圓圓和我分別看了一下道︰「為了這一天,把婚姻都給推掉了?什麼意思?」
「圓圓姐她……」事到如今沒什麼好說的我,只好將我與羅圓圓將前前後後的事情,大概地向夢麗敘述了一下。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夢麗依舊大眼楮狡黠的轉了幾個圈圈。喉嚨間一陣干燥道︰「或許是天意,或許是老天爺在撮合著你們。」
三人沉默了一會兒,這個羅圓圓心事看來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表面上就恢復了常態,一副巾幗不讓須眉的樣子,哽咽著點了點頭,將眼淚擦干了些,拍著胸脯豪爽道︰「不管是什麼,至少是了結了我多年的探寶心願。」
現在這年頭,男人越來越缺乏陽剛氣息。對一些漂亮女人百般奉承,以至于現在稍有些姿色的女人,都被男人給慣壞了。更加可惡的還有一些無聊連續劇,弄得現代女性毫無半點溫柔嫻熟的風采。
由于沙丘洞穴所處一處沙丘月牙溝槽之中。沙丘的坡度不試合任何車輛的前行,我們也只能準備下車途步翻沙而行。或許探險就是這樣︰「楊大哥,這沙坡地帶不是很好走,若把車子停在這里,又離我們要去的地方是不是太遠了?萬一有人對我們的車子圖謀不軌,我們……」
「沒事,有李哥在這看車。咱們幾個過去看看,」楊大京的眼神有些興奮,但十分堅定的點了點頭對李洪囑咐道︰「李哥,我們現在離沙漠邊緣越來越遠了,很多意想不到之事,我不希望發生在我們身上。若是沒有車輛,那真是離死不遠了。」
「大京,你還信不過我?」李洪忽然露出吃驚的神色。將眼神在我們所有人臉上掃過一遍後。最後又深深地將眼神看向了楊大京,面色有些復雜道︰「沒那麼嚴重?」
「豈止是嚴重,」楊大京見李洪如此臉色,也是聳了聳肩膀,苦笑了一聲,也是表示無奈道︰「我們從那個湖畔出來,已經十多個小時的路程了。如果把這十多個小時的路程用步行的方式來計算,至少應該是四十多個小時的時間。四十多個小時,談何容易之事。」
輕笑一下的李洪,神態不是那種武林高手的霸氣,也不是那種好勇斗狠的暴逆之氣,而是殺氣,眼珠子一瞪道︰「大京,你放心。有我在,就有車子在。」
「我們走……」連連點頭後的楊大京,對我們似乎是下著命令道。
若論單打獨斗,斗勇斗狠,楊大京還是很佩服這李洪的。這李洪要比楊大京大十多歲,李洪曾經是楊大京所在部隊中隊的副隊長。楊大京當兵的第二年,李洪回家探親,在列車上因與保護一女人,與一個流氓團伙發生爭斗。混斗中倒至對方流氓團伙重傷三人,一人死亡。隨說是正當防衛,但因出手過重,官司一打,楊大京只能選擇離開部隊。
好抱打不平的楊大京,知道這事後,大包大攬的將李洪介紹到自己父親的公司,當上了保衛科長一職,幾年後因工作需要,李洪為楊大京父親當上了帖身保鏢的工作。
不知什麼時候,說走的楊大京又把那把古董腰刀拿了出來,這也無可非議。只是他那將腰刀要往腰上佩戴的動作,讓我感覺覺得惡心,卻又無可奈何。猶豫而咬著牙道︰「楊大哥,顯巴啥呀?」
「戴上,戴上,」呵呵笑起來的楊大京,笑了一會面色又快速沉凝了下來,思索了會兒。才有些猶豫道︰「怎麼著這也是一件國寶,忽必烈的。」
「還是放在車上,」李洪的眼楮靜靜的注視著前方,嘴角不由得溢過一絲無奈的苦笑。點上了一支煙後,微微責備道︰「這是國寶,戴在身上磕磕踫踫的,遇事還得先想著它。長明燈一事,至今都讓我後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