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學盜墓 網友上傳章節 第198章 撿車

作者 ︰ 炒樓花

楊大京知道,說不定什麼時候自己也會突然倒下去,再也站不起來了,于是,整個世界再也不會和他有絲毫的關系了。過去的,未來的,一切都將離他遠去。他只是做了一場夢,不怎麼美好的夢。他肩扛著那尊金佛,恍恍惚惚地走在夢樣的大漠里,一切都那麼不真實,一切都那麼不可信。有一刻,他覺得人活著是場夢,死了卻是走向一種永恆。這麼想完,他又覺得,死並不那麼可怕了。

他剛開始有過恐懼,可接下來一切又都平安無事了。寂靜的大漠深處,不時地傳來幾聲狼的嚎叫聲,他知道,嚎叫聲喚醒了他沉睡的意識,于是他想到了女人。在他的記憶里,女人是多麼的美好啊,他從沒愛過女人,也沒有得到任何女人的愛。但他卻佔有過女人,那是他富二代的時候。剛開始女人追他,哭哭喊喊的要跟他白頭偕老,後來是那個女人讓楊大京絕望了、仇恨的。但他仍體會出了那份美好。

天黑之後,我們又路了。這一次的方向,不是其它地點,還是我們準備步行離開這里的起源地。我的意思很簡單,通俗易懂,那就是回到起點外,重新判斷方向。楊大京也知道了,他什麼也沒說。所有的人對這種生活都麻木了,只要活著,還有一口氣,就要無休止地走下去,大漠深處似乎永遠沒有盡頭,我們走下去的日子也沒有盡頭,我們只是機械地往前走。天亮了,又黑了,黑黑亮亮顯示著世界的存在。我們麻木地走,標明自己還活著。在這樣一方世界中,我們似乎沒有了思維,沒有了欲念,只是機械地走,還是走。

羅圓圓和夢麗下午也曾哭過了,她們摟抱在一起,為了她們同是女人,也為了她們相同的命運。她們只想活下去,為了自己,也為別人。

這些日子,兩個女人的身體愈來愈弱了,此時,她們已感受不到了饑餓,只剩下了一顆心髒似乎在生存著,羅圓圓每走幾步,都要喘很久,可她要活下去,要活下去就不能掉隊。有時夢麗攙扶她走一段,有時下沙坡時,又在車子坐一段。在她們的眼里,我是那麼的有力氣。在這之前,她們和我雖然談不素不相識,是楊大京的一夜暴富的盜墓思維使我們走到了一起。

兩眼瞪著大大的楊大京,深知是沒多大指望了,不死都算他命大。他目前的病癥,讓他自己都照顧不了自己。不過他也發至內心的承諾過,若是實在沒有指望的情況下,可以放棄他。

此時的我也只能默默地肩負起了照顧女人們的責任。她們卻不能為我做任何事,如果我提出請求,不論什麼請求,她們反正會答應,夢麗說的更是感人︰「除了自己是女人外,還有什麼可以報答的呢?」正因為這樣,她們更了解男人。然而我什麼也沒要她們做,只是默默地保護著她們。為此,她難過得不知說什麼好。

楊大京一直不停地申吟著。使我們的心里煩躁不安,夢麗已經查楊大京幾次傷情了,剛開始那傷口爛得僅是流膿流血,今天打開後,發現白森森的骨頭露了出來。若在有兩三天走不出這里,楊大京怕是真不行了。

用肉眼能看見的地方,有遠有近。我曾看見到的我們曾經出發時的那個洞口,雖然離我們這邊僅隔有一座沙丘之遠,當我們走過去之時,還是用盡了三個多小時的時間。

快到了,在我的記憶中,下了沙丘順著沙溝轉個彎直接走到頭,就是我們曾經出發時的那個洞口。

朦朦朧朧中,走在後面推車的夢麗,忽然驚叫了一聲道︰「前面有車。」這一嗓子,不亞于晴天霹靂,驚得我一時間誤認為是在夢中。沒錯,前面離我們不足五十米的地方,果不其然有輛越野車停在那里。

「進寶,我們有救了,」跑來一把摟住我胳膊的夢麗,甚至在懷疑自己還是不是活著。只感覺到全身下緊緊繃著,抓著扶手的小手蒼白而顫抖。此時的內心深處,卻被一股極度興奮和恐懼佔據著,就連她自己,也說不清倒底是害怕還是興奮。

「嗯,」我神色復雜的看著她,又是徐徐轉過頭去,看著羅圓圓輕笑了一聲道︰「你們倆在此守護一下,我過去看看。」

夢麗一拉住我,很是認真的看著我道︰「還是一起過去?」

「對,還是一起過去?也不知什麼情況?」羅圓圓也急了起來,神色驚慌的拉住了我的手臂。

「這需要知道什麼?」我當即將臉色一沉,突然回過頭來,神情有些復雜的看著羅圓圓道︰「我過去問問不就知道嗎?」

「進寶,」爭執不下中,楊大京開口了。一直處于昏昏沉沉的他,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醒過來的。

四人都是沒有在說話,各自低著頭揣摩著心事。現場的氣氛,驟然變得極為詭異。羅圓圓和夢麗,俱是以古怪的眼神看向我。絲毫沒有在她們的注視下有什麼不自在的我,淡然一笑聳了聳肩膀道︰「大哥,什麼事?」

楊大京沉默了幾分鐘後,卻突然回過頭來,神情有些復雜的看著我道︰「把槍給我,扶我下去趴在地。」

「楊大京你這啥意思?不會擔心是遇到匪徒了?」羅圓圓反映很快。眉頭一蹙,既不否認,也不反對。

我幾次張了張嘴,卻還是沒有說出口。好半晌後,剛想發言表態。楊大京卻出言回答道︰「萬一呢?」

羅圓圓被楊大京說得不敢否認,不斷下起伏著,慎重道︰「對,對,楊大京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還是小心點的好。」

「進寶,夢麗,你們倆一前一後分散過去,小心點,」好久沒有發號施令的楊大京,快速將子彈膛,在羅圓圓的攙扶下,快速趴在沙地,並做好了射擊準備。

「知道了,走……」沒有轉過頭來去看楊大京的我,只是平淡的回答了一句。剛才稍有回暖的氣氛,經過了楊大京的消磨似乎已經潰散殆盡。

沒人提這匪徒還好,讓楊大京這麼一說,同樣緊張了起來的我,卻是小心翼翼地提著散彈槍向那輛車走去。夢麗在我的右邊,也算是為我壯膽。走到車體旁邊的我,從窗的玻璃向里望時,朦朦朧朧能夠看清楚駕駛座,一頂禮帽下遮蓋著一張人臉。至于他為什麼沒發覺我的到來,卻令我身體不由自主的抖動了起來,敲著車窗的玻璃道︰「朋,能開下車窗嗎?」

立等一會,不見有動靜的夢麗,有些沉不住氣了,臉色是又急又怒向我問道︰「有人嗎?」

「有,」我是緊張得渾身發抖。然而語氣中卻竭力保持著平靜而不在乎的調調,繼續敲著車窗的玻璃道︰「朋,能開下車窗嗎?」

車里沒人回答。我「喂,周圍有人嗎?我們是路過此地的迷路人。能否出來說話?我們想搭你們的車,離開這里,請回話。」

「能不能開下你的車窗玻璃?我要跟你說話,」敲丁敲車窗玻璃的夢麗,不由得一陣心跳氣喘,本來想挪開的腳步。卻像是沾了膠水一般,怎麼也移動不了半分。語調中帶著些許哭腔。與此同時,喉嚨的深處發出了一連串仿佛丟魄的聲音道︰「進寶,有點不對勁。」

我「我也覺得,」

「在不打開你的車窗玻璃,我可要砸玻璃了?」氣急敗壞的夢麗,蹙了蹙眉頭,轉身一槍托子砸向駕駛室這方的玻璃。

說時遲那時快,沒想到敢說敢干的夢麗,將槍托子砸向駕駛室這方玻璃的一瞬間,也回過頭去的我,正好看見了駕駛座,那頂禮帽下遮蓋著一張人臉,竟然是一具骷髏頭。恐懼中,順手將夢麗拉倒在地的我,表情突然僵硬道︰「他們是死人?」

過于的神經過敏,居然倒至了怕活人更怕死人的心態。沒有防備我這一動作的夢麗,臉色突然猙獰起來。趴在地的她,全身那柔軟而韌性十足的肌肉,瞬間鼓脹了起來。看著我,不知所措道︰「死人怎麼啦?」

「不知道。還是北京的車牌。一共四人,有一孩子。走,回去跟他們說說,」我的那高度凝聚的眼神,在夢麗那充滿誘惑力的語調中漸漸渙散了起來。但是又飛快的凝聚了起來,拉在剛要站起來的夢麗,退了回去。

夢麗臉色頓時變了起來。但又見到我滿臉的古怪神色,臉色又猶豫不決起來。幾次張嘴,卻終究沒有說出話來。

楊大京見我們回來臉色一變,但迅即恢復了神采。只是語氣仍舊有些牽強著轉移話題道︰「咋回事進寶,砸人玻璃干什麼?」

「車是干尸,一共四人,」走過來的我,嘴角略過一絲苦澀。回頭用手指了指,打死我都不會相信道︰「其中有一孩子。車牌號是北京的。車子也是汗馬。」

「哦,我認出來了。開始我還以為是那個海人開的汗馬,」楊大京臉色大變。苦笑一聲,搖了搖頭,點了一支煙,臉的表情仿佛是在自言自語道︰「多半是來這里旅游的迷路人。」

「有這可能,」羅圓圓捂著嘴,風情萬種的白了我一眼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車的事,我們什麼也不知道,」我飛快地將自己從情緒中抽離起來,猶如夢呢般顫道︰「我現在最想知道的是那輛車子,還能不能用?」

「這得踫運氣了,」楊大京臉色平靜的抽著煙,對其心神沖擊不小。心中竟然莫名其妙的,還生出一股想前一窺究竟的沖動。淡然看著我疑惑道︰「進寶,走,把我拉過去看看……」

對一個探險旅游者來說,這一地方是充滿吸引力的。這里城不遠,很多與城相關之事,令我們難以解釋。不過說起城,不能不提起俄國人地理學家科茲洛夫。因為城使得這位俄國人在世界考古界名聲鵲起,因為科茲洛夫使這座城池傷痕累累,也使黑城引起世界的關注,在這二者之間科茲洛夫無疑是最大的贏家。只是不了解當時的科茲洛夫,是否來過這里。

彼得&226;庫茲米奇&226;科茲洛夫俄國著名的中亞探險家、考古學家,163年出生于斯摩稜斯克省杜霍夫申小鎮一個牲畜販賣者的家庭。14年起開始隨普爾熱瓦爾斯基在中國新疆、西藏以及蒙古一帶探險。193年開始獨立率隊。190—1909年科茲洛夫在中國黑水城的探險取得了巨大成功,轟動了世界。他也因此被選為俄羅斯及外國許多學術團體的榮譽會員,1911年被英國、意大利授予金質獎章和大金星獎章,1913年獲得法國科學院獎金。科茲洛夫因城躋身世界著名探險家之列。

無獨有偶,最早在土爾扈特人那兒知道黑水河口有一座廢城的同樣是俄國人。16年,這位名叫波塔寧的俄國人在中國西部旅游和搜集民俗時,在額濟納旗停留了一段時間。這期間,波塔寧有意無意間,從當地牧民及一些資料中了解到,這一帶有個城遺址,並且知道黑城中埋有大量的財寶。波塔寧也夢想找到城,找到傳說中的金銀財寶,但額濟納旗的土爾扈特人像拒絕其他外國人一樣,沒有告知他確切的位置和提供任何尋訪的方便。回國後波塔寧在他的《中國的唐古特—西藏邊區和中央蒙古》一中,第一次將有關黑城的秘密向全世界公布,引起了西方各國探險家對城的窺視和野心。

「這有行車證,車子的主人叫魏黃山,」從車取下車行駛證的我,又是深深呼吸了兩次,畢竟是面對現代人的干尸,盡量讓自己情緒穩定。從干尸內衣中翻出一些證件,頓了一下打開後,緩緩道︰「這里還有身份證,車子是同一個人的。」

楊大京見到我那古怪的笑容。更是疑惑不定起來,但也沒往深處想。語氣比較平靜︰「先看看車子能否開動再說?」

「我得先把尸體放下來再說,」我喉嚨間一陣涌動,而輕顫不止。連續幾個深呼吸後,神色平靜了許多道︰「後面有死人,多尷尬訝。」

「我來幫你,」身邊的夢麗神驟然一陣迷茫,性感的柔舌在唇間舌忝舐了一下。檢尸,這是夢麗的本質工作,不過對我而言,卻是在考驗我的意志。

從車拖下所有尸體後,我心髒緊張的都要跳了出來。生死一賭,全憑這輛車了。伸手扭動一直插在鑰匙孔中的鑰匙,見儀表燈亮後,掛空擋,突然用力一踩油門。「轟」的一聲巨響,令所有的人,激動的歡叫起來。

「大哥,還可以,就是水箱里的水,少了點。柴油是滿的,」我後背緊緊貼在了真皮座椅,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腎腺素正在快速分泌,頭腦之中傳來陣陣飄飄然的興奮感。

或許楊大京自己心中有數,神態自若的指了指車廂後面。輕笑道︰「在車廂里找一下,敢來這里的人,不可能不帶足水。」

「有了,還有兩桶水,三桶柴油,」車的物品的確不少,所需物品,不見得比我們進入大漠時裝載的少。很快我在車子的尾端下,找到亍油和水。

「這汗馬車就是好,換成其它的車,或許早完蛋了,」楊大京原本那驚悸般的恐懼,驟然之間化作了快感而蔓延遍了全身。多日來的煩惱和壓力,似乎也在這一刻化為烏有。「真是天無絕人之路。」

「有了車,我們也就放心了,」開心中的羅圓圓,卻似乎想到了一件事情。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道︰「一會挖個坑,把這四人埋了,把他們的身份證帶回去。」

「應該的,應該的,」楊大京嘴角浮了一抹淡笑,將羅圓圓的話打斷,神色極為平靜道︰「不管怎麼說,借人家車一用,總得安葬一下人家。」

根據夢麗從法醫學的判定,這四具干尸,能完整保存下來,是因為這些尸體與外界流通的空氣所隔離,在極干燥的環境中,尸體內的水分便很快蒸發。與此同時也抑制了細菌的繁殖,尸體的腐敗也就停止,並較好地保存下來。維一造成這一原因的理由很簡單,也是我們曾經遇到過的沙塵暴。這一帶的沙丘,屬于流動性沙丘,流動性沙丘在沙漠區分布很廣。流動沙丘的特征是︰地表植被稀少,沙丘形態典型,在風力作用下,容易順風向移動。原來掩埋的物體,會隨移動中的沙丘,在次展露出來。

巴丹吉林沙漠的東南部是雅布賴群山,因常年吹西南風,刮起的沙粒在山前堆積,久聚成山;也有人說巴丹吉林一帶原有的丘陵沙化後,沙粒直接覆蓋丘陵而形成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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