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傳說中的俯身葬
見楊大京的臉上布滿了苦澀的笑容。一時間我也沒有多想，只知道希望自己能為楊大京排憂解難，晃著腦袋慘淡道︰「那楊大哥的意思是……」
「我道有一計，不知老弟你能否幫我？」楊大京話音才說了一半，眼中露出了一絲慌忙神色。又急忙掩蓋了過去，笑容有些牽強的站起身。
見他這模樣，過去打開窗戶的我，點上了一支煙。敲了敲自己有些納悶腦袋，猜不出他的計劃，只能是希望能為恩人楊大京排憂解難道︰「大哥你說，只要我能做到的，哪怕是蹲上幾年大牢，我也心甘情願。」
「沒你想得那麼嚴重。其實也不是什麼犯法之事，」楊大京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湊過來輕聲低語地說起他的計劃。
「大哥，你怎麼能讓我去干這種缺德事？趙姐可是一直拿我當兄弟來看訝？我不能對不起她，」楊大京床上捉奸的餿主意，氣得我差點沒飆血。我大學剛上完兩年，雖說算不上情場老手，但是也沒有少嘗試大學時代的風花雪月。雖說一直期待著能有更精彩的什麼艷遇之類的鳥事，哪想到這次卻讓我一不小心給撞上了。
不過一說起趙一萍，立即想一次送楊大京酒醉回家。私人時間的趙一萍月兌去了眼鏡，恢復了本來面貌。弧線柔美的俏臉，配上了一對水潤媚眼，看得人不舍得挪開。很是隨意地套上了粉紅色，影影綽綽的寬松睡袍，露出了一截潔白粉女敕的藕臂。頭發顯然剛洗過，剛剛吹得半干，卷曲著披散在肩膀上。顯現出一副嬌媚，慵懶的迷人氣息。
和她聊天的時候，我就一直在幻想了，下面立馬就有了反應，這個反應速度好比是不穩定金屬鈉遇到水一樣迅猛。我承認自己確實很無恥，也很，但是作為一個正常男人，不可否認這是一種需要。有時候可以戰勝情感，這點我從來沒有否認過。
「得、得、得。當我沒說，當我沒說，」楊大京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打斷了我的記憶。更是裝出了一副十分氣憤的樣子，但那模樣，又是長吁短嘆道︰「難怪趙一萍看不起我，說我交往的這些酒肉朋友，關鍵時刻肯定派不上用場。」
此時的我，真如同逼上梁山一樣。沒有任何選擇的我，也只能是打算著走一步算一步了。心情又是灰暗了幾分，忙不迭搖頭道︰「不是的大哥，若換成其它事，我高進寶若不幫忙，就讓我不得好死，可這事……」
「這事怎麼啦？」事以至此，楊大京自然不會給我啥好臉色看，神色有些嚴厲道︰「難道說你就眼睜睜地著大哥一輩子不幸福？」
「大哥，」听到了這句話，我身子頓時一陣僵硬。抬起頭來，看著楊大京板著的張臭臉。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反駁。此時的我，真是把楊大京佩服得五體投地。這可真是拿了人家的錢，手短。我也不是聖人，此刻也不一定就能靠意志力控制道︰「大哥，既然你把這事說到這份上了，上刀山下火海，兄弟替你兜著了。」
「呵呵，有我給你罩著，你還怕什麼？」楊大京聞言心中一喜，我這話出來，擺明了已經有投靠的意思了。但臉上卻是一副鄭重其事的模樣，嘆息道︰「你呀，聰明是聰明，凡事就是太過于想得太多。不過沒事，事過之後，咱們還是兄弟。不過這事可不能讓我那些兄弟知道了，說起來也夠他祖母地丟人現眼了。」
你還丟人現眼？我心中暗笑，楊大京這家伙動之以情，脅之以迫，誘之以利，的確頗有些手段。若自己真的不答應，相信這兄弟肯定是做不下去了。當然，表面上卻是略微表現出了一抹無奈的神色，但旋即我又恢復到了平常模樣，笑道︰「那以後……就全靠大哥了。」
「說啥呢？」楊大京听得是心頭一暖，也大笑拍著我肩道︰「誰叫我們兩兄弟這麼投緣呢。」
……
兩人又是休息了半晌，楊大京是一一將床上捉奸計劃，向我交待完畢後，才送我回了家。臨走之前，楊大京從車廂里給我搬了一箱特供大中華煙，拍著胸脯說什麼抽沒了再找他要。我也不多推辭，推辭就顯得過于屈情了。
鑽入帳篷中的我，一股涼爽的感覺，立既讓感受到冷熱兩重天的感覺。傻子也知道，這種涼爽來源于地下。
一想到地下有洞，精神頭上面的我立刻出去重新套上衣褲。拆開帳篷掄起工兵鏟，向著地下挖去。在大約挖了十來分鐘以後，工兵鏟「當」的一聲，踫到了下面堅硬的東西。
我放下手中的工兵鏟，用手慢慢刮去上面的一層覆土，地里露出一塊黑色的大石板。這是一塊巨大的黑色玄武岩石阪，玄武岩雖然不是考古學主要科目，屬地質學，地質學也是考古學必修科目之一。卻下黑色玄武岩石阪，長和寬都在一米五左右，呈正方形。晶亮的黑石板上簡單的圖案和文字，有點像是古埃及圖坦卡門法老墓前的咒語，讓人看得心驚肉跳，仿佛是在警告見到此石的人，應該離開這個不詳之地。
我被好奇心激起，也顧不得石板上的警告，用力抬開了沉甸甸的黑石板。果然在石板後面露出了一個深深的洞口，直通地下。洞口由巨大的石塊砌成圓形，就像是一個打水的井口，直徑大約一米左右。石塊上雕刻著一種奇怪動物的圖案，像蛇一樣的身體，卻有六條腿和兩對翅膀。
考古學完全是死記硬背，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山海經》中的《西山經》篇有記載︰太行山有蛇，六足四翼之說。」面對這個奇怪動物的圖案，我個人的意思是；這可能就是六足四翼蛇，傳說它是遠古時期死者墓地的守護者，很多墓地中都刻有它的圖案。
低頭向著洞口里面望去的我，洞內居然有一個螺旋式的石階樓梯，就像一個被石化了太古時期的巨型蝸牛殼一樣，一直盤旋通往幽暗的地下深處。
下去看看，無論從考古角度，還是從盜墓角度，我都應下去看看。想到這，我檢查一下裝備，在等待了大約半個小時左右，讓新鮮的空氣充分通進洞內後，才拉上一旁休息的狼精緩緩進入。有狼精這畜生在身邊，安全可靠多了。
盤旋而下的石階，又陡又窄，只能讓一個人通行。我跟在狼精的後面拿槍壓陣，這是我的主意。此時的我，與狼精一樣，不用火把和開軍用強光手電筒，也能把地下世界看得一清二楚。
不過背了一支火把的我，只是以防意外。打開軍用強光手電筒，只是為自己壯膽。因為狼精怕火光而不怕強光手電筒，耀眼的白光照在螺旋的空間里依然十分昏暗，空氣中散發著古老的味道。在大約緩緩走了十五、六分鐘後，終于到達了地下。
石階的盡頭是一條略微傾斜的直道繼續向地下延伸。這是一條方形的隧道，高度和寬度幾乎一樣。牆壁，頂部和地面都是用方型石塊砌成，每塊大約一米見方，排列的整整齊齊。隧道內空空蕩蕩的，仿佛要把人整個一口吞下一樣。
雖然進入這里，可我心里一點也高興不起來。我手里拿著那支強光電筒，打量著四周。牆壁打磨得異乎光滑，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石塊上裝飾著許多的圖畫，使我心里略微有些異樣。畫面既陌生又陰森，顯示著神祗和妖魔，精靈與怪物。他只看懂其中很少的一部分，那些生動的線條，褪卻的色彩和陰森的氣氛，看上去令人很不舒服。
「嚎……」狼精忽然回頭吼叫了一聲，也嚇了我一跳。這要是沒事瞎吼叫，備不住我真會踢它一腳。其實此時，我也有什麼東西跟在身後，總感覺自己的背後涼颼颼的。每當我站住，用強光電筒的光線向身後的黑暗照去時，那里就什麼也沒有，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听不見。但我能感覺到，那里確實有什麼東西存在著，它越來越近……
我能感受到，狼精也感受到這一氣息。我有些緊張地憋住了氣，可狼精似乎是做好了準備攻擊的態勢。
「冤魂，本官在此。如不現身，就快快離開這里，否則我打你個魂飛魄散，」這話一出，也不知是否管用的我，也只有听天由命了。連我都看不見的影子，又如何面對呢？
片刻後，我所能感受到那一氣息消失了。慢慢朝里面不遠處一座看似是祭祀的祭台走了過去。一座高一米左右的梯形石台。石台上刻滿了火焰的圖形，應該是用來做某種祭祀的祭台。祭台上有一具身披鎏金青銅甲冑的干尸，俯身趴在台上。四肢以巨大的青銅釘釘住，上面壓以一只兩米多高的猰貐獸雕像，也是用青銅鑄造而成。
猰貐，又稱為窫窳，古代傳說中的一種吃人怪獸，像貙，虎爪，奔跑迅速。傳說猰貐曾是天神，是燭龍的兒子。關于猰貐的外形有很多種說法，比如人面龍身、大小和狸一樣，也有的說是人面牛身馬腿，或者說龍頭虎身的巨獸。據說由于猰貐喜食人類，所以堯帝命令後羿將它殺死。
祭台之下，層層疊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死人遺骨。有的自頸部，腰部及膝部被斬成四段；有的將頭顱割下置于胸膛內；有的雙下肢的股骨處被肢解；有的割下骨盆；有的被砍斷四肢，總之沒有一具尸骨是完整的。這些尸骨並沒有埋在地里，而是隨意地丟放在一起，旁邊還擺放著死者生前用過的甲冑和兵器。這些東西早就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腐朽不堪。
最讓人感到震驚的是石屋中的壁畫，幾乎沒有一平方厘米的牆壁和天花板不被它覆蓋。上面描繪的有神祗和君王，有慶典和祭祀，也有慘烈的戰爭場面以及血淋淋的屠殺。不管朝那兒看，我都看見一個古老的國度。這是一個遠離現代文明的國度，畫面是如此的真實和神奇。我在一瞬間幾乎忘記了自己還身處險境，只是站在那里，四處看著，贊嘆著。
「這……這是什麼鬼地方？」面對著萬千尸骨，我也不免有些心寒。哪敢說出心里話的我，生怕讓鬼魂听見，會喚醒這滿屋的鬼魂。
這里還真的就是有鬼的地方。我在一本考古書籍上看見過，這里用的不是普通的埋葬死者的方法。祭台上被青銅猰貐獸俯身壓著的稱為‘俯身葬’，而祭台下那些被分尸堆在一起的稱為‘割肢葬’。這兩種都是對死者懷有一種強烈的仇恨，又使死者不得安眠的殘酷葬法。這些死者將永世不得超生，可能會變成凶猛的厲鬼哦。看起來真駭人啊這樣做是什麼用呢？一時間，我怎麼也想不起來。只是根據剛才看到壁畫的內容和這些尸骨的兵器、甲冑樣式，我認為這里是一座戰國時期的秦國墓葬區。準確地說，這里只是一個殉葬坑，主墓室應該還在更深的地下。
考古學出身的我，通過這種葬法，至少能判斷出這一時間的出現。眼前這種俯身葬，是一種在新石器時代即產生的葬式，顧名思義，所謂俯身葬就是死者采用撲倒的姿勢加以埋葬，其中有直肢，也有屈肢。在長江中下游以浙江嘉興馬家 命名的馬家 文化中的馬家 、圩墩、草鞋山等遺址發現的二百多座墓葬中，有直肢葬、屈肢葬和側身葬，但大部分為俯身葬，說明它的歷史非常悠久。此外，在仰韶文化墓葬中也有不少俯身葬現象，如半坡遺址的一百多座成人墓中有十五座為俯身葬，北首嶺墓地有十多座俯身葬，姜寨遺址也有少量俯身葬。在其他文化類型如裴李崗、大汶口、龍山等文化遺址中也偶有發現。
片刻時間過去了，周圍古怪的白骨們仍沒有任何的異變。此時狼精的舉動也有些怪異，不時兜圈低聲哼著。它都這熊樣了，我此時和它一樣感到了恐懼。我相信，此時狼精一定比我看到的多。這些被埋葬在幾千年來未被發現中，說不定等會就要被厲鬼們撕成碎片，再等上幾千年才會被別人發現。難道入口處黑石板上的詛咒將要應驗了，這是一種無奈的感覺。
不能在向前走了，還是少惹是生非的好。想到這，我感緊拍了一下狼精，向回退去。他祖母地誰知這狼精，比我動作還快。古人雲「兵敗如山倒」，沒有計劃和組織的潰散和逃躥是可怕的，雖然足退回去，但實際上，恐懼就如同傳染病一樣互相感染著，抑制不住心中狂跳，神智慌了就如同沒頭蒼蠅一般，你推我擠的往樓道上退卻，直撤到洞口照進的光照下，我這才止住腳步長嘆了一聲。劫後余生，呼呼喘著粗氣的我，是說不出話了，一停下來我覺得全身冰亮，這才注意到衣服都快被汗水打透了，也不知是驚出的冷汗，還是劇斗中流淌的熱汗，劇烈的心跳和粗重的呼吸終于緩了下來。
當我與狼精返回地面之際，通過陽光的折射，這才反映過來。原來我本能的能看見那洞下之鬼魂，由于軍用強光手電筒的光線過于強烈，導至本以現影的鬼魂，受到強光照射下而變得模糊的無法變認。難怪白天，即便是沒有陽光的白天，也看不見鬼的影子。
上來的狼精，又跑回那樹干下的陰影中趴下了。走過去連踢它兩腳的我，讓它在我跟下去一次。頭也不抬一下的狼精，好像似說什麼也沒用了，趴在那一動不動。想不到狼精也怕冤鬼，真不知道那些白骨，死得有多冤。
不去就不去吧。返回到洞口處的我，重新將石板蓋好，又用沙子將石板埋好。這才將帳篷支開重新放在埋好的石板，鑽入帳篷中片刻之後，一股涼爽的感覺又重新回到帳篷中。
「過來，這里面比你那涼爽了，」初起好心的我，招呼著狼精也進來涼快涼快。誰知狼精還真能听懂我的話，夾著尾巴的動作，就跟狗一樣跑了進來。看來這狼精不但一點也不傻，而且真是個精……
一覺醒來的我，一睜眼不知什麼時候狼精沒了。當我爬出帳篷時，已是太陽落山時的殘陽。最後一絲的光線，一樣映紅了西邊天邊的雲團，大漠中那些此起彼伏的沙丘，籠罩上了一層晚霞，干枯的胡楊和波紋狀的黃沙，都被映成了紫紅色，黑多紅少的濃重色彩，在天地間構成了一副壯麗的畫卷。
死狼跑哪去了？抽完一支煙，又將帳篷收拾好的我，依舊不見狼精的身影。不過這一次的我，沒有懷疑狼精會不辭而別離我而去。
太陽一落山，大漠上的溫度直線下降了下來。撿回雜木的我，快速將火點燃，似乎是在為狼精指明方向。其實我也知道我這是多此一舉。其實動物的方向辯別能力，是人類的幾十倍，甚至上百倍。
第208章傳說中的俯身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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