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巴黎白女人
煙霧騰騰的室屋里面，透過牆上一盞昏暗的油燈，還是可以看個大概。在靠北牆根的太師椅上，斜坐著一個穿著黑色短打衣襟的光頭彪型大漢，他的大嘴正狠狠的咬著一只粗大的雪茄用力吸著。在大漢的左手邊坐著一個穿灰色長衫的瘦干巴老頭，手里捧著個舊式水煙袋，也在咕嘟咕嘟悶著頭吸著煙，只是他那深陷在眼窩里象毒蛇一樣的目光，向我掃視一下，又躲回低搭下的眼皮下。此人便是這里的主人肖鷹，一看就不像似個粗人。不過有的時候，文人比粗人更可怕。
「你是警察？」起身走過來的肖鷹四下左右看了一下，刻意壓低了聲音。
「大爺，你開什麼玩笑，我要是警察，你們能這樣輕而易舉的抓到我嗎？」。說到這，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放聲痛哭起來，哭泣使我的身體一聳一聳的，我蹲在那里，像一個無助的孩子。
死大漢見我一哭，一個嘴巴子抽過來，打得我兩眼直冒金花，口沫橫飛地罵了幾句。肖鷹輕嘆一聲道︰「這樣說，證明不了什麼。你若不是警察？你憑什麼敢一人獨闖大漠深處？」
「什麼一人獨闖大漠深處？」這一句話把我的鼻子差點給氣歪了，一人獨闖大漠深處的，我又不是第一人。暈頭脹腦道︰「大爺，我不是說了嗎，還有一個日本人跟我一起來的，只是前天他讓狼給咬死了。」
大漢眼里放出了精光，眼楮的深處，卻有些憂慮道︰「大哥，這小子嘴里沒一句真話，不如……」
「噢……呦」肖鷹嘆息著又揉上了太陽穴，眉頭輕輕一皺，神色有些不悅道︰「不及，今天的天氣不錯，先拉他出去曬曬太陽。」
「大爺，」一听拉出去曬太陽。我頓感覺到身上寒嗖嗖地，陰冷的連汗毛都豎了起來。曬太陽？一個健康的大活人，都承受不了一天的高溫太陽。況且我這連衣服都沒有，快要死的人了。
「拉出去，」匪徒的脾氣一般都不好，這點我自然深有體會。然而，讓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眼前這個看似文人的肖鷹，脾氣會暴躁到難以想象的程度。
死大漢最壞了。過來一把拉著我的胳膊就往外走。看著不會笑的肖鷹，我眼中掠過一絲失望的神色，但又是有些不甘心道︰「都是同行，還不如來給爺個痛快的。」
肖鷹輕嘆了一聲，聳了聳肩膀，做了一個一臉無可奈何的苦相……
死大漢連推帶打的把我拉出房間，若不是雙手被死大漢銬上，就這情況下，我多多少少還是要還手的。
出了房間，感覺就不一樣了，這才開始打量我目前的處境問題，頓時又都困惑起來，這是什麼地方？規模如此宏大，氣勢磅礡。這里一定是沙漠中的一座地宮，至于這座地宮，不用問也知道是成吉思汗的地下行宮。比起「龍門客棧」下的那座地下行宮，寬敞多了。
又一座地下行宮，傳說這一代一直到蒙古首都烏蘭巴，不少于二十五座地下行宮。不管哪朝哪代，中國數千年來的墓葬形式，其中包括一些地宮，行宮，甚至皇宮，都來源于伏曦六十四卦繁衍出來的五行風水布局，萬變不離其宗，都講求佔盡天下形勢，歸根結底就是追求八個字︰造化之內，天人一體。
石梯的盡頭有一扇厚重的石門，石門上浮雕著不知名的異獸。死大漢在牆壁上將一塊石頭向里一里推，應該是這里的機關。片刻石門被緩緩打開，外面一股空氣帶著灰塵從里面直沖出來，就像打開了一個密封的空氣罐頭。
明亮的光線讓處于黑暗中的我眼楮短暫的失明，過了片刻，我清楚的看到外面的一切。
死大漢把拖出石門七八的地方，這里有兩處帳篷，可不是我用來睡覺的那種帳篷。死大漢一拳將我打到後，將我的手銬子銬在沙中一條鐵鏈子上，那鐵鏈子的長度也就半米，弄得我是只能站蹲著或坐在沙地上。光著的我，豈敢坐在沙地上。他祖母地，這條鐵鏈子，一定是捆狗的。這種污辱下，當下我發誓，只有一絲的機會，我一定要弄死他。
我不知道個大漢為了度過無聊的時光，是想如何折磨我來開心的。但是我確實很想知道一個小時之後在我全身關節酸痛難忍，每一條肌肉無法抑制地激烈顫抖的時候在想些什麼。我知道那時的感覺會是每一分鐘都象度過了整整一天那麼長，再加上將要面臨火辣辣的太陽……那可是完完全全沒有盡頭的琢磨。
快至中午時分，嚴重月兌水很快死亡的我，倒了下去。雞蛋大的水泡，滾燙的沙子，使我對任何感覺，已經不是那麼不明顯了。快了，我閉上了眼楮，很快又睜開了。眼里有種很亮的東西一跳，很快便不見了，像一堆剛熄了的火。
不知過了多久，我忽然感覺有什麼東西壓在我的頭上，慢慢睜眼一看。又是那個死大漢，把結實的軍靴踩在我的頭上，用力地左右碾壓。抬起腳看看，象是被踩死的小蟲那樣扁扁的。蜷縮在下面的我勉強仰起臉來，眼楮里亮晶晶地蓄滿了淚水。嘴唇顫動了半天，卻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大漢等了一會兒，開始猛力地跺我的另一只腳。眼中掠過一絲失望的神色道︰「怎麼樣小子，還沒死呢？有啥要說的嗎？」。
「說有屁用，」想著免受煎熬早點死去的我，忽見左前方地門打開，一個女人。皮膚那個白訝，如同一幽靈一般，從那地門中飄了上面。她長了一張西方人的面孔，皮膚也是西方人的膚色，一雙眼楮卻是碧綠碧綠，像貓兒的眼楮。那女人也看見了我，我對那女人打量了半天，最後眼光停留在了幽靈一般女人臉上。激怒大漢道︰「等等。大爺，你這還有洋妞？是俄羅斯人吧？」
只求他們能給我來個痛快的我，也只能找話刺激他們了。誰知這一套還真起作用了，差點給死大漢氣暈了過去，一巴掌甩向我的臉上，罵罵咧咧道︰「你這該死的，眼楮往哪看呢？他祖宗的，那是老大的馬子，巴黎白女人你也敢盯著看？」
「你們老大的馬子，有什麼了不起的？」我此時唯有苦笑，總不能在去救他。「你不是懷疑我是警察嗎？」。
「是訝，你想怎麼著？」大漢先是微微愣了愣，本來就不甚好看的臉色，剎那間陰沉了起來。
「大爺，能不能跟你們老大說說，別用這一套沒有人性的辦法琢磨我，」免強擠出笑的我，笑得還真有些**道︰「常言說英雄難過美人關嗎？你們老大的巴黎白女人這一關，我恐怕是過不去了。只要讓這巴黎白女人陪我睡上一晚上，我什麼都招供。」
「住手。有條件就好辦，」話音剛落，帳篷挑開一個角，肖鷹從里走了出來。原來這肖鷹，一上午的時間，都是在這里渡過的。在我視線的騷擾下，走過來的肖鷹輕咳了兩聲，好整以暇的看著我道︰「小兄弟，只要你肯招供，這個巴黎白女人，我可以讓她陪你睡上一個晚上。」
「大哥，您別听他瞎扯蛋，」大漢似乎很不甘心，又焦急的對肖鷹，說︰「這小子就算不是警察，或許是個色鬼。不如殺了他，免得他滿嘴跑火車。」
肖鷹向大漢揮揮手，或許今天他的心情格外的好。否則的話，以我這種挑釁，定能引起他的脾氣。頓了一下，蹲下來的肖鷹，原本有些渙散的眼神集中了起來︰「小子，你真不怕死嗎？」。
巴黎白女人，眼楮明亮的直盯著我。那是個面貌端莊的女人，有著高聳的胸和渾圓的。但我並沒有像躲避什麼自認為無恥的事那樣，因為我的腦袋帖在沙地上，目光由下往上看。也正好發出的目光，就在巴黎白女人的雙腿之間。
「怕，不過怕死不代替我不喜歡這種純白女人，最後一次看外國女人了，」收回目光的我，也忍不住心中一凌的，見氣氛越來越有控制不住的跡象，情知今天的談話任由我再說下去，肖鷹或許會一槍斃了我，正中下懷加大刺激道︰「反正也是一死。牢中的死刑犯，還有一頓飽餐呢？大爺你何不曾做件好事呢？」
肖鷹差點被我的話噎死，暗忖我這家伙真是無恥。被說得一陣惱怒的肖鷹，蹲著身子的他，忽然伸手搬著我的腦袋，仔細觀察我的眼楮後，驟然起身臉色變得極其古怪。片刻後，對說了一句不是哪國語言道︰「瑪麗，從現在起，他是我的貴客。你給我好生侍候著他。」
肖鷹嚴肅的樣子，巴黎白女人瑪麗微愣，但迅即明白了過來。捂著嘴咯咯笑了起來，與肖鷹嘰里咕嚕的說起我听不懂的語言。他們可能說得是法語，因為那個死大漢，稱那女人為巴黎白女人。
「大哥，」大漢一愕，眼神偷偷看向了肖鷹。
我迷著眼楮見得肖鷹面色，哪能猜得出他在想些什麼。只見肖鷹嘴角抽搐了一下，臉色陰晴不定的看向死大漢，相似在告他道︰「我說的話，你沒听到了？」
「大哥，」大漢略一猶豫，半信半疑咬牙切齒恨道。
「閉嘴，」肖鷹發出了寒冷的殺人般聲音，猙獰的臉色未變對瑪麗用語道︰「瑪麗，扶我這位貴客回你房間休息。記住，千萬別讓他死了。」
巴黎白女人瑪麗走到我身旁，彎下腰來，銀白色的長發也隨之披散下來，落在我的臉上，力大無比的她，又伸出輕而易舉地把我扛在了肩上。
在次進入地下行宮。地下工程龐大，氣勢雄渾，震撼著我。金碧輝煌的地下行宮，這也應該和當時成吉思汗征服世界的國力有關，處都透著那麼一股舍我其誰天下第一帝國的風彩。
順著石階梯之下，這里的地道兩邊是由紅色黏土和灰色石塊砌成的牆壁，再通過里面的另一個洞口，可以看到一塊色彩繽紛的古代灰泥石板。
這里給我的感覺，有點像一個八陣圖，里面有無數門廊和房間。內部裝飾著風格華麗、技巧精湛的壁畫和浮雕。在通道石壁的浮雕上，不僅有描繪大漠的風情，也有描繪成吉思汗其生平事跡的畫面。一些文字，我認得，是早期蒙古的回鶻文。
這些文字有些看起來像人的臉龐，有些像怪物的面孔，還有一些仿佛是蠢蠢欲動的某種神話怪蟻。西元840年回鶻汗國被黠戛斯人擊潰，部分回鶻人退到西域的高昌一帶建立新國家，史稱高昌回鶻，或稱為西州回鶻、畏兀兒；另一部分流入甘肅的甘州、瓜州和沙州，史稱甘州回鶻。此後回鶻人大量使用回鶻文字。百多年來考古學界在甘肅敦煌及新疆吐魯番一帶出土了大量回鶻文字的佛經、契約文書等等。
到成吉思汗興起後，命令原乃蠻掌印官塔塔統阿以回鶻文字拼寫蒙古語，成為回鶻式蒙古文。而滿洲文則借自回鶻式蒙古文。尤其是在東亞大陸，回鶻文時常伴隨著回鶻佛教而出現。元朝蒙古人信奉佛教，回鶻佛教就在元朝境內多次以回鶻佛教**而出現。
讓女人扛在肩上，本不是壞事。不過兩身體相壓，我免不了身上被太陽曬出的水泡，幾處破裂。只要不死，這點疼，還是能忍得過去的。
瑪麗把我扛進她的臥室，來到一個浴缸前，反手將我從肩膀上翻入浴缸水中。就那入水的一剎那間，渾身上下不亞于第二次死亡。還沒來得及大叫一聲的我，如斷了氣一樣，在次沒有了知覺……
地下世界最大的好處，那就是不用知道現在幾點了。更不知道今天是星期六，星期天，還是星期八。因為這里亮如白晝的燈火，取代了太陽，二十四小時不滅。
不知睡了多久才醒過來的我，除了感覺著有些饑腸轆轆，一點頭暈外，並沒感覺身體有什麼不適的。回想一下從後往前能夠想的起來的事，那就是被太陽曬得渾身是水泡的自己，被巴黎白女人瑪麗，塞進了浴缸。忙抬起手臂的我，忽然有一種做夢的感覺。渾身上下，並無一處可見的水泡，甚至連傷痕沒有。做夢？不可能訝。
翻過身一看，那個巴黎白女人瑪麗，就睡在自己身邊，而且還是一絲不掛地睡在自己身邊。哪個是夢？一時間，仿佛自己還在夢中。
還別說，這豐滿白皙身體的巴黎白女人，與亞洲女人還是有些不同。我曾去過哈爾濱，在哈爾濱的大街上，隨處可見美麗飄逸、風采迷人的俄羅斯姑娘。那栗色或黃色的頭發透著魔幻般的誘惑。一雙藍色的大眼楮深邃得像一湖清水。白里透紅的臉蛋上蕩漾著青春的氣息，那粉雕玉琢般的臉龐精致得讓人無法用語言形容。高挑的身材，寬大漂亮的羊毛披肩搭著皮夾克上裝。下著一條百褶短裙再配一雙時髦的長靴，把一雙秀腿完美地展現在人們面前。摩登和時髦被她們表現得那麼的恰到好處。你會驚嘆，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怎麼都集中在俄羅斯？
不過法國女人身材凹凸有致，金發碧眼，迷人的微笑能讓你為之陶醉並心跳加速。他們時尚，摩登的著裝更讓這城市增添了不少亮點。如果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只有是——陶醉。法國女人們不僅高大，皮膚白皙，而且個個美麗異常，她們無疑是世界上最令人神往的美女之一。
法國雖然時裝的流行，文化的風潮把整個世界席卷了一遍，每個角落都不曾放過，使得巴黎女人身處時尚的前沿，永遠領導著時代的潮流；雖然意大利的藝術和古建築讓那里的女人時時典雅風韻十足；雖然非洲女人以其燦爛而獨特的色彩給了世界不斷的驚奇，亞洲女人用平和溫婉保持著矜持。但是，這些整體的齊刷刷的風格，唯獨在法國女人身上找不到。她們該是無法總結出一個結論的女人群體，從個體上說，卻又獨具風格。
巴黎白女人瑪麗，見我醒來。先是一笑，後是說出一句我沒懂的鳥語。不過我能猜得準她一定是說類似什麼；先生早安，或是先生你醒了之類的問候語。
我點點頭。用拗口的英語對巴黎白女人瑪麗說話，希望她能听懂，這樣會意起來就容易很多。我說︰「你能听懂英語嗎?」
瑪麗搖了搖頭之後，又突然點了點頭，說出一個「耶斯」。
我想她懂的很有限，只能理解幾個常用單詞，這已經使我們彼此感到高興，溝通雖然生澀，但至少是唯一有效的辦法。
我不知道這個巴黎白女人瑪麗，和那個肖鷹是什麼關系。不過從肖鷹認可我與這個巴黎白女人瑪麗，可以睡上一夜，又見瑪麗現在這個一樣，能夠感覺到他們不是夫妻，或許連個情人都不是。充其量這個巴黎白女人瑪麗，按中國人的形容，也就是個小秘的份量。
第212章巴黎白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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