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萬毒谷籠罩在濃霧中,如仙境般虛幻。(請記住我)
庭院中小橋流水,綠意盎然詩情畫意,田伯光呆呆的站在水塘邊往水塘里扔著饅頭屑,水塘里的鯉魚爭先恐後的搶著。
遠處小亭里莫逆等人沉默的矚目著田伯光,莫逆打破沉默道︰「師傅,難道大哥以後真的成普通人不能練武功了?」
柳辰徐徐放下茶杯,「丹田都碎了,從古至今還沒听聞誰還能練武,田少俠是個武痴這種打擊對他是致命的,我們還是不要插手,等他自己從悲傷中恢復過來。」
一旁的石榴雙目冷冷的道︰「一品堂四大高手讓田朗武功盡失,我絕對會讓他們後悔的。」
上月,一品堂四大高手偷襲萬毒谷,殺死弟子數名長老三名,最後還是田伯光的凶猛發揮阻止了一品堂的奸計,但是田伯光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丹田碎裂,對于一個武者來說丹田碎裂莫過于魚兒失去了水。
田伯光呆呆的注視著池塘里的魚,自和四大高手大戰過後,田伯光昏迷了近半個月,醒來後發現自己曾經熟悉的丹田消失,只剩下一鮮紅的眼楮靜靜的懸乎在以前丹田的位置。
拳頭緊握一點都不在乎指甲已經陷進了肉中,田伯光的心如深沉的寒潭般壓抑,自己雖然在莫逆等人面前盡量表現出高興的一面,似是這丹田碎了也無所謂一樣,但是內心卻如同被巨石壓著一樣,有一股氣始終無法爆發。
「師弟,吃飯了。」羽琳眉溫柔的聲音打破田伯光的思緒。
田伯光做個深呼吸,然後慢慢轉過身一臉燦爛的說︰「師姐啊!恐怕我無福消受你的好意了,你不能以身相許了。」
羽琳眉看著田伯光一臉燦爛,心里頓時如刀絞般痛,「師弟,就算你不能幫師傅報仇,只要我能報得了仇,你就以身相許。」
田伯光感受羽琳眉的淡淡愛意更多的卻是同情,直接走向前拍了拍羽琳眉的肩笑著說︰「算了師姐,我是采花賊我的身體還要普度廣大婦女呢!怎麼能以身相許呢?」
說完田伯光瀟灑的走了,羽琳眉呆呆的看著田伯光孤獨的背影愣愣發神。
「我說,師姐不要迷戀哥,哥只是一傳說。吃飯啦!」
羽琳眉噗嗤一聲笑出,也跟上去了。
寬廣的食堂里,依然坐滿了很多弟子,雖然大戰一場許多弟子被殤歌的音波功殺死,但是萬毒谷好歹也是中州第二的門派弟子還是有很多。
田伯光的進入立刻吸引弟子們的眼光,所有弟子投向田伯光的目光都是崇拜。
以一流初階戰敗半步境兩名高手,而且還一拳轟飛超一流境,如此可怕的戰績足矣讓這些年少輕狂的弟子們膜拜了,而且不光是萬毒谷,整個中州的江湖才俊都崇拜不已,田伯光一戰聞名,名聲甚至已經蓋過無量劍派的孟白雲了。
田伯光給眾弟子回敬一燦爛的笑容,隨後便默默走進雅間。
柳辰、莫逆、石榴已經入座了,田伯光大大咧咧的坐下埋頭就吃,眾人詫異的目光看向田伯光,田伯光依然埋頭大吃,眾人又把詢問的眼色投向羽琳眉,羽琳眉無奈的搖頭聳肩。
田伯光突然抬頭,「你們不吃嗎?快吃啊!一各個著了魔似得。」
眾人尷尬的一笑隨後默默的吃著,席間沒有一人說話,氣氛很怪異。
這時一個紅孩兒模樣的弟子跑進來打破沉靜道︰「柳長老,掌門叫你們去萬毒殿有急事。」
見這弟子一臉焦急,柳辰問道︰「你可知何事?」
這弟子瞄了一眼埋頭大吃的田伯光弱弱的說︰「無量劍派的人來拜谷了。(請記住我)」
田伯光一听猛的抬起頭,隨後自嘲的一笑又埋頭吃飯。
柳辰擺擺手讓弟子退下,然後說道︰「田少俠,掌門叫我們去大殿,你身體不適就算了。」
「對,大哥你有傷在身還是不去了。」
「田朗你最听話咯。」
「師弟我陪你去萬毒谷後山看雲海。」
……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著,田伯光似耳聾了般只管吃飯,片刻把碗里最後一粒米消滅了,用手抹了下嘴看著眾人焦急的目光,「走,有些事自己做的就必須自己負責,更何況我和那白家的恩怨,無量劍派豈能以強凌弱呢?」
柳辰佩服的看了一眼田伯光,「那我們便去,省的掌門師兄不好應付。」
宏偉森嚴的萬毒殿,段風飛一襲白袍坐于主位,而另一個一身青色長袍的老人背負三柄古劍腰系一酒葫蘆,坐在客位上和段風飛談笑著,此人便是無量劍派副掌門鄭氣然,此人劍法高深一身武功深不可測,為人凶殘,一句話就是臉上刻了三個字—別惹我,腦袋少根筋的正道典範。
鄭氣然身後一干弟子,為首的正是白露,至于那首席長老孟白雲就不知道了。
柳辰帶著田伯光等人緩緩進入大殿。
「掌門師兄(掌門)」眾人向段風飛行禮。
田伯光感覺被人死死瞪著隨後看去,正是一臉陰毒的白露,見白露那殺人的目光田伯光回敬一嘲諷的笑容,白露氣的咬牙切齒。
「段掌門,既然人已經來了我就不浪費時間了,直接開門見山的,采花賊田伯光滅白家一案已經得到正道盟通過批準了,正道盟金陽子長老已經囑咐我們將田伯光捉拿歸案,而且正道盟和黃泉教一直就有約定,這采花、盜武、異國凶徒類,人人得而誅之不分正魔。」鄭氣然冷若冰山的道。
大明武林,自古就有此規定,不分正魔凡是遇見采花賊必須殺,至于那賞花大會就是典型的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之流,在不觸踫正魔兩道底線的情況下采摘各種美人,而至于盜武,就是那些偷學武功啊,偷武功秘籍啊,這類犯罪份子一旦被發現都是死的很慘,異國凶徒就是其他國家比如金、吐蕃等國的武林人士來大明胡作非為這類人也得死。
段風飛看著田伯光,又看了看眾人焦急的目光,「田伯光不能殺。」
眾人皆是放下心來,無量劍派這邊,不等鄭氣然說話後面的白露直接大聲道︰「田伯光這類武林公敵你們萬毒谷居然想保?」
鄭氣然怒聲道︰「這沒有你插口的份,你給我閉嘴。」
雖然白露是個長老,但是在這鄭氣然面前必須啞火,實力才是王道。
隨後鄭氣然淡淡道︰「恐怕你萬毒谷保不了這田伯光,我想不光只有正道盟要殺他,黃泉教的信使恐怕也該到了。」
胸有成竹的鄭氣然瀟灑的輕撫胡須,段風飛則一臉不可思議。
其余眾人皆是疑惑。
田伯光隨意的坐在一張椅子上,品著手里碧潭茶雖然看似愜意,但是內心如火山爆發般,「自己的命運為什麼必須掌握在別人手中?好歹老子也是穿越者啊,難道還沒有飛鴻騰達就要被扼殺在搖籃里。」
「報告掌門,黃泉教暗閣副閣主到。」
一弟子的稟報聲,將眾人思緒帶回。
「請進來。」段風飛眉頭緊皺。
隨後一襲黑衣的人進來了,為首的中年男子雖也一身黑衣,但是衣服上用金線繡滿了許多猛禽很是威武,身材勻稱,一臉剛毅,可怕的是一只眼楮似乎瞎了,脖子上更是添了一道猙獰的傷疤。
男子沉聲道︰「暗閣副閣主湯義參見百閻殿下。」
「湯閣主請起,不知湯閣主來此有何貴干?」
「在下奉姬副教主之命帶封信給殿下。」湯義說完拿出一封信交給段風飛。
段風飛立刻拆開看,田伯光只見段風飛的臉色越變越難看,心里吐槽道︰「玩完了,這白露不可能有如此實力讓黃泉教也逼萬毒谷,看來和那一品堂有關,怎麼老子不知不覺就卷入這麼大的漩渦了?靠,江湖險惡啊,現在好想回地球啊。」
段風飛看完信然後隨手一捏只見信紙就變成了灰灰,「田少俠,請跟我後面來。」
見段風飛叫自己,田伯光無奈上前,湯義饒有興趣的看著田伯光,嘴里小聲道︰「不錯,可惜了。」
田伯光額頭一道黑線,心里暗思︰「這湯閣主莫非是搞基的,看的老子毛毛的。」
大堂後面,段風飛負手站立,田伯光隨意的打量著牆上的畫。
「田少俠幫我萬毒谷擊退一品堂偷襲,此等大恩我萬毒谷……」
「段掌門有什麼說什麼,扯這些沒用的干嘛。」
看著田伯光一臉笑意,段風飛嘆氣道︰「田少俠,我萬毒谷不能保你了。」
「我知道,然後呢?」
「額,田少俠想必已經察覺出一點貓膩了,這次一品堂偷襲我萬毒谷只為了殺石榴,我想一品堂的目的不是那麼簡單,殺石榴只是個警告,主要目的是以此為導火索滅我萬毒谷。恰好田少俠就成了這導火索,如果我們保你就正中敵人圈套,所以……」
田伯光擺擺手道︰「我知道了,一品堂恐怕和正道盟勾結了,殺石榴只是他們想給黃泉教個警告,誰知道老子一腳插進來壞了他們的好事,老子又是采花賊的背景,他們正好依此來逼迫萬毒谷,萬毒谷若保我他們就名正言順的替天行道滅萬毒谷,對?」
段風飛尷尬的點點頭。
「得了,我說你們萬毒谷本就是黃泉教的人,正道盟和你們早就過不去了,還找理由跟你們打,居然還和一品堂勾結,真搞不懂這些人是咋想的。」
「算了我知道了,我立刻離開萬毒谷和你們沒有一點關系,這樣對我們大家都好,你說呢段掌門?」
段風飛無言以對,只有微微點頭。
「處于一個掌門的位置背後所關系的不是我一個人,希望田少俠心里別介懷。」
田伯光嘆息一聲道︰「段掌門有可能這是我一生最後的要求了,希望你好好保護石榴,羽琳眉還有我那兄弟莫逆。你把他們都叫進來,點住他們的穴位,我不想看著他們為我傷悲。」
段風飛默然點頭,然後走出後殿,不一會就帶著石榴三人來了,石榴大大咧咧的道︰「田朗,到底怎麼一回事啊,我怎麼不明白了?」
田伯光看著石榴三人焦急的眼神,心里充滿不舍,然後給段風飛一眼色,段風飛微微點頭閃電般的點住幾人的穴道,三人立刻倒下。
看著三人的面孔,田伯光心里暗暗道︰「永別了。」
不舍的話只能給心愛的人平添許多悲傷而已,何必呢?
田伯光沉默的跟著段風飛回到大殿,柳辰似乎已經知道,孤傲的站到大殿門外,長衫隨風浪起。
「段掌門,可以讓我們把他帶走了。」
段風飛看著田伯光那無所謂的眼神,嘆息道︰「可以,你們正道盟還有黃泉教如此威勢,我萬毒谷怎敢不從?」
湯義一听,撫模著茶杯冷笑。
白露不管那麼多,直接上前一耳光扇向田伯光,然後幾拳打倒,田伯光嘴角流血,一臉惡毒的看著白露,而段風飛似乎老了幾歲嘶啞道︰「你們帶著田伯光滾。」
白露冷笑著吩咐幾個無量劍派弟子架起田伯光,鄭氣然拱手道︰「段掌門大義,我們就此道別。」
湯義也緊跟著道︰「百閻殿下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就不便多留了,就此別過。」
兩群人帶這田伯光離開了。
段風飛站在大殿門口冷冷的注視著,「想不到啊,我黃泉教竟然已經到這等地步了,看來我們必須加緊防備了。」
柳辰嘆息一聲,「師兄,我先告退了。」
見柳辰告退,段風飛隨意說︰「師弟,你的品性我最為了解,還望你明白孰輕孰重。」
柳辰微微一愣,然後靠著牆壁,望著天空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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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萬毒谷幾里外的山間小路上,旁邊是萬丈深淵,田伯光一身是傷,這一路來被白露凌辱個夠,逼田伯光跪下叫爺爺,田伯光自然不答應便是一頓毒打伺候,各種殘忍在田伯光身上演繹。
白露拿著一把匕首,正準備割下田伯光的耳朵,旁邊的湯義厭惡道︰「乘人之危,你算什麼好漢?哼,給他個痛快。」
白露被湯義這麼一說立刻向鄭氣然看去,鄭氣然淡淡道︰「把他踢下這深淵。」
白露冷笑的看著田伯光如豬頭的臉道︰「田伯光,我說過會讓你碎尸萬段,哼,給你來個痛快的,死去!去給我死去的親人懺悔。」
田伯光血淋淋的臉上露出恐怖的笑容。
白露極其厭惡的一腳踢飛,田伯光暗道︰「完蛋了,恐怕史上第一掛掉的穿越者就此誕生了,我也破了歷史。」
不斷墜落的田伯光看著藍藍的天空,心里無怨無悔雖然短短幾個月但必得上在地球的二十年,只是舍不得石榴等人。
湯義見田伯光被踢下深淵,淡淡道︰「鄭氣然,這件事就這樣了,上面又有新的任務,目標是嵊州的邪蓮教,這萬毒谷再讓他們逍遙幾年,那萬毒之體刺閣已經派人出手。」
段氣然點頭道︰「我知道了,不知他們的態度呢?呵呵,想必他們已經無暇顧忌我們了。」
湯義也點頭,「等那位飛升之日就是江湖大變之時。」
深淵間,田伯光如流星般墜落,心也前所未有的平靜,突然一道破空聲傳來,一道矮小的人影射來,似這深淵如平地般,可見輕功之恐怖,人影抱住墜落的田伯光,在岩壁上幾處借力,穩穩落到懸崖底。
田伯光虛弱道︰「你是誰?」
如小孩般的聲音響起,「天山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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