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肖辰對自己的「化生丹」有絕對的把握,但听到這一聲驚喜的呼聲,還是將心中的一塊石頭放了下來。
過了片刻,徐茂升當先從里屋出來,身後緊跟著子統,旋即子夜蘭等人也相繼走了出來,眾人神色復雜的看著肖辰,唯獨子夜蘭滿眼的感激。
徐茂升怔怔看了肖辰一會,才試探著道︰「先生的丹藥,竟然……竟然是化淤丹嗎?」
化淤丹是一種專治外傷的丹藥,對受凡人攻擊的普通內傷也有奇效,不過比之化生丹,卻至少差了一個檔次。
肖辰搖搖頭,道︰「不是,這是化生丹。」
徐茂升眉頭微皺,道︰「化生丹?」顯然,他並沒有听說過這種丹藥。
肖辰淡淡一笑,也懶得跟他解釋,目光轉向子夜蘭,道︰「子大叔的傷好些了嗎?」
子夜蘭點點頭,道︰「謝謝你……肖大哥。」
肖辰笑了笑,道︰「你救我一命,我還沒謝你呢。這丹藥一天服用一枚就夠了,你記得每天給你爹服用,相信三五日之後,他便能下床了。」
子夜蘭感激的看著肖辰,雙手攥著玉瓶,輕輕摩挲著,道︰「這……這丹藥一定十分貴重,你……我看……」剛才徐茂升說只有仙丹才能救活他爹,肖辰的丹藥既然能生奇效,豈不是說這是一瓶仙丹?
仙丹是什麼價值,她即便不知道,也可以想象得到。
自己打一萬年的魚,恐怕也換不回來這一枚仙丹。
肖辰淡淡道︰「你救我一命,這瓶藥就是拿來謝你的,難道我一條命還不值幾枚丹藥?」
子夜蘭听了大驚,急忙搖手道︰「不……不是的……」
徐茂升將震驚的臉色收了些,目光猶豫著打量了肖辰幾眼,試著問道︰「肖先生……受傷了?」
肖辰苦笑一聲,道︰「是,而且傷得不輕,這化生丹,麻煩也給我吃一枚。」
「啊——」子夜蘭驚叫一聲,急忙慌慌張張的去倒了一碗水,然後倒出一枚丹藥,喂肖辰服下。這化生丹乃是六品丹藥,對斗法中負重傷的修士也有奇效。
丹藥入口即化,一股熱氣,緩緩在小月復升起。
徐茂升雖然是地仙村唯一的郎中,不過此刻面對肖辰,心中卻莫名的有一股敬畏感,見他自己指名服用了丹藥,自己也不好前去查看他的傷勢,當即對他拱拱手,道︰「肖先生先安心養傷,老夫就先告辭了,等先生傷好之後,再來拜訪。」
肖辰道︰「好說。」
子統見徐茂升要走,急忙親自送出門去,並讓那少年親自去送,回來之後,再回屋看了看子雄的傷勢,才漸感放心,當即也跟子夜蘭告辭,囑咐她好生照顧她爹和肖辰,有事就招呼自己,然後領著一幫青年,便離開了。
屋里霎時安靜了下來,只剩下肖辰和子夜蘭兩人,陪伴著一點豆大的昏光。
也許是出于女人天生的敏感,這種氣氛讓子夜蘭有些拘謹起來,他雙手搓著衣角,看了看肖辰,道︰「你……好些了嗎?」一邊說著,一邊靠到床上,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肖辰此刻,由于藥物的作用,全身都是暖洋洋的,幾乎沒有什麼感覺,不過深明化生丹藥性的他卻是知道,這只是暫時的現象,過不多久,自己的傷勢就會減輕下來,然後身體的某物,會由于熱量的催動,產生某種變化。
低頭看見肖辰額頭冒出的汗珠,子夜蘭下意識的伸出手去給他擦了擦,道︰「肖大哥,很熱嗎?」
肖辰道︰「沒關系……」
子夜蘭用衣袖給他擦拭了幾下,道︰「這肯定是傷勢好轉的跡象,我爹剛才就是這樣,你安靜的不要動。」
肖辰微微點點頭,道︰「我知道。天色不早了,你……對了,你家……只有兩張床嗎?」
子夜蘭點點頭,不過臉上卻沒有什麼變化,顯然在她心里,並不覺得這是一種「貧窮」,亦或者,她從生下來開始,所見的全部都是這樣破敗的家庭,心里也就理所當然的認為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子的。
「那你晚上睡哪?」
子夜蘭一愣,旋即道︰「我在地上鋪些草睡就好了。」
肖辰心中謂然一嘆,這個小姑娘,實再是太乖巧了。不過踏入修真之後,肖辰從心里也將這些物仕看得十分單薄,對此也並沒有太多的感覺。
「那……你早些休息,天色也不早了。」
子夜蘭遲疑了一下,然後搖搖頭,道︰「你剛剛服藥,我還是照顧你一會。」說著,又給他擦了擦額頭新冒出來的汗水。
肖辰無奈,此刻自己一動也不能動,只能任她為所欲為,不過此刻兩人都沉默著,更顯尷尬,肖辰問道︰「你家里就你跟你爹媽,你娘呢?」
子夜蘭听了,神色有些黯然,道︰「我娘……在我出生的時候就死了,我……從來都沒見過她。」
肖辰心里輕輕嘆息了一聲,舌忝了舌忝干澀的嘴唇,這個不經意的動作,卻被細心的子夜蘭發現,她道︰「你渴了嗎?大汗之後,都會渴的,你等一下,我去給你燒些水喝。」說完,端起油燈就走向鍋台,走到鍋前,忽然「呀」了一聲,道︰「我倒忘了,鍋里還煮著魚呢……」說著,回頭對肖辰吐吐舌頭,道︰「肖大哥,我還是給你燒些魚湯喝。」
肖辰本想拒絕,不過轉念一想,這小姑娘顯然也還沒有吃飯,便沒有言語。
子夜蘭將油燈放在地上,又生起火來。
整整過了小半個時辰,一鍋魚湯才煮好,充斥在屋里的煙火味中,漸漸淡進一股魚香。
子夜蘭用剛才喂肖辰喝藥的粗陶碗,盛了一碗魚湯過來,笑著道︰「肖大哥,嘗嘗這胖頭魚。」
肖辰不忍拒絕她的好意,便在她喂著喝了兩口,子夜蘭感覺坐得有些不舒服,便往床里靠了靠,這一下壓在肖辰身上,猛然觸到一個硬物,微微一怔,好奇的回過頭來,看著肖辰的小月復處,詫異的道︰「肖大哥,你身上放著什麼東西,我抱你回來的時候怎麼沒見到……」一邊說著,一只手端著碗,另一只手竟然伸過來就去模。
肖辰嚇得臉色大變,急忙道︰「沒……沒什麼。恩,蘭兒,你做得魚湯真好喝,我還想要。」
子夜蘭詫異的看了她一眼,緩緩將手收回來,臉上溢出燦爛的笑容,道︰「這胖頭魚,可是我們這里最好的美味了,將它賣到祝莊去,一條魚就能換七八鐮刀呢……」說著,用筷子架起一塊魚來喂他,道︰「這魚有刺,你吃的時候小心些。」
吃慣山珍海味仙家之宴的肖辰,自然不會對這胖頭魚產生多少垂涎,不過暗室幽靜,一只粉女敕的小手喂養,摻雜著一絲淡淡的少女清香,肖辰的心中也忍不住一蕩,此刻他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了直覺,一股燥熱更盛。
轉眼就將一碗魚湯吃完,子夜蘭見肖辰吃得這麼快,也十分高興,道︰「肖大哥,我再給你盛一碗。」
肖辰微微搖搖頭,道︰「我吃飽了,你還沒吃飯?趕緊吃。」
子夜蘭見他再三搖頭,也不再勉強,自己盛了一碗,坐在小板凳上,吃了起來,她顯然是早餓了,一段魚吃得只剩下了骨架,還用小舌頭添了添,才戀戀不舍的丟下。
吃完以後,肖辰明顯看她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卻將碗收了起來。
子夜蘭身體消瘦,一張小臉更是有些清瘦,肖辰看在眼中,暗暗道︰「看她的樣子,恐怕時常吃不飽肚子,她們這里究竟是什麼地方,竟然窮到了這般地步麼?」
看來自己傷好之後,還是想辦法幫她們解決溫飽問題。想到這里,肖辰忍不住有些好笑,自己一名聚氣期的修士,堂堂劍仙門名譽長老,竟然會有一天開始為溫飽打算起來。
鍋里顯然還有剩下的食物,而子夜蘭顯然也還沒有吃飽,東西剩下來,自然是留著明天吃的。如今父親負傷,恐怕要好些日子不能出去狩獵,而家里有兩個病號,自己也不能出去打漁,從小就開始持家的子夜蘭,自然是為著將來的日子精打細算。
肖辰也沒有多說什麼,藥力上行,一股久違的困意涌上來,緩緩閉上了眼楮。
子夜蘭又悄悄走過來,坐到床邊,給肖辰擦了擦汗,見他的樣子,似乎是睡著了,輕喚道︰「肖大哥……」
肖辰又睜開眼楮,道︰「蘭兒,睡。」旋即又閉上。
子夜蘭「哦」了一聲,卻仍不離開,只是靜靜坐著看他,見他額頭現汗,再幫他擦拭,然後幫他拉了拉被子,讓他蓋得嚴實些,這里晚上很冷,重傷的人最怕著涼了。
然而被子一拉,子夜蘭卻感覺薄被被什麼東西掛住,回頭一看,見薄被上不知何時多出一個小帳篷,斜斜的正指著自己的臀部。
子夜蘭登時想起來,這正是剛才自己踫到那硬物的地方,好奇心驅使下,忍不住伸手去踫了踫。
剛要陷入沉睡的肖辰,一下子驚醒了,張開眼一看,見子夜蘭像個好奇寶寶一樣,正在玩弄自己身體的某件物什,劇烈的咳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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