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師問鼎 第九十三章血洗牯嶺鎮

作者 ︰ 七月封神

第九十三章血洗牯嶺鎮

古天鷹的話音剛落,肖辰的右側,空間忽然一陣涌動,一個人影好像鬼魅般冒了出來,探出一只黑爪,抓向肖辰的右肋,出手快如閃電,而這突然冒出來的人,竟然是剛剛施展逃命**消失的顧思齊

看見顧思齊的出現,古天鷹的臉上閃現出一抹欣慰的笑容,顧思齊的「天蛙神功」,確實是一門逃命的絕技,然而其真正出絕之處,並非他的逃遁度奇快非常,而是能夠引自然之力,讓自己在短時間內隱身。完全的隱身,不但用眼楮看不見,就連神念都無法探測到,當然,當有實力遠遠高出他的人在附近時,也能夠依仗強大的神念看破他的隱身,不過,這種人,在鳳凰集絕對沒有,肖辰即便神念比同階的修士高出太多,也絕對不可能看破顧思齊的隱身,更何況,知道顧思齊這一個秘密的人並不多,就連玄山門的絕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肖辰更不可能知道,以有心算無心,他們有必勝的把握,即便肖辰有通天之能,在他們兩人如此近距離之下猝然難,也絕對難以逃出生天,即便能夠留下半條性命,那也不足為懼了。

他的手剛一探出,短短的峨眉刺便間接挨到了肖辰飄揚的黑色披風,古天鷹臉上的笑容更深,因為肖辰直到此刻都還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以至在他的臉上,還殘留著一絲驚愕的表情,終究是年輕人,論及閱歷、反應,哪里能及得上他們這種老家伙。

忽然,古天鷹按著峨眉刺的指尖悄然一滯,好像忽然插入了泥沼之中,向前推送的度,一下子慢了下來,他的眉頭悄然一皺,沒想到肖辰這麼快就做出了反應,竟然使用神念在周身凝結成狹小的域,以圖阻止他們的行動,想要用神念凝結成這樣的域,其難度有多大,古天鷹心知肚明,對肖辰的神念之強大,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不過沒關系,如此近的距離,這麼一點影響,幾乎是微乎其微,並不會影響結局。雖然心里這般想著,古天鷹還是在一念之間,靈力瘋狂的推送出來,峨眉刺的度,登時暴增,以至能夠「看到」間接劃破域的蹤跡,重重的一刺,間接插在肖辰的後背,而顧思齊的一雙利爪,此刻也送到了肖辰的前胸。

「哧」的一聲響,如劃破革,古天鷹的這一刺,竟然沒有插進去,他驚駭的,眼珠子都險些瞪了出來。

怎麼可能,他手中所用的峨眉刺,同樣也是昔年在以此不測中得到的一件上古法器,鋒銳非常,雖然大概不及肖辰的青絲劍,不過也絕對不會相差太多,怎麼可能會刺不進去,難道……肖辰身上所穿的披風,同樣也是一件上古法器?一時間,古天鷹的臉都綠了,他怎麼可能知道,肖辰身上所穿的,乃是嗜血魔花費了將近萬年時間所凝結的一件魔器,嗜血魔當年縱橫人界,將整個修真界都搞得天翻地覆,以至于地仙下界才將其**,其實力是何等之強橫,他所凝結出來的保命披風,雖然更多的是用來穿透界面之力的,然而其堅韌程度,就算是法寶都難以擊破,更不是古天鷹這等小小的一介闢谷期修士的上古法器所能撼動。

同樣的表情,此刻也爬在了顧思齊的臉上,他自己的一抓,沒能順利的刺破肖辰的小月復,倒也不甚于驚訝,然而當他看到古天鷹也失敗時,完全驚呆了。

就在二人由于驚訝而呆滯的一剎那,一道紅光忽然閃現,在二人身前一抹,古天鷹和顧思齊,只覺得脖頸一涼,一雙本已瞪得想要凸出來的眼珠子,完全凸了出來。

兩篷鮮血,像是兩股噴泉一般,忽然噴了出來,一對大好頭顱,直沖霄漢,闢谷期的大高手,雖然能夠飛天遁地,翻江倒海,然而其身體,在某些方面,跟凡人並沒有太大的區別,頭顱一失,整個人的意識便即消散,一身的修為,也在轉霎時散盡了,兩具無頭尸體,就像兩個破麻袋一般,從空中墜落下去,當然,在他們墜落的霎時,肖辰自然不會忘記順手摘走他們手指上的須彌戒指。以這兩人如此之高的地位,他們的須彌戒指,自然不會是次品,而戒指里的東西,自然也更非凡物。

這一切都生的太快了,站在遠處的雷鳴等人,只見古天鷹突然向肖辰難,一聲驚呼還沒有喊出來,便見到紅光閃現,古天鷹和突然間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顧思齊,便即身異處,他們的一聲驚呼,也戛然而止,間接卡在了喉嚨間,卡得幾乎喘氣都有些不順。

肖辰右手持著青絲劍,虛空而立,黑色的披風迎風飄揚,一雙眼中,卻迸射出兩道寒芒,他沒想到,自己剛剛回到鳳凰集的第一天,就被迫動用了毀滅之刃。他隨手將劍一擺,轉目看向腳下的牯嶺鎮,鎮中唯逐個座完好的建築物,鶴立雞群一般矗立在那里。

肖辰深吸了口氣,然而剛剛在憤怒惱恨中動用了毀滅之刃,滿腔的殺意,再也難以抑制,身形一晃,便俯沖下去。

看到肖辰的動作,雷鳴的臉上,現出一絲古怪的表情,他揮了揮手,側頭看向張夢璃,道︰「你師父被關押在了哪里?」

「什麼?」張夢璃呆呆的扭回頭,看向雷鳴,後者悄然一笑,道︰「走,去救她。」說完,當先向著肖辰俯沖的方向飛了過去。

眾人見狀,面面相覷,怔了一會,申繼亮的臉上,也現出一抹笑容,道︰「有這個殺神開路,你們還怕什麼。」說完,也跟著雷鳴飛去。眾人這才恍然大悟,駕起飛劍,急忙跟了上去。

鳳凰集中,所有的修士,沒有一個人能夠想到,沉寂了一年之後,金鼎門精心策劃的攻打劍山之戰尚未開啟,第一場血雨腥風,竟然出現在他們重重把守制造的固若金湯的牯嶺鎮。

東方,剛剛現出黎明的第一線曙光,濃重的夜色,褪去了厚厚的外衣,顯露蟬翼般的薄紗,人的視線,也隨之多了一份朦朧的明亮。

徹夜將盡,而位于劍山之巔的劍仙門,卻是燈火通明,就連處在山門最中心的高高的淡藍色流光的圓球,似乎都比平時亮了數倍不止,而在燈火之下,低矮的空中,駕馭飛劍的修士往來穿越,腳下充斥在各個街道的人群,也在忙碌的穿越著,緊張的氣氛,透露著一股無形的壓力,壓在每一個人的心頭。

內門,議事大殿中,坐著十數個人,每一個在坐的人,都高高的挺起了脊梁,臉上掛著焦慮之色,有的目光游離的四周亂看,有的緊緊的盯著門口,有人將目光不斷投射向坐在中堂的門主趙無忌,更有的,眼神之中毫無色彩,怔怔的呆。趙無忌單手托著下顎,一副憂心忡忡的容貌在他座前的石階下,站著一個身著紅衣的少女,說是少女,這女子的實際年齡,也已經二十出頭,只不過她天生的一張臉卻顯得比實際年齡有些小,更兼皮膚凝細如脂,一張剛剛見熟的紅隻果一般的臉龐吹彈可破,更顯得可愛。

這名女修,修為雖然只在聚齊三層,在這劍仙門核心的議事大殿中,顯得十分不顯格調,然而其身份,卻沒有人能對她在這里產生任何不滿,作為劍仙門藥師中的二號人物,去年更是擔當了供給大戰所需藥物的全權總指揮,即便是一些長老,也不敢小覷于她。

大概是當年服用了駐顏丹的功效,雖然已經過了數年,顧曉馨的樣貌仍然跟當年一般無二,只是在氣質上,稍微有些變化,談吐更是多了幾分沉穩,她站在堂堂殿堂的端,平聲靜氣的道︰「門主,經過這幾年的大戰,如今我們門中所存的丹藥,已經消耗的所剩無幾了,昨夜在會仙鎮的一場大戰,我們傷亡太多,許多傷者……都已經沒有藥物醫治了。」

殿中在座的眾人听見這最後一句話,目光都轉過來,盯在了顧曉馨的臉上,修真門派之間的大戰,除了看雙方門派的實力,丹藥的供給能否充足,也是決定勝負的關鍵性因素。丹藥充足,受傷的修士就能夠及時得到醫治,迅投入下一場戰斗,而靈力恢復類丹藥的消耗,更是一個天文數字,終究即便修為再高的修士,沒有丹藥的供給,僅僅只是依靠靈石,遠遠無法保障續戰能力,一場戰斗下來,就需要很長時間的打坐來恢復靈力,這樣以來,無形之中便減少了己方投入戰斗之中的人數,削弱了己方的力量。

對于這一點,在座的眾位長老自然心知肚明,也明白顧曉馨的話,對他們如今困難重重的劍仙門,是一個怎樣的打擊。

從昨夜開始,金鼎門忽然聚集三大門派的數千名修士,動了對劍山的總攻,此番進攻,可不比當年糾合的許多小門派,這次不但修士人數眾多,三大門派之中的頂尖高手盡出,以至其中還包括金鼎門中一位隱居已久的一名結丹期大修,修為到了結丹期,在鳳凰集已經是處于真正的巔峰,幾乎能夠說是沒有敵手,因而哪怕再大的戰斗,即便事關自己的山門,只需不是生死存亡的關鍵時辰,也很難能夠打動他們出手,這名結丹期大修的突然現身,無疑是釋放了一個信號︰金鼎門此舉,想要一舉蕩平劍仙門,將這個在鳳凰集存在了近萬年的修真門派,完全抹去。

趙無忌皺著眉頭,苦著臉,道︰「我不是又給你們招攬來十名藥師,怎麼不抓緊煉丹。」

顧曉馨苦笑了一聲,道︰「他們……都是臨時抓湊來的,雖然也都是一級藥師,煉丹術卻都太差,不但許多丹藥都不會煉制,而且即便是煉制回氣丹這種簡單的丹藥,失敗率都是很高,而且很難煉出高的品階,這一年多以來,他們也不知道已經白白消耗了多少藥材,如今……如今我們的藥材也不多了。」

絕大多數的藥師,只能掌握幾門丹藥的煉制方法,終究想要培養出一名藥師,都需要大量的時間和藥材的消耗,而想要這名藥師多學幾門丹藥的煉制方法,這個消耗,無疑會成倍增加,而且一旦給他的負擔過重,很可能會導致他對這幾種丹藥的煉制都不甚通曉,即便能夠煉制成功,失敗率也是極高,即便成功,品階往往也都會不盡如人意。回氣丹,只是築基期以下修士服用的丹藥,除非七品以上的回氣丹,否則對築基期的修士是沒有多大效果的,然而這種戰斗,築基期以下的修士,幾乎都插不進手去,去了也不過是送死,根本連服用回氣丹的機會都沒有。

趙無忌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他眉頭又皺得深了些,道︰「咱們去年不是已經采購了大量的藥材嗎。」

顧曉馨道︰「這一年來,金鼎門對我們出入的各個道路都進行了封鎖,一年之中,我們幾乎都沒有新的藥材購入,這樣以來,就只能損耗現有的藥材,存儲的即便再多,又怎能……怎能……」顧曉馨此刻也是一股子的苦水,不當家不知道當家難啊,然而如今劍仙門所面臨的情況,所難的又何止她這一方面,作為劍仙門的門主,趙無忌不知道已經愁了多少個日夜,她還能再說些什麼呢?

平時沒事都想要嘆息幾聲的趙無忌,此刻真想深深的嘆一口氣,然而他卻不能,越是在這種時候,身為一門之主,就越需要表現的堅強,如果連他這個當家人,對勝利都不再抱著絲毫的希望,下面的人會怎麼想?只怕人心立刻就亂了,人心一亂,這丈還怎麼打?不用金鼎門再費盡心機的打他們護山大陣的主意,劍仙門自己就先散伙了。

就在這時,一名身穿白色袍服的修士慢慢跑進來,神色十分慌張,一進大殿,便間接跪在趙無忌面前,哭道︰「掌門師伯開恩,救救我師父啊。」

趙無忌豁然坐起,瞪著一雙眼楮道︰「周川師弟怎麼了?」

那名修士啜泣著說不出話來,趙無忌把眼又一瞪,大聲斥道︰「哭什麼,說」他這才收住了哭聲,道︰「我師父正在山下阻擊敵人,跟金鼎門的一名闢谷中期的修士惡斗,不想……不想金鼎門的賊子狡猾,不知從哪里突然沖出來三名修士不下于師父的修士人聯手,將師父擊成了重傷,師父被抬回山時,已經奄奄一息,如今……如今只怕是……」說著,又痛哭起來,明顯他們師徒感情極深,他直哭得聲淚俱下,不能自己。男兒有淚不輕彈,作為一名修士,更是沒有說哭就哭的道理,從這一點便也能看出來,這位周川道友,恐怕是受了極重的傷,只怕隨時都有隕落的可能。被四名同階的修士圍攻,其中三人還是偷襲,他能活著逃回山門,已經是極為不易了。

數年的大戰,趙無忌的師兄弟已經隕落了五個,這個周川,是他們最小的一個師弟,跟他的感情一向極好,而且此人資質極佳,不足百歲便進階闢谷中期,在修真一途上,原本大為可期,趙無忌也一向都對他寄予厚望,沒想到……竟然會生這種事。

一名長老皺著眉頭,道︰「周師弟傷勢如此之重,只怕至少要八品的天王保命丹才能夠救活。」

趙無忌臉色陰沉的坐下,道︰「顧曉馨,立刻取一枚八品的天王保命丹給周師弟送去,要快」

顧曉馨听了,心里大翻白眼,不過這種情形下,自然不能再耍自己的小性子,當即低聲道︰「門主,莫說八品的天王保命丹,就算是五品的,此刻……此刻也已經沒有了。」

趙無忌豁然張大眼楮,瞪視著顧曉馨,顧曉馨被他瞪得有些毛,只能將頭垂得更低。

趙無忌瞪了半響,忽然大聲道︰「孟大師呢,趕緊去請孟大師抓緊煉制。」

顧曉馨此刻就像是一個受冤枉的小媳婦一般,聲音更低了,道︰「當初門主讓我師父不惜一切,抓緊研制‘封神丹’,如今他老人家仍然在閉關,況且……況且即便讓他老人家出手,煉制出八品天王保命丹的幾率,也……也不足兩成……」

趙無忌的嘴角劇烈的抽搐了幾下,似乎想要再說什麼,卻終而沒有說出來,寂然的坐倒。

這肖辰……沒了肖辰,怎麼什麼都干不了?趙無忌無奈的想道,如果肖辰此刻在這里……

趙無忌是昨天清晨,才從慢慢趕回的戚香薇的口中得到肖辰的消息,當時還實在讓他驚喜了一番,然而沒想到的是,當天晚上金鼎門就開始大舉攻山,趙無忌籌劃派去接應肖辰的人還沒有來得及出。

雷鳴被派去牯嶺鎮,直到此刻都沒有絲毫音訊傳回來,而肖辰也去了牯嶺鎮,按說他們此刻應該已經見上面了,只是……全部都是杳無音訊,肖辰剛剛回來,不會就已經……

趙無忌不敢再往下想去,牯嶺鎮的守衛情況,他十分清楚,而根據戚香薇不太清晰的描述,肖辰此刻已然實力大增,然而趙無忌不論如何都不會想到,才經過這短短的幾年,肖辰就能夠擁有能夠跟他比肩的實力。如今,只能希望這小子不會亂來,如果有等到肖辰回來的一天,趙無忌相信自己告誡他的第一句話,就是︰「修士的命是很珍貴的,尤其是你。」

不過……此刻金鼎門動了七千多名修士,將整個劍山已經圍得風雨不透,肖辰他們即便回來,又怎麼有可能沖破層層重圍,沖進山門來?眼前的當務之急,根本就不必指望他了。想到這里,趙無忌自嘲的一笑,悄然搖了搖頭,然而他的頭才搖了一邊,便听見一個人突然喊道︰「肖辰,對了,肖辰,肖大師——」

趙無忌霎時卡住脖子,豁然睜大眼楮,看向說話之人,道︰「你說什麼?」

此刻,坐在大殿中的人,除了趙無忌外,都還不知道肖辰已經回來了,乍然听見這個在腦海中塵封已久的名字,都不覺一愣,然後也向他望去。顧曉馨豁然抬頭,連身子也不及扭轉,硬生生的只將一顆小腦袋轉回去,目不轉楮的看向他。

當年顧曉馨還隨著師父四周雲游之時,肖辰便已經「死」在了金鼎門的手中,回到山門之後,充斥入耳的盡是關于他的傳說,初時她還有些不信,竟然還有人在煉丹一道比她更天才,然而眾人言之鑿鑿,更有數位長老的佐證,卻由不得她不相信,心中寂然了幾天,便時常忍不住心中抱著一絲希冀,如果肖辰哪一天能夠回來,自己這個大姐,一定要找他好好較量一番。

然而……死人卻永遠都無法復生

這時在這大殿之上,此等情形之下,乍然听到肖辰這個久已不曾有人提起的名字,顧曉馨不由得芳心突突直跳,一雙眼楮瞬也不瞬的盯著說話之人,一雙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已經有些紅的耳朵,也緊張的豎起來,以至她整個身子,已經由于緊張而變得硬,一雙芊芊長腿更是緊緊的絞在了一起。

難道他……一想到從他口中即將听到那最美好的字眼,顧曉馨的臉忍不住一下子紅了。

那人一臉喜色,興奮的站起來,道︰「肖大師能夠煉制八品的天王保命丹。」

听完這一句話,包括趙無忌在內,眾人齊齊對他翻了個白眼︰這不是廢話麼,如果肖辰此刻在這里,還用得著這麼多人在這犯愁?

那人也意識到自己話中的語病,訕訕的有些臉紅,趕忙道︰「我听說,當年左青師佷身負重傷,肖大師曾經為她煉制過兩枚八品的天王保命丹,她當時只服用了一枚,傷勢就已經痊愈了,那麼,她那里應該……」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眾人的眼楮就已經亮了,有人還不由一拍大腿,興奮的道︰「那這下子可有救了。」

周川的弟子,听完顧曉馨的話,原本已經心如死灰,這時乍然听到竟然還有希望,不由大為興奮,抬起頭道︰「左青師姐……左青師姐在哪里?我……我立刻去找她。」

听見他這句話,趙無忌剛剛泛起幾分興奮的臉,再次沉了下來,跟他的心一同沉淪的,還有顧曉馨︰「原來……原來不是……」

一個人沉聲道︰「左青……最近不斷在外線負責守衛,听說數日前在返回師門的途中,已經被金鼎門擒拿,如今……」他的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周川的弟子,猶如兜頭被潑了一盆冷水,臉色霎時生硬了下來。臉色剛剛好看了幾分的眾人,也都再次沉沉的低下了頭。即便跟周川關系並不怎麼樣的人,此刻自然也希望他能夠好起來,終究,那也是一名闢谷中期的高手,劍仙門現在的情形,少一名高手,都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沉默了良久,周川的弟子再次抬起頭,道︰「也許……也許她將丹藥留在了住處,並沒有帶走?」說著,目光在眾人的臉上逐個掃過,希望有人能夠給他一絲希望,然而目光巡梭了一圈之後,他終究失望了。

修士向來都是居無定所,又有空間儲存工具,所以都習慣將自己的物品帶在身上,即便是他們這種擁有師門和固定洞府的人,也不例外,更何況,這天王保命丹是吊命的急藥,帶在身上一枚,就等于是多了一條命,外出執行如此危險的任務,除非左青腦袋被驢踢了,才會將這麼重要的丹藥留在洞府之中。

趙無忌寂然的坐倒,對周川的弟子擺擺手,道︰「你去她那里找找,就說我讓你去了。」

周川的弟子,知道這已經是救他師父的最後一個機會,即便是機會十分之蒼茫,也總勝過眼睜睜看著他老人家隕落,當即對趙無忌磕了個頭,道︰「多謝門主。」爬起來轉身就向外跑,一腳剛剛踏出門弦,飛劍就已經噴了出來,人跟著升起,轉眼就消失在了門楣上,望著他慢慢離去的背影,好像一名飛蛾撲火的死士,眾人心中都暗自一聲嘆息,想到周川的下場,不免都有絲兔死狐悲的感覺。

大殿之中,再次陷入沉默,誰也不知道,這是第幾次沉默了。

山下的戰斗,仍然在繼續。經過這幾年戰爭的消耗,劍仙門的弟子人數,已經銳減了一半以上,以至就連闢谷中期以上的高手,都已經減少了兩成之多,面對數倍于自己的敵人,除非晤鳳門此刻能夠大舉來援,否則絕對沒有戰勝的可能,然而,晤鳳門當年參戰之後,金鼎門曾數次調集精銳,跟晤鳳門打了幾場硬仗,雙方的損耗都是極大,從此之後,晤鳳門的態度就變得曖昧起來,對金鼎門的牽制也變得不甚積極,否則劍仙門又豈能如此不堪,這麼快就淪落得全線潰敗。這種情況下,面對著劍山這個絞肉機,晤鳳門更沒有絲毫理由再派遣自己的弟子來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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