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渴望與畏懼
「哈哈哈,值了這一趟子納蘭爵爺我可算是值啦」
納蘭情真抱著法西斯騎士隊長蓋特的尸體,抽風般的在狂笑著。
這一趟子,納蘭情真他好容易才煉制的十八鐵甲尸魔死了個干淨,就算法西斯騎士隊長蓋特是周泰殺掉的,他納蘭情真只要放棄掉其他戰利品的分配,法西斯騎士隊長蓋特這具先天武者的尸體,也非他莫屬了啊
這種由原本眼瞅著就要戰敗,弄的不好連命保得住保不住都兩說的情況,忽然就變成了勝利而且還能得到夢寐以求的先天武者尸體,納蘭情真要是還不抽風狂喜,那才是真的有問題了吧?
「爵爺?」
周泰將疑惑的眼神,投向了他身旁的莫沫小師姐。
「自稱的,那家伙忘乎所以的時候,總會自稱祖上是佔據涼州那個大岳皇朝開國功臣、上柱國納蘭伊鴻的本宗直系。」大約是因為說話牽動了臉上血口子的緣故,莫沫小師姐說完一句後停頓了好一會兒,才又補充道︰「有次大岳納蘭家族,剛好有幾個人到我們燕雲山辦事,那家伙借口要闖白骨暗殿的有多遠躲了多遠。」
周泰點了點頭,莫沫話里的意思他已經明白了——就算納蘭情真真的是大岳皇朝納蘭家族的本宗直系,那怕也是個被逐出家門的本宗直系的身份。
見周泰明白了,莫沫便將個儲物袋塞到了周泰的手中︰「周師弟,這是輕塵小師姑讓我交給你的。」
「交給我?這……不合適吧?輕塵小師姑就這麼放心我?」
被莫沫塞到周泰手中的儲物袋,本是法西斯騎士隊長蓋特隨身攜帶著的,里面裝的東西就算周泰他還沒去查看,也能夠猜到必定大部分都曾經屬于天威皇朝的南院大王宇文黑獺。
所以,周泰他看著莫沫這樣反問道——為了不讓情報泄露,慕輕塵甚至做出了清洗屠殺金塔妖窟的事情啊。
「輕塵小師姑說她確實不放心,但一來這些東西都是你該得的,二來牧野教主很放心你,所以……她也選擇暫時放心你。」
莫沫點了點頭,顯然是認同的周泰的疑問,而她所說出的前半句話語也確實證明了周泰並沒有猜錯。只不過,莫沫她所說出的後半句話,就稍微有些出乎周泰的意料了。
「呵,有意思,賞罰分明加對雲鸞的信任麼?」周泰笑了,笑著的他也不看那儲物袋中到底裝了些什麼,只是隨手就將其塞入了自己的懷中,然後才拍拍手問了句︰「莫沫小師姐,我們是不是差不多也該回去了?」
莫沫沒吭聲,只是朝著依舊還抱著法西斯騎士隊長蓋特尸體狂喜的納蘭情真努了努嘴。
「納蘭師兄,我建議你先收拾下好心情,然後把那具尸體藏好,我們差不多該回燕雲山了」
朝著納蘭情真喊了這麼一嗓子的只可能是周泰,因為莫沫她臉上的那道血口內還不時在閃耀著先天武罡的光芒,她不可能也不絕對不會去浪費精氣神去招呼關系不睦的納蘭情真。
「哎哎好好好我這就收拾,這就收拾藏好」
對周泰的招呼,納蘭情真的回答明顯比之前要恭敬了許多。
畢竟,在連金丹修為的輕塵小師姑,也被那個該死的法西斯騎士隊長蓋特打的落花流水的時候,周泰這個修為在眾人之中最弱的師弟,忽然就牛氣沖天的召喚出了五德神鳥鳳凰,一舉擊殺了先天武者蓋特不說連藏在蓋特體內的厲瘴妖王也險些擊殺了掉啊
親眼目睹這種大逆轉,納蘭情真對周泰的評價已經完全變成——「魂淡,這是扮豬吃虎……不對是吃龍啊」
存下了這種想法的納蘭情真,覺得自己終于有些明白,為什麼周泰能夠調戲了有北荒第一美人之稱的牧野雲鸞聖教主,卻只是不痛不癢的被罰掃三個月山門了。
哎,這次可真是看走眼咯,牧野聖教主根本就不是憐惜周泰的天賦與潛力,也不是習慣性的在愛護門內弟子,所以才對周泰這家伙這麼寬容,她壓根就是因為看出了周泰這家伙有著驚人實力,所以不想太過于激怒周泰這家伙才對的吧?
可惜——
納蘭情真自信滿滿的猜測,依舊還是大錯特錯了,因為牧野雲鸞沒有重重懲罰周泰,一分原因是對周泰真是身份的好奇,兩分原因是對周泰有著好感覺得周泰確實是想幫助他,而七分的原因卻是因為……周泰是七絕聖教的記名弟子。
事實上,若不是慕輕塵先斬後奏的屠了金塔妖窟的緣故,金塔妖窟內的那些七絕聖教所屬的門徒弟子,肯定都不會死的。
旁的不說,就說于慕輕塵來說,必定要殺了滅口的爾朱耶犽三兄弟現在就還都活的好好的,讓他們能夠死里逃生的原因依舊是來因為牧野雲鸞對門徒弟子性命愛護。
納蘭情真他不是周泰,在面對著牧野雲鸞的時候他會因為牧野雲鸞聖教主的身份、,因為牧野雲鸞三劫陽神仙君境界的修為而滿心都是敬畏的連長氣都不敢喘,哪里可能會去將牧野雲鸞也當作普通人看待?
就像納蘭情真他自稱的那樣,納蘭情真他確確實實是涼州大岳皇朝開國功臣以及上柱國納蘭伊鴻的子孫,只不過並不是什麼主宗的直系子孫,而是旁系到了不能再旁系的單薄關系。
在這磐世界里,大家族里的旁系有幾個不會受到直系主宗打壓的呢?
像納蘭情真那種旁系到不能再的血脈,在家族之中的待遇也不過就是比家奴要稍好一點罷了,所以……納蘭情真他從小就羨慕著一呼萬應無人敢違逆其意志的族長與長老;羨慕著不需要任何理由只需要心情不好,就能夠對家僕喊打喊殺的那些主宗直系的公子哥與小姐。
但殘酷的現實,被鑒定為靈根發展潛力不足的納蘭情真,在納蘭家族中只能得到略好與家奴的待遇,連那些得寵的家奴都可以欺負他。
遲早有一天,我也會掌握他們那樣的權勢,成為比他們還要強大的大人物
那一夜,納蘭情真殺了那個試圖將他當做孌童作弄的,納蘭家族主宗大公子身邊最得寵的家奴,帶著對權勢以及力量的渴望……逃離了納蘭家族、逃離了涼州。
只是,渴望這種感情有時候,又與畏懼等同啊——因為渴望,所以畏懼;因為畏懼,所以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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