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淒厲的尖叫驟然打破了夜晚的寂靜。
「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女人的哀嚎不斷響起,但回應她的,卻只有一陣陣瘋狂而猙獰的婬笑。
隨著一聲突然拔高的淒慘叫聲,女人的聲音逐漸低了下去,夜色之中,只有那陣陣瘋狂的笑聲回蕩著。
「唔,陳默,你干嘛去……」
一座廢舊的居民樓內,正壓在一個女人身上不斷親吻的男子突然抬起了頭,清冷的月光下,他那張略帶稚氣的臉龐上,卻掛著與容貌完全不同的陰冷笑容︰「他們太吵了。」
女人一條腿盤上了他的腰,口中發出充滿誘惑的申吟聲︰「不要管他們,現在這個世界,每天都有人死于非命,你哪兒管得過來呢。來,我們繼續好嗎,我愛你……」
「我也討厭被別人指手畫腳。何況,你也只是想跟著我多活幾天罷了。」陳默那雙黑白分明的眼楮里,閃過一絲冷光。他一手掀開身上的薄毯,隨勢一腳踏在了敞開的窗台上,朝下望去。
整個城市一片漆黑,唯獨在距離這幢居民樓不遠的一處廢墟內,閃爍著一團火光。伴隨著夜風吹來,狂笑聲仍然清晰可聞。
在這片于變異獸的狩獵後化為了廢墟的城市里,殺人,將女人壓在身下,已經成為了這些于末世中生存下來的人類,唯一排遣心中恐懼的辦法。
陳默的目光停留在了那團火光上,他猛地縱身一躍,竟從這三樓上直接跳了下去。
然而當他的身子重重砸向地面,眼看就將落地的瞬間,他卻突然伸手往下一拍,身子奇跡般地在空中停頓了一瞬間,然後輕若無聲地落在了一片碎磚破瓦之中。
「呼!」
「雖然已經用盡辦法強化**,但這對于身體的負荷,還是很大。」他皺著眉頭扭了扭脖子,順手將匕首插回了腰間,「不過,能在這個世界活下去,才是最要緊的。而且,」
他看向那團火光所在之地,拳頭驟然捏緊,「失去人性的人類,沒必要再活在這個世上!」
在黑暗的掩護下,陳默十分順利地接近了這伙正在狂歡中的人。
一堆篝火旁,大約四五個男人正圍坐在一起,一邊喝酒,一邊大聲叫好。而他們叫好的對象,則是一個正扛著女人雙腿拼命聳動的男子。
那男子一面聳動著,一面揮動著一把水果刀,興奮地在女人的身上扎出一個又一個血洞。
**踫撞的聲音,和刀子扎破身體的聲音,似乎都帶給了他極大的快感。他的喉嚨中發出低沉的嘶吼,一雙布滿血絲的渾濁眼楮仿佛將要鼓出來一般。
而女人卻已經渾身癱軟,兩眼翻白,渾身布滿了鮮血和刀口,眼看著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
就在這時,女人卻突然爆發出了一聲哀叫,身體猛地一陣抽搐。
獲得滿足的男人一邊發出滿意的唏噓聲,一邊將水果刀扎進了女人的月復部,伸手橫向一劃,然後用刀尖挑出了一團血肉模糊的腸子來。
然而直到現在,女人卻仍然保持著意識清醒。她被疼痛刺激得渾身發顫,卻又不斷在痛苦中昏迷、清醒,無法得到解月兌。
這血腥的一幕反而激起了圍觀男人們的**,其中一人提著酒瓶笑呵呵地走了過來,殘忍地舉起了手中的酒瓶,往女人月復部血淋淋的傷口上澆了下去。
一陣淒慘的尖叫聲再次響起,女人拼命想要掙扎,但那男子卻一腳踩住了她的手,臉上帶著殘忍嗜血的笑容,連續不斷地將瓶中的白酒全部澆了下去。
看著柔弱無助的女人在自己的腳下毫無反抗地痛苦哀嚎,他覺得自己猛然也高大了起來。在末世過後的這片廢墟世界中,他這種只能掙扎求生的渣滓,也突然變得強大了。
因此他的笑聲越發地瘋狂了,心中的恐懼也仿佛煙消雲散了。
「沒關系,我不會讓你這麼快死的。你這個賤女人,居然來偷我們營地的食物,早就該料到被抓後是什麼結果……」
他話音未落,卻突然瞪大了眼楮,手中的酒瓶「 當」一聲月兌手落地,嘴巴大張著,發出一陣陣無意義的低吼聲。
「喂,你怎麼了?」一旁剛提起褲子的男人見同伴反常的表現,頓時有些驚訝地問他。然而他還沒有等到回答,卻覺得脖子一涼,隨即視野猛然變得模糊起來。
在他最後一眼中,看見的,是自己的身體,和同伴脖子上開始緩緩出現的一條血線……
「什麼人?!」
剩下的四人見兩個同伴在無聲無息中突然遇害,頓時慌了神,連忙抓起各自的武器,背靠背聚攏在一起,緊張地看向了四周。
「難道是那些變異獸?不可能啊,這里前不久才被清洗過,那些變異凶獸不會再回來的。」
「別吵,我還不想死!都給我把眼楮放亮點。」
「靠近火堆,一般的普通變異獸不敢靠近火的。」
他們緊張地緩緩朝著火堆移動過去,額頭上的冷汗和發顫的身體,都將他們內心的怯弱暴露無遺。
作為一個小團隊,他們一直都只呆在安全區域活動,自從世界上發生那一場翻天覆地的恐怖變故之後,他們靠這種方式也存活了五個月了。
在此之前,他們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但沒有一個人想到,有一天,這個世界會迎來了這樣一場毀滅性的災難。
一想起那些突然出現變異的老鼠、蚊子、蒼蠅,甚至家養的寵物……世界上除了人類以外的所有生物,都突然變成了恐怖的殺手,將一個又一個的城市血洗,他們就忍不住渾身顫抖。
突然爆發出的災難讓整個人類措手不及,短短五個月的時間後,整個世界已經變成了變異獸的樂園,而人類卻成了掙扎求存的低等生物。
當然更沒有人想到,在幾乎讓人崩潰的壓力下,自己體內的獸性竟然會被完全激發。無法和變異獸抗衡,虐殺自己的同胞,成了他們唯一發泄壓力的途徑。
但現在出現在眼前的一幕,已經明明白白地告訴了他們,他們的死期,到了。
「哼,我也不會讓你們那麼痛快地死去。」陳默用發紅的眼楮掃過在地上抽搐不已的女人,咬牙切齒地說道,同時攤開手,看了看手中沾滿血跡的那把水果刀。
這把刀原本插在那女人的肚子上,此時卻已經到了他的手中,並且割掉了兩個人的頭顱。
百分之五的萬象天引能力,就是陳默在這個世界活下來,並且經過充滿殺戮的一個月之後,獲得的生存資本!
「擊斃兩人,屬性為普通人類,獲得進化點數2點。」正在這時,他腦海中突然響起了一個冰冷的機械女聲。
「虛彩,距離兌換百分之六的萬象天引,還差多少點數?」陳默眉頭一皺,雙眼仍然緊緊盯著剩下的四人,心中卻問道。
在災難爆發之後,原本只是一個普通大學生的陳默抱著同歸于盡的心態,在被眾多變異獸包圍的情況下,毅然引爆了學校的化學實驗室。
但誰知在那場爆炸中,他不僅鬼使神差地活了下來,還獲得了這個植入腦中的系統,名為「虛彩」的生存法則系統。
從「虛彩」的講述中,陳默得知,像他這樣獲得系統「虛彩」承認的人非常少,只有在災難爆發的一個小時內,累積了一定數量的進化點,才能獲得「虛彩」的承認,成為被選定的進化試驗者。
而炸死了大量變異獸的陳默,卻因此因禍得福了。
「虛彩」的法則很簡單,殺人,殺變異獸,獲得進化點,從而兌換各種能力。
陳默在眾多讓人眼花繚亂的能力中,選擇了能以自己為中心,根據引力原理,吸引一切物體的萬象天引,以及以自己為中心將周圍的一切物體彈開的神羅天征。
初次接觸到這種超能力的陳默,下意識選擇了這兩個看似能用科學解釋的能力。
但經過了整整五個月的殺戮,他的這兩個能力,都只達到完整版本的百分之五罷了。
至于「虛彩」的來歷,以及幫助自己進化的原因,陳默就一無所知了。
現在他的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活下去,盡一切可能活下去!
但在活下去的同時,陳默對于自己內心中那一份人類道德,還是想死死地守衛住。末世,並不是人類的終結,而是新一輪進化的開始。
陳默認為,人類除了**的進化,思想上也應該得到升華,而不是就此淪為野獸。他不是衛道士,但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他不允許有人污染了他的眼楮!
「還差90點。」虛彩毫無感情波動地答道。
「計算錯誤。還差86點而已。」陳默的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手中的匕首驟然激射而出,一層無形的力場以他為中心,推著匕首以超高速朝著那四人的方向彈出。
神羅天征,彈開一切的能力!
但以陳默現在的能力,只能彈出像這樣的小物品罷了,不過經過五個月反復的實戰演練,和私下底的艱苦訓練,陳默對于這兩個能力的操控,都已經達到了十分熟練的地步。
那四個人只看見一道寒光閃過,甚至尚未來得及反應,就听其中一位同伴突然尖叫一聲,左臂應聲斷開,一蓬鮮血立刻炸了出來。
「什麼人?!」另一人聲嘶力竭地叫道。但無論他怎麼裝作膽氣十足,抖抖索索的手卻已經出賣了他。
「刷!」
那道寒光落在了遠處,竟又憑空飛起,將那斷臂之人的右臂順勢斬了下來,朝著一處陰暗的角落中飛去。
陳默接住了以萬象天引吸回的匕首,緩緩從角落中走了出來,一張略微有些蒼白的面龐上,帶著一絲冷冷的笑容,用仿佛看死人一般的目光,看向了那四人。
而被陳默盯住的四人,卻從內心深處升起了一絲恐懼感,冷汗瞬間爬滿了脊背。
那是看獵物一般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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