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寧遠,馬小天心中的驚喜跟意外那是無法用無言來形容的,雖然知道寧遠實力強悍到無可匹敵,可在此時此刻出現,還是讓馬小天有點想不到中的想不到。
而旁邊的許可韻,卻是微微的一笑,在她看來,寧遠的出現是一種必然,可是這麼快的速度跟動作,還能接近丁海峰這些人這麼近的距離,這一點,許可韻不知道,也完完全全的想不到。
槍聲過完,一直死死釘在原地的手槍男突然急劇的往後退,在距離丁海峰三四米的地方猛的騰空而起,死死的跌落在眾人的眼前,待到所有人看清楚了之後,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混蛋的咽喉處一個巨大的口子,此時正汩汩的往外冒著鮮血,瞪大著雙眼,已經是停止了呼吸,寧遠就在不遠處,右手握著拳頭,全是鮮血,在拳頭中指跟食指之間,一根四寸長的鋼釘觸目驚心,而他的左手卻是握著剛剛的那把手槍死死的對準了丁海峰。
剛才的三槍,丁海峰跟黑豹全部打在了手槍男的身上,而寧遠剛才的一槍卻是擦著丁海峰的臉頰飛了出去,只差一點點,這個家伙就去閻王爺那里報了道。
丁海峰跟黑豹的槍口也對準了寧遠。
「好快的身手,好強悍的實力,朋友,你叫什麼名字?」丁海峰心里狠狠的震驚了一把,剛才的子彈,他甚至有一種臉頰發燙的感覺,半寸之中的半寸,丁海峰就完蛋了,此時此刻他雖然強作鎮定,卻還是冷汗直流。
寧遠眼神注視著丁海峰,目不轉楮,卻是問向馬小天,「小天,你怎麼樣?」
「寧遠哥,我沒事!」
「沒事就好,趕快走!」
丁海峰緊了緊手中槍,「走,走的了嗎?」
寧遠一陣冷笑,「你要知道,我一槍就可以要你的命。」
「你別忘了,我們可是兩把槍!」丁海峰咬著牙,「我死了,大家都要死。」
「那就看誰更快了?」寧遠聲音不大,卻是異常的堅定,旁邊的黑豹也是架起了狙擊槍,寧遠相信,此時此刻狙擊槍的準心肯定放在了自己眉心的位置,扣動扳機,自己必死無疑。
「你很有膽識?」丁海峰冷冷的掃射著眼神,隨即看著馬小天跟許可韻,「可我丁海峰也不是怕死的,黑豹,我一個人就夠了,你的槍對準他們兩個,誰敢動,就要誰的命,我倒要看看,誰比較不怕死?」
兩個人都狂,兩個人都倔,兩個人甚至都敢玩命,一時之間,形勢再一次的僵持了,而墓園外面的警察以及指揮的陳光明早已經听到了里面驚心動魄的槍聲,卻始終不敢有所行動,陳光明整個人整顆心仿佛要提起來了。
丁海峰慢慢的冷靜了下來,手卻是穩穩的舉著,對準了寧遠,突然的變故,自己這邊突然的死了一人都是在一瞬間發生的事情,看著寧遠,丁海峰的思維在慢慢的開始著思考,玩命的悄無聲息的接近自己,有著強悍的身手,果斷的動作,還有著一顆瘋狂無比敢跟自己對著來的心,這個人,冒死來營救馬小天,這樣的情誼,會不會就是馬小天一直隱瞞的那個人呢?
丁海峰的心莫名的跳動了起來,突然一撇嘴,一狠心,咬牙切齒的說道︰「朋友,敢做就敢當,實話告訴我,我哥是不是你殺的?」
寧遠臉色平靜,「丁海洋嗎,我殺的,我就是你要找的那個人,我的名字叫著寧遠!」
「真是你?」丁海峰一下子激動了起來,手都開始不覺的顫抖著。
馬小天跟許可韻也是緊張萬分的看著,一直死死隱瞞的馬小天可沒有想到寧遠就會這樣的暴露自己,現在丁海峰既然知道了,馬小天還真怕這個混蛋一下子想不開就開槍了,而許可韻呢,其實在心中已經認定了這個答案,馬小天一直不肯說,可警察的敏銳觀察力已經是讓她發現了一切,從上一次蕭雨被綁架的事件上,寧遠表現出來的那種狠辣就已經讓她懷疑,甚至都已經確定,只是沒有證據,現在寧遠總算是自己說出口了,許可韻一下子感覺到了心中的謎團被解開的感覺,只不過她此時此刻跟馬小天想的是一樣的,那就是丁海峰現在既然知道了,這個混蛋會不會馬上開槍?要知道寧遠手中也是有槍的,誰先開,或者說誰先死,真要這樣發生了,自己跟馬小天又能不能逃月兌旁邊黑豹的狙擊呢?
「寧遠,真是你殺了我大哥?」
丁海峰拼命的晃動著腦袋,咬著牙,那表情就跟吃人沒什麼兩樣。
寧遠的表情很鎮定,看著丁海峰,「人是我殺的,他是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寧遠,你好狂啊你,信不信我現在就一槍打死你?」
「我信,可我也能保證在死之前殺了你,你信嗎?」寧遠針鋒相對,絲毫不妥協,更加不退縮,一次次迎頭而上,可這對于丁海峰來說,更是一種無形中的折磨,如果對方被他死死的控制住了,他肯定會叫囂一番,折磨一番,然後一槍打碎別人的腦袋給自己的大哥報仇,可眼前的寧遠卻根本不想他想象的那樣,而是絲毫不畏懼,這種人,一開槍,對方也肯定有把握在死之前打死自己,那豈不是一絲感覺都沒有?這樣的死法丁海峰是最無法接受的。
有的人報仇很享受最後的結果,而丁海峰,卻是享受過程的那種,沒有過程,那他只會覺得這樣的報仇十分的沒有意義。
丁海峰說寧遠狂,其實他自己又何嘗不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狂妄之徒?
不狂妄的人敢頂著著全國通緝的處境來華海市作案?不狂妄的人敢在周圍全是警察的情況下還不慌不亂,不狂妄的人此時此刻又如何會拔著槍針鋒相對著?一槍射擊出去,寧遠必死,丁海峰也必死,可這個混蛋,卻絕對不會選擇這樣的一種方式,就因為他夠狂,殺了眼前的仇人,看著他倒下,自己再離開,然後再跟警察玩一場老鼠戲貓的游戲,到時候再認栽了,丁海峰才會覺得玩夠了,夠本了。
「黑豹,海峰哥就這點出息了,敢陪我玩最後一次嗎?」丁海峰突然冷靜了下來,一字一句的張口說道,一直死死掌控著狙擊槍的黑豹听後,頭都不抬,「海峰哥,說吧,怎麼辦?殺誰?」
「兄弟,不要後悔啊?」丁海峰有點感動。
黑豹笑了起來,「海峰哥,我們哥倆什麼關系,這個時候說這個?太見外了吧,你知道的,殺警察跟警察玩,黑豹最樂意。」
「寧遠,我這個兄弟不錯吧?」丁海峰望著寧遠,似笑非笑。
寧遠不說話,只是嘴角一翹,弄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意思,可手上舉著的槍卻是一刻都沒有松懈,這支槍現在直接關系到三條命,一放下,就什麼都完了。
馬小天的神經全部都繃緊了,他在等待機會,只要有機會,他絕對是要找到一個機會伺機而動的。
而許可韻卻是死死的看著寧遠跟丁海峰兩人,這兩人會在下一秒做出何種的舉動呢?寧遠很平靜,丁海峰也慢慢的恢復到了平靜無波瀾的狀態,可許可韻知道,其實在他們的心中,早已經是風起雲涌了。
「寧遠,一槍打死你,我自己不爽,我想我大哥也會覺得不爽,敢不敢跟我一起放下槍,好好的玩上一場?」丁海峰認真的說道,說著話,慢慢的蹲下了身子,自己的右手也開始緩緩的壓低,最後抓著手槍放在了地面上,槍口卻還是對準了寧遠。
「怎麼玩?」
寧遠問了一句。
「我們都放下槍,好好的打上一場,生死有命,敢嗎?」
「那他呢?」寧遠看著旁邊的黑豹。
丁海峰一陣冷笑,「寧遠,現在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戰斗,有本事你也讓馬小天跟他打啊,他只有一支槍,你們有三個人,不也是賺了嗎?」
「看起來還真是很公平!」寧遠說了一句。
丁海峰果斷的點著頭,瞪著眼,「不是很公平,是相當的公平。」
這個混蛋有著自己的如意算盤,寧遠的身手丁海峰已經知曉,屬于很強悍的那種,可越是那樣,他就越想見識一番,死不是也要知道大哥到底是死在如何強悍的人的手上麼?一起放下槍好好的打一場,即使在凶險萬分的時候,黑豹也能幫忙,黑豹此時此刻控制著馬小天許可韻兩人,可槍是靈活的,人也是靈活的,一旦丁海峰險象環生,先擊殺了寧遠,再一次掉轉槍頭對準馬小天跟許可韻,有冒險的成分,卻是現在必須選擇的一步棋,現在的關鍵就看寧遠的意思了。
丁海峰的話剛剛說完,寧遠也慢慢的蹲下了身子,左手緩緩的放在了地面,槍口對準了丁海峰,兩個人的手指都死死的扣在了扳機上。
「決定玩了?」丁海峰最後問了一句。
「你想玩,我就陪你玩,反正你想早點去見你大哥,不是嗎?」此時此刻的寧遠完全是一種傲然到了極點的姿態,根本不像平時的低調跟謙遜。
「好,看誰先死。」
話音剛落,兩個人幾乎同時的扣動了扳機,接著,又同時的躍了起來,子彈在地面上擦了過去,隨即,寧遠跟丁海峰的拳頭撞擊在了一起。
黑豹半眯著眼楮,狙擊槍看著馬小天跟許可韻的方向,只要稍微的偏移,他立馬可以對準寧遠,百分百說不上,但同時控制了三個人卻是有著一定的把握,而寧遠也知道,不這樣,始終沒有機會,對方畢竟多了一條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