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條件
「什麼？」羅杰的話太令老族長不測了，他把手中的烤肉一扔站起身道︰「你就是王國派來的使者？」
看到父親真的生氣了，蠻牛連忙大聲道︰「老爹，羅杰是我的朋友」
「你少廢話」山獅讓兒子閉上嘴，還是盯著羅杰道︰「你真沒撒謊？」
「在這事上撒謊有啥好處呢？」羅杰從容不迫地懷里取出一卷羊皮紙遞給山獅道︰「這是我的委任狀。」
山獅將信將疑地接過羊皮紙看了幾眼，眉頭也皺得更緊了。雖然他也秉承了野蠻人一貫豪放直爽的性格，但終究也是一個部落的族長，還是多少有些眼力勁的。眼看羊皮紙上把羅杰的身份寫得清清楚楚，還有阿隆索三世和樞密院的印章，看上去怎麼都不象是偽造的。更重要的是誰都知道野蠻人很抗拒談判，在他們這里冒充王國使者不但沒有任何好處，反而還有可能把命送掉，所以老族長最後還是相信了羅杰的身份。
雖然羅杰的身份令山獅很不開心，但他終究救了自己兒女的命，老族長倒也不好意思對羅杰太過指責。不過此時山獅已經不象之前對羅杰那麼熱情了，只是默不作聲地吃著烤肉，石屋內的氣氛一時也變得有些尷尬。
「族長大人，既然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就不妨說說野蠻人對談判有什麼要求唄。」羅杰對此並不在意，而是泰然自若地笑道︰「我不但是王國的使者，同時也是蠻牛的朋友，就算不能完全答應你們的要求，你說說也不會吃虧啊」
山獅一想羅杰說得也沒錯，就算羅杰不能答應野蠻人的要求，自己說說又不會吃虧。更何況這個人類好歹也救了自己的兒女，人品總不會差到哪里去，也許對他說說野蠻人的要求還會有點用也說不定呢？
想到這里老族長改變了初衷，放下手里的烤肉沉聲道︰「其實我們也沒太過分的要求，只想和以前一樣在這片原野上打獵生活，如果領主堅持少交點稅也能夠，但絕對不能象現在這樣，每賣出一張毛皮就要交一個金幣的稅，每個野蠻人還要交人頭稅，太過分了」
「看不出來道格這麼貪心啊。」羅杰直到此時才知道本地領主對野蠻人們提出了多麼苛刻的要求，不由得搖著頭道︰「難怪你們要圍困北風鎮了，要是換了我間接打進去把那個領主干掉算了。」
羅杰的話倒是深合山獅的心意，老族長對他的觀感又好了一些，悄然搖著頭道︰「我們只是想減低稅收，又不是真的想要造反，殺了領主事情就不可收拾了。」
羅杰倒是沒有想到，看似性格粗豪的野蠻人在這點上還是挺有腦子的，也不由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老族長的話。旁邊百靈見羅杰似乎很憐憫野蠻人的處境，也忍不住開口道︰「而且北風鎮里的那個神父硬要我們都信仰至高神，否則就要宣布我們是異端，還要請宗教裁判所來剿滅我們，哪有這樣不道理的神父嘛」
百靈的話讓羅杰愈加驚訝，至高神雖然是土倫佐世界最強的神，但也從來沒有強迫別人信仰他的記載。現實上至高神教會都承認其他神的存在，只需其他神的信徒不褻瀆至高神，教會就會和他們和平共處。
而野蠻人一向信仰山神，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現實。保羅神父硬要他們改變信仰，這本來就是違反至高神教會的教義的。保羅和道格勾結起來這麼做，明顯是想把野蠻人們逼到退無可退的程度，只能揭竿而起反對王國和教會的統治。這樣兩人就能夠借助王國和教會的力量把野蠻人全都消滅掉，來達到為他們自己謀利的目的。
想明白了這一節，又知道野蠻人的要求其實只是保持和以前一樣的情況而已，羅杰對完成這次任務的把握就更大了。他稍稍沉默了一會，然後誠懇地對山獅道︰「正如你所知的那樣，我是王國派來談判的使者，當然對王國的底線十分清楚。要是我告訴你，其實王國和你們野蠻人在這件事上的要求沒有任何沖突的話，你會怎麼想？」
「這不可能」老族長驚訝地搖頭道︰「那個領主說了，正是王國下令加稅的……」
「老爹，這是領主騙人的，就和他想殺了我和妹妹一樣，都是想破壞談判。」一邊的蠻牛忍不住小聲嘟囔︰「這麼簡單的道理你怎麼就想不明白呢？」
其實蠻牛自己也沒想明白這其中的道理，這些全是羅杰告訴他的。所以蠻牛的話剛一出口就又挨了他爸重重的一下，揍了兒子的老族長怒氣沖沖地道︰「別在你的老爸面前賣弄聰明，這道理一定是羅杰告訴你的，以你的傻蛋腦子根本想不出其中的問題」
雖然山獅打起兒子來下手足夠狠，但他對兒子倒也非常了解。听了父親的這句話，蠻牛也不敢再說什麼，只是小聲道︰「就算不是我想的，你也不用打這麼重啊……疼」
不過蠻牛的話也的確提示了山獅，老族長沉吟了一會道︰「你能不能告訴我王國真正的條件是什麼？」
「野蠻人承認王國的統治，並保證不對常寒峰附近的人類村鎮形成要挾。」羅杰當機立斷地道︰「王國則免除野蠻人的一切稅收，允許你們進入任何人類村鎮和商人自由買賣。」
「這和我們的要求差不多啊」蠻牛忍不住大聲嚷嚷起來︰「全怪那個道格在中間搗亂，否則這事早就處理啦」
雖然羅杰開出的條件也讓山獅很心動，但他終究是一族之長，考慮問題可要比兒子全面得多了，所以還是有些遲疑地問道︰「羅杰，我相信你和王國的許諾，但怎麼保證道格不在其中搞鬼？」
羅杰听山獅這麼一說，知道他已經比較信任自己，忍不住滿意地笑道︰「不如這樣吧，我先和其他部落的族長見個面，看看大家對王國提出的條件有什麼意見。至于什麼時候簽定協議，等我處理了道格的問題以後再說，到時候你們就能看到我的誠意」
羅杰這樣的表態讓山獅感到十分滿意，老族長重重一拍大腿道︰「好，就這麼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