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土娘娘,冥河願意帶領你們前往深淵。」冥河與陸壓、後土二人對峙片刻,忽地折身稽首。
為了阿修羅,他必須屈服。
聖人之力,足以毀滅整個血海,阿修羅將會在聖人的反手之中煙消雲散,血海也將枯死。
從他自己、阿修羅、血海等等每一個層面,他都必須屈服在後土、陸壓的威懾之下。
「深淵是血海最深處?」陸壓困惑。
「深淵本是洪荒最深處,之後被冥河引注血海,就成了血海九幽,極少有人知曉深淵的存在。」後土忽然輕嘆一聲,問向陸壓︰「如果我說我的任務就要在那里完成,你會阻止我嗎?」
「任務?」陸壓心頭一沉,驚道︰「身化地府輪回?」
在他的記憶之中,後土終究要化作六道輪回,以成為天地生靈輪回轉世的樞紐,使得世間萬事萬物生生不息,免去靈魂飄蕩、消散的苦楚。
而後土化輪回,卻是她的任務。
是誰賦予她的任務?
陸壓知曉,後土是界上天天地至尊的下屬,身化輪回也應該是天地至尊的差遣。這也解釋清楚了為何後土這個祖巫會出現在九幽血海,為何見到他就動情、纏綿、共赴巫山。
因為她可能就要隕落了,化作輪回,消散去軀體神念,真正的隕落。這般的作為,不過是臨死前的放縱。
但界上天至尊不惜一切的集合天地、天運、天道開天闢地,就只是為了六道輪回?
顯然,絕非這麼簡單,必然有著更深層次的原因。
後土點頭,說道︰「是身化地府輪回,使得時間萬物萬靈都能夠有規律可循,世世輪回不休、繁衍昌盛。」
陸壓隱隱覺得有不對的地方,但後土不說,他也就無從知曉,只能夠走一步看一步了。
血海深淵,縱使冥河也未曾去過,但他作為血海之主,也知曉有這麼一個地方。
三者撲通沉入血海,游向深淵。
通天魔王,很可能就躲在深淵之中修煉。而後土化輪回,也將要在那里進行。
深淵的詭異,立時凸顯。
此地必然是個大凶大戾之地,甚至不屬于盤古開闢的天地。
與混沌共存的凶戾之所,會是怎樣的一番情景?
半日之後,三者終于來到了傳說中的深淵。
仍舊是一片通紅血海,但隱隱可見萬丈深淵下是一處漆黑如墨的深淵。深淵中洶涌著暗黑色的血水,就像是腐朽的血液。
「前方就是深淵,七個元會都沒有發生異樣。還請後土娘娘念在阿修羅一族數億生靈的份上,盡量不要做出太大的動靜,冥河感激不盡。」
冥河說罷,瞟一眼深淵,繼而身化血光、飛速浮上。
「這個地方太凶戾了,以我現在的境界,都無法探查出里面到底是什麼,只有一片虛空。神念被這些凶戾氣息給吞噬了。」陸壓唏噓不已。
以他無極聖人的身份,理應是宇宙洪荒皆可去得。但當他面對這一口深淵時,卻打破了這一看法。
深淵之中有著無盡的血戾、腐蝕,可以在瞬間吞噬去人的神念,他無法得知、推算。
聖人的天機、推演,在這里沒有絲毫作用。
「如果我死了,你會傷心嗎?」後土眉梢垂落,淒然望著陸壓,水眸晶瑩閃爍,卻是蘊含了顆顆珠淚。
自己又造了什麼罪,要受這紀元輪回之苦?甚至連唯一的感情都無法保留?
可能是人太貪心了吧,總想著美好能夠成為永恆,卻不知一閃即逝的流星最美。
或許並不是怕死,只是擔心死了之後,就無法再想念、再回憶。
芳華剎那,萬載剎那。
陸壓無聲嘆息,伸手將其攬入懷中,緊緊相擁,問道︰「一定要下去?」
業力,這是他面對深淵唯一能夠想到的解釋。
功德可以使人成聖,業力可以使人隕落。功德玄妙,業力凶戾,兩者相互對立。
念琪一直都在強調不要沾染業力、不要沾染因果,因為縱使是聖人之軀,也承受不住業力的腐蝕。
當陸壓真正面對業力時,才明白此中的凶險。
「我一定要去,因為這是天地至尊的差遣,也是我輪回在紀元之中的使命。」後土埋面在陸壓胸前,不住的摩挲著側臉在他的胸口,傾听強有力的心跳聲。
「等你真正成為了我的女人,我就不用殫精竭慮的思索你所說每一句話的含義了。」陸壓感慨。
後土身份神秘,「來路不正」,本應該成為陸壓的敵人。但他始終都認為後土與女媧必然有著某種聯系,且他都叉叉人家兩次了,也提不起敵對的心。
「你是在說我利用了你,是嗎?」後土輕喃,趴在陸壓懷中,如同困倦的小女孩。
陸壓苦笑。
他知道後土所說的利用,正是蓬萊島上的那次因果。後土獻出了身子,在他心中種下一段因果,使他不能敵對後土,不能阻止後土的所作所為。
這段因果,一直都埋在陸壓心中,愈來愈深。因為陸壓在潛移默化之中,已經將她當成了自己的女人。也就有了見面就叉叉的情景。
後土種因果牽絆陸壓,以此來完成任務,確確實實的利用了陸壓。因為她隸屬于天地至尊,而陸壓卻是天地至尊的囚犯,兩者對立。
「那你為什麼會說,死之前不會害我?」陸壓輕嘆。
一直以來,後土是他的心結。
他猶豫了千百年,不知該以何等姿態面對後土。他遲早要打回界上天,奪回屬于他的地位、榮耀,成就王者,那時後土將是他的敵人。
但就是這麼一個將來的敵人,此時卻獻出冰清身體,如同小鳥一般膩偎在自己懷中。
蓬萊的那段因果,確確實實的阻礙了陸壓。
「因果是我種下的,我也糾纏在因果之中,不能自拔,」後土痴痴道,「前生的你我一次纏綿,總令我魂牽夢繞、夢幻沉迷。輪回之後,我本以為能夠駕馭了自己的思緒,卻發現種下因果之後,我就一直都被你牽引著,恨不能時時刻刻都陪著你。」
種植因果,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後土想要牽絆天運,卻將自己也沉淪如了因果循環,無法自拔。
「其實我有一個辦法,你我都不用這般的糾結。」陸壓手掌摩挲在後土冰膩柔軟的後背,另一只手悄然自其背後縴腰處繞在她柔軟小月復,繼而快速上移,覆蓋住凸起柔軟,輕輕撫模把玩。
後土嚶嚀一聲,身體立時軟倒在陸壓懷中,氣息嬌.喘,卻咬牙苦撐,道︰「什麼辦法?」
她一直糾結在天地至尊和天運之間,忌憚至尊的威懾,卻又沉迷在天運的情.欲中,苦苦掙扎。
面對陸壓,她甚至都不敢去阻陸壓的侵犯。
她害怕,害怕天地至尊,也害怕陸壓。怕天地至尊的生殺予奪,也怕陸壓的纏綿悱惻。
在這種糾結之中,她只能夠愈陷愈深,在享受著情.欲之中,又在內心折磨著自己脆弱的心靈。
「你成為我的女人,從此並肩,共對天地至尊。」陸壓說道。
如果策反,後土是最好的人選。她知道的最多,也有著致命的缺點。
「不可能,除非是死。」後土在陸壓的把玩中花枝亂顫,聲音都隱隱有些顫抖,卻依舊在堅持著自己的底線。
她知曉天地至尊的實力,如果背叛,她與天運、月神都將徹底死去。
「如果我死,你就是我的女人。」
陸壓松開把玩後土酥胸的手掌,托起她的下巴,對著粉女敕紅唇,深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