鑄神閣內門組織鈞門,余繼龍已經開心的難以形容。雖然手下三人重傷數人輕傷,而且他的得力助手已經葬身懸崖。但他還是換回了自己想要的結果,那就是方鴻已經死掉了。
對于手下的死傷,余繼龍根本就不在乎。死就死了,反正鑄神閣弟子多的是,怎麼都能補全這幾個人頭。所以自從暗殺方鴻的那些人回來之後,鈞門幾乎每天都在慶祝。
余繼龍實在是太自我了,認為只要是他開心的事情別人就一定要開心。如此做法便使得下面很多人開始議論起來,這樣的老大真的值得跟隨麼?屬下的死他完全不在乎,只在乎方鴻是不是死了。
其實方鴻與鈞門中人並沒有什麼矛盾,只不過是余繼龍一個人的事情而已。但是他不但自己從不親自出去暗算方鴻,反而是讓手下人去。
這樣一來,門派查下來也會有人替他圓謊,就算辦事不利死了人,活下來的這些人也只能編造一些失足墜崖之類的謊話來。反正他們這些執行者,絕對不會說自己幾個人是去暗殺方鴻。
鈞門的異常自然引起了玲瓏會的注意,畢竟兩方都是內門的大組織,誰有點風吹草動都會被對方知道。況且鈞門這一次可不是小動靜,而是全門大慶。
雖然不知道余繼龍為什麼那麼高興,但還是能听到一些風聲。余繼龍現在這個樣子,絕大部分的可能是方鴻出事了。
唐凌很快就從羅欣那里得到了這個消息,隨後便連忙找到了常峰和李福祿。果然,他們都已經有三四天的時間沒有見到方鴻了。問過外院長老才知道,原來方鴻領取了一個任務,已經離開門派了。
「怎麼辦?怎麼辦?李福祿,你倒是說話呀,方鴻到底去哪里了?會不會真的出事了?」唐凌急的直跺腳,如果她知道方鴻在哪里,肯定早就飛奔而去了。
「老大這個時候接任務做什麼?他肯定是有什麼事情要去做的。你們先回去,我找人打听一下,試試能不能打听到什麼消息。」李福祿皺著眉頭說道。
鴻門正處在崛起之時,可千萬不能沒有方鴻啊。方鴻等于是他們對抗金龍堂的希望,如果沒有這個精神支柱,那誰還敢與金龍堂發生爭執。
唐凌和常峰都沒有走,于是幾人便一同上了鴻門等候消息。此時鴻門已經逐漸成熟,也有了自己的情報網,所以很快就知道鈞門有弟子受傷的一系列事情。
「難道我們鴻門就要完了嗎?」李福祿听過消息之後,一臉木訥的說道。
雖然他不想相信,但所有的現象都表明,方鴻肯定是受到了余繼龍的算計,而且余繼龍之所以突然間就這麼高興,連得力手下死了一個都無所謂,想必方鴻是凶多吉少了。
「放心,鴻門不會完,方鴻也絕對不會有事!」常峰很是認真的說道︰「我申請加入鴻門……」
……
大雪紛飛,風聲陣陣,就好像是上天為紫竹城的慘劇而哭泣一般。
金龍墓,雪光照耀著整座金墓,更讓這奢華的金墓顯得耀眼萬分。有元陣的保護,雪花根本進不了墓區,所以整個金龍墓沒有半點雪片。
「海公公,墓穴周圍被挖出了一條深溝,不知道是何人所為。」金龍墓前有一隊人馬,帶頭的是一個衣著華貴,頭發花白的中年男子,此時正有一個官兵裝扮的人半跪在他身前。
叫海公公的人總有些怪里怪氣的,臉上還涂抹著胭脂,仿佛在刻意將自己打扮成女子模樣。
「深溝麼,難道說有人想把這墓地全都挖走?」海公公用兩只手指小心翼翼的擺弄著鬢角,好像生怕傷到自己的頭發似的,這舉止簡直就像是個大家閨秀。而且他的聲音輕細尖銳,听起來不男不女。
「應該不是,屬下已經看過,這深溝挖出來很久了,而且距離護墓大陣還有一段距離,不像是盜墓之人所留。」那官兵很是恭敬的說道。
海公公聞言一怔,隨後自行走了過去,圍著金龍墓那條深溝看了一圈。越看越是疑惑萬分,這又不像是什麼破陣之法,也不像是盜墓人盜墓所留,根本就是一條毫無意義的溝渠。
「此事有蹊蹺,你帶五十人留下,找個不容易被發現的地方躲藏起來。如果有誰來到這里,不管是經過的路人還是其他的什麼,全都給我抓起來好好審問。」海公公回來之後,跟那官兵說道。
「是,屬下遵命!」那官兵抱拳應道,對于他們這種當兵的來說,執行任務就是唯一要做的事情,不需要過問其他的事情。
將人留下之後海公公便率領其余人等向回趕去了,深溝的出現很讓人感到疑惑,必須要盡快回稟。不過就算他稟報上去,恐怕也沒人明白這其中的意義,更不會明白為什麼要挖出這樣的東西。
唯一知道這個深溝來歷和用處的人,便是方鴻。而如今方鴻正在那山洞之中,對面是一個書生模樣的奇怪人,而身旁的人竟然聲稱是自己的師傅。
「你……你說什麼?」方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身旁這個相貌帥氣,而且還略帶霸氣的中年男人居然說是自己的師傅。
在方鴻心目中,歸闋應該是個滿頭白發,面容慈祥的老人家。因為他雖然自稱血魔大帝,但是多半時候對自己還是很好的,偶爾還會很嘮叨。可是這個人卻是霸氣外露,讓任何人一看就知道絕對不是什麼好人。再說了,歸闋是在血鐲里面的器靈,根本就出不來,怎麼可能會站在自己的身邊呢。
「閣下究竟是何方神聖?居然可以將器靈化的我喚出血鐲,這等大神通肯定不會是尋常修煉之人可以做到的?」歸闋不理方鴻,而是轉身面對石柱中的那人說道。
「我的名字你不需知道,我只是想問一問,你是不是看上了這孩子的身體,想要為自己今後奪舍而尋找肉身呢?」那人將手放下,鐵鏈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哈哈!奪舍?你好像搞錯了,我堂堂血魔大帝若想要奪去肉身,還用得著用言語哄騙他人麼?想奪直接奪就是了!況且,他是我的徒弟,是我歸闋認可的徒弟,就算是我煙消雲散,也不可能對自己的徒兒下手。朋友,不要用你們正道中人的作為來評價我。我雖屬魔門,卻從來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為了達到自己目的而招搖撞騙,是你們正道中人的特權。」歸闋向前兩步,雖然此時的他並不是實體,對面那個被鎖之人表現出來的也是相當強大,但是他卻絲毫不懼。
方鴻聞言,有一絲莫名的感動。不管怎樣,這個師傅自己拜得對。
「嗯,很好,很好,你就是兩千年前禍亂人間的血魔大帝歸闋呀,沒想到你會來到這個地方。憑你剛剛那些話,我便饒了你,否則今日你絕對難逃泯滅之災。」書生輕輕點了點頭,仿佛在說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一般。
「切,笑話!」歸闋雖然嘴硬,但他知道此人的修為絕對深不可測,若是自己在全盛時期興許還有保命的可能。但是現在,他是絕無半點反抗的余力。所以只說了一句,便沒有再說什麼。
「方鴻是,我設下了五十道天關,沒想到你居然還能夠進來,真是天意啊。」書生輕嘆口氣,身體輕輕一動,鎖鏈便發出嘩啦啦的聲音來。
方鴻點了點頭,他能夠從歸闋身上感覺到一絲忌憚,也許歸闋的心里就不知道什麼叫做恐懼和害怕,所以僅僅是忌憚就足夠顯出這書生的實力了。能夠讓歸闋都忌憚的實力,那會是什麼樣的存在?
要知道就算是鑄神閣的靈咒堂大長老明言,歸闋都是很平常的稱他為‘老女圭女圭’。明言的實力有多強?那是藍元巔峰的修為,距離人的巔峰界限只有半步之遙。進入紫元境,那就是處在了人類的頂峰,是絕高的存在。
連這樣恐怖的人都僅僅被戲稱為老女圭女圭,那麼眼前這個足以讓歸闋忌憚的人實力究竟恐怖到了什麼地步?
書生也不理會方鴻和歸闋,而是自顧自的講述這里的事情。
所謂天關,便是對周圍空間進行改造,必須肉身強度足夠,才能夠成功通過,也就是與方鴻掉下來那個帶頭老大的死因。
因為天關的強度是一層不一層強出十倍,五十道天關,那麼就算是一塊玄鐵也會被碾成粉末。除非是通過特殊方法修煉過的人,才能夠在肉身強度較弱的情況下正常通過天關。
而這個地方並不是某個山底下的山洞,而是從虛空中開闢出來的一個獨立空間。只有正常通過天關,才能夠成功進入到這個空間之中。雖說修為到達青元境界的人也能夠憑借元功闖過五十道天關,但是闖過與通過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只有正常的通過才是進入這里的唯一方法。
獨立虛空,開闢空間,這個人究竟是什麼樣的能為?別說是什麼明言之流了,就算是血魔大帝巔峰時期也沒有這樣的能耐。這已經不在人類的範疇之中,而是一種超越人的存在。
‘真的是仙人?’方鴻心中有興奮的想到︰‘不過哪個仙人會是這個樣子?這完全就是被困在此處啊。’
然而歸闋卻是越听越驚,直到最終緊張得有些發冷。如果他是實體存在的話,現在肯定是一身的冷汗。
‘他究竟是誰?擁有這樣的大威能,難道是……不可能,一定不可能!’歸闋努力甩掉自己腦海中那不切實際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