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之後,李定國和段鵬也模到滁州城邊,由段鵬帶著偵察兵打頭,神不知鬼不覺就爬頭了滁州城牆,清軍竟然連一個衛兵都沒有。
其實清軍的守衛松懈,不是因為輕視商家軍,現在多鐸部的清軍可都知道了商家軍的厲害,誰還敢再輕視商家軍無異于嫌自己活得太長了。但現在清軍都已經打到儀真,滁州算是自己的後方,商家軍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打到後方來,這里應該算是絕對安全的地方,因此清軍也才完全放松下來,加上又只顧著搶掠放縱,雖然也派了一點衛兵守夜,但也都打盹去了。
因此段鵬和偵察兵爬上城頭,模到城樓上,干掉了為數不多的守夜衛兵,然後放下吊橋,打開城門,所做的這一切事情,滁州城里清軍竟然都一無所知。李定國帶領著大隊士兵殺入城中的時候,才被一小隊喝得酩酊大醉,在街上亂轉的兵發現。
不過這個時候商家軍己經不怕泄漏行蹤了,立刻沖上去揮動刺刀,一下子刺到了好幾個清兵,剩下的幾個清兵也嚇得酒醒了大半,轉身就跑,還大喊著︰「有敵人,有敵人襲擊了。」但緊接著就是幾聲槍響,逃跑的幾名清兵頓時都被孑彈擊生,僕倒在地上。
這時清兵們正都在矇頭大睡中,雖然有一部份清兵被喊叫聲和槍聲驚覺起來,但他們現在無盔無甲,又沒有兵器,在情急之間,許多人都是光著膀子跑出了寢營,結果也只能做了商家軍的刺刀下之鬼。相反是那些睡得死沉,根本就沒有醒的清兵,到是能夠得以活命,因為都當了俘虜。
而庫代住的地方是州府衙門,雖然比不得候門似海,但也有好幾層院落,加上前半夜又用力過度,因此外面的動靜跟本就沒有听見,還摟著掠來的婦女,正呼呼大睡著。就連商家軍的士兵闖進屋子里,都沒有醒來。
等到被人揪著辮子,用床上提溜下來,庫代才被疼醒,還混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眼楮還沒睜開,但嘴里就開始罵罵咧咧的︰「瑪勒戈壁,是誰他娘的吵了老子的好…唉喲…唉喲…」
原來是兩個士兵見他還沒清醒,輪起槍托,狠狠的給了他幾下,頓時把庫代給打明白了,這才發現在自己面前站著的可不是兵,但從裝束看也不是明軍啊,那麼……庫代猛然一機靈,顫聲道︰「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啪!」
庫代的腦門上又挨了一槍托,只打得他眼前直冒金星,但耳里卻听得清清楚楚︰「死韃子,听清楚了,我們是商家軍。」
雖然己經猜到了幾分,但庫代還是嚇出了一身冷汗,同時也沒有一點反抗的勇氣。
這時床上的那個女人也早就驚醒了,也听清了他們的說話,立刻道︰「你們是商家軍嗎?」
這幾個士兵也早就看到這個女人,不過見她光著身子,也都不敢直視,有的扭頭,有的低頭,道︰「對,我們是商家軍,你是被韃子虜來的吧,快過衣服穿起來,回家去吧!」
那女人忽然發出一陣尖笑,猛然撲向倒在地上的庫代,又抓又打,一邊打還一邊哭罵道︰「死韃子,死韃子,商家軍來了,你們的死期就到了。」
一開始庫代還想還手,但只要他一動,就立刻會狠狠挨一下槍托,在和農民軍交戰的時候,商毅曾嚴令全軍,不許虐待俘虜,但對清軍可沒有這一條限制,而士兵們對清軍都恨之入骨,有這樣的機會,當然不會放過。因此很快庫代就老實了,只能任憑這個女孑撕打。
那女子撕打了一陣之後,這才停手。其實她到沒有多大力氣,打得並不疼,但勝在指甲尖利,一抓一條血印,因此也抓得庫代滿臉都是血。這時有一個士兵拿來被孑給她披上,道︰「這位大姐,想開一點吧,我們會替你報仇的。」然後幾個人把庫代五花大綁,給架了出去。
到天亮的時候,滁州城里的戰斗己經結束,城里的清軍少量被打殺,大部份都做了俘虜,一個也沒逃了。而李定國一問才知道,還有兩個牛錄出城去搶掠去了,因此下令全城封鎖,同時又派出偵察軍出城出偵察,等著那兩個牛錄回城,來個釜中捉鱉。
果然就在當天中午,有一個牛錄就帶著搶掠來的財物和百姓,回到了滁州城中,而且也絲毫沒有警覺到城里的情況不對。等他們一進城之後,立刻就被商家軍的士兵包圍,頓時火槍齊射,立刻就打得這一小隊軍死傷無數,而且又無處可逃,剩余的清兵也只好都舉手投降,乖乖的做了俘虜。
而另一個牛錄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收到他們的行蹤,而且回來的還不是他們一支人馬,帶回來了一支四五千人的隊伍,還運著好幾百輛車。估計是這個牛錄在外面遇到了清軍的糧草運輸隊伍,結果一起回來了。
李定國和段鵬的目標本來就是重點打擊軍的補給,因此這可是送上門的買賣,不能不做,而且也兩人也立刻商量,怎麼把這批軍一口都包了餃子。其實想打敗這支清軍到是不難,但要把他們一口都吃了,可就不容易,因為李定國和段鵬手里的兵力也不多,而且這麼多人車,不可能等他們都進城才動手,因此必須城里城外一起設伏才行,但這樣一來,兵力怎樣分布,就需要好好計劃一下。
但離軍到滁州,己經剩下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因此也不容仔細研究,最終兩人迅速做出了決定,在城外三個營伏埋,分從三面包圍軍,而在城里,留兩個營埋伏,而李定國和段鵬兩人,帶著二十名阻擊步兵,在城樓上指揮。
商家軍剛剛布置好埋伏的人馬,清軍就到了滁州城下,這時在城頭只留下了幾個裝成清兵樣子的士兵,放下吊橋,打開了城門,放清軍進城。而李定國和段鵬趴在城垛口上偷看,果然是長長的一隊人車,幾乎都看不到盡頭,車上大包小包裝的不是米就是草料。因此兩人也暗暗高興,如果把這支運輸隊給劫了,那麼拜尹圖部的人馬恐怕就要鬧饑荒了。
這時原來屬于滁州城的那個牛錄的人馬都己經進城了,發現城里冷冷清的,幾乎空無一人,也都覺得十分奇怪,但還是從城門口讓開,讓後面的糧車進來。而領頭的那個牛錄額真卻跳下了座馬,向城樓上走來,似乎想問一問城頭上的守兵,這是怎麼回事。直到現在,他們還沒有多想,這也是出于他們的慣性思維,因為這里是後方,不會有敵人的。
不過李定國和段鵬都已經發現他上城,兩人互相看了一眼,知道是動手的時候了。段鵬也舉起了手里的線膛槍,對準了上城的甬道口。而城樓上的二十名阻擊步兵也都各自尋找各自的目標,做好了準備。
那名牛錄走上了城樓,剛要開口,只听「砰」的一聲,額心處一陣刺痛傳來,整個人也向後一揚,從甬道上摔落到了城下。而其他的二十名阻擊步兵也各自開槍射擊,在城樓內外的清軍中,各有數名牛錄、白甲兵應聲倒地,清軍頓時一陣慌亂。
城樓上的槍聲,也就是進攻的信號,城內城外的伏兵也一起殺了出來,舉槍向清軍齊射,頓時槍聲大作,清軍沒有一點思想準備,一下子就被打懵了,不少人都傻怔怔的站著一動也不動的當活靶子,結果一個個都被打是鮮血崩濺,倒地身亡。
不過發懵也只是很短暫的時間,清兵們馬上紛紛清醒過來,雖然不知道是那里來的敵軍,但這時也只能挺身應戰了,于是也都各舉武器,沖了上來。
因為是在城牆內外伏擊,因此商家軍沒有布置陣地陣列,而且為了完成對清軍的包圍,無法布成三段連射的形,清軍沖上來之後,商家軍的士兵也揮動手里的刺刀,和清軍展開了白刃戰。
不過這支押運糧草的清軍顯然不是滿八旗兵,就是先前進城的那個牛錄,旗兵也只有兩百多人,戰斗力有限不說,而且遭遇到突如其來的打擊之後,軍心早己大亂,只是在無路可退的情況下,才不得不奮起迎戰,希望能夠僥幸殺出一條路來逃走。而商家軍卻是有備而來,斗志高昂,雙方接戰之後,除了進城的那個牛錄的滿八旗兵還有一定的抵抗之力以處,其他的清軍基本都不堪一擊,也被商家軍殺死殺傷無數。
但商家軍的包圍圈到底還是太薄,雖然士兵們都十分努力的戰斗,雖然大多數清軍都被俘虜,還是最終讓少部份清兵沖破了包圍,逃了出去。不過先前進城的那個牛錄因為被堵在城里,無路可退,只能拼死戰斗,結果死傷大半,剩余的士兵也都舉手投降。而清軍所帶的糧車輜重,也全都被商家軍所得。現在,整個滁州的清軍也都被商家軍消滅干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