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女王嘴唇微微顫抖了幾下,銀牙緊咬下唇道︰「你究竟想干什麼?」
「我想干什麼?」秦明在手中把玩著手杖,笑道,「不是我想干什麼,而是女王陛下你想干什麼。我們只是想帶著我朋友離開這里,然而是你三番五次阻攔。我再問一遍,你非得要留下章無涯,這究竟是什麼原因?」
人魚女王剛想說話,秦明擺手道︰「千萬別說是因為什麼擅闖禁地,得罪了你那什麼什麼女神。這樣狗屁不通的理由糊弄你的那些族人還成,我還不吃這一套。」
人魚女王看樣子被秦明氣的幾乎說不出話來了,深深做了幾個深呼吸,才低聲緩緩道︰「因為只有殺了他,才能救活忘的小孫女。」
秦明一愣,疑惑的低頭看向下方已經被凍成一坨冰塊的小人魚,搓著下巴道︰「這麼說這條小人魚是女王陛下的小孫女,也就是公主了?不過你施展了這麼狠的招式,別說她已經快不行了。就算她還有希望救活,恐怕也會被你凍死了吧。「
人魚女王冷聲道︰「我們族人受蒼天護佑,除非生命精華被受損,否則很難被殺死。就這樣的溫度,根本不會傷及她的生命。」
秦明手指輕輕彈了彈手杖,沉聲道︰「你這個手杖的確是有些古怪,只可惜里面儲藏的能量並不多,每使用一次就要等一段時間沖能。」
說著,他隨手將手杖丟給人魚女王,背負著雙手道︰「剛才你說到你們族人除非生命精華受損,否則很難被殺死。那麼據我所知,你們人魚早在遠古時期就幾乎絕跡,那麼這又如何解釋呢?」
人魚女王沒有想到秦明竟然如此大方的將手杖還給自己,這臉上表情稍稍緩和了下,回答道︰「我們人魚對外說是受上蒼庇護,倒不如說是被上蒼詛咒。雖然生命與天同壽,但是卻無絲毫自保的能力。再加上自身的美貌,給我們族人帶來了滅頂之災。那些天神拿我們當作玩物,肆意的凌辱。更重要的是,某些天神隨後發現了我們人魚眼淚的奧秘,為了提取眼淚,我們族人更是受到了滅頂之災,僅僅短短一百多年的時光,我們族人就幾乎滅絕。若不是機緣巧合,我逃出生天,否則我們人魚一族就真的徹底絕種了。」
秦明眨了眨眼楮,看著下面那些人魚,小心翼翼問道︰「難道這些人魚……全都是你的後代?可是我看你們好像全都是女性,那麼這些人是怎麼來的呢?」
人魚女王苦澀一笑,低聲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說我們族人受到詛咒嗎?那是因為我們不能有愛情,任何男人與我們族人之後,必死無疑。但是假如我們一旦對某個男人動了心,那麼死的就是我們。所以我們人魚注定是一生孤獨。」
秦明臉色微微一變,一揮手,一道巨大的白色光圈從他身上迸射,掠過整個溶洞。立刻溶洞由剛才的冰天雪地恢復了原來的模樣,隨後秦明落在章無涯身旁,伸手模了模他脖子,沉聲道︰「你的意思是……這條小人魚看上章無涯了?」
人魚女王同樣飄落下來,落入水中點頭道︰「不錯。」
她看了看四周,略有些賠笑道︰「這位先生,能否將我的族人治好。事已至此,我們不會再對諸位動手。這整件事都是我坐得主,與她們無關,所以能否讓她們安然的回去?」
「當然。」秦明笑了笑,再次隨後一揮。白色光芒從那些人魚身上一閃而過,隨後那些處于昏迷狀態的人魚慢慢抬起頭,略有些迷茫的看著四周。人魚女王扭頭低聲說了幾句,那些人魚臉色大變,驚異看了看秦明,最終點了點頭,轉身沉入了水中消失不見了。
秦明對人魚女王道︰「你費勁如此心里想要抓走章無涯,相比是有什麼辦法解救你的孫女吧?」
人魚女王點頭道︰「原本這種羈絆一旦形成,是無法逆轉的。可是她至今還沒有成年,心智還不算成熟,還有挽救的余地。只要我當著她的面殺了這個男人,她就會由愛情演變成仇恨。雖然以後她會恨我一輩子,但是至少不會這樣年紀輕輕的死去。」
听著人魚女王斬釘截鐵般的話,秦明臉色不禁有些動容。然而人魚女王嘆了口氣,接著道︰「可是……我沒有想到她為了救這個男人,竟然哭出了一滴眼淚。」
秦明皺眉道︰「眼淚?這眼淚有什麼奇特之處嗎?」
人魚女王搖頭道︰「知道為什麼人魚的眼淚能夠起死回生,白骨復蘇嗎?其實那不是眼淚,而是從生命精華當中提取的更加純淨的精華。每一條人魚一生只能掉一滴眼淚,而那一滴眼淚之後,就是人魚死去的時候。所以古代那些天神幾乎殺光了我們族人,也沒有得到眼淚的奧秘,那是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想到,那眼淚對于我們人魚來說是多麼的重要。」
她抬頭看向章無涯,指著他後背那一團紅色肉球道︰「你們很厲害,這樣的傷口你們還能止住血。不過沒用的,無論你們再怎麼努力,他就必死無疑。然而我的小孫女……她也活不了了。」
秦明沉聲道︰「你不是說這條小人魚為章無涯滴出了一滴眼淚嗎?為何還救不了他的性命?」
人魚女王苦笑道︰「我說過了,她還沒有成年,各方面能力都不成熟。這個男人背後的傷口是我打出來,僅憑她的眼淚,是無法治愈的。不僅如此,她還把自己的性命也搭了進去。不過不是同生,卻是同死,對于她們二人來說,也算是比較完美的結局吧,至少不會留下一個人孤獨終老。」
秦明看著人魚女王淒涼的表情,忽然大笑起來,站起身道︰「巧極了,本人正是魔都市第一附屬人民醫院的一名醫生,專治任何疑難雜癥。這種小病癥若是治不好,豈不是砸了自家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