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這與我預料當中的結果並沒有偏差太多。」秦明對哪吒道，「要知道咱們當時可是被三十萬億大軍給團團圍住，我的目標就是在段時間內讓至少渾天軍喪失百分之九十的戰斗力。換句話說，我的預估是至少要死十萬億仙人。」
哪吒全身都微微哆嗦起來︰「十萬億？你竟然想要殺十萬億仙人？」
「有什麼好驚訝的。」秦明冷笑道，「他們既然敢對我們下手，那麼就是我的敵人。對于敵人，我從來不會心慈手軟。敢殺一個敵人，難道還不忍心殺十億？難道三太子忘了他們沖著我們開炮的情形了嗎？」
「話雖如此，可是……」哪吒看著秦明那冷靜的眼神，心底騰起一股子寒意。「這個男人剛才表現出的驚訝，僅僅是針對病毒本身而已。沒有對死這麼多人感到任何驚恐……對了，這個家伙可是摧毀過地球，殺了七十億凡人眼皮都不眨的家伙啊。」
秦明看著哪吒那呆呆的表情，淡淡笑了笑道︰「不過我還是要承認，眼前情形還是有些超出了我的預計。原本我的計劃是殺死十萬億仙人，徹底摧毀渾天軍戰斗力。一來讓我們擺月兌險境，二來以此震懾那些相對我們下手的敵人。但是我也不想將病毒傳播到整個仙界，所以在超過一定時期之後，病毒就會自動湮滅銷毀。時隔了這麼長時間，病毒還存在，並且進一步變異進化，這的確是出乎我的意料。」
「這完全是你的責任。」天應沖過來，向秦明吼道，「控制住這些病毒是你的責任，但是你卻讓整個事態失控了。現在看來，這個病毒已經不僅僅影響第八十號重天，甚至都有可能傳播到仙界深處去了。你說，造成如此惡劣的影響，應該怎麼辦？」
「喂，別心急把大帽子扣在我頭上嘛。」秦明陰森森盯著天應道，「若不是你們這群該死的混蛋向我攻擊，我會造出病毒來嗎？有因就有果，在抱怨我之前先考慮一下自己是不是干淨的。再叫喚，信不信老子把你身上隔離服拔下來，丟進這尸體堆里面去？」
天應听著秦明的話，頓時火冒三丈。但是剛想說幾句硬話，看上秦明那沒有絲毫感情的眼神，他心一個哆嗦，話到嘴皮前又咽了下去。很顯然，對于他曾經是襲擊秦明這件事，秦明可是一直沒有忘的。雖然表面上不說，但是實際上秦明是對他一百個不信任。若是自己再敢多嘴一句，秦明真敢把他丟進這堆惡心的尸體里面去。再加上秦明實力高深莫測，恐怕就連哪吒就救不了自己。
天應抿了抿嘴唇，最終點下頭不敢說話了。
秦明背負起雙手，冷笑道︰「再說了，我已經夠手下留情了。我選擇的基礎種子不過是最普通的流感病毒，而不是其他一些威力更大的病毒。那種程度的流感病毒也就只能讓小孩子打兩下噴嚏罷了，誰能想到會進化變異到這種程度……」
秦明猛地閉上嘴巴，臉上浮現出驚恐的神色。其他人眼看著他的神情大變，也不由緊張起來。哪吒皺眉道︰「秦先生，你是不是又想起什麼了？」
秦明咽了一口唾沫，低聲道︰「我好像錯了。」
「錯了？」哪吒與其他人相互看了看，小心翼翼問道，「哪里錯了？」
「我選擇病毒種子選擇錯了。」秦明沉聲道，「我問你們，天底下最厲害的病毒是什麼？」
哪吒疑惑眨了眨眼楮，有點迷惑不解看向斷蒼天。斷蒼天則是聳了聳肩道︰「黑死病，天花，霍亂？」
「老斷，你說的那些都是老掉牙的病毒，幾乎已經從世界上絕技了。」郝一偉接口道︰「現在最難治的艾滋病，癌癥。或者狂犬病，**SARS，禽流感？」
「都不對。」秦明搖了搖頭，皺眉道，「天花，霍亂，黑死病，這些曾經猖獗一時，給人類帶來了極大災難。可是隨著人類醫學進步，逐步將這些曾經猶如死神降臨的病毒統統消滅，關進了實驗室內。就算現如今艾滋病，癌癥，狂犬病又成為了不治之癥的代言人，但是我相信人類早晚也會戰勝它們。但是唯獨有一種病毒，人類與之斗爭了數千年，都沒有將其打敗。」
他伸手輕輕一指那些成堆的尸體，沉聲道︰「那麼就是流感病毒。從一開始就陪伴著人類出現，任憑人類鑽研出什麼藥物都無法將它徹底根除，反而讓它進一步進化。什麼**什麼禽流感全都是其中一個變種罷了，就算現在已經是醫學比較發達的凡間，每年死在流感病毒手中的人類數目都比其他病毒總和還要多。流感病毒的適應性進化潛力可謂是前所未有的，至少從地球上還沒有發現能夠超過它的病毒。」
哪吒嘴角抽搐了幾下，艱難道︰「而你千好萬好，偏偏選了這種病毒？」
「沒錯。」秦明同樣臉色難看道，「這就如同打開了潘多拉魔盒，一旦這種病毒適應了仙界，進一步擴散傳播，我都沒有完全把握將其完全清除。」
「好極了。」哪吒一跺腳，「現在連我們也要死在自己制造的病毒手中不成？」
「我的話是沒有完全把握徹底清除，不代表著我們會死啊。」秦明笑道，「人類無法清除流感病毒，但是並沒有滅絕在流感病毒手中啊。這畢竟是我制造出來的額病毒，造出疫苗來還是很簡單的。」
哪吒長吐了一口氣，苦笑道︰「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可是制造疫苗需要實驗室，我需要化驗分析病毒的成分，測試它們究竟進化變異到什麼程度了。並且在制造出疫苗之前，我們還需要遏制瘟疫的蔓延。我可不想在還沒造出疫苗呢，整個仙界人就死光了。」秦明一邊苦笑著，一邊伸手按了一下那一堆尸體。然而就在他手指就跟刀踫到豆腐一般，輕易就捅入了尸體內。瞬間一灘黑色液體流了出來，還沒有等秦明反應過來，原本看起來還完整無損的尸體瞬間坍塌了下去。也不過一瞬間，整堆尸體就猶如爛泥一般，化作了一灘黑色粘稠的腐爛尸水。
「惡……」
天應眼看著這種情景，悶哼一聲，連頭罩都沒有來得及摘下就猛地吐了出去。結果嘔吐物全灌在他頭盔內，然後糊在腦袋上，差點把他給憋昏過去。
而秦明則是呆呆看著自己手指，只見隨著他這一手指下去，緊挨著的其他尸堆就跟多米諾骨牌似的，一個接著一個腐爛成了肉泥。還沒等秦明反映過來呢，只听「嗡」的一聲，仿佛一群蒼蠅騰起，一股股黑霧從這些已經腐爛肉泥上升騰而起，最終匯聚成一片濃密的黑色雲團。
秦明眨了眨眼楮，看著頭頂上不斷翻滾蠕動的雲團，喃喃道︰「好吧，這個倒是預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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