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去。」看著李書實閃閃發亮的星星眼,老掌櫃已經感到渾身月兌力了,他深感自己最近人生的失敗,為什麼當時就心軟收下了這麼個調皮搗蛋的家伙呢。
「哦~」沒有獲得預計的八卦,李書實用長長地顫音來表達自己的不滿,偷偷地瞟了一樣角落里的男人,餓,電線桿依舊筆直。
燒水,做飯,端茶,倒水,記賬,迎客。李書實今天的生活非常充實。午飯是老掌櫃據說不知道從誰手里買來的山豬肉。山豬肉噸野菜和紅燒山豬肉的香味讓雜貨鋪里的兩個家伙都胃口大開,飯量直接翻倍。
咦?我是不是忘了什麼,撐的已經走不動道的李書實一邊剔牙,一邊胡思亂想著。不過眼角偶然瞥過的一抹陰影讓他想起了什麼。
他趁著老掌櫃回去睡午覺的機會,偷偷從後廚盛了一碗豆飯,澆上一大勺肉湯,最後再在上面整齊的碼好四塊豬肉。
左瞅瞅,右瞅瞅,覺得自己滿意了,才端到飯桌上,然後轉身走到了那個杵著「電線桿」的角落。
「雖然不知道你是來干什麼的,不過先哲說得好,‘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你來不來吃點。」雖然覺得這是一位相當有毅力的討債黨,但是老掌櫃的面子還是要給滴~有些話是不能說滴~
「電線桿子」依舊默默地杵在那里,一聲不吭。不過憑借身高的差距,李書實終于看清了那個人的臉,雖然說仰視很累脖子。
那是一張帥氣的臉,那是一張具有男人陽剛氣質的臉,那是一張稜角分明的臉。面色是健康的古銅色。不知道是年輕還是有意,他並沒有蓄須,下巴上光滑錚亮。一雙劍眉朝天豎起,雖然此時眉頭緊鎖卻也不損他絲毫的英武之氣。當然,這種人的性格一般都比較剛毅,說難听點就是屬驢的。
李書實無奈的搖了搖頭,大嘆「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也許今天這根「電線桿子」的運氣實在是太差了,李書實剛轉身離去,一聲驚天動地的咕嚕聲回蕩在雜貨鋪前堂廣闊的空間中。
「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孩子啊。」李書實覺得角落里的那根「電線桿」的臉已經紅透了。帶著調戲對方的心情,李書實再一次來到了對方跟前。
「快點吃,要不飯就涼了。莫非你打算一直堅持到餓暈?然後打動我的那個脾氣古怪的老掌櫃的?」
李書實越說越覺得自己想的很正確,看向對方的目光變得崇敬起來,這廝不但聰明而且還夠狠,以後只要不在亂世中橫死就一定會是個人物的。
不過李書實的目光在對方眼里就比較刺眼了。但是對方也確實不是笨蛋,知道他是這里的伙計,誰知道是不是和店主人沾點親帶點故的,所以為了達到目標就不能輕易得罪。
被對方銳利的眼神盯得極為不自在的李書實華麗的敗下陣來,再一次敗退回飯桌旁,默默地收拾起桌上的碗筷,迅速的消失掉。
說實在的,經現代社會洗禮多年的李書實現在能夠偶發善心還多虧這些天來好心鄰居的關照和某位口嫌體正直的老掌櫃的包容,當然,還有那個堪稱三國白求恩的張角童鞋的刺激。但是人家都已經拒絕兩次自己的好意,那麼他也絕沒有繼續用熱臉去貼別人的冷的必要。
總而言之,就是雙方留給對方的第一印象都不咋樣。
老掌櫃在雜貨鋪的作息時間很有規律,一刻之後,老掌櫃靜靜地回到了櫃台前,依舊不緊不慢的整理者貨架上的各種商品,看也不看那個灰暗的角落。李書實也有樣學樣,里里外外忙個不停。
就在這樣一個詭異的場景下,夕陽西斜,天色漸漸昏暗了起來。雜貨鋪內李書實送走最後一位客人,也準備打掃戰場收拾回家。
「喂,大個子,我們店要打烊了。要買東西請快點,要有事情沒辦還請明天再來。」眼見老掌櫃還是一副「我什麼也沒看見」的樣子,李書實知道只能自己出面做惡人了。
出乎李書實的意料,杵了一天的「電線桿子」竟然二話不說轉身就離開了,這讓醞釀了好久說辭的李書實有種內傷的感覺。
不過當他離開的時候,他吃驚了。因為他看到了一根杵在雜貨鋪門邊的「電線桿」。
「還真是有毅力的人啊。」李書實覺得自己恐怕注定要和毅力兩個字無緣,他並不想封王拜相,也不想成為別人換取軍功的枯骨。他最大的願望就是攢上一筆錢,等到大亂一起,就找個地方躲起來,然後等到日子平穩點,再考慮一下「農婦,山泉,有點田」的生活。
不過,顯然李書實童鞋並沒有透徹的理解一句古話「願望是豐滿的,現實卻是骨感的,計劃永遠不如變化快。」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一連三天,那根「電線桿子」白天站門里,晚上站門外。李書實惡意的想著,是不是老掌櫃希望藉此弄到一個免費的門衛啊。
雖然時間的推移,不少鄰居都已經注意到了這個整天身子一動不動表情也一動不動的家伙,當然,他那個不時咕咕作響的肚子也是成為焦點的原因。
第五天早上,李書實看到了一群人圍在了雜貨鋪門口,唧唧喳喳的不知道議論著什麼。趕忙扒開人群一瞧,原來某個一直矗立的「電線桿」今天早上華麗麗的昏倒了。
昨天半夜下了一場雨,早上李書實臨走前目測了一下外邊專門用來收集雨水的水槽里水的高度,估模昨天晚上的雨其實並不大。但是要讓一個人的衣服從里到外濕透確實輕而易舉。幾天不吃飯加上被雨淋了一個通透不出事才怪。
听旁邊的大嬸說,地上的家伙渾身的溫度雖不燙手,但也比一般人高不少,估模著應該是受了風寒,幾個熱心的小伙子已經去請道士了。因為不知道這家伙是什麼來路,倒也不好往家里抬,就只能這麼擱著。
老掌櫃也被吵起來了,他只是略略看了一眼就離開了。他的這一舉動更坐實了倒下青年的來歷不明。這讓趕來醫治的道士大感棘手。畢竟如果一個陌生人沒有證明身份的文牒的話,那麼他不是逃戶就是逃犯,反正不是啥好東西。如果就下一位逃戶,頂多讓哪個富戶花錢買去,然後在戶籍那里補一個手續就好,說不定新主人比舊主人要善良點也說不定。可是如果是逃犯,那麼中山狼的故事這些以後很有可能上戰場的預備役們肯定很清楚。
最後,道士搖了搖頭,無奈的離開了,面對這種情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說這幾年年景不好,死的人也不在少數,也不多這麼一個,只是走的時候感慨了一下一個大好青年的逝去。
與此同時,李書實的內心也是糾結的。他曾經偷偷看過這個年輕人的數據。
武力︰100
統帥︰100
智力︰12
敏捷︰94
運氣︰84
攻防兩個數據滿分,智力直指下限,這麼極品的數據李書實知道,整個英杰傳只有一個人擁有,而那個人的名字叫做呂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