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蘇玉的存在,李書實的那間小屋顯然容不下那麼多住客,所以他便帶著蘇玉搬到了雜貨鋪的後堂。好在雜貨鋪雖說比不上張家家大業大,但是幾件空閑的客房還是能收拾的出來。
答應張飛的美酒正在緊張的制作,有了蘇玉這個細心的蘿莉加盟以及某個酒鬼的努力工作,李書實算是徹底解放了出來。
呂布曾經建議李書實擴大生產規模,不過思索半天後,李書實否決了這個提議。理由主要是因為張飛這個人。
張飛性格直率近乎魯莽,但是這並不是說他沒腦子,相反,如果他動起腦子來還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對付的。最著名的例子就是可憐的張?童鞋。武力上本來就有差距,智力上的優越感再被剝奪,也難怪後來他見了張飛就渾身發抖。
張飛不愛動腦子估計不外乎嫌麻煩或者不值得兩種,但是對于自己喜歡的好酒,想必三爺不介意多費點心思。再說,與其讓購貨渠道完全掌握在別人手里,還不如盡量掌握在自己手中完全的多。更何況李書實只不過是一個做二次加工的中間商,還利用了信息的不對稱性坑了張屠戶一把。
所以一旦李書實采取某些比較大的動作的話,很容易就落到了張家的眼里,三爺或許不會計較什麼,但是他的父親呢?他的家族呢?酒類,尤其是高端酒永遠都是一本萬利的生意。先哲曾經說過,有了300%的利潤,資本家們就敢于踐踏人間一切的法律,此誠不我欺。
另外,李書實還打算將這項技術壟斷一段時間,不增加產量的另一個目的就是抬高價格,物以稀為貴的原則在任何時間和任何地點都是適用的。
日子似乎又平靜了下來。李書實在前堂接客算賬,蘇玉在後面整理貨物管理酒窖,呂布則在干完活練完武之後隔三差五的去張飛那里比武。
不過幾次之後呂布就說什麼也不敢再過去了。因為他的直覺告訴他,張屠戶似乎已經發現了什麼。對此李書實也很無奈,畢竟雜貨鋪就那麼大的地方,蒸餾酒的香氣整天往外冒,估計是個人都知道其中有些貓膩。
漁陽前線也傳來了捷報,張角醬油軍繼輕松地在薊縣打了一次醬油後,繼續東進。也不知道圍困漁陽縣城的那些烏丸人是怎麼想的。明明知道主力已經打敗,卻依然死不悔改,繼續沒日沒夜的找漁陽縣城的麻煩。最後被里應外合包了餃子。
這一次據說張角並沒有放大招,只不過做了一次煽動人心的戰前動員,隨後整個黃巾軍就在張梁和公孫瓚的帶領下將疲憊不堪的敵人砍瓜切菜了。
不過李書實對此很是不屑一顧,估計這是公孫瓚為了攬功才這麼奏報的。否則一群神鬼莫測的道士在戰場上能夠發揮的威力絕對不是普通的士兵所能比的。
而且捷報上還聲稱沒有放走一個烏丸人,雖說有夸張的成分,但是騎著四條腿還有騎射習慣的烏丸人竟然被一群用兩條腿的給圍殲了,這里面要是沒有張角的功勞打死李書實也不信。當然,打不死也不信就是了。
公孫瓚要高升了,這件事涿縣人都知道,但是繼任者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有小道消息說,中央有一個劉姓的王爺听說涿郡太守空懸,願意自薦來此。對此呂布嗤之以鼻。不過李書實倒是想到了一個人。
按下這遙遠的事情不提,但說可憐的呂小強。
因為張飛的精明,呂布再也不敢去他那里比武打架了。本來小強以為就此能夠安生了,可惜的是,你小強不去找事,可人家張屠戶不會來找你麼。
于是,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中午,呂布就听到了張飛那擾民的嗓音。
張飛是來吃酒的。
現在恐怕是圈涿縣的人都清楚地知道李記雜貨有好酒。不過那些所謂的「益州佳釀」要價奇貴無比,還只接受預定。這可苦了涿縣里的那些酒蟲們。天天有人聚在雜貨鋪周圍只為了一飽鼻福。如果不是小強的震懾力太強,說不定院牆早就叫這些家伙拆掉也說不定。
張飛終于坐不住了。北地男兒本就生性豪爽,那種火辣辣的烈酒正是符合了北地男兒的本色,所以張飛自從那一日之後,就對那些軟綿綿的東西再也提不起興趣了。
「老張知道這里有好酒,也知道上次你們耍了俺老張。」張飛一進門的開場白差點讓李書實翻一跟頭。
不過咱們的三爺可不在乎,他大馬金刀的坐到了前堂的椅子上,用眼楮來回打量著李書實和呂布,好一會,他才用他那獨特的大嗓門說道。
「你們的酒不是從益州帶來的。這涿縣雖然距離益州十萬八千里,但是如果是這種神奇的物件的話,恐怕很快就會傳進京城里了。可是咱老張也從為從那些京城里來的客人口里听說過這東西。」張飛似乎開始在眾人面前顯露他那不常使用的智慧來了。
「你們的掌櫃的不是個會釀酒的,他的酒還是從城西頭的壯士買來的。老張俺說的沒錯。所以呢,你們的酒不是釀出來的,而是用釀出來的酒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讓酒的味道變濃了,渣滓也少了。這也就是你們為什麼趁機坑了俺老張那麼多壇的美酒。咱老張說的沒錯。」
所以說啊,雋?啊,乃輸的不冤啊。張飛會用腦子,誰也擋不住啊。
看見李書實和呂布都沉默不語,張飛爽朗的笑了,那一瞬間,李書實感覺房梁上的灰塵都被張飛的笑聲震了下來。
「不用擔心,咱老張不是來要酒的。反正那些酒在俺手里也喝不下去了,送給你也無妨。只不過你們也不要再藏著掖著了,咱老張這幾天口里可是淡出鳥了,你的酒要是再不送來,老張俺可就真的要動手搶了。」
听到這里,李書實稍稍松了口氣,連忙給呂布打眼色。呂布這實誠人也總算不用臉紅了,直接拎出兩壇子酒拍開了泥封。
「這就對了。你們看這樣如何,以後咱老張負責給你們免費提供原酒,釀成新酒之後你們分俺老張三成,俺拿去北邊和胡人換點東西。剩下的你們自己處理,喜歡賣也行,自己留著喝也罷,要是覺得不好出手的話老張也不怕好東西多的燙手。賣出去的貨款你們拿八老張俺只要兩份就行。」
「這是張大公子提的建議麼?」張飛的提議李書實覺得有些心動,不過做生意除了做買賣更要做人。
「是俺的主意,父親雖說有些想法,不過現在他已經開始讓俺開始接手了。他的身體有些舊疾,也不知道能不能熬過這個冬天,所以現在家里主要還是俺做主。」
「既然是張大公子做的主,那就這麼說定了。張大公子的為人在下還是信得過的。」
「哈哈,好~那老張俺就不多說了,有好酒就趕快上,今天老張要喝個過癮。」
或許對于張飛來說,錢什麼的才不是大問題,有好酒才是他最關心的,看著他那單純的模樣,李書實發自心底的羨慕著這個上天的寵兒。
這時,呂布借著搬酒的機會將李書實拉到角落里。
「書實,和你商量點事。」呂布的樣子有些踟躕,不過好像下了什麼決心似的,臉色決然了很多。
「我在並州軍的兄弟給我回信了。當初我走的時候將你嫂子托付給他照料,現在我這邊也安定下來了,所以想接你嫂子過來。不過我的那個兄弟說希望能帶著一些老弟兄過來投靠我,本來不想說這事情的,可是現在有了這麼個機會我希望你能給他們個機會。」
呂布在並州軍的老部下?難怪他自信自己不離開並州軍張遼就甭想上位,看樣子還真不是吹牛。李書實對于呂布的魅力是真的服了,不過他又想起了張遼在合肥城和樂進李典三人之間的矛盾,莫非這張遼妒賢嫉能或者是喜歡排除異己麼?
「這倒是沒問題,布兄的部下想來都是精銳,咱這鋪子叫我這樣一搞,沒點人手咱還真怕出狀況。」
呂布能承認的手下會有孬種麼,李書實感覺自己有成為人口販子的傾向。
「對了,能讓布兄托付嫂子的兄弟是誰啊,咱可是很好奇哦?」
看著李書實一臉曖昧的樣子,呂布倒也沒惱火,他自信的一笑。
「高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