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李書實的大營中燃燒著的火把所發出的亮光在這個寂靜的黑夜之中顯得格外顯眼。除了偶爾傳出來的幾聲巡邏士兵的咳嗽聲和火把燃燒的 啪聲,整個大營都顯得是那樣的安靜。一切都顯得是那麼的平常。
「頭兒啊,那些戰斗力低下的黃巾軍咱們又不是沒有收拾過,這種水平的渣滓咱們一個沖鋒不就解決了麼,而且他們還抖已經睡著了。」
一個打扮的頗為花哨的男子一臉無聊的盯著李書實營地的方向,雖說是看著營地的方向,但是心思卻大部分都在他身旁的那個看不清長相的男子身上。
「二弟為人一貫謹慎。雖然不是很喜歡他的這種性格,但是即使是我也不得不承認,父親留下的家業已經在他手中發揚光大,與他相比,我這個哥哥反而有些不爭氣呢。」
接著微弱的月光,可以看到一張不修邊幅的臉孔。散亂的頭發,憂郁而又深邃的眼神和唏噓的胡須之下卻是一張略顯老成的臉龐。如果李書實在這里的話,他一定會大叫一聲︰「犀利哥你也穿過來了啊。」然後要求簽名和合影留作紀念。
此人正是一只游蕩于淮泗之間,立志于成為一名優秀游俠兒的曹家子弟曹仁。雖然還處在叛逆期的曹仁小童鞋似乎對于自己的外表並不在乎,可反而讓他形成了一種別樣的魅力。
同時,依靠著自家豐厚的財力和在當地出眾的名望以及曹仁自身不凡的身手,他自然而然的成為了淮泗一帶游俠兒的領袖。黃巾之亂來臨後,頗有大俠覺悟的曹仁通過保護鄉里鄉親免遭趁亂而起的盜匪的攻擊,轉瞬間便將他的隊伍由原先的百余人擴大到如今的幾千人。
就如同他身邊的手下說的那樣,因為豫州黃巾的軍紀遠遠不如青州和冀州的黃巾軍,所以他們自然也料理了不少打著黃巾軍旗號打家劫舍的不法之徒。而因為他們在收拾那些家伙的時候過于輕松,大大的影響到了他們對于李書實所部真實實力的判斷。
雖然頗為謹慎的曹仁有意想要壓制住這種輕敵的思想,但是屢次勝利後,這群本就自命不凡的游俠兒顯然沒有把他們老大的叮囑放在心里,反而在心里幻想著將敵人砍瓜切菜的壯舉。
忽然,曹仁身後的一名手下忽然將耳朵貼到了地面上,隨後他快速來到曹仁身邊,小聲的對曹仁報告到︰「老大,听聲音似乎是二爺的騎兵隊來匯合了,我們是否應該準備一下。」
「不必了,讓純弟自己拿主意,我們只要配合他就行了。」曹仁沒有多想便下達了命令。
與曹仁的部隊匯合後,曹純讓手下下馬休息一下,順便為戰馬的四只蹄子包裹起來,將馬枚套上,自己則與兄長曹仁最後確認了一遍敵人的動靜。隨後便跨上戰馬揚長而去。
「好了,我們也該行動了,估計這股黃巾解決之後這附近就應該沒有什麼可以威脅到我曹氏家族的力量了。之後是幫助孟德還是子廉我們都能輕松一陣子。」
看到自己的弟弟帶領著手下消失在夜色之中,曹仁隨意的拍了拍身上不知道有沒有的泥土。雖然表現的很冷靜,但這畢竟是他第一次參與到萬級規模的戰爭,哪怕是偷襲,也讓他這個戰場菜鳥不禁心生忐忑。從這點來說,李書實的神經還真是有夠大條的啊。
「嗖」,這是羽箭劃破空氣時的聲音,繼而四個守衛同時捂著咽喉倒了下去。
曹純滿意的看著自己身邊的三位手下,同時他也收回了握在手中的鐵弓打了一個手勢。馬上,便有幾個人借助戰馬的力量拖開了擺在大營門口處的鹿角和路障。看到這一系列的動作沒有引起李書實營內的注意,曹純在最終下達了進攻的手勢並一馬當先的沖了進去。
他們並沒有分散開來,而是整齊的聚集在一起,猶如一團蓄滿電荷的烏雲一般。除了偶爾砍斷正在燃燒的火把或者將火把扔向某個營帳以外,他們唯一做的就是齊齊的像李書實的中軍大帳沖擊,希望能夠借助守軍還未反應過來的時間差,達到斬首行動的效果。
他們沿途經過的地方,有不少營帳都燃燒了起來,有不少遠處的營帳傳來了呼喝的聲音。
說起來這個世界雖然文官們可以布置防止法術襲擊的陣法,但是那僅僅是針對著由精神力激發由MP提供持續性的法術,如果是自然發生的化學變化的話,那麼陣法也是無能為力的。
就在曹純一行人已經快要沖到李書實的中軍大帳的時候,曹純自從進入營地便心驚肉跳的心髒終于達到了頂點,仿佛那是神秘的第六感在提示著他危險的來臨。
可惜的是雖然曹純有著優秀的直覺,但是未經軍旅的他對于危險的認識和態度多少有一些輕視,這就使得他並沒有做出與之相匹配的反應。不但如此,他反而更加激進的命令自己的部下隨著自己繼續向前進。
于是,杯具不可避免的發生了。
「這……這不可能……」曹純已經可以清晰地看到站在中軍大帳門口的李書實和他身邊的一只絕美的小蘿莉以及一位冷酷到極點的漢子。
可是,就在他以為自己勝利在望的時候,他忽然看到對方舉起了一把雪白的羽扇。隨後,他便感覺到自己仿佛失重了一般,心也跟著沉了下去。
不到一秒種,騎在戰馬上的曹純便與大地做了一次親密接觸。接著不到三秒鐘,曹純的那些手下們便步了他們領導者的後塵。一時之間人仰馬翻好不熱鬧,可是當他們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們的心涼透了。因為他們看到的是深達三米的大坑,而坑頂是一圈引箭待發的弓兵。
「如果我能爬出這座坑,我就能干掉所有敵人。我能爬出來麼?不能。所以我戰敗了。」
這一刻,曹純小正太可以清晰地听到遠處傳來的喊殺聲。他知道,那一定是自己兄長和許家塢的戰士們根據約定前來助戰的聲音。可是看看自己這邊的情況,他明白對方想必是不會放過許家塢的那路軍隊。至于自己的兄長所帶領的部隊會否成為一支奇兵,曹純完全沒有自信。
可是即使是這樣一個小小的期望也在下一瞬間便被惡魔扼殺了。
「曹純曹子和,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你應該還有一個分了家的兄長叫做曹仁曹子孝。听說你的這位兄長在淮泗一帶很有名氣啊,手下很是有些人馬的,是也不是。」
那是一個略顯稚女敕的聲音,聯想到李書實那大約十二三歲年紀的傳聞,他基本上確定了那個可惡的聲音的主人。听到對方聲音中透露出來的洋洋得意的感覺,曹純好懸沒有哭出來。
「如果我能將眼前的情況告知兄長,兄長就一定能夠做出正確的反應。我能將信息傳遞出去麼?不能。所以我這一次是徹底的戰敗了,一點翻盤的希望都沒有。」
是的,雖然許褚許定兄弟二人都是可以獨當一面的猛將,但是他們二人需要面對的是呂布率領著成廉和魏越二人的夾擊。而曹仁那里更是需要面對趙雲、太史慈、牽招和管亥四個人的輪番沖擊。恐怕即使曹仁如何神勇也無法逆轉形式了,更何況由于偷襲失敗而導致部下士氣低落更使得曹仁的指揮變得舉步維艱。
當李書實看到從許家塢傳來的訊號的時候,他知道,典韋已經成功的解決了許家塢內為數不多的反抗力量。可以說,這一戰他基本上達到了自己的戰術目的,現在就看是否會有錦上添花的戰果傳來。當然,坑內的那些個玄甲騎士在被弓箭修理過後已經老實了很多。
沒有讓李書實多等,很快呂布那邊便傳來了報捷的消息。許褚被呂布生擒,而許定也被成廉打成重傷,許家塢一路平定。而趙雲那里則有些小可惜,由于手下的拼死抵擋,曹仁最終還是成功的逃離了戰場,不過他的淮泗子弟兵確實基本上全軍覆沒,也算是小有收獲。
不過李書實有些惡意的揣測,未來曹操騎兵反董的時候,不知道曹仁還拿什麼兵馬去幫助他的那位族兄呢。從現在到董卓掌權可是只有不到五六年的時間啊。不過再想想曹操的父親曹嵩可是一個好脾氣的有錢人,曹仁如果肯拉下臉來想來倒也不是不能得到足夠的支持。
當然,那些事情就和李書實無關了,現在最為要緊的是戰後的處理問題。
「許褚啊,你是想讓許家闔家千余口都跟你陪葬呢,還是打算走我給你指的陽關道呢?」
許褚的勸降難度其實並不算大,畢竟李書實手中握著的牌非常之豐富。雖然許褚並不希望跟隨李書實這樣一個似乎並沒有多少前途的反賊,但是他同樣不希望自己的親人受到傷害。
「閣下就不怕在下表面上答應你然後私下做出不利于你的事情麼?」
「你許仲康是什麼樣的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是會做那種事情的人麼。」
許褚沉默了,他覺得自己這一次輸的真的不冤,因為敵人把他研究的非常清楚,知己知彼對抗知己不知彼當然容易得多。
「褚,願降。」許褚像李書實低下了他高昂的頭顱。
終于解決了這一次的主線任務,不過支線任務所得到的福利似乎看上去更不好對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