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殺,完完全全的屠殺,由李書實一手導演的屠殺。
對于識別護符和識別虎符而言雖然可以作為識別敵我雙方的工具,但是那僅限于將領調用所屬士兵的能力進行攻擊的時候。如果僅僅只不過是單兵對單兵的攻擊,那麼護符和虎符的識別作用也就無法發揮出來了。這也是為什麼營嘯的威力如此巨大的重要原因,也是之前成廉能夠將那個囂張的小頭目梟首的重要原因之一。
所以此時,放棄了將領的統領作用的李書實部隊才能對識別上的友方發動進攻並造成其大部分士兵進入混亂狀態。
雖然不是沒有人試圖反擊,但是此時黃巾軍這個職業糟糕的單兵能力的劣勢便顯露無疑。尤其是在面對那數千從信都之戰後便跟隨李書實的老兵,戰斗經驗更不是那些過往皆是依靠人數優勢獲得勝利的黃巾軍士兵所能比的,更不用提那些沖擊力極強的輕騎兵們。
而且這場屠殺之中除卻騎兵之外的另一個扮演絞肉機角色的是武鸞和程昱兩個策士。
過往這兩人受限于孤身一人,雖然法術水平很高,但完全體現不出法術的威力。可是當他們面對的對手是一個人的時候,那麼對手的末日也就到了。想想當初某位很有女王氣質的武大小姐瞬秒那個浪蕩子便可知其的威力,而程昱這個能夠青史留名的家伙還更勝她一籌呢。
至于管亥這位張角的堅定支持者可是對眼前這些敗壞了太平道黃巾軍聲名的匪徒憤恨不已。
他手下的黃巾軍不是飽經張角洗腦的冀州太平道信眾,便是在路上補充的受到過李書實恩惠的百姓,只不過總人數維持在五千人罷了。但是他們對于眼前的行為俱都看不下去,尤其是在想到了自家老小可能受到的待遇的時候,他們的手更加用力了。
臨潁城的官軍和民兵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原本他們以為城下那不可一世的黃巾軍來了一支生力軍,自己所守衛的城池更加的搖搖欲墜。可是接下來的展開卻讓他們大喜過望,似乎雙方之間鬧起了內訌,還真刀真槍的干上了。
可惜新來之軍的戰斗力讓他們集體咂舌,那摧枯拉朽的戰局讓守城的縣長只能感慨,自己是剛看著一條狼被趕走,可是又來了一只猛虎,他的運氣也真夠糟糕的了。
不過人總是要有希望才能活下去,哪怕那是虛假的希望。縣長身邊的一個小吏一臉興奮的對縣長說道︰「難不成那支部隊其實不是太平道的叛軍,而是朝廷的援軍?記得前一陣子不是也有一些黃巾軍投降于朱中郎將大人的討伐大軍麼?縣長大人,這可是一個機會啊。」
什麼機會,縣長心里清楚。如果對方真的是自己人的話,那麼此時打開城門里應外合那就是大功一件。可是如果不是呢?他這個主官可是要擔全責的。
不過縣長並沒有多做猶豫,在他看來,即使他不出城,憑對方的戰斗力和本方的士氣也絕對支撐不了多久,那還不如索性一搏,說不定還能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呢。
在這種自己完蛋也要拉幾個墊背的投機心理的引導下,臨潁縣長糾集了數千敢死隊,不過這其中大部分都是戰斗力低下的百姓。對于這些百姓來說,他們最大的希望不是戰勝對手,而是對那些殘害他們家人的惡棍以最大的報復。這也就是說即使李書實是敵人他們也認了,畢竟比起那些殘忍的惡棍,似乎還有些良心的李書實部隊也不是什麼不可以忍受的投降對象。
于是,順應民心民意的縣長大人以縣尉為主將,打開城門,向吳德黃巾軍發起了攻擊。
戰局在這一生力軍的加入後變得更加不可逆轉了。與同僚相殘的吳德部與李書實部不同,臨潁的軍隊可是黃巾軍的敵人,雖然這支軍隊的戰力有限,但是他們的主將因為虎符的關系對于黃巾軍的殺傷效率卻比李書實這邊高得多。
而當李書實看到吳霸手下的軍隊只剩下一些老弱的時候,他下便下令停手了。雖然他這麼做很有一絲某只小受基的「人棍」風範,因為他完全放任殺紅了眼的臨潁守軍對于那些老弱婦孺的屠戮。
但是李書實也有自己的考慮,這些人你讓他下手他還真有些心理障礙,可是如果放掉他們卻又是一個麻煩。畢竟他們的丈夫兒子乃至于主人大部分都是被李書實下令干掉的,不論是親情的羈絆還是斯德哥爾摩癥候群,都會對李書實懷有巨大的敵意。與其放過他們,還不如讓臨潁守軍幫他解決掉這個麻煩的好,就如同他在東阿縣城以及其他地方所做的一樣。
而且最妙的是這一次還是臨潁守軍免費上門,連煽動都不需要,他何樂而不為呢。
李書實唯一要做的只不過是將某些試圖逃跑的吳德軍的士卒或者百姓截殺,滅其名曰︰防止告密。可是天下有怎麼會沒有不透風的牆呢,更何況太平道的教眾遍布長江以北。
所以當李書實處理完臨潁城的事物趕往長社的時候,李書實與吳德在臨潁城爭斗的情報已經送到了駐扎在長社城外的波才的案頭之上。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相關的更加詳細的情報又陸陸續續的匯總到波才這個掌控豫州太平道大小事務的大方這里。
「大方,那李書實小兒真的是張大教主派過來的援軍麼?不會是被官軍收買的叛徒。」
波才用來議事的軍帳內,高坐首位的波才正與帳下的將官商議著如果處理與李書實這個外來戶的問題。雖然張寶和張梁到達兗州東郡已經是一個不爭的事實,但是一個頗有地位的黃巾軍頭目依然對李書實的身份表達了自己的懷疑,他的提議也得到了不少的支持。
這也難怪。雖然大漢王朝對于馬元義的被捕的原因由于唐周的意外死亡而隱瞞了下來,但是趁機宣揚一下黃巾軍內部出現了叛徒以瓦解對方互相之間的信任還是不會放過的。而顯然漢王朝的做法非常有效,當初王允等人能夠分化部分豫州黃巾軍的原因就有這件事的影響。
同時李書實軍隊中正規軍職業的數量遠超黃巾軍這一問題也是波才陣營不信任的另一個借口。其實根本原因在于雖然李書實的所作所為事出有因,但是護短乃是人之天性,吳德曾為豫州黃巾軍立下過汗馬功勞,今天卻一朝殞命,誰心里都不舒服。再說所有豫州黃巾軍頭目為了勝利也都不干淨,如今被李書實以那種理由消滅,難免產生了兔死狐悲的感覺。
所以最終,在這里形成了對李書實部排擠的集體動議。如果不是李書實真的牌子很硬,是張角的直屬兵團的話,恐怕就算是波才想要保李書實的話其他人也絕對不會客氣的。
于是當李書實在長社與波才會面時所面對的便是波才身後一群想要將李書實撕成碎片的大小頭目。當然,還沒等他們有什麼動作,便被呂布一個冷哼震懾住,全部轉職為乖貓咪。
「想來這位便是豫州大方波才先生,小子李學有禮了。大方領導豫州志士將朝廷官軍打的落花流水只能龜縮于小小長社城內坐以待斃,當真是我太平道之棟梁啊。」
「久聞李賢弟精于戰陣,手下之軍是我黃巾軍中少有的悍卒,一路所過之處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今日一見才知傳言還不足以形容賢弟之英才啊。」
李書實與波才兩人一見面卻並沒有像兩個人身後的那些將領那樣火星四濺,反而具是一副春風拂面的樣子,可是馬上這種表情掩蓋下的話語就不那麼和諧了。
「听聞李賢弟替在下在臨潁管教了一下在下的部下,不知是否真有此事。」
「原來那是波才大方的手下啊,原本我還以為那個敢口出狂言說我太平道的三位教主是白痴的家伙是哪個假借我黃巾軍之名招搖撞騙的騙子呢,原來還真是大方你的手下啊。」
面對波才的質問,李書實是一臉的悠然自得,雖然波才那是一條地頭蛇,可是李書實身後的那些過江龍也不是吃素的。而且吳德部的實力可並不差,卻依然被李書實完勝,李書實相信以波才的頭腦不會隨隨便便就發燒的。
「如此說來在下還要感謝李賢弟了。不過說起來二教主和三教主現在可都在濮陽城下與強敵抗衡,我部因為要抵御朱?和王允兩個老賊無暇分身,所以為了我黃巾軍勝利的旗幟早日插遍大漢的疆土,還望李賢弟能夠不畏疲勞前往支援。不過說起來,為何原本應該是二位教主先鋒官的李賢弟會出現在這里而二位教主卻在濮陽呢?還請賢弟為我解惑。」
波才到不愧是職業神棍,不但語言清晰而且笑容可掬,連李書實都覺得難怪威尼斯和羅馬的戰斗力冠絕于世啊。
「想必是二位教主覺得有人只管自己的腰包而不顧及友軍的安慰才以身作則。」
由于豫州黃巾的糜爛,導致李書實對于波才也沒啥好印象,所以言語也變得鋒利起來。
「那麼就請李賢弟為我等做出表率。」波才掃了一眼身後的那些平日里威風凜凜的大小頭目此時的狀態,他也不認為與李書實在這里爭斗自己會佔到什麼便宜,所以最終還是決定能將李書實這尊瘟神送走就好。
「那麼就不勞大方遠送了,只是希望在下不會看到張大教主的信念被某些骯髒的老鼠玷污了哦。」
留下這句威脅意味十足的話語,李書實調轉馬頭揚長而去。對于他而言,雖然並不打算一直在黃巾軍這個毫無希望的漩渦里掙扎,但是他依然希望能夠維護張角那最初的希望,哪怕那個希望是如此的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