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的英杰傳 69.潁川之戰(中)

作者 ︰ 服部正成

「嗚呼,這些惱人的黃巾軍還真是麻煩啊,雖然實力不怎麼樣,可是架不住人多啊。」

張飛嘀咕著自己也不知道重復了多少次的牢騷,可是沒辦法,面對那些雖然數量不多但是頻率極高而且因為和可以和普通百姓混在一起的襲擊他還真的沒什麼辦法。

沒有辦法,此時基情三人團以及他們所率領的五百斯巴達後備團行走的地域正是被李書實以及張寶和張梁南下時所犁過的地區。這支黃巾軍南下兵團不但拔除了不少當地豪強,而且隨著李書實創立的「打土豪,分田地」政策的深入,越來越多原本喪失土地的百姓獲得了寶貴的耕地,而這些人也立刻成為了黃巾軍最為堅定的支持者。

這種家庭或許不可能全家一起跟著黃巾軍鬧革命,但是提供一兩個富余出來的壯丁參加黃巾軍的部隊還是可以的。剩下的則成為了黃巾軍的預備役人員。當然,他們都是只會干農活不接受軍事訓練的那一種。但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土地,他們一樣會拼命。

于是,打著官軍旗號的劉備部隊就很悲劇的成為了眾多百姓眼中的「還鄉團」。

而且就因為李書實飽受天朝的革命電影的洗禮,也清楚還鄉團的厲害,所以將不少淘汰下來的武器通過以物易物的形式分散到了轉職為黃巾軍的百姓手中。所以雖然單個百姓的實力並不放在張三爺的眼里,可是累積起來的傷害卻也是非常可觀的。

當然,最令劉備無奈的還不是這些襲擊,而是部隊缺乏休息和補給的地點。因為劉備手下的部隊不過是他招募的一些鄉勇和原張飛手下的健兒。雖然得到了些許補充,但是也不過五百之數。在和平時期,就是某些大型商團的護衛力量都遠遠超過這個數字。所以閉門自守的豪強將他們當做偽裝的黃巾軍,而村民又因為他們官軍的身份而處處下絆子。

「哎……想我劉玄德師從盧師,立志為大漢牧守一方,造福一方百姓。可是近日所見所聞,所過之處百姓皆離心離德,縱使大漢能夠擊敗太平道妖人,日後卻該如何統御四方百姓啊。」

看到又一位從涿縣便跟隨自己的部下死于某個廢棄村子之中,原因是村中的井水有毒,劉備原本豪情萬丈的內心受到了頗為嚴重的打擊。

「宦官橫行,名族之為家族利益行事,為官者多為賣官蠰爵之輩所以瘋狂斂財。可惜黃巾軍不過是一群裝神弄鬼的道士,否則大漢現在早就從內部分裂了吧。」

張飛神情有些萎靡的將戰死同袍的尸體火化掉,將骨灰收斂,听到劉備的話。也有些憤慨的接上了話茬。但是雖然非常不滿,但是三爺的心里清楚,他們什麼也改變不了。

「所以,我劉備立誓,只要能夠讓我為官一方,我便造福一方百姓。雖然我劉備改變不了什麼,但是我至少要讓我治下的百姓不受到那些骯髒的上官的騷擾和迫害。」

原本還有些情緒低落的劉備听了張飛的話,又看看自己身邊的袍澤,最後回想了自己從冀州到豫州的林林總總,尤其是百姓們仇視的目光,年輕的劉備仿佛悟到了什麼。他以最堅定地表情和口吻訴說著自己的信念,一個即使是他慢慢變老變成熟變得厚黑無比的時候也不曾後悔過的信念。就如同他的好基友曹操曾經在給兒子信中說的那樣,「思此時所行,無悔于今。」

「大哥,有這樣想法的可不只有你一個人啊,也要算上我和三弟啊。」

前去探查前路歸來的潘宮听到劉備的誓言,也頗為興奮。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他越來越覺得自己的這位結拜大哥不簡單。雖然平日里話不多,但是卻是一個有抱負的人,而且因為多年底層生活的歷練,對人性的剖析有著自己獨到的見解,即使還有一些屬于年輕人的年少輕狂,但是不能否認的是,他的潛力很大。更重要的是,同為底層出身的潘宮和他有共同語言。

所以,潘宮是真的希望自己能夠與這位大哥共同開創一個屬于他們的時代,讓他們這些原本不起眼的小人物也能夠在青史之上留下屬于自己的名字,哪怕是不起眼的位置上。

張飛這一次卻沒有說話,只是給了劉備一個肯定與信任的眼神,一切盡在不言中。

「大哥,根據我探查到的消息,我們現在已經到了潁川郡的地界,只要再往西走不長的距離就能到達長社。只不過據說長社城已經被黃巾軍團團圍住,我們恐怕要想點辦法。」

一番感慨過後,潘宮向劉備匯報了自己探查的結果。劉潘張三兄弟之中,論見識廣博,恐怕讀書甚多的張飛當居首位。但是要論社會經驗的話,那麼潘宮絕對要強于他的兩個兄弟。所以打探情報之類的工作基本上都是交給他,尤其是在這個大家都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不管怎麼說,也要快點到達那里,至于之後采用什麼策略,現在的我們什麼都不知道也不可能制定的出來啊。另外告訴大家,現在一定要休息好,不然到了戰場上就沒力氣殺敵了。」

索性經過幾個月的戰斗,劉備麾下的這些人已經從原本普通的百姓或者是雖然不普通但是也是戰場菜鳥的游俠成長成一個基本合格的軍人。即使沒有劉備的吩咐,他們也會自覺的抓緊時間回復每一點體力並調節自己的心情以防負面精神過重將自己壓垮。

至于那些死去人,他們都已經見過的太多了,除了稍微有些傷感外也就都壓在心底之中,因為戰場之上沒有時間給你去緬懷些什麼,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不知道從哪里竄出來的武器或者法術將發愣的人送去閻王殿喝茶。當然,那些被層層保護的軍官還是有條件裝一裝的。

「出發,目標激戰中的長社城。」兩刻鐘後,劉備發出了行進的命令。

與此同時,另外一支部隊也在快速的向長社城靠近中,正是一路隱秘行軍趕往長社的曹操。雖然張寶和張梁二人對于曹操之名有些輕視,認為不過是王允之流,不足為懼。但是考慮到曹操畢竟率領了大批騎兵,在長社這片廣闊的平原之上還是非常具有沖擊力的。

考慮到曹操這支騎兵部隊的威脅,張寶和張梁甚至還移動了自家大營的位置,將營地從原本的平原上移動到了一處地勢略高的地方。而且最令張梁滿意的,便是那里除了正西和正東兩個方向之外,都是一片廣闊的沼澤地。雖然沼澤地的水量不大,但是泥濘的土壤讓人類和馬匹在這里變得難于行動。稍不注意便會陷進厚厚的淤泥之中。

而在兩邊的通道口處,二張仿照李書實的之間建築的營地山寨了兩座木制城牆。可以說,除了這里的野草有些過于茂盛之外,其他方面都是完美的。即使是那些野草,憑借附近的沼澤地的水源二張也不認為這麼多的黃巾軍士兵無法撲滅那些火焰。

當然,兩個人顯然不知道未來某個參與了這張戰斗的人擺下的那八百里連營的結局,否則的話兩個人絕對不會有現在這種松懈的情緒。

不過這麼一弄的後果,便是得到消息的曹操又不得不繞上一段路以避開那些比群山更讓騎兵頭痛的沼澤,否則他們就無法從黃巾軍的身後發起進攻。

同樣沒有閑著的還有長社城中的士兵。朱?和皇甫嵩已經得到風水士的確切消息,今天的夜晚月朗星稀,是個不錯的放火天,所以早已準備就緒的部隊再一次運轉起來,開始準備露出他隱藏已久的獠牙。

「主公啊,是不是有些不甘心啊,那幫混蛋竟然打咱打的那麼狠卻能一點事也沒有。」

看著獨自一人坐在陰影中孫堅,已經痊愈的祖茂有些擔心的看著孫堅那愈發陰暗的背影。自從孫堅從長社城的府衙回來之後,就一直是那個狀態。躲在障壁的陰影之中,默默地擦拭著手中的古錠刀,一言不發,滴米未進。整個人給予別人一種蕭瑟的感覺。這讓很早便跟隨孫堅的祖茂內心非常擔心。不過令他不解的是,其余諸如黃蓋、程普之輩卻完全不在乎的樣子。

「大榮啊,雖然你跟隨主公最早是沒錯啦,但是要說了解一個頂級武將的內心你就不行了。雖然不能為死去的兄弟報仇確實讓主公有些郁悶,但是戰爭就是這樣,哪有不死人的,而且恐怕又不是那個棋子,我相信那天夜里我們也不能那麼容易便破解那些妖道的妖法。」

原本還不甚在乎的黃蓋被祖茂那幽怨的眼光盯得實在是心里發毛,最後不得不出聲解釋。

「是啊,所以說,主公完全是因為沒辦法在戰場上洗刷自己的恥辱才會這麼郁悶啊。」

一邊的程普也毫不猶豫加入到對自家主公的調侃行動之中,因為似乎這樣能夠讓他們那顆跳個不停的心髒平息一些。

「好了,你們這群虎崽子,只要拿下那些黃巾軍,有的是時間找他們切磋。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將我等的大名寫入大漢的歷史之中,而不是成為一群被埋沒在歷史塵埃之中的垃圾。」

「噢!」

迎接孫堅的是滿屋子充滿斗志的吶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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