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可是久仰書實賢佷的大名啊,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如此一位少年英雄啊。」
長社城因為大火已經變得殘破不堪,反倒是李書實當初扎下的營盤因為撤退的時候動用了玄武的力量反而成為這附近保存最為完好的建築了。于是理所當然的,這里成為了官軍新的臨時作戰指揮部。而營地外,則是一群又一群原本居住在長社城中的百姓。
與孫堅話別之後,李書實便領軍來到了這座幾個小時以前他還待在里面的營地。至于孫堅,他向李書實詢問二張的蹤跡也不過是隨口問問,畢竟那種火雨之中,能夠自保就不錯了。
當然,李書實並不知道孫堅是強忍住多大的沖動才能保證他沒有在李書實面前失態。而也正是因為孫堅把大多數精力都用來平復自己的心情上,所以他才沒能發現李書實麾下士兵那過于干淨的臉孔和裝備,否則頗具頭腦的孫堅無論如何也會對李書實的話產生懷疑的。
至于孫堅手下的那些個家伙,嗯,估計要不是孫堅足夠冷靜的話,恐怕絕對會在第一時間將手中的兵刃揮向李書實這邊。畢竟那一戰可是孫堅部成軍以來輸的最慘的一戰。
而對于李書實設立的這座營寨,老于行伍的朱?和皇甫嵩更是給予了很高的評價。就以李書實以及他手下的那群人的年齡來看,能夠將營地布置的井井有條已經非常不易,更不用說李書實的某些設計即使是兩位老將軍以苛責的眼光來看也是有頗多可取之處的。
當然,高順的嚴謹與李書實從唐代名將李靖所著的《李衛公兵法》中山寨來的結營之法雖然新意頗多,但是在兩位老帥眼中還是有不少漏洞可以利用。但是考慮到年齡和經驗的問題,那麼就難等可貴了,估計等到李書實也從軍個二三十年的話,手法自然便會老道起來。
而且最令兩位老帥震驚的,還是整個營地的完整程度。
因為李書實撤離的時候走的一點也不匆忙,而且也懷了幾分讓官軍見識一下己方水平的心思,希望官軍之中的將領也會像司馬懿參觀諸葛亮留下的大營時發出贊美的感慨,所以營地的整體結構並未破壞。可是這樣一來,對比已經燒成白地的張寶和張梁的營地和需要重建的長社城,自然會讓兩位老帥發出了「此子身懷秘術」之類的感慨。
于是,當李書實率領手下人員與朱?和皇甫嵩相見的時候,老皇甫發出了如下的調侃。
說起來此時朱?與皇甫嵩身邊除了親衛以及少量用于救助百姓的士兵之外就只剩下前來助戰的劉備與曹操麾下的部隊了。其他人全部被兩位中郎將如同撒網一般全面追繳僥幸逃月兌的黃巾軍殘部。如果不是曹操和劉備從外地而來,需要到朱?和皇甫嵩這里報備一下的話,李書實恐怕就連這兩個家伙也不可能看到。誰不想趁機多撈一點功勞和經驗啊。
「中郎將大人謬贊了,小子才疏學淺,與大人這樣的沙場宿將相比需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另外小子根基淺薄,今後還需要請中郎將大人多多指教才好。」
也幸虧李書實只是帶了呂布、趙雲和程昱三個家伙,否則要是把他手下那群人全部拉來的話,恐怕朱?和皇甫嵩就會覺得自己其實是這群家伙的俘虜一樣的感覺了。看到兩位中郎將身邊稀稀拉拉的杵著幾個人的李書實不無惡意的想著。
當然,面對皇甫嵩的時候,李書實依然將姿態擺的很低,即使有童老頭的關系打底,但是畢竟童老頭已經離開軍隊很多年,皇甫嵩能夠記得昔日的情分就已經很不容易了,自己如果表現的不夠好的話,那麼皇甫嵩估計最多也就是免去自己參與叛亂的名頭。
雖然走宦官那條路也同樣能達到目的,但是名聲上總還是不如皇甫嵩這個如今在士人之中也是頗具聲名的提攜來的好,更不要說李書實還可以通過皇甫嵩認識更多的人才。
「行了,你小子就不要在我眼前裝乖巧了,童淵那老匹夫可是沒少說你啊。」
看樣子今夜的大勝讓皇甫嵩心情異常開心,甚至有些不顧場合的說起了一些不合場合的話。「義真說的在理,當初文台可是在你的部下手下吃了個大虧啊。而且你的部隊在黃巾軍之中不是也號稱‘精銳’麼,王芬、閻忠、袁續、張邈……輸在你手中的名士可是不少啊。」
比起皇甫嵩,朱?的話就讓李書實感覺非常的不自在起來。仔細回想一下,李書實自從參加黃巾軍之中的一系列舉動,無一不可以貼上「階級敵人」的標簽。也就是說,雖然朱?現在的意思或許是想要稱贊李書實的能力,但是一旦被有心人盯上的話,恐怕他李書實就很有可能成為一個階級力量的敵人,到時候李書實所受到的壓力恐怕遠遠不是現在能比的。
當然,李書實更覺得這是兩個老帥在扮紅黑臉,由于李書實關系密切的皇甫嵩來扮紅臉拉攏他,再由與李書實毫無關聯的朱?扮黑臉敲打敲打他,讓他別那麼三心二意。
「朱右中郎將大人說笑了,‘精銳’之說不過笑談罷了。在下麾下之兵,與為我大漢守土開疆的邊軍和拱衛京師的北軍比,猶如米粒之光比之皓月一般。」
「好了好了,你小子再這樣說下去到讓人覺得你是想和我大漢邊軍比比身手啊。來,也讓你見見我大漢的青年俊杰,以後守護大漢百年基業的重任就要靠你們啦。」
看到李書實似乎被朱?的話嚇倒,皇甫嵩也適時出言解圍,畢竟李書實的年紀還是太小,如果生出什麼逆反的情緒的話,那麼就反而不美了。老于世故的皇甫嵩和朱?都是人老成精的家伙,自然不會犯下這種錯誤,畢竟李書實在他們眼里可不是需要打擊的敵人。
「這位是曹操曹孟德,現在官居騎都尉一職。他是一個很正直的人,就是有時候稍顯魯莽了些。不過年輕人嘛,誰沒有個沖動的時候呢。另外他的詩賦做的很好,在洛陽很有名氣。」
也許是為了轉移話題,緩解氣氛,也許確實是對李書實等人寄予厚望,希望幾人之間會團結成一股政治勢力,總之皇甫嵩開始向李書實介紹起站在他兩側的曹操和劉備。
當然,這位老爺子並不清楚的是,李書實對于那兩位可以說是研究已久,甚至還和其中的一位一起喝酒聊天沿街叫賣過。而且,從剛才開始,某只張屠戶就在偷偷對呂小強使眼色來著。
喂喂,三爺啊,既然你都有了劉備這樣攻受皆宜的極品了,為啥還要吃著鍋里望著盆里的呢,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不過話說回來,與張飛一起站在劉備後面的那只是誰啊。
相比于早已熟識的劉備,曹操對李書實不過是很有風度的一笑同時面向李書實輕輕地點了點頭。雖然曹操的面相確實不怎麼對的起觀眾,不過總體來說舉止上絕對甩了李書實和劉備這樣的草民無數條大街。而且整個動作顯得既不高傲又適當的與李書實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這邊這位是盧北中郎的學生,劉備劉玄德。雖然現在還是白身,不過其人也算是忠義之士,听聞國家有難便組織義兵助戰。而且就憑盧子干敢于派他領兵過來支援,就足以證明他的才能。所以書實也要和他多親近親近啊。」
皇甫嵩並沒有在意曹操的態度,或許他也清楚,論出身,曹操與李書實還是相差的有些多,而李書實的地位和名氣又不足以令曹操放段與其相交。也許真因為這樣,所以他在介紹劉備的時的著墨明顯要比曹操多不少。不過,顯然皇甫嵩的功課做的不夠足。
「讓皇甫大人費心了,其實在下與玄德公還是同鄉,昔日便已熟識。」
李書實來自哪里,皇甫嵩很清楚。但是劉備如果不是剛才自報家門的話,恐怕皇甫嵩還不知道世間有這麼個人呢。
當然,介紹到此為止,曹操和劉備還需要出兵參與圍剿黃巾軍的行動。所以朱?一等到皇甫嵩介紹完便讓二人領兵出戰。早就求戰心切的二人立刻領命出征。當然,其實劉備還是想和李書實一起出征敘敘舊的。
「好了,現在這里也沒有外人了。我們就談談你。」
看到曹劉二人留著自己的部下離去,皇甫嵩隨意的向身側一指,示意李書實做下。
「我和童淵聊過你的安排問題。听他說你之後要回西河繼承李氏的家業?」
「是的。」既然童淵已經為自己鋪墊好了,李書實也沒打算搞什麼叛逆。畢竟現在可不是董卓之後的那個風起雲涌強者為尊的時期,規則在沒有被打破的時候李書實知道自己沒有反抗的能力。
「那麼我就和公偉一起保舉你坐西河太守。那里因為與河西鮮卑接壤,過去朝廷一直采取的是以夷制夷的策略,任用異族部落首領為縣尉,可是這幾年那些該死的異族羽翼豐滿之後胃口就變得打了起來。這今年若不是仲穎在,恐怕西河之地已經不屬于我大漢所有了。所以,听童淵說起你手下的實力,我就打算讓你去那里。當然,看到孫堅的樣子更是讓我堅定了這一想法。不過就是條件可能苦了點,不過既然你的宗族都在那里,想必會好上很多。」
「剛才皇甫大人還說在下想要與邊軍一較高下,現在看來即使是不想那麼做也是不行的了。不過,對于這個職位,在下欣然接受。在下希望能夠成為大漢新的程不識。」
「哦,不想成為飛將軍那樣的戰績彪炳的名將麼?」皇甫嵩有些好奇的看著李書實,畢竟年輕人大多還是向往李廣那樣輝煌的勝利。
「皇甫大人說笑了,我朝開國元勛伏波將軍曾經說過︰‘效程不識不得,猶為謹敕之士,所謂刻鵠不成尚類鶩者也;效李廣不得,陷為天下輕薄子,所謂畫虎不成反類狗者也。’在下深以為然。」
「哈哈,有意思的小鬼啊。好啊,就沖你這句話,西河太守的花費我替你出了。當然,你也不需要太在意,反正已經沒人願意到那里去任職了。中原地區一個太守的價錢恐怕都就是朔方、五原、西河和上郡四個郡的太守加起來也比不上啊。」
看著皇甫嵩滿臉輕松的樣子,朱?笑了。同樣,坐在一旁的李書實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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