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的英杰傳 77.變味的重逢之喜

作者 ︰ 服部正成

「恭喜主公了,雖然西河之地較之中原略顯清貧,但是勝在地處邊地,而且土地大多屬于異族之手,所以朝廷對于這種地方的太守通常比較放縱,只要不出現大規模的民亂便完全不會理睬,甚至是那些習慣盤剝的家伙也經常會對這種地方不屑一顧呢。」

此時,送走兩位中郎將的李書實將自己的手下都召集了過來,宣布了剛才兩位中郎將為自己定下的未來。原本李書實還有些擔心自己某些非嫡系成員的內心會有些波動,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大家對于這樣的結果竟然並沒有表現出多麼失望的色彩。

其實略微想想也能理解。李書實手下的那些個嫡系成員就不用說了,李書實想要到西河郡發展的計劃他們早就非常清楚了,畢竟李書實要繼承的李家的基業就在西河。

而對于那些非嫡系的武將而言,大漢這麼多年的傳統就是依靠軍功封侯,所以一個軍人想到封妻蔭子的話邊境是最好的去處。因為比起時有時無且規模不定的叛亂而言,邊境戰爭不但功勛多多且打好了開疆拓土這樣的名聲即使是文官恐怕都抵擋不住其巨大的誘惑。

至于李書實部隊中有限的那三位文官,劉夢和武鸞一副婦唱夫隨的樣子,某位有女王傾向的騎策甚至可以說是在場所有人當中第一個支持這項決定的人,用她的話說︰「我就是要證明一下,我們女兒家也是可以為大漢的邊疆安定做出決定性的貢獻的。」

同時,武鸞身邊的小受偽娘也同時表示,自己不但願意跟隨夫人北上,而且他還有信心說服他所在的家族來到西河,因為與異族貿易的收益一向是非常豐厚的。只要李書實能夠提供強有力的保護,他表示自己可以說動一批家族派遣子弟北上幫助李書實。

最後,便是程昱。說起來程昱恐怕是所有人之中最不想北上的一個人了。雖然牽招也好,曹純也罷都是與程昱一樣被迫加盟李書實的團體,但是就像剛才所說,武將們的宿命本來便是戰死沙場,如今李書實給他們提供了這樣的平台,更別說李書實還受到了軍方高層人物皇甫嵩與朱?的提攜,只要他們能夠立下功績,日後的前途自然不需要擔心。

可是程昱就稍稍不同了。他是文官,他的作用的體現不像武將那麼單純,而對于程昱而言,他的目標顯然不是成為地方上一州一郡的長官,就是成為朝廷上三公九卿那樣的支柱。可是如果跟隨李書實這樣要名聲沒名聲,要家世沒家世的主公,程昱就是有天大的本事恐怕也不會有多少人注意到吧。那麼他達成目標的唯一希望就只剩下輔佐李書實上位這一條路了。

可是正如剛才所言,李書實是個要啥沒啥的主,雖然有兵有將,是個能發展為一個有前途的軍閥的存在。可是在這個穩定的體系內,李書實的成就也就到頭了。

正如後來入京之後董卓所要面對的情況一樣。即使他再怎麼拉攏那些士人,即使他手中擁有足夠強大的力量,但是整個士族依然對他的拉攏不理不睬甚至反戈一擊。除了蔡邕那樣極個別的人以及本身便出身西涼的某些不得志的士人,又有誰會幫助董卓穩固他的權勢呢。

歷史上董卓的遭遇便是李書實現在所在的大漢官僚體系強大排外性的最好體現。

試想聰明如程昱之輩又怎麼可能會看不出來李書實的先天不足呢?

當然,不是說李書實這樣的存在就一定沒有未來。可是,那需要長時間甚至是幾代人的經營,就好比曹操所在的曹家,不也是歷經四代經營,才能讓曹操有機會機身士族圈子里麼。而且即使是曹操這樣的,也因為發展過程中接住了宦官的力量所以名聲上一直被很多自命清高的士人所看不起。否則後來曹操也不會頒布那道著名的「唯才是舉」的政令了。

不是他曹孟德真的不在乎手下的品德,而是人家品德夠硬的人壓根就對他的政權不屑一顧,要不是曹操頂了一個漢獻帝的牌子還能讓他收攏一部分人才的話,恐怕曹操甚至不需要袁紹出手就只能在那里乖乖的為袁紹繼續當打手,打下手了。

不過,最終程昱還是留了下來,因為李書實表示希望程昱做自己的主簿,而且分管西河上下大小政務。這樣放權一樣的任命直接將程昱砸暈了。對于他這樣的人,永遠不怕挑戰和壓力,怕的只不過是無法發揮自己的才能。可是現在李書實已經為他搭建好了一個舞台,而且這個舞台對于現在的他而言也足夠的大,那麼他又怎麼會拒絕呢?

如是,程昱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說出了開篇的那番話。當然,在程昱看不見的角度里,呂布、高順等人具是松了一口氣的模樣。是的,安平國那段時間已經讓這些武將們徹底喪失了對政務方面的熱情。要不是當時李書實身邊還有一個太史慈的話,他們恐怕抹脖子的心都有了。

「書實賢弟在麼?劉備前來拜謁,還望一見。」

就在李書實基本將手下人員的思想調成的差不多的時候,帳外傳來了劉備那熟悉的聲音。這讓李書實非常奇怪,明明劉備前不久剛剛領著麾下士卒出去清剿黃巾軍殘部,為何這時候卻又來到自己的營地呢?難不成他悲天憫人,所以對那些黃巾軍殘部下不了手了?

帶著這樣的疑問,李書實宣布散會,同時讓樂進將劉備引入帳中。

「我說劉大哥,你不趁機追繳黃巾軍多得些功勛反而現在到我這里,你也太浪費機會了吧。」

因為與劉備實在是太熟悉了,所以李書實和劉備說話的時候依然還是過去那種態度。不過李書實這種將劉備當成平常人一樣的態度顯然讓劉備身後張飛身邊的那個大漢有些不滿。

「哼,不過是黃巾軍的走狗罷了,以為投降了官軍就能和我大哥平起平坐了,我呸!」

「二弟,修要胡說!」「二哥,書實賢弟可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們是黃巾軍的走狗,那麼你又是什麼東西,一個不入流的江湖小混混罷了。」脾氣頗為暴躁的樂進听到對方如此評論自家主公,也是異常憤怒,所以多少有些口不擇言了。

「好了,文謙,你這樣說讓伯韌情何以堪啊。還不快向伯韌道歉。」

「對不起,伯韌大哥,文謙口不擇言,還望大哥不要生氣。」

對于李書實的批評,樂進倒也干脆。因為典韋雖然為人謹慎且面目凶惡,但是私底下為人還是很友好的,對于和自己脾性相合的同僚更是坦誠相待。平日里也經常指點李書實的親衛和護衛們的武藝,尤其是許褚和樂進這兩個李書實頗為看重的小將,更是傾囊相授,所以二人在私底下面對典韋的時候都是執師禮的,現在發現自己的言語傷害到了典韋,樂進的道歉自然干脆利落且誠意十足。

對于樂進的魯莽,典韋不過笑笑而已,畢竟對方也是為了維護李書實才出此惡言。可是,對于對方那個不認識的男子,典韋可就不客氣了。

潘宮忽然覺得自己四周的空氣仿佛快要凝固了一般,更令他吃驚的是那些凝固的空氣竟然一點一點的向自己的身體擠壓過來。此時的潘宮就仿佛像是嗓子被人捏住了一般,說不出話也喘不上氣,而這一切他身邊的劉備和張飛竟然絲毫沒有察覺。

如果不是張飛突然察覺到自己二哥的狀態有些不對勁從而及時切斷了典韋與潘宮之間的氣場的說,恐怕潘宮就能活生生的被典韋用氣勢解決掉了。

「幾個月不見,伯韌大哥愈發的厲害了,咱老張都有些羨慕了啊。」

「益德也不錯啊,氣勢的運用比之前更為純屬了,有時間的話我們找地方再較量較量。」

張飛和典韋雖然比拼了一下氣勢,不過都是一觸即走,兩方也都不希望將雙方原本友好的關系打破。畢竟從曹操的態度可以看出,如果劉備和李書實想要在仕途上走的更遠的話,那麼他們兩個出身相近的人就需要抱成一團,更不要說兩個人的關系本來就不差。

「這位是在下的結義兄弟,姓潘名宮字棟梁,雖然為人魯莽了些,但也是心憂朝廷的忠義之士。這一次沖撞了賢弟想來只不過是個誤會,還希望賢弟莫要放在心上。說來慚愧,在下本想附官軍列位將軍之驥尾,得尺寸之功勞,奈何備勢單力薄且手腳遲鈍,故而等到我等出擊之時,諸位將軍已經得勝歸來,所以備也就只好空手而歸了。」

「那麼玄德公今後卻要何往?」既然劉備打算揭過此事不提,那麼李書實也不打算再追究下去了,于是順水推舟的問起了對方的行止。不過顯然,雙方原本親密的氣氛如今卻已被潘宮破壞殆盡,不復從前。

「剛剛備已經向兩位中郎將辭行,準備會冀州盧師那里助家師一臂之力。」

「那也正好,我也要去冀州尋找東中郎將董卓董仲穎,那就與玄德公同行吧。」

考慮到此次北上很有可能會遇到盧植被囚,董卓兵敗等事件,跟著劉備這位晶壁之子顯然觸發事件的成功率要比自己漫無邊際的搜尋高的多,所以李書實還是決定與劉備同行。

「那可就再好不過了。」劉備顯然也很高興,或許他覺得這是一個化解矛盾的好機會,所以李書實的提議也得到了他的積極響應。

但是,雖然劉備的想法很好,可是看看依然滿臉慍色的樂進,再看看面無表情的典韋和許褚,李書實覺得這件事情的影響恐怕絕不會那麼簡單便消除掉。

p.s.家里的網絡出問題了,這一章是在網吧上傳的。真是好麻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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