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為什麼,為什麼老天會如此的偏心。請記住我但是,我是不會放棄的,不要以為這樣就能打倒我,我,我以大自然最為聰慧的賢狼的名義發誓,我一定會打敗你的。」
「嘁……似乎人類形容一個人聰明的時候都會說‘這個人像狐狸一樣狡猾’的吧,狼除了凶殘之外似乎就只能給某種叫做狽的家伙當打手。再說了,這件神奇的寶玉可是夫君的東西哦~現在夫君可是將它送給了我哦~所~以~說!你是絕對絕對拿不到的啦~~」
離開了張溫的營帳,終于不用再裝淑女的兩位美女終于恢復了「本來」的性格,當然也有可能只不過是兩個人想要用這種方式發泄一下自己在張溫軍中所積累的苦悶吧。
而兩人最新的爭斗焦點似乎已經轉移到了那塊被蘇小蘿莉「親切」地拿走了的玄武寶玉,據說事情的起因是某天打算和蘇小蘿莉比拼裁縫技能的羅荷忽然發現某只蘿莉正一臉興奮的躲在自己帳篷的被窩里摟著玄武寶玉煲電話粥,于是頓時感到自己的種族變成牛頭人(注),同時自己也被冠以血蹄的姓氏成為了新一代的牛頭人部落大酋長——羅荷-血蹄。
緊接著便爆發了不知道是小二與小三還是小三與小四之間的戰爭,而且就李書實目測觀察,似乎這場戰爭比以往的任何一次爭斗都要激烈,哪怕是數天之後兩個人依然在這個話題上纏斗不休,要知道上一次她們兩個如此固執的在同一件事上展開時間超過一天的比拼還要追溯到兩個人剛見面時的廚藝大比拼,由此可見羅荷的感情傷的有多麼重。
撇過頭不去理會這兩個充滿孽緣的美女,因為兩位美女打鬧的時候總是不怎麼注意自己的形象,所以這里緊繃一下,那里松弛一下,雖說當初各位德藝雙馨的老師們的作品早就閱覽無數,可是有句話是怎麼說的來著——朦朧的美才是最為誘人的美。看著那邊正在打架的兩只妖精的時候,李書實越來越覺得說這話的家伙一定是一個非常出色的藝術家。
目光可及的遠方,是正在考察地形的董卓一行人。是的,雖然說用了蘇小蘿莉的借口跑了出來,但是最終李書實還是加入到了截斷羌人糧草的別動隊中。
對于董卓而言,無論是增加了數百可用的「炮灰」還是愛將張濟的面子,李書實一行人都有著足夠的理由說服董卓,甚至都不需要動用天才醫師蘇小蘿莉這張殺手 。
而現在李書實等人所處的位置便是位于武功西面的郿縣境內,也就是羌人屯糧的地方。請記住讀看看址
不知道是對于己方的實力過于自信可以壓的漢人騰不出手來,還是認為憑漢人的機動力完全不可能到達這里,總而言之,在郿縣縣城內的漢人里應外合下,幾個時辰的功夫董卓便掃清了城內的不到千人的敵軍。截斷敵軍糧草的任務至此算是完成了大半,剩下的工作就是如何不讓前線的敵軍獲得一粒糧食,一點馬料。
經過短暫商議,董卓最終還是決定留在郿縣固守。雖然這里的地理條件比不上三面環山有著長安西部屏障那樣稱呼的陳倉,但是如果在這里階段羌人的糧草供應卻是最為合適的,因為如果選擇陳倉的話,那麼羌人便可以從渝麋順著汧水一路南下進入渭河,所以選擇在郿縣這個扼守通往武功美陽兩地水路通道的地方就成了董卓唯一的選擇。
當然還有一個因素便是董卓並不太想毀掉郿縣積存的糧草和不少羌人搶奪來的財物。至于他是想將這些東西劃進自己的口袋中還是用來收買人心就不是李書實能夠知道的了。
而且看情況董卓很喜歡這里,此時他正領著手下在此地指指點點,似乎想要在此大戰一番拳腳似的。不過李書實知道,其實董卓與很多西涼豪強一樣,為了家族未來的發展,都希望能夠將家族從偏僻的西涼搬遷到文化氣息濃厚的中原地區。
只可惜東漢政府對于邊地的豪強和百姓管理非常嚴格,並不允許邊地百姓在沒有政府許可的情況下前往別的地方。除非有大的動亂導致當地政府癱瘓,否則只要出現逃民的情況政府對其的處置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殺無赦。
小小的百姓尚且如此,那些家大業大還想要在中原謀求發展的豪強那就更加沒有遷移的可能,畢竟即使趁著動亂的時候遷移成功,可是遷入地的管理機關只要發現遷入豪強來自邊地而且沒有朝廷發放的許可文書,那麼抄家滅族相信是所有官吏喜聞樂見的事情。
說起來桓靈二帝時期西北成功內遷的豪強只有一個家族,那就是籍貫是敦煌淵泉張奐被獲準內遷到了司隸地區弘農郡的華陰縣境內,與歷史上同樣堪稱四世三公的弘農楊家比鄰而居。
這可是相當榮耀的一件事情,因為一直以三輔人士自居且除了名士皇甫規和皇甫嵩的皇甫氏家族至今為止籍貫上仍然還寫著安定郡朝那縣,由此便可知東漢王朝對于邊地戶籍管理的嚴苛程度。也正因為這樣,就連史書也將其作為張奐的重要榮耀大書特書。
當初張奐能夠內遷最重要的原因是他率領董卓和尹端二人大敗威逼三輔的羌人,原本參照段的功績怎麼招也該加封千戶當個縣侯、鄉侯什麼的,可問題是張奐積極向士人階層靠攏,反宦官立場超級堅定,所以最終結果竟然只給了二十萬錢。
當然,還有一個賞賜是「除家一人為郎」,也就是讓一個人到洛陽去當郎官,也就是相當于外放到郡縣做一把手的預備役。只不過依照張奐和宦官們的敵對程度來看,那個到京城做郎官的張家子弟不是被宦官們「躲貓貓」了,就是一輩子都只能在洛陽那個高房價、高物價的地方做那個等候外放的郎官了。
那個時候桓帝剛死,劉宏剛剛登基,還是天真浪漫的十來歲的小孩子,可能覺得賞賜太低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拿出手,畢竟有了那麼大的功勞卻得不到相應的賞賜,這讓以後的將士如何效命啊,于是天真可愛的劉宏童鞋便詢問張奐是否要點別的什麼的賞賜。
不過李書實估計當時的劉宏恐怕心里也在滴血,畢竟桓帝劉志打了一輩子羌人,國庫就和漢武帝晚年差不了多少,估計老鼠們看了都會擔心自己未來有沒有餓肚子的風險。更別說二十萬錢,對于之前在河間國的時候日子就過得緊巴巴的劉宏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
張奐倒也聰明,知道朝廷的難處,畢竟他曾經做過管理國家財政的大司農,同時也清楚已經被宦官控制的洛陽里的水是多麼的深,于是干脆將劉宏的封賞卻不退回,只要了一條,就是將家族內遷到弘農郡的華陰縣。
張奐有大功,而且賞賜什麼的就只要了這一樣。劉宏那叫一個感動啊,多好的人啊,這世上還真有不要錢的好人啊,太體貼站著個苦孩子了。萬分激動之下,劉宏大筆一揮︰準了。
于是一盞明燈在劉宏這輕輕地一揮中誕生了,只可惜之後無論是老一輩的段、皇甫規還是年輕一些的董卓、皇甫嵩和尹端,都沒能再獲得這項榮譽,按道理說依照張奐的先例,恐怕不少人應該會答應用賞賜來換內遷的機會,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劉宏卻再也沒開過口子。
董卓雖然努力了半輩子的時間,不過因為他現在還是戴罪之身,所以原本不應該考慮這些事情,可是看到郿縣這里的環境的時候,依然忍不住饒有興趣地探查起來。
「如果連我都對于自己沒有信心的話,那麼那些信任我的部下豈不是太悲慘了麼?」
「可是如果你離開了西涼的話那麼你還有資格統御西涼的豪強麼?」
「我怎麼可能沒有資格呢,我董仲穎生自西涼,長自西涼,我很清楚這里的人需要什麼,渴望什麼又害怕失去什麼。每每看到原本親如一家的豪強渠帥們為了各自無法放棄的理由鏖戰在一起的時候;看到和我們一同打獵一同飲酒一起為了一本大儒的著作冥思苦想的兄弟僅僅因為他們不是漢人就不得不被那些官員欺壓;看到自己的朋友的頭顱掛在了另一個朋友的馬鞍上,成為一件件用來邀功的工具。于是,我下定決心,無論如何,無論用什麼方式,我都要擁有足夠的地位,能夠在大漢的中樞發出來自漢胡之間最底層的而不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所忽視的聲音。我不希望再看到那些女人們心碎的淚水,我希望大家能夠重新坐在一起,打獵,喝酒,吃肉,我希望涼州的子弟再也不會被那些高門大閥所歧視。」
「如果有人打算阻擋你呢,如果你努力了半天卻發現你的那些努力不但沒有效果而別還被別人扭曲變成攻擊你的武器,那個時候你又該如何去面對呢?」
「我說了,為了這個目標,我不介意使用任何的手段。我要讓大漢知道西涼的子民不是棄子,不是可以肆意愚弄的下等奴隸。如果別人懼怕我們,我們會施以保護;如果別人認同我們,我們會給予賞賜;如果別人輕視我們,我們會展示力量;如果別人反叛我們,我們會帶來毀滅。我要讓大漢知道,只要西涼的子弟們團結起來,中原那些腐朽的門閥又怎麼可能是我們西涼子弟的對手,他們能做的只有顫抖,絕對力量下的顫抖。」
「剛則易折,你不怕你這樣的行為會為西涼諸豪強和漢胡百姓帶來毀滅麼?」
「就連與漢人最為親密的湟中義從們都反了,如果我們再這樣怯懦下去,繼續讓朝廷忽視來自西涼的吶喊,當狡兔都被殺死的時候,就該是獵狗被烹殺了吧。」
看著遠處那群興高采烈的身影,腦海中回憶著那個堅定中帶著些許暴虐的眼神,李書實感到有些迷茫。按理說作為一個知道未來發展的穿越者,利用自己的知識為自己帶來最大的利益是一個合格的穿越者的必備技能,李書實覺得自己雖然做的不夠優秀,但是想來也不會給那些前輩和後輩抹黑。只是,想到那時董卓的面孔,不知道為什麼會和張角重疊了起來。
「-have-a-drea。張角啊,原來你的靈魂一直未曾離去啊……」
望著遠方漸漸西沉的太陽,李書實的臉頰在不知不覺當中留下了兩行晶瑩的印記。
注︰牛頭人ntr,意思自己百度,不知道的都是純潔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