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胖子一臉難看,臉色成醬色。被這麼多人圍罵,四面楚歌,還真不好受,這叫孫胖子心中大氣西門慶之余,也暗暗告誡自己不要輕易招惹西門慶。
這小子雖小,但人緣比縣令還要大,在清河縣里一呼百應,可不是自己能招惹的!
孫胖子冷哼一聲,隨後便不說話,退到了人群中。
看到孫胖子示弱了,眾人也不再圍罵,而且望向了西門慶,問道︰「西門小官人,陽谷酒怎麼了?」
眾人心中很疑惑,不解這招牌和石碑到底是何意思?
西門慶呵呵一笑,輕輕擺手便讓周圍的眾人停下了談論。西門慶道︰「各位叔叔伯伯,今天陽谷酒正式改業了,呵呵,雖然還是酒,但卻變了規矩!再想進這酒里吃飯,那就得按規矩辦事了。哈哈,到時候若是讓眾位叔叔伯伯感到不高興,還請見諒!」
西門慶一說完,周圍人都是一愣,隨即一臉的不解。進酒吃飯還要立規矩?這是什麼酒?
在眾人疑惑的注意下,西門慶拉下了招牌上的紅布,隨即也掀開了石碑上的紅布。
赫然,招牌上的「聚賢居」三字顯露出來,透著一股子的大氣。而石碑上的石刻大字也赫赫聲威,只見上面鐫刻著「聚天下恩義之人。凡恩義豪杰,入店消費皆可半價,手頭緊缺者,可免費行之。」
這便是規矩,聚義居的規矩!
看到石碑上的規矩,圍聚的眾人還是一臉子的疑惑。其中一個臉很長的中年人問道︰「小官人,什麼才叫恩義之人?這概論太大了,哈哈,我為人還算可,不知道算不算恩義之人啊!」
西門慶呵呵一笑,隨後指著人群後一位穿著粗衣的中年人說道︰「什麼是恩義之人?便是品行忠義,做事大義,心存孝義,這三種滿其一,便是恩義!就像陶謙先生一樣!陶謙先生本是大才人,能入朝為官的。但為了重病的老母,他放棄了當官,放棄了成親,一人照顧老母便是十多年。在老母去世後,他在老母墳前守孝三年。此行孝義,便是恩義之人!」
說完,西門慶穿過人群來到了陶謙的身前,對著陶謙便是深深一鞠躬,恭敬的說道︰「小子佩服陶先生,陶先生入店消費皆可免費!」
西門慶雖然只有十歲,但個頭和說話的口氣早就不是十歲孩童能比的,所以面對西門慶,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把他當十歲來看,都忽視了他的年紀,心中都認為,他所說的話具有權威,具有很大的可信度。經過西門慶這麼一說,眾人看向陶謙的眼光都徹底變了,再也不覺得眼前的書生無用了。
陶謙此人有大智慧,因為孝敬老母和守孝,他浪費了自己的青春。本來他該入朝為官身份顯赫的,但現在卻因為孝敬而貧苦一生!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如何能在昏庸的世道活好?這些年來他只能幫人寫信度日,可謂是窮困潦倒到了極致。西門慶了解到了他的情況,便偷偷想方設法接濟了他很多,同時對他也異常的了解。這樣一個有大才的人,西門慶如何能放了了?將來要建立自己的勢力,怎麼可能不招攬有才之士呢?而這陶謙,正是第一位!
陶謙本是來看看熱鬧的,不曾想這熱鬧攬到了自己的身上。听到西門慶的贊譽,陶謙一點也沒有驚喜若狂或者自豪的神情。他的表情平淡,雖然身上穿著粗衣,但卻透著一股子的儒雅。這樣的人一看便知道不是平凡人!
陶謙微微一笑,對著西門慶一拱手,道︰「西門恩人繆贊了,陶某一介書生,如何當得起忠孝二字?再說了,孝敬父母乃是天地倫常,是我們的應盡職責。反是西門恩人能受得住恩義二字!」
想他大智大才之人本性高傲,但對十歲的西門慶卻一點也沒有傲慢的神情。只因為當年他母親去世時,是西門慶資助了他五十兩,給他老母辦了一場轟動的葬禮,讓他老母含笑西去。在陶謙心中,西門慶便是自己的大恩人!
西門慶又道︰「陶先生嚴重了。孝義確實是天道倫常,但世人有幾人能做到?先生能做的,便是孝義之人。呵呵•••先生,還請!」
說完,西門慶躬著身伸手邀請。
陶謙的身體一顫,眼楮微微濕潤了。
想他這麼些年來,見了太多的世態炎涼,見過了太多的人間冷暖。旁人對他都是冷嘲熱諷,但只有眼前的小少年對自己大加贊賞。這若是說出去,是有點好笑。但對陶謙,卻比給自己黃金還要珍貴。對一個心懷大志的人來說,黃金只是糞土,而他人的信任才是最有價值的!
「謝謝,西門小官人。他日陶某性命報之!」陶謙默默念道,隨後也不矯情,踏步朝著聚賢居走去。此時的陶謙宛若行走在金殿之上,前所未有的風臨天下!
待陶謙進入後,西門慶才轉過身來對其他人說道︰「呵呵,各位叔叔伯伯,這便是聚賢居的規矩。孝義之人,恩義之人,忠義之人,凡是被世人認可的,皆可入店消費。金錢緊張免費,一點也沒有關系!當然,各位叔叔伯伯也可隨意進入里面吃飯,不過這價格只能打九折了,呵呵,還請各位叔叔伯伯見諒!」
西門慶這樣一說完,圍著的其他人頓時吵開了。
便听︰
「小官人哪里的話,你開設聚賢居乃是大義之行,我們這些人怎麼可能有問題?呵呵,再說了,能和恩義之人一起吃飯還是我們的榮幸呢,況且小官人還給了我們九折。我看啊,最恩義的人還是小官人!諸位,是不是啊?」
「沒錯,沒錯!小官人才是恩義之人,我等佩服!這聚賢居辦得好,辦得好!」
••••••
看到眾人並無反感,西門慶才呵呵一笑,道︰「諸位,還請店內用餐!」
一說完,門外的人嘩啦啦涌了上去,比平時吃飯的人還要多。
不遠處的大街上,一身破舊道袍的張天師含笑看著西門慶,暗暗點著頭。
「做事滴水不漏,恩義並行,果然是仁君之德啊!呵呵•••••」
同時,在距離聚賢居不遠處的一家華麗酒上,靠近窗戶的包廂內,一位華麗絲綢長衫的老男人正冷眼看著西門慶。老男人六十多歲,雖然穿得很華麗,但個頭矮小,頭上也敗頂,看上去極其的滑稽。此時他冷眼看著聚賢居前的西門慶,一臉的沉重和不耐煩。
「這小子越來越張狂了,現在只有十歲,等以後再大些那還了得?看來老夫得謀劃謀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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