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酒家里,西門慶和燕青坐在一起大快朵頤,對著桌上的飯食便是一片轟炸,可謂是狼吞虎咽。只是西門慶腳下的野狗呼呼大睡,倒是有些怪異了。
酒壺里面的酒已經被西門慶倒掉了,然後被換成了水。所以西門慶可以大膽的將酒壺的「酒」倒出來,然後大膽的喝下去。
此時那中央的草屋里,原來擦桌子的漢子和送菜的婦人正在交談。婦人盯著大吃大喝的西門慶和燕青,問道︰「哥,這兩人咋還不睡倒啊?都喝了這麼多了,我下了不少的蒙汗藥啊!」
男子搖了搖頭,道︰「我也說不清,再等等吧。對了,去把賢弟叫過來,別讓他殺牛了!這兩個人可是大肥牛啊,他再殺幾只牛,也趕不上這兩人啊!」
「好!」婦人連忙點頭,隨即起身出了草屋,走到了殺牛的漢子身前,低語說了一句。
殺牛的漢子瞥了西門慶和燕青一眼,隨即解下了圍裙,然後用布擦了擦手中的剔骨尖刀,將其插回了腰上的皮帶里,然後和婦人一起進了屋。
「大哥!」殺牛的漢子叫道。
「曹正,你說這兩人咋還不昏迷啊?妹妹她可是下了不少的藥啊!」叫雷山的男子問道。
殺牛的曹正搖了搖頭,隨即透過窗戶又看了看西門慶和燕青,然後道︰「蒙汗藥的效果應人而異,有些人吃了後便立即昏迷,而有些人吃了後得過很長時間。這兩人很顯然屬于後者,咱們再等等吧!」
雷山點了點頭,道︰「那好!對了曹正,恩人的飯食你去送了麼?千萬不要怠慢了!」
雷山的妹妹也就是曹正的妻子雷氏也連連點頭,道︰「是啊相公,若不是恩人曾經幫助過我們,咱們現在早就家破人亡了!」
曹正呵呵一笑,道︰「你們不說我也知道!恩人他不僅是咱家的恩人,也是我師父的恩人,所以我如何能不照顧好他?」
就在曹正三人交談的時候,西門慶已經吃得飽飽的。燕青也吃了差不多,最後喝一口水,道︰「哎,可惜的那些美酒!有肉無酒,真不爽!義帝,咱開始吧!」
西門慶呵呵笑著,道︰「好!」
說完,西門慶故意哎呀一聲,便直接趴了下來。昏了過去。
燕青頓時一笑,隨即也直接趴在了桌子上,也昏了過去。
屋內的雷氏頓時看到了,隨即指著兩人便道︰「看看看,昏了,昏了!」
正聊天的曹正和雷山對視一眼,便呵呵大笑起來。
而後三人走出了屋,來到了西門慶和燕青身旁,然後一人一個,將西門慶和燕青扛著架進了最右邊第二間的那間草屋里。
一入草屋,西門慶便偷偷打量了一下草屋內的環境,發現草屋中央放著一張大大的案桌,案桌旁邊還有一張小桌子,上面有吊鉤、繩索、剔骨尖刀等等器械。而且在草屋的牆上,還掛著幾張皮革,看起來像極了人皮。
西門慶心中暗道︰靠,竟然還扒皮!媽的,還真是黑心的店啊。
曹正和雷山將西門慶和燕青放在了案桌上,隨即拍了拍手掌,然後接過了雷氏拿過的包裹,然後打開了,邊打開邊說道︰「看看這兩人有多少存貨!」
一打開包裹,曹正和雷山都倒吸一口氣,隨即一臉的狂喜。
這次西門慶和燕青一起出來,從盧府里拿出了一千兩的銀票,還有不少的金錠,目的自然是為了送給魯智深。現在被曹正和雷山看到了,自然會震驚。
震驚之後,雷山哈哈大笑起來,拿著銀票和金錠叫道︰「這兩個家伙真有錢啊,有錢!靠,有了這些錢,咱們一輩子不愁了!」
曹正也點了點頭,笑容滿面的道︰「是啊,這兩個小子還真有錢啊。對了大哥,那他兩人怎麼辦?還殺了做肉餡麼?」
雷山道︰「當然不了,有了這些錢,誰他媽的還干這苦逼的差事!既然他們給咱們帶來了這麼多的錢,咱就讓他們安息吧,哈哈,也算給他們留個全尸!」
曹正點了點頭,隨即直接抽出剔骨尖刀來,然後對著最近的西門慶便去劈下。
就在這時,西門慶動了。
直接一腳踢出,踢飛了曹正手中的尖刀,然後直接躍起,接連又是數腳,將曹正和雷山全部踢飛,然後又一巴掌扇飛了雷氏。
西門慶站在案桌上,冷笑罵道︰「該死的三個東西,竟然開黑店賣人肉,老子今天就殺了你們!」
說完,一手拽出腰上的腰刀,然後一刀劈出,劈向了曹正。
曹正嚇得一雙眼楮圓瞠,眼瞳上血絲彌漫,眼神都開始了渙散。此時曹正才真正感覺到死亡的來臨。
就在西門慶的腰刀落在了曹正的頭頂一寸處時,燕青直接叫住了西門慶,道︰「義帝,手下留情,且留他性命!」
西門慶停了下來,隨即又給了曹正一腳,又將曹正踢飛了,嘴角吐出了血來。
雷山和雷氏都嚇得一臉苦色了,他們趕忙跪了下來,哀求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饒了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西門慶冷哼一聲,道︰「饒了你們?那你們為何不饒了那些無辜的百姓?你們迷昏了他們,不僅搶了他們的錢財,而且還將他們剁成肉醬,這種吃人的行為,你們簡直不是人,禽獸!」
說完,又是一腳,直接踢飛了雷山和雷氏。
兩人直接倒飛出去,然後吐血而出滿臉的蒼白。
燕青趕忙道︰「義帝松松氣,不要這麼憤怒。哎,現在這個世道就是這麼亂,有多少黑店是干著賣人肉的生意?他們也都是被逼的!」
西門慶冷哼了一聲,點了點頭,道︰「我自然知曉,只是心中憤怒而已。你若是剮那些貪官污吏地主潑皮,我絕對沒有點意見,但傷害普通的人卻不行!這三人害了多少的良民旅客?」
燕青嘆了一聲,隨即笑著道︰「好了好了義帝,不要這麼憤怒了,咱們還是審審這三人吧,看看他們認不認識魯大哥,也問問他們的姓氏,最後如果還想殺他們,你在動手。」
西門慶點了點頭,長長吐出了一口氣,隨即才道︰「行!听你的!」
隨即燕青便弄醒了昏迷的曹正和雷山、雷氏。
雷山和雷氏一醒來,頓時便是大慌,然後痛哭了起來,隨後對著西門慶和燕青磕頭求饒。倒是曹正一臉的直擰,道︰「我折在了你們的手中要殺要剮,我絕對不皺眉頭!」
西門慶低聲問道︰「不皺眉頭?你殺那些無辜人的時候就不替他們的父親母親,妻子兒女想想?」
曹正眼神閃爍,最後搖了搖頭,道︰「我從不後悔!我若不殺他們,我和我老婆和大哥就會餓死,就會被那些來收銀子的山賊殺死。我們為了活,只能這樣做!若是殺人有錯,那我甘願做下去!」
是啊,別人的性命珍貴,但還是不及自己的性命珍貴。為了生存,誰還會在乎其他人的生命?
要怪,就怪這個社會吧!
西門慶的氣也消停了一些,臉色也變好了很多。殺人,他也殺過,若是按照剛剛自己的話,那自己殺了那些人,也沒有為那些死掉的人的父母著想。雖然那些該死的人都是罪大惡極的人!
再加上曹正說話很有膽魄,面對死亡不懼,也讓西門慶佩服不小,故而西門慶的氣也消除了一大半。
沒待西門慶說話,燕青卻急忙問道︰「這位大哥倒是有膽魄,臨死不懼,不知大哥貴姓?」
曹正抬著頭,一臉的堅強,道︰「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曹名鄭正,江湖人送操刀鬼!今日做事栽在了兩位手中,要殺要剮,盡管動手,只求兩個兄弟可以饒了我的夫人,讓他可以照料我年幼的孩子!」
說完,對著西門慶和燕青倒頭就拜。
燕青一驚,隨即一臉大喜的說道︰「曹正,原來大哥便是江湖人稱的操刀鬼啊,失敬失敬。燕青,這位是我西門慶老弟!」
「啥?」曹正抬起頭一臉的吃驚,隨即看著燕青叫道︰「你是浪子燕青?」
隨後又看向了西門慶,更是指著西門慶手指發抖,聲音有些顫,道︰「你是義帝,義帝少俠?」
說完,抬起頭的曹正又是連拜,急忙磕頭,說道︰「在下有眼不識泰山,竟然把主意放在了義帝身上,真是該死,該死!」
燕青連忙攙扶起了曹正,笑著道︰「曹大哥,快快起來,剛剛不識你,所以得罪了!」
燕青敬重好漢,所以在知道曹正的身份後,他便立即忘了剛剛曹正還想著殺自己,以及也忽視了曹正干過的殺人越貨的勾當。
不過西門慶倒是沒有忘。雖然氣消了一大半,但一想到那些無辜死掉的人,西門慶還是非常的不爽。
曹正拉著燕青的說︰「燕青兄弟客氣了,剛剛兄弟得罪了。」說完,曹正看到了西門慶本著臉,隨即心中忐忑,然後對燕青道︰「燕青老弟,還勞煩你和義帝說說,不要生我的氣了,他氣我的話,殺了我都行,千萬不要這樣冷視我,這可比殺了我還痛苦啊!」
江湖人重恩義,西門品行過硬,受人尊敬,可以說是江湖上的大佬級別了,就像朝廷里的王爺一般。故而曹正在得知西門慶的身份後,他這個只算是「小書吏」的主會內疚和惶恐的大拜道歉。
燕青看了一眼西門慶,隨即無奈苦笑,然後拍了拍曹正的手,低聲道︰「曹大哥,你忘了麼?義帝他最珍愛百姓了,你害了不少的百姓,義帝他如何能不惱你啊?」
曹正一急,隨即一撒手,直接又跪了下來,叫道︰「義帝,若是你惱我,大可一刀殺了我,千萬不要這樣折磨我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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