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龍坐在出租車里,向市公安局趕去,他剛才分別給夏紅軍和趙慧英打了兩個電話,趙慧英後來回復杜龍說白松節現在正在市公安局,杜龍稍事準備之後就帶上存儲卡,向公安局趕去。
不開自己的車是有原因的,因為杜龍預感到此去公安局絕不會一路順風。
果然,出租車剛離開小區不久正在進入第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兩輛車突然從兩邊狂沖過來,出租車司機大驚失色,急忙加油並狂打方向盤想進行規避,但是他們速度慢,已經來不及了,那兩輛車分別撞在出租車的車頭和車尾,把出租車撞得就像陀螺一樣旋轉起來。
坐在車內的杜龍只覺渾身一震,整個人都被拋了起來,腦袋在車窗上狠狠地撞了一下,然後就天旋地轉不知道身在何方了。
那兩輛車上下來幾個人,全都是戴著猴帽蒙著臉的人,其中一個拿著把大扳手,來到已停下的出租車旁,一揮手,車窗砰地一聲被打穿了一個洞,那人連敲幾下,車窗終于完全破裂,另外一個人迅速拉起插銷,把車門打開,然後兩個人一擁而上,把里面被撞得正暈頭轉向的杜龍拖了出來。
他們在眾目睽睽下迅速掏空了杜龍的口袋,從他上衣口袋里找到了那張存儲卡,正要拋下杜龍離開的時候,一個人說道︰「這小子狡猾得很,再仔細搜搜,車里也要搜一下,把他手機也拿走,決不能有任何遺漏。」
一個人探身進入出租車里,別的人對杜龍身上展開第二次是搜索,突听出租車上傳來一聲歡呼道︰「找到了,這小子真賊,居然把一張小卡藏在座位底下。」
對杜龍的第二次搜身提前結束,那個聲音說道︰「把東西給我,按原定計劃立刻撤退!」
兩撥人迅速上車,兩輛車呼嘯而去,一路逆行闖紅燈,然後消失在遠方,發生車禍的十字路口,杜龍捂著受傷的頭部坐了起來,揉了揉剛才被人下陰手踢到胸肋等處,嘴角突然一翹,一抹淡淡的冷笑乍現又隱。
交警迅速趕到現場,出租車司機叫天屈地向他們解釋情況,杜龍亮出警官證,也不解釋,等一輛110警車到來,從車上下來的警官向杜龍敬禮,帶來了白松節的命令。
杜龍上了警車,繼續向市公安局奔去,在車上他接到白松節打來的電話詢問情況,听說東西被劫走了,白松節有些失望,但是他卻沒有責備杜龍,而是安慰了兩句,讓杜龍去醫院檢查一下,好好休息兩天。
正要結束通話的時候,杜龍突然說道︰「白書記,雖然東西被搶走了,但是我還有點關于吳睿的情況要向您當面匯報,希望能對您辦的案子有點用處。」
白松節听杜龍說得隱晦,會意地說道︰「好,那我在市公安局等你,路上小心。」
杜龍把手機還給身邊的警官,隨口笑道︰「那些人總不會當街襲擊警車吧?」
杜龍身邊那警官哼了一聲,說道︰「他們敢來的話,我讓他們有來無回!」
杜龍見他語氣頗大,認真看了他一眼,說道︰「大哥貴姓?我叫杜龍,今後還請多多指教。」
「我叫朱秋強,是特警隊的,書記派我們去接你,結果你自己坐出租車先走了,若不是你擅自離開,東西也不會被搶走。」朱秋強很牛叉地說道。
杜龍毫無被指責的尷尬,繼續問道︰「三位大哥都是白書記帶來的特警嗎?」
朱秋強眉頭微皺,他似乎感覺到杜龍話中有話,于是說道︰「不錯,我們都是特警隊的,剛從外省調過來,你擔心我們中間會有人泄密害你?」
杜龍點點頭,說道︰「不得不防啊,我們白華區的公安局長已經被抓了……開車的大哥能再開快點嗎?估計這個時候那些家伙已經發現他們搶走的只是兩張廢卡了。」
朱秋強|精神一振,他說道︰「哦?你是故意讓他們搶的?真家伙還在你手里?」
杜龍微笑道︰「在,也不在,現在網絡這麼發達,我干嘛還要把這麼重要的東西帶在身上呢?上傳之後我就把那張卡用微波爐烤了半分鐘,他們應該沒有技術能夠還原上邊的資料吧?」
朱秋強嚴肅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容,他說道︰「難怪你敢不听白書記安排,原來是胸有成竹,這一招是引蛇出洞嗎?以自己為誘餌,你膽子可真不小,若是他們愣要把你撞死怎麼辦?那些人已經逃了,莫非你還有後手?」
杜龍嗯了一聲,卻沒有解釋究竟還有什麼後手,他說道︰「我是有所準備的,沒那麼容易被他們干掉,這頭上的傷口都是我故意撞的。」
「難怪……」朱秋強說了聲就閉上了嘴巴,警車一路呼嘯著回到了市公安局,然後在朱秋強的帶領下,杜龍很快就在一個辦公室里見到了省政法委書記白松節。
這是白松節第二次與杜龍見面,他熱忱地走上前,握住杜龍的手感激地說道︰「杜龍,你辛苦了,等這個案子辦完,你一定要到我們家做客,我要好好款待你,聊表我真心的感謝。」
杜龍笑道︰「這是我應該做的,白姑娘是跟我在一起的時候被綁架的,我責無旁貸,書記您不怪我我已經非常感動了。」
白松節搖頭輕笑道︰「都是仙兒一意孤行異想天開給鬧的,你也是受害者,來,咱們坐下再說,小朱你們可以出去了。」
朱秋強他們退出去之後白松節的臉色頓時一沉,他語氣中夾著點怒氣地質問道︰「杜龍,那張存儲卡你當時為什麼不直接交給我?里面究竟有沒有對仙兒不利的東西?」
杜龍沒有直接回答白松節的問題,而是直接說道︰「白書記,您放心,東西還在我手里,被搶走的只是兩張廢卡而已。」
白松節臉上的黑沉壓抑頓時被驚喜擊碎,他忙道︰「真的?那東西現在在哪?」
杜龍誠懇地說道︰「白書記,不瞞您說,那天晚上我趕到的時候,雖然吳睿還沒回來,但是攝像機還是拍到了部分關于白小姐的不雅視頻,我在筆錄中隱瞞了部分經過,我進入房間的時候,白小姐……是沒有穿衣服的,後來我打倒了那個小紅,將她的衣服給白小姐穿上了,見到您的時候我曾經想把存儲卡交給您處理的,不過我後來又放棄了,我心想這東西直接給您也不大妥當,因為我已經看過白小姐……不如自己回去把關于白小姐的那部分刪掉或者徹底毀了那段視頻對白小姐來說會更好一點……」
白松節听說自己女兒的清白身體被眼前這個小子給看光了,他的臉色再次變得黑沉沉的,杜龍的眼楮藏在墨鏡後邊,依然感受到了一股說不出的巨大心理壓力。
杜龍適時閉上了嘴,白松節冷冷地看著他,心中電轉盤算了一下,也只能接受了這個事實,杜龍的意思他很明白,身為父親,有女兒赤果畫面的視頻自然不宜處理,趙慧英不懂電腦,也沒法幫女兒遮掩,杜龍反正都親眼看過了,再私下帶走視頻處理一下也沒什麼,不過白松節想到自己女兒的身體給眼前這小子看過,心里頭就極其不爽。
過了好一陣白松節才道︰「好吧,那段視頻你是徹底毀掉了還是處理過後保存在什麼地方?」
杜龍說道︰「存儲卡里的被我徹底刪了,處理過的視頻被我放到我的網盤里,您需要的話我可以立刻下載或者徹底刪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