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徐秋和毛秀淑忙著交換信物的時候,泉水邊突然傳來一陣吼聲。(.百度搜索讀看看更新最快最穩定)
「熊!」雲霄立刻喊了出來,抬眼望去時,卻看見一只黑熊直立在泉水邊,而正在洗澡的娜仁圖婭和烏日娜早嚇得忘記逃跑,目光呆滯地看著黑熊,光溜溜地站立在水中。
雲霄暗叫一聲不妙,顧不得下馬直接縱身飛了過去,這時候黑已經向兩個女人撲了過去,就在兩個女人近乎絕望的時候,雲霄已經從她們頭頂上掠過直接與黑熊對上了。
「砰!」一聲巨響,雲霄找準黑熊的弱點,直接一拳擊在黑熊的胸口,旋即借力往後一退,穩穩地落在了水中。
黑熊往後連退了兩步,看清了襲擊自己的人,立時轉過方向,怒吼一聲朝雲霄撲了過來。別看黑熊體態臃腫,可並不代表黑熊動作不靈活,但凡有點捕獵常識的人都明白,低估了黑熊絕對是死路一條。
雲霄沉住氣,在黑熊就要撲到的時候立時一個旱地拔蔥,筆直地躥了上去,等黑黑熊撲過去之後,雲霄剛好落地,轉身就朝黑熊背後送過去一拳。
「砰!」黑熊一個踉蹌。吃痛不已的黑熊頓時狂怒,不要命地朝雲霄撲了過來。雲霄理智地再次選擇躲避。雲霄知道,大凡這麼大塊頭的捕肉猛獸,一開始的攻擊總是最強的,狂暴之下的攻擊更是有開山裂石之力,此時自己一定要節省體力留待周旋,等這一陣熬過去之後,黑熊的體力衰減得會很快。
果然,纏斗良久之後,黑熊的動作明顯慢了下來。就是這個時候!
雲霄看準了黑熊的一次全力猛撲,抬手一揚,懷中短刀激射而出,直接釘在了黑熊的咽喉,短刀齊柄而入,雲霄沒有遲疑,趁著黑熊一頓的功夫,整個人撲了上去,握住刀柄往下一拉,「撕拉——」一聲直接剜向黑熊的心髒,全身真氣陡然發作,將黑熊撲倒在水里。
娜仁圖婭和烏日娜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這麼一只壯碩的黑熊,居然被這個人在自己的眼前當場被擊殺,而且,還是一人之力!
等雲霄站起來的時候,兩個女人這才從驚駭中恢復過來,連忙蹲進水里,眼睜睜看著雲霄將黑熊從水里拖到按上,跟徐秋一起將黑熊用繩子捆好,吊在兩匹馬的中間。
毛秀淑遠遠地笑道︰「沒想到,分別之前居然還能看到如此精彩的一幕,侯爺果然神力!」
雲霄嘿嘿笑道︰「我可不想被我睡過的女人就這麼被熊啃了……」
毛秀淑氣結,卻也知道雲霄口無遮攔,只得苦笑作罷。
休息了片刻,兩個韃子女人也已經梳洗完畢,雲霄這才命令兩人上馬。一陣疾馳,繞過山梁,擴闊的營盤已經遙遙在望。
早在雲霄一行人在泉水邊駐足休息的時候,擴闊安排在山梁上的哨位已經發現了他們,原本看到雲霄三人的打扮,以為只是哪個部落跑來送信的斥候,可看到兩個女的進了泉水洗澡的時候,哨位上啊哨兵吃不準了。畢竟擴闊帶回來的兵都是草原上土生土長的牧民,一點最起碼的眼力還是有的,從兩個女人的衣著上就覺察出了兩個女人身份的不同,等他們看到雲霄一人搏殺了黑熊之後,更加覺得這一行人不簡單,打定主意之後便飛報擴闊。
擴闊听了回報之後也覺得一陣奇怪︰這怎麼回事?自己駐扎在金山,與這些汗王們也算井水不犯河水,又是哪個汗王的公主跑到這兒來打獵洗澡了?鑒于擴闊一直與這一帶汗王的關系不錯,若真是哪個汗王的公主來這里玩玩,還帶著能夠單獨擊殺黑熊的勇士,自己還是要客客氣氣招待一番的。
剛準備待人出去迎接,出門前卻收到了一份密報,就在十幾天前,翁牛特部汗王的兒媳失蹤了,同時失蹤的還有烏齊葉特部汗王的小女兒,未來兀良哈部汗王的兒媳。最關鍵的,連獵犬都沒找到她們的蹤跡。
這一下擴闊急了,因為早在幾天前他就得到了留守和林的部將密報,自己失散的妻子已經找到,但在護送的路途中,卻被一支來歷不明的軍隊襲擊,人被擄走,追查現場時,也是連獵犬都找不到方向。
擴闊很快就反應過來︰山梁背後的那一撥人絕對跟擄走自己妻子的匪徒有關!于是再也沒有猶豫,點起一千兵馬飛奔出營。剛剛出了營盤不遠,就跟從山梁另一側轉過來的雲霄等人踫了個照面。
距離較遠,擴闊看得不真切,但是一紅一白兩個女人倒是惹眼,且不談自己的老婆如何,最起碼找到兩個公主也算是替這幾個大部落做了一件好事,到手的好買賣擴闊可不打算放過,何況說不定還能問出自己老婆的下落。于是當即下令左右翼各分出三百騎包抄過去,沒多會兒就將雲霄等人圍了起來。
雲霄帶頭勒住馬,對毛秀淑笑道︰「看,你男人挺在乎你的嘛,這排場!嘖嘖,我可沒受到過這般禮遇!」
毛秀淑笑而不答。雲霄高呼道︰「王兄,別來無恙乎?故人到訪,可有佳肴美酒?」
正在縱馬疾馳的擴闊听到聲音頓時一怔︰這廝怎麼跑這兒來了?連忙下令所有騎兵停止運動,自己帶著四五個親兵策馬跑到雲霄面前。剛剛到了勒住馬,擴闊就呆住了︰「秀淑!」
「夫君!」毛秀淑眼淚一涌,連忙策馬朝擴闊沖了過去。
不等毛秀淑飛撲過來,擴闊一把就把毛秀淑從馬背上抱了過來。剛剛抱到懷里,就聞到一股刺鼻的酸臭味,眉毛不禁輕輕一挑。
毛秀淑看到了擴闊臉上細微的變化,紅著臉低聲道︰「好久沒洗澡了……」
擴闊的眉頭反而松了下來,再看毛秀淑身上厚厚的男子外套里面還整齊地穿著原先的衣裳,當即明白了其中緣故,反而微笑著抬起頭對雲霄道︰「多謝劉侯爺了!」
「客氣!」雲霄淡然笑道,「劉某還不屑做這種文章。」
擴闊朝雲霄旁邊看去,看到洗得干干淨淨的娜仁圖婭和烏日娜的時候,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劉兄弟也沒閑著嘛!」
雲霄也笑得很詭異︰「也就是來多送王兄幾個人情而已,這也算王兄費了老勁替三位汗王從馬賊手上搶回來的,是不是?」
擴闊頓時大笑了起來,將毛秀淑放到地上,翻身下馬道︰「如此,更要謝謝劉兄弟了!可王某雖然不說什麼,這兩位公主的嘴可不是長在王某身上的,劉兄弟就不怕惹毛了這些汗王?」
雲霄朗聲一笑,翻身下馬,對兩個韃子女人喝道︰「下馬!」
兩個女人乖乖下馬,雲霄復喝道︰「到那邊去,最遲明天你們就能見到你們的父汗了。」
兩個女人點點頭,頗為不舍地看了雲霄一眼,緩緩地走到了擴闊一邊。擴闊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怔了半晌,才艱難地說道︰「劉兄弟的攝心術已經到了如此地步了?」
雲霄很不屑地看了擴闊一眼︰「我是什麼人,擺平兩個娘皮還用得著那種功夫?你也太瞧不起我了?」說著轉而向兩個女人說道︰「你們說,是不是?」
兩個女人居然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擴闊再一次目瞪口呆,連忙替娜仁圖婭和烏日娜把了把脈,半晌,才咋舌道︰「王某服了!」
雲霄招呼徐秋下馬,指著徐秋對擴闊道︰「兩軍對陣的時候,她男人戰死了,你們的私人恩怨現在要說道說道了!」
擴闊眉頭一揚,說道︰「王某還不至于在這種場合對女人下手!」
徐秋冷哼一聲道︰「我也不會當著毛姐姐的面跟你動手!」
擴闊的嘴巴一下子張得老大,轉過頭朝毛秀淑看了一眼,卻看見毛秀淑同樣含笑盯著自己。良久,毛秀淑道︰「不如就此席地而坐,把酒暢談如何?我肚子可是有些餓了……」
「‘我’?」擴闊驚訝更甚,「姓劉的,你不會……」
毛秀淑白了擴闊一眼,手也伸到擴闊腰間掐了一把,嗔道︰「你信不過他,還信不過我麼?與侯爺亡命奔逃的這些日子,我可是學了不少東西,會騎馬了,會射箭了,秋兒妹子還教了我一套槍法,不過我可拿不動鐵槍……」
听到這里,擴闊苦笑道︰「劉兄弟,這下我欠你的人情可就大了……」
雲霄腦袋直搖道︰「不關我的事兒,咱們也不是白給,秋兒準備找你要兩車夜明珠呢,遼東大珍珠不少,湊合給這麼幾十車也行……」
擴闊放聲大笑了起來︰「這麼久了,劉兄弟還是改不了見面就勒索的毛病!來人,取酒肉來!」
親兵連忙飛馬回營取酒肉,眾人就在草地上席地而坐,不多時,親兵就將酒肉送到,在地上鋪好干淨的毯子,將東西全都擺上。
擴闊打開一個酒囊,雙手平舉道︰「千里路途,有勞護送,王某敬劉兄弟!」
雲霄亦是打開一個酒囊︰「承謝!尊夫人脾氣好得緊,如若不然,劉某也不會這般護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