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建國並不是一個風風火火做事張揚的人,建國自小就繼承了父親一個農村老實莊稼漢的秉性,少言穩重一直就是建國的性格,就是建國的主基調,雖然看起來還不至于給人木訥的感覺,但是這樣的性格配之那張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臉,使得建國在任何時候、任何場合下都不會引起別人太多的關注,更不會引來任何一個女孩子看張強那樣火辣辣的眼神,像剛才那樣沖動飛快地從宿舍里跑出,在建國的記憶里也是少之又少。
但是建國這樣的性格只是給人表面上的印象,建國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別說是外人,就是建國的幾個好伙伴林飛他們活到近40歲也都沒有搞清楚,只有建國自己知道自己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一向低調的建國今天實在是太高興了,高興地簡直有點不能自持,人的幻想一旦成為現實,人最迫切、最想做的就是盡快實驗一下、證實一下這個現實是不是真的,這個現實是不是真的像幻想中的那樣奇妙無窮。
擁有三十七歲成年人的思想,身體卻是十七歲的青春年少,這一點建國已經得到證實,但是「隱形」這個天下人都曾經幻想過、都想擁有的能力因為五個好伙伴的原因,建國並沒有得到充分的實驗和證實,顯然在五個好伙伴中間,建國來實驗證實這樣的能力並不合適,雖然這五個好伙伴與自己親如兄弟。
在建國的印象中,以前老四中的西北角有一片小樹林,那是情人間課余時間幽會、親親我我、摟摟抱抱、互吐衷腸,甚至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偷偷「那個」的地方,也是亂成一鍋粥全縣出了名的四中學生間罪惡產生的地方,你不服氣,好,我們什麼、什麼時間小樹林見。
沒有錯,建國如飛般地跑上依山而建校園內的一個陡坡,剛剛站到因為還在上課而空無一人的偌大操場上,抬眼向西北方向看去,建國已經看到了那個自己並不陌生可能現在仍然存在的小樹林。
已經有近二十年沒有來過這個小樹林了?建國置身于這郁郁蔥蔥、心曠神怡、安靜優雅的小樹林之中,顧不得細細地領略久違了的小樹林的風采和全貌,站定身軀,急切地開始了建國此時最想知道但是需要一個又一個的實驗來證實的結果。
還是先從建國最引以為傲的武功開始,父親雖然是一個莊稼漢,是一個一輩子也沒有出過縣、只字不識的老實莊稼漢,但是父親卻生長在武林世家,擁有一身聞名八鄉四里的好功夫,門里出身的建國自三歲就開始跟父學武,在以後的時間里又先後兩次遇到奇遇,得到高人的指點,使得建國的功夫造詣如虎添翼,建國總認為功夫不能決定一切,但是功夫卻能夠讓自己擁有自尊,把尊嚴看得比什麼都重要的建國因此在習武上從來也沒有懈怠過,此時的建國最關心的就是現在的自己是否還擁有三十七歲時的功力?
可是停頓了好長時間的建國並沒有進行這方面的試驗和證實,不是建國不想試驗和證實,而是建國找不到能夠試驗和證實的物品,穿越了的建國、重生了的建國好像突然間對生命有了新了認識,建國不忍心因為要試驗證實自己的功力而損壞擁有生命的一草一木,建國左顧右盼,終于找到了目標,一個不超過人高,橫生在大樹上胳膊粗細的樹杈。
「嗯,除去這樣的樹杈,也許會對大樹的生長更為有利。」建國心中念叨著,已經來到了樹杈的跟前,凝神、運氣、揮掌,隨著「 嚓」一聲,胳膊粗細的樹杈已然斷去,哈,這世界真的是很奇妙,建國心頭一陣狂喜,順手打了一路大紅拳,虎虎有生氣的拳風和落了地的樹杈告訴建國,一個十七歲的少年哪里會有這等功力和修為?
可是建國在試驗證實隱形的時候卻犯了難,沒有參照物,自己雖然在心里念叨了好幾遍「隱形」和「現身」,但是自己看著自己並不知道是否隱了形、是否現了身。
「對了,宿舍里那個爛了一角的鏡子。」建國想到此,心中默念了一聲「現身」,掉轉身軀,又如飛般地向宿舍跑去。
可能已經到了下課的時間,可能已經到了自由活動的時間,三三兩兩有說有笑的學生開始不斷地涌向偌大的操場,建國不想引人注意,逐漸放慢了前行的腳步,越往前走,迎面遇到的學生越多,三三兩兩已經逐漸變成了成群結隊,建國看著一個個青春富有朝氣的男男女女,也許是年代太過久遠的原因,也許是自己原來上學的時候本身就不善于交際,總之所經過學生無論是臉型還是身姿沒有一個是建國所熟悉的,同樣那麼多的學生面對面經過國強,也沒有一個與建國打招呼的,建國甚至很少看到有正眼看自己的。
哈,平庸普通在很多時候可能也是個福,就像現在,自己有很多事情要辦,因為自己那張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臉,因為自己平庸的不能再平庸的身姿,因為自己凡事從不張揚的性格,此時省去了好多麻煩,自己可以專心地從事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可是建國心里還是希望此時能夠遇到一個與自己熟悉、與自己關系不錯的同學,從他的口中打听到自己另外想知道的一些東西,雖然已經有三十七年生活閱歷的建國有信心應對將來所發生的一切。
擁向操場的人越來越多,看著一個個富有激情青春年少的臉,看著他們期待神采飛揚的神態,建國知道,在操場上一定會發生非常吸引人的大事情,雖然建國還不知道在操場上將會發生什麼。
建國低著頭,穿梭在成群結隊的學生中間,速度不算快,但也不算慢地走到自己剛剛走出來的宿舍,宿舍里已經空無一人,林飛、徐達、張強他們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宿舍里沒有了人,建國也無需再拿著鏡子跑到小樹林里去實驗證實自己想證實的東西,建國快速地從牆壁上摘下鏡子,背對著門口看著鏡子里面的自己,正要默念一句「隱形」,忽然從自己的背後,從宿舍的門外,傳來了一個脆生生的女性聲音。
「好個建國,真有你的,學校里發生了這麼大的事,都不能吸引你,獨個兒躲在這里照你那臭模樣,真是豬八戒照鏡子—臭美。」
好說聞香識美人,其實聞聲一樣識美女,單憑這悅耳、動听、讓人听了舒服的不能再舒服的聲音,建國知道,就在自己身後幾步遠與自己說話的這個女生一定好看的不得了。
難道是她?沒有「難道」,是她,一定會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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