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得該給吾一個解釋嗎?」無衣師尹立于風雪之中,雙眼之中,稍許怒色,「人呢?」
「素續緣呢?」?無傷依在門前,不答反問,「你的解釋呢?」
「吾自有安排!」無衣師尹不滿道,「你未回答吾之問題」
「素續緣若出事,吾想知道,你會用何種借口向他解釋?」?無傷面上帶著些許諷笑,「些許恩惠,便以為可以掌控他了嗎?莫忘了他不是那個不知所謂的驚嘆」
「吾從未想過掌控他,你對吾成見太深…」無衣師尹緩聲說道,「至于素續緣,無衣師尹從未逼迫他去做任何事一切,皆是他自願而已,吾何需解釋?」
「你方才,握香的力道,重了三分」?無傷淡淡說道,「無需特地向吾說明,因為,需要解釋的人,不是吾」
「看來,你是當真不知他之下落」無衣師尹搖頭道,「若是知道,你不該是這種反應」
「無需試探,不知便是不知,亦無需去知道,孤雁倦時,自返舊林這件事,不是證明過了嗎?」?無傷似是想起某事,嘴角竟是露出多年未曾有過的笑容,「知道嗎?他似乎十分不喜那名叫劍之初之人吾十分期待,你所造就的驚嘆,是否真有那般絕世的能為?」
無衣師尹皺眉苦笑,「你偏愛得明顯了即鹿不會願意看到那般狀況」
「一個是慈光之塔的師尹,一個是慈光之塔期待的武力,兩人竟是保不住一名女子你們,一樣無能!」?無傷輕觸墨劍,哀哀劍鳴響起,往昔記憶又現,語調驟冷,「知道吾為何偏幫嗎?」
「若是雅狄王站在柳青衣身前,他會拔劍而你那位驚嘆恩?」
「流落在外,即鹿之死,與他無關,吾便是偏幫,又如何?」
「即鹿,只是即鹿,即鹿之子,與吾何干?劍上爭鋒,吾自有立場!你,不也是一樣嗎?」
每問出一聲,?無傷身上黑氣便濃重一分,步出牢籠一瞬,竹花送葬,烈焰焚軀,再不見那竹花下的白衣女子,這種錐心刻骨的感覺,每一次憶起,皆是一場凌遲…但這種痛楚,卻讓那眉目越發地清晰,?無傷樂此不疲,如入魔道
「初兒」無衣師尹似是想起什麼,臉上黯然,「此事,吾會處理最後問你一事」
「說!」?無傷輕輕放下墨劍,看著無衣師尹道,「然後離開!」
「你可知青衣師從何處?」無衣師尹眼中殺機驟起是誰,告知他那麼多過往?是誰,將幼子帶離即鹿身旁?是誰無衣師尹不由想起,柳青衣初次與他對話之時,那突來的一句…
「惱怒?」?無傷稍稍疑惑,「他未曾提起,吾亦沒興趣知曉恩這種情緒,在你身上,當真稀奇!」
「不該嗎?將幼子帶離其母,這等做法,難道無衣師尹要感激?」無衣師尹冷聲道,「況且,這對即鹿,該是何種傷害?」
「何不直言你要吾,殺之?」?無傷輕聲一問眼中,卻亦帶幾分殺意…
無衣師尹很滿意這種殺意,「你不知,素續緣亦是不知不過…吾懷疑一人」
「何人?」?無傷凝視著身前的劍,淡淡問道
無衣師尹輕聲說出兩字「楔子!」
「理由!」
「他無端地維護以及他知道太多本不該他知道的事」無衣師尹試探道,「你,欲如何?」
「吾行事無需向他解釋,他亦無干涉的能為」?無傷站起身來,「你該走了!」
「錯眼了原來你仍舊寡情如斯你與他便這般相處?」無衣師尹苦笑道,「吾當真無法理解」
「勝者,便有發言的權利,那三年,他無勝吾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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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戮碎島,一處小樓,小樓之前,一片蓮池…
兩名女子,靜立池前,一者朱紅衣裳,一者橙紅衣袖…
「你不擔心?」玉辭心對著身前女子輕聲問道,相處越久,越發看不透這女子在素續緣面前,她是一個很溫和善良的母親,在玉辭心面前,她是一個可以訴說心事的朋友,在戢武王面前,她是一個謀略非凡的智者,在南風不競面與湘靈面前,她又如一個知心體貼的長者究竟,哪一個才是她?
「兒行千里母擔憂哪會有不擔心的道理」風采鈴來到蓮池前,蹲子,輕輕撥動著池水,「但是,他那般假作歡樂的模樣,我看著,卻是更加心疼」
不知如何安慰,玉辭心亦只有靜靜陪在其身旁反正雙姬一直跟在他身邊,那孩子應是無恙
「吾一開始,便不認為讓無衣師尹教他會是好事!」玉辭心似是想起什麼,「來年,你不必再蘀吾」
「是知曉了令你心安的消息,所以便不用紅花寄思了嗎?」風采鈴輕笑道,「曾記得當初,一段時日間,你可是相當不願與風采鈴交談,連帶著‘王’似乎亦不喜我這個謀士」
「吾從未要求你去舀那紅花」玉辭心不滿道…
「若非那紅花,怕是如今你仍舊視風采鈴如仇寇呢」風采鈴輕沾一點水露,點去玉辭心手邊一點灰塵「比起給王獻計,還是處理與你的關系比較困難,當真花費我不知多少心思唇舌」
「這話若是讓王知道,當治你瀆職之罪!」玉辭心抓著風采鈴的手,臉上些許笑意,以前,卻是不會有如此親昵的動作只因,她又感覺道那熟悉的靈氣
「風采鈴如今無官無職,何來瀆職之說?」風采鈴搖頭道,「碎島重男輕女,實在不是好事…」
玉辭心聞言皺眉道,「這是多年傳統,難有更改可能,王知你功勞,些許薄名,卻是不用如此介懷,日後續緣回來,王必有回報」
「風采鈴是這般貪婪之人嗎?王侯將相,不入我眼,續緣,亦未必喜歡那種生活」風采鈴指指自己,又指指玉辭心,「同為女子,自當有些思量就好像湘靈那般,至今為止,仍舊有人暗地指摘其過但是湘靈當真錯了嗎?至少,我不覺得!」
玉辭心很滿意風采鈴對禳命女的態度,她看得出來,風采鈴是滿喜歡湘靈的,如此,碎島對她,卻是多了些牽絆
「此事,吾會處理只是」玉辭心縱然惱怒那些暗處造謠生事之人,但碎島男尊女卑,自己,亦未必真能做到什麼
「有沒想過改革?」風采鈴試探道,「慢慢改革,將這習俗改掉」
「不可!」玉辭心身為王者,她知道改革的好處,但是真要改革,動亂必起!
「恩只是隨意說說連你都這般,想必王是不會考慮此事的」風采鈴心中暗嘆,這碎島的傳承,一切的根源皆在那王樹之上除非
「是說續緣的事怎又說起這事來?」玉辭心扯開話題道,碎島女子地位之事,不是她不願去改變,只是無從下手
「他生父義父留的人情太多苦境,未必危險…」風采鈴苦笑道,「怕就怕這孩子,誤會吾夫那青衣留下的人情如今,我卻是更擔心吾夫呀」
玉辭心眉頭一跳,素還真?她還當真是不待見的「你那夫君,甚有能為,何必為他擔心?說實話,吾王倒是亦想請他來碎島一見呢呵呵」
來了就不用走了…
「你這樣,風采鈴如何敢讓他踏上碎島一步?」風采鈴無奈道,似乎自己近來認識的人,沒一個待見自己的夫君呀麻煩
「吾不滿又如何?欲見他的是王,非是玉辭心,安心了,王必然以禮相待」玉辭心蠱惑道
戢武王玉辭心有區別?風采鈴頓時氣得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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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手慈悲!今次你要給我們一個交代!」慈光之塔與殺戮碎島交界處,左右神姬圍住撒手慈悲,面上寒霜遍布
讓續緣那個小子偷走,自己兩人卻未跟上,這要如何向王交代?
撒手慈悲滿不在乎道,「慈光之塔行事,無需向殺戮碎島交代這些年來,你們兩個進進出出流光晚榭,哼哼那般無禮的模樣,撒手慈悲今日倒是要和兩位好好計較一下!」
左右神姬聞言便欲動手,撒手慈悲手按彎刀,經過師尹改造的去殺,發出陣陣蜂鳴聲…
「停手吧!」
「撒兒退下!」
沖突爆發之際,兩人同時來到棘島玄覺,一會無衣師尹…
「師尹久仰了!」棘島玄覺在衡島元別的攙扶下,緩步走來
「吾徒帶回太宮以為如何?」無衣師尹對著棘島玄覺微微一禮,目光,卻是投向其身旁的衡島元別
「那吾徒呢?」棘島玄覺淡淡說道,「師尹此次做得過了」
「待吾回去,一定嚴懲這劣徒」無衣師尹好似十分抱歉般,「至于續緣孩子大了,自有去處,該回來時,自會回來太宮不必太過憂心」
「是啊孩子大了,卻是該有自己的想法和認真,不該受他人擺布才是恩遠別走吧」棘島玄覺緩緩說道,「師尹再會!」
無衣師尹聞言,臉上笑意濃郁,眼中,卻是閃過幾縷寒光棘島玄覺麻煩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