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山古剎,昔日世外之景,今時竟生天地異變,急風卷殘雲,天地失顏色,陣陣驚雷劈下,炸起滿山塵埃,雷電過處,草木不存…
「只是引魂而已,怎會弄出這種情景來?柳青衣有這麼大牌?」一團光球,旋轉在金子陵身旁,聞其聲,分明是身亡多時的金少爺
「你這位便宜叔父,不是一般人呀」金子陵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觸目驚心的異變之景,難撼名劍鑄手心緒,「你方聚靈識不久,最懼這天雷,莫離我太遠」
「哪里不一般,當初凝聚本少爺的靈識,亦沒他這麼夸張,他是犯了多大的罪狀?」化身光球的金少爺懸浮在金子陵肩頭,每一次落雷,光球便顫栗一次,鬼物,卻是最懼天雷
「金子陵的徒兒,會是一般人麼?」金子陵玩笑道,「安心靜侯吧」
靈符飛起,化作一片光幕,刑天師運轉靈能一指天際,霎時,萬點金芒四射,烏雲密布的天,被這金芒構出一條金帶,遠目處,如同直通彼岸的生死之橋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柳青衣,還不速速歸來!!歸來!!!」刑天師放聲大喝,十成玄功催動咒法,刑天師巧借天地之力,欲引亡者之魂,為此擔上因果亦是無懼,天地法則不容這等逆天之事,一陣可怕雷暴,直擊刑天師腦門,刑天師雙眼瞪如銅鈴,元功一震,須發皆張,怒喝道,「天地可鑒,正一天道天外天雲中海弟子柳青衣,一生未犯天道,于生靈有功,刑天師只尋其魂,不令其成孤魂野鬼,便渡往生,還請天地垂憐!!!!!」
天師引靈,求天地仁慈,奈何大道無情,又是一道驚雷劈下,砸在刑天師身旁,似警告,又似威脅
「哇咧!本天師敬重你天公爺,你倒是不客氣一點面子不給!不就一個小鬼的魂魄,弄這麼大陣仗,我呸!你允也得允,不允也得允!!化陰陽,渡魂歸,柳青衣!歸來!!!」一陣天打雷劈,弄得刑天師火冒三丈,不管不顧,玄功再催,竟是與這天地之力杠上
天際烏雲翻騰,萬雷齊聚一處,化作一條雷龍,直直砸向刑天師,逆天意之人,必受天譴
「抓鬼的!小心!」萬雷擊頂,一旁金子陵終于色變,身形急進,沖向刑天師,雙手急揮,萬鋒之氣直撞天際…
「娘咧!玩這麼大!師法天地,道法自然,凝!」天雷逼命,刑天師無奈撤去符印,靈力狂涌,護在天靈之上,硬抗下這天怒之罰
「轟!!」驚爆之聲,直傳萬里,天雷過處,萬物湮滅,一片廢墟之中,滿身破爛的刑天師,看著衣冠不整的金子陵,無奈搖頭,「失敗了」
「不是好消息,但至少也不算壞,未見魂魄,仍舊不可言死」金子陵一邊平復翻騰的內元,一邊說道,「抓鬼的,不能這麼玩了,再來一次,你我未必有命頂得過」
「可惡!臭小鬼,不管是生是死,都給人帶衰!!」刑天師罵罵咧咧道,「罷了,還是先處理這個小子的事吧臭小鬼看起來也不是短命的樣子小子,雷過了,可以出來了!」
刑天師話音剛落,金子陵袖子便一陣蠕動,一顆光球鑽出,卻是金少爺生魂
「差點又死一回,我說兩位,下次要做這種危險的事,能事先安置一下本少爺嗎?」金少爺心有余悸道,「你們喜歡被雷劈別拉上我啊!」
「送你一幢別墅你要不要?」
「什麼別墅?」
「鬼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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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林,邪佛寺,善法天子化身死死盯著身前被炸裂的金身…
「劍子仙跡!」微怒一聲,善法天子轉過頭來,「你可知你在做什麼?」
「天子息怒,天命至此,劍子亦是無法,天子息怒呀」劍子仙跡滿臉尷尬,無奈道,「佛劍好友你害死劍子了」
「天命?善法卻是不知這是誰的天命!」善法天子冷聲道,「儒門惹下的禍端,為何要以佛門子弟性命來填這天命!!當初又是誰,臨陣反水?」
龍宿誒白貓偷魚,黑貓受罪,好友啊劍子仙跡有苦難言,唯有不住作揖道,「天子容稟,此間之事,必有誤會,方才天地異變,想是出自高人之手,我與佛劍,亦是為保小友,方才」
「笑話!血舍利未歸體便破印而出,這與找死何異?劍子仙跡,你當真以為善法好欺?」善法天子眼色不善道,「你之前究竟與他說了些什麼!」
「困于局中,終究受制于人,唯有破局,方有一線生機,他亦是這般想的,天子請相信劍子的人格」劍子仙跡皺眉道,「話說回頭,金印佛力,終究有消散一日,天子出不了邪佛寺,他人,亦難尋血舍利,血舍利本出其身,由他自己去尋,不是更容易些嗎?況且,如今苦境,他卻是比吾等熟悉的」
「熟悉又如何?死神咒法,何人未解,他若讓人認出,便是生死之局,這法則之力,豈是尋常?」善法天子搖頭道,「太學主至今未尋得破解之法,吾苦苦支撐金印,如今,卻是功敗垂成私情與大義,孰重孰輕,他不知,但你亦是先天人,你豈不知他之天運?」
「劍子仙跡便是見了這私情,方交了這朋友我相信,他定能逢凶化吉」劍子仙跡苦笑道…
「分說,不分說不由分說」輕聲一句,似有疲憊,一直靜坐無言的佛劍分說忽然開口
「好友你終于願意開口了」劍子仙跡回頭道,「不由分說好友,能換一個能表現你我歉意的說辭嗎?」
「私情亦涉大義,他願入無間,佛劍成全」佛劍分說簡簡單單一句,眼眸對及善法天子,卻是不在言語
「聖行者高估他了」善法天子無奈道,「事已至此,多言無益,聖行者功體無恙否?」
「無恙」佛劍分說淡淡一句,劍子仙跡嘆息一聲,「借佛元凝其形體,好友逞強可不是好習慣呀」
「血舍利干系一人生死,但其利卻惹人窺覬,人心不足,善物造業,佛劍分說無恙,蒼生遭難」佛劍分說微閉雙眼,對著善法天子說道,「他去,是了因果」
「佛元凝體,他,已非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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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仙境,風過蓮池,又落荷上晨露幾許,素還真神色怪異地看著手中異物,一旁,聖翁慈航渡沉默不言
「聖翁之意,是鬼王棺如今功力大進,全賴這異物?」素還真手上,一顆如同血珠的圓球,綻放著詭異的紅光,其中之氣,正邪難辨,悲憫中,又帶幾分凶戾…
這異物,為何令人有種熟悉的之感?素還真仔細端詳血珠,卻是無法想起此物從何處見過
「此乃血舍利佛憫亦是魔欲」慈航渡緩緩說道,「此物來歷,頗為怪異,只知當初此物原本非是滅境之物,無端從天而降,一共三顆,吾得其一,萬魔天指得其一只知此物不僅能提升佛聖功體,亦能助長邪靈魔法,其為舍利,色如鮮血,故有此稱」
「三顆那還有一顆呢?」素還真聞言疑問道,「邪靈本性自私,既然此物有此神效,萬魔天指為何自己不用?」
「還有一顆,在一先天高人之手,卻是不用擔心落入邪者之手,至于萬魔天指為何不用呵,因為他不敢」慈航渡輕笑道,「此物自被發現其用,便不知經歷多少血腥,其中,亦有不少得者,未得其利,先受其害者,正邪一氣,非大氣運者,妄用必遭橫禍,萬魔天指,非是不用,是他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做賭素還真,想必,你亦是發現了吧」
「此物隱有迷惑人心之能,只是,稍有定力者,必能抵抗,聖翁之意,此物,怕是沒這麼簡單」素還真輕聲道,「恩是一種情緒一種似是欣喜的情緒」
「血舍利,應有七顆,對應人之七情,吾這顆,是喜,萬魔天指,是懼,至于吾所知的令一顆,對應之情,應是憂…」慈航渡不急不緩,卻又認真非常的說道,「要想吸收此物,必先有與其對應的至極之情,否則,必遭其反噬吾這般說,素還真可知為何萬魔天指不敢用否?」
「萬魔天指如何,素還真不敢斷言,但鬼王棺能吸收,素還真卻是明了了,鬼王棺對一頁書前輩的恨意重,但懼意更重,幾次被前輩逼入死地,想必定是如此造就的懼意,反令其得利!」素還真皺眉說道,眼中,閃過一絲哀痛
沉思之際,忽感手中舍利紅光綻放,一股欣喜之意無端傳入心頭,久久郁結的心情,竟有一絲輕松之感,素還真眼神微變,輕輕觸模手中舍利,無端一陣暖意在心頭
「此是善物,卻極易造惡業」慈航渡微微訝異,血舍利本有靈性,多年隨身,但對自己卻有排斥之意,為何對素還真,似是認主一般?可惜可惜素還真不是天命之人「還請素還真將此物交予天命之人」
「那位公子,果真是天命之人」素還真點頭道,「聖翁放心,素還真必不負聖翁所托」
「確認無疑只是那少年來歷,似是被高人用異術遮掩,吾亦難已明了全部」慈航渡皺眉道,「吾所能推演不多,不過,的確是天命之人」
天命…素還真無言點頭,手中舍利,紅光陣陣,淒艷得迷人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