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靈逞凶,一擋四人滅境之行,層層圍殺,看似凶險,但四人皆是正道高等戰力,戰越久,邪靈損失越重。最快最全盡在網()
素續緣一陣狂殺,每殺一人,暗香刀身便多增一份血色,素還真一般掠陣,驚訝這少年殺性之于,亦漸感不安
自己等人與一頁書前輩同行,毫無保密之意,邪靈一方,豈會不知,派這等低等邪靈攔路,又是為何?毫無意義,徒增傷亡之舉,不似鬼王棺等人作風!
素還真疑慮方起,危機驟臨,兩道氣勁,順著地脈,直沖而來,白蓮方欲引招化解,卻感這兩道氣功,穿過自己防線,直沖身後而去,目標竟是——百世經綸!
「前輩小心!」素還真化守為攻,雙掌翻飛,掠起一地哀鴻,回身打出兩掌,渾厚氣勁,追著暗襲之招而去。
素還真反應快,柳青衣亦是不慢,正欲發招擋下,卻見一頁書已然閃至自己身前,一腳狠踩地面,兩聲驚爆,塵沙四起
突來變局,眾人反應亦是及時,這等入地暗襲之招,應是鬼王棺無誤,柳青衣倒是沒什麼,但素還真與素續緣卻是驟然變色。
「鬼王棺!!」素續緣聲如凝霜,引刀一斬,刀氣四散飛去,數百道銳利刀氣,卷過身前邪靈,留下一地殘肢,「出來!!!」
引歸殺相,鬼王棺成名絕技,素續緣如何不知,今生必殺之人便在附近,讓人如何冷靜,瞬息失去,再難尋回的痛苦,太多來不及說的話,如今再言,亦無人听了,這痛苦的夢魘,如今,卻是有了機會驅除!
凶戾的殺意,滿臉猙獰,素續緣刀刀不落生機,「出來與我一戰!」
素還真見‘風公子’這般凶狠模樣,憂心護衛同時,亦是四下尋息,若真是鬼王棺,那今日無論付出任何代價,素還真都得與他分個生死!
「女邪師!」百世經綸翻在身前,空間一陣扭曲,四周殺聲瀟灑,荒野仍舊,血色已去,但見漫天華光,一雙柔荑,不知何時對上一頁書凝力一掌,凝目看,婀娜身姿,絲帶張揚,嫵媚的眼,惹人心顫,朱紅的唇,著齒請咬,勾人神魂。
「梳罷香絲擾擾蟠,笑將金鳳帶斜安。玉容得汝多妝點,秀媚如雲若可餐。鴉色膩,雀光寒,風流偏勝枕邊看。」一首十勝詩,佳人移步,聲聲香艷聲聲寒,邪師邪師,莫名來者,驟現不凡能為,再提掌,扣在肩頭,順脈一指,竟是逼退百世經綸一步!
驚人一幕,瞬間變化,讓在場眾人驚愕當場….
「你非梵天!」軟綿綿的聲調,卻帶著令人不敢細听的寒意,神秘女子,倒退一步,嘴角一滴鮮血滑落,眼中,笑意越發濃郁!「奴家見過百世經綸!呵呵呵呵!」
「久違了!水月朧!」一頁書凝聲道,「好陣勢!」
「入得百世經綸法眼,奴家這心兒,暖喲!」輕佻言語,水月朧,陌生的名字,陌生的人,柳青衣搜遍記憶,卻不曾記得,邪靈之中,有此人物,能一招逼退一頁書,即使付出代價,但這等根基,亦是驚人!
「小哥兒,你看得奴家心肝亂顫喲!」水月朧一邊笑著,伸手一指,細長兩指,死死夾住一柄嫣紅的刀,「小公子,這般無情,奴家傷心喲!」
狠辣一刀,意外被截,素續緣並未驚訝,「心疼了嗎?」
「恩!」女邪師未開口,素續緣便冷聲一句,「那便挖出來吧!」
刀起紅芒,霸烈刀意,震開水月朧的手,在那玉指之上,留下一道鮮紅
「疼喲,疼得奴家想吃下你的心肝喲!」水月朧滿臉笑意,口中,卻是說著陰狠無比的話語!
禍世妖姬,邪靈女師,一處幻陣,惹四人入局,一頁書面色凝重,似是想起什麼,柳青衣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疑惑和迷茫…
一頁書不是梵天,但梵天是一頁書,這個秘密,沒多少人知曉,這個女人,什麼來歷?不管如何,卻是不能讓她繼續說下去了,現在還未至梵天回歸之時,妄改命數,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心肝這邊有一副,姑娘吃嗎?」話音落,劍氣凝,柳青衣戰意催至頂點,「上好的心肝喲,小娘子,嘗嘗哦!」
「姑娘以一幻陣,困鎖吾等,這般能為,素某佩服,素還真不才,還請姑娘賜教!」素還真上前一步,內元飽提,眼前人非是尋常,前輩神色有異,當速戰速決才是!
「哎喲,俊俏哥兒好心狠,兩個欺負奴家一人,梵天」巧笑嫣然,言語諷刺,女邪師看著一頁書說道,「或是一頁書你知道自己是誰嗎?」
不待一頁書回答,素還真與柳青衣同時動作,白蓮騰空而起,旋空斬帶著呼嘯氣流,飛速斬向邪人頭顱,柳青衣身化流光,卷著一身劍氣,擋去邪師去路,危機臨頭,水月朧眼中笑意漸濃。
「停手!」浩然氣勁,在兩人之擊將中邪人之前將兩人擋下,一頁書冷聲道,「水月朧,你無長進!」
話音落,抬掌一擊,大梵聖掌轟然而去,目標,卻是女邪師地上倩影!
轟然巨響,飛沙走石,塵埃中,回響著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呵呵呵呵呵!一頁書,水月朧還會來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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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間小鎮,犬吠蟬鳴,日復日,年復年,不曾改變,這只是萬聖岩山門下的一處小村莊,無江湖風雨,自然太平長安。
道上鄉老拄著拐杖,兩旁幼童奔逐嬉戲,走進這兒,一股淳樸的氣息,燻得人心頭寧靜,柳青衣帶著戮神狩,在這寧靜小村,替東家補補屋頂,代西家修修門房,清晨至,日落回山,如此已有數十日。
將兩桶山泉倒入缸中,戮神狩長吐一口氣,回頭,一個小娃兒,拿著破破爛爛的布巾,踮著腳往他手上送,「爺爺說擦臉」
戮神狩接過面巾,胡亂擦拭一番,還回幼童手中,看著無垢稚子的眼,下意識的伸手,揉揉那面團似的臉
小孩兒笑得沒心沒肺,戮神狩听著這笑聲,心里卻是前所未有的安寧跟著柳青衣許久,身上傷勢已全數復原,雖然功體被禁,但至少,那人亦未將自己盯得多緊,要走,機會多得是
為何留下?戮神狩一直認為,自己留下,只是為了救義兄,便是如今,他亦未放棄,但是,不自覺間,開始喜歡這樣平凡卻寧靜的日子,每日下山,勞作一天,落日時在這存戶中,吃些鄉人送贈的食物,粗茶淡飯,亦有別樣滋味,入夜前,與那人去續風樓,吃些小酒,踏著月色,在夜深前回到那萬聖岩,坐在那大日殿中,燃燈一盞,木魚輕響,檀香陣陣
有時,戮神狩會想,就這般被禁在此地一生,亦是不差,偶爾,也會想想過去所行之惡,每逢此時,耳邊,總是環繞著聲聲垂死前的哀嚎過往種種,難以禁絕,真想問一聲殿前慈佛,可願化甘霖解我一身罪業?佛無言,耳邊鼾聲已起
胡思亂想,戮神狩駭然發覺,不知何時起,自己念佛時,卻已比那混子認真,可為何?他能佛前安眠,自己一閉目,便是一片血色!
「喂!想什麼呢?」一只手,拍在肩頭,若換了過往,戮神狩當是回身一擊,但現在
「你不看店了?」戮神狩回頭笑道,「不怕他去偷你的酒?」
「他若敢,我便將賬單送至萬聖岩,交予善法天子手中。」任千秋笑嘻嘻道,「走吧!今日他又去禍禍這山中生靈了,收獲頗豐,正好下酒。」
告別村老,戮神狩隨著任千秋,向著續風樓走去,行步間,戮神狩忽然問道,「你殺過人否?」
任千秋聞言一愣,看著戮神狩笑笑不語。
「我殺過人」
「殺過很多,有江湖人,亦有無辜!」
「很多…」
「你想告訴我什麼?」任千秋伸著懶腰,歪著腦袋,「講當年嗎?」
「我雖功體被禁,但亦非常人可擋,你等真放心將我留在此地?」戮神狩低聲道,「就不怕我凶性難改?」
「你搞錯了!」任千秋眯著眼道,「把你放養在這兒的,是萬聖岩,那是他們的事,但若你在此胡來,不用山上僧人出手,任千秋亦容不得你逞凶」
「哦?」剎那間的凌冽之意,讓戮神狩眉頭一皺,「你殺過人。」
「我殺過人」任千秋指指自己,笑道,「江湖人,無辜者,老人,女人,小孩各有價碼。」
戮神狩看著任千秋不語,任千秋拍拍身旁人的肩頭,「所以,你不是最該死的那個。連那混子,都不是什麼好人,他手上沾的血,不比我少如今,還有疑問嗎?」
戮神狩沉默一陣,徑直往著續風樓走去非是不惑,而是,疑問更深!